第二百七十一、二百七十二章
第二天一早，張揚四人起的很早，五點多便醒來了。只是，身在外地，鍛煉頗有不便，這一早張揚自己也只是例行進行了吐納，提升很微少，效果非常不明顯。
有些懷念擁有碧綠石時修煉的暢快感了，一想及此事，張揚馬上振奮。馬上就要揭開謎底了，不是麼？
一旦擁有碧綠石的來源渠道，以後的吐納將一番順水，登頂老道所預言的大成之境也不是沒可能！
不過，此時天色尚早，他倒沒急著讓陳小虎和那位朋友聯繫，免得讓人看出自己的急迫，那談這生意就處於下風了。
「咚咚咚——」
「能起這麼早？都起來了？」
門一開，卻是胡大少幾人陸續的走了進來，一個精神抖擻。
張揚很懷疑，他們不應該中午起來麼？
昨晚這幫小子都出去瀟灑了，去找什麼學生妹嗨皮，回來的很遲，這早上居然起來的很早。
「坐！」
「妹夫，起晚了不好，耽誤公盤開幕式了，到時來的人很多，錯過太可惜了！」胡大少一屁股坐下，無奈的說道。
其實，他真想再睡一會兒的。
不過一想到賭石，他就如打了雞血般的，疲勞一散而空。其餘人也一樣，彷彿昨晚並沒有去胡天胡地。
張揚點了下頭道：「早上九點開盤，現在還有兩個小時，還早！」
「不是，你呀，跟著我們去看看就知道了，現在大部分商人都起來了，一會兒再遲，那鐵定遲了，這會兒一去，開幕未進行，但是翡翠毛料已經運到分配好了，可以進去先睹為快，要是碰到一塊好的，先下手也好啊！」
張揚遲疑了下，隨即答應。
他本不是來賭石的，只是借這個名，來調查碧綠石的消息，那位疑似收藏碧綠石的翡翠商人，也到公盤的，到時候一見就是了。
半個小時後，一行數輛車趕到了舉辦地。
這裡已經保安、警察遍佈了。翡翠公盤，是平州市是一大代表，這使許多人認識了平州，打響了知名度。另外，這翡翠公盤，平州市財政本身也收取一些費用的，所以派出警察和舉辦方僱傭的保安進行治安，那就不奇怪了。
要知道，諾大的一個會場，數萬平米的面積，裡面堆積的翡翠原石，一堆堆的，那至少都上千萬元計的，而一塊塊的，少的數萬，多的數百萬、上千萬元。不過，還有些攤位，屬於私人租用的。
公盤只是將所有擁有翡翠原石的商人，都集中到了一起進行組織銷售。
據胡少幾人介紹，公盤一般進行明標、暗標競拍，剩下的節目是自由競拍，和四處出擊選原石、然後向攤位老闆出價買下。
大部分的珠寶商、翡翠玉石商，對明標、暗標兩項看得很重。因為這兩項是大規模的拍賣，一堆一堆的計價，比較符合他們的胃口。
而四處游擊，那只有看運氣了，說不定能選出一塊水準高的翡翠原石，解出玻璃種或帝王綠級的，那就成鎮店之寶了。
對於胡大少幾人來說，他們就是奔這自由賭石一項的。其餘的，他們一時還玩不起。要是帶來的專家一時走眼，那得賠到姥姥家去。
張揚第一次見識翡翠公盤，感覺有點新鮮。起初還擔心有人認出自己，但是這擔心多餘了。就是胡大少等人一進去，認識的人也極少，除非老朋友。
來這裡的全國各地的珠寶、翡翠玉石、賭石商人數以千計，人真的很多，看看外面的停車場裡就知道了，那車的規模真壯觀。
「妹夫，諾，給你邀請函！必須有這玩意才能進去，這次也是熟人的關係才辦的！」不多時，胡大少轉了幾圈，遞給張揚一個請帖，金玉邊，將玉絲和請帖結合到了一起構成圖畫，很精美的樣子。「辦好邀請函，這裡就有紀錄了，以後每年舉辦公盤，想來就更容易了！」
「哦，這東西很難弄到？」
「一般來講，必須有熟人介紹、擔保才行，這東西是沒法申請的！」
打開邀請函一看，下面果然有擔保人一項，張揚這個填著一個陌生的名字。
這賭石靠人際關係傳播，還保留著傳統，倒挺有意思。
如今的廣告氾濫成災，但是公盤卻沒打過廣告，基本通過翡翠商等口口相傳，如今累計到如此規模。
時間接近八點，前面大門忽然打了開來。
「好了，可以先進去瞅瞅了，除了大堆的原石，其餘攤位有主人的，屬於自由賭石，可以進行討價還價！」胡大少繼續給張揚補充知識。「妹夫，等中午時候門口見，進去後各幹各的，哈哈！」
由於張揚執意不要『賭石專家』，胡大少等人也作罷。他們六人都帶著一個，張揚如果要賭幾把，那只能靠自己的運氣了。
他們都知道張揚本就不懂賭石，如果蒙到那鐵定是運氣。
人群激盪，紛紛湧了進去。
張揚四人反而不急，等大部分人進去後，不再擁擠了，再悠然往裡走。
陳小虎這時說道：「老闆，我那朋友和那位侯老闆已經進去了，說進去後聯繫，不過對方時間緊，說最好挑個時間一起吃飯，慢慢談——」
那侯老闆也是來選購翡翠原石的，做這樣的生意。這第一天進來，有些不想浪費時間。如果不是一位生意上有往來的朋友邀請，侯老闆才沒那閒功夫。
所以有些不情願在公盤裡面花費時間談別的，這不是耽誤人發財麼？
「不用了，那就三五分鐘，只要見到碧綠石，一眼就能看出是不是！」張揚自然明白對方的不情願，不過這樣也好，對方沒認識到碧綠石的珍貴，他也能鬆口氣。
「好，我這就聯繫！」
陳小虎的朋友，是一位中年男子，兩人一見，擁抱了下。而旁邊的人，就是侯老闆，做著翡翠生意，身家也上千萬了。
不過，一見面，面子上倒看得過去，互相介紹過後客套了兩句，直接進入正題。
而為了避嫌，其餘人散開了，只剩下張揚和那侯老闆。
「我這人喜歡收藏各種奇石，所以我們直接進入主題吧，我需要的那種石頭侯老闆帶來了嗎？」
「張老闆客氣了，今天時間確實緊，諾，就是這個吧？我收藏這東西就七八年了，費了很大力氣！」
一塊核桃大小的翠綠色石頭，張揚接在手裡時，馬上便確定了，這就是碧綠石！
天啊，終於找到它了！
這一塊碧綠石，不比他收藏的小，似乎還略大上一分。
張揚喜色一閃而過，變作一副認真的模樣。
「沒錯，就是這種石頭，侯老闆，開個價吧，適合的話我買下了！」張揚鑒定完畢後，對侯老闆說道。
「這個，這種石頭前面沒先例，不好定價啊，不過，這石頭不比翡翠差，我也收藏了七八年，它更比翡翠稀有，但是既然大家都是朋友，我也不過分，一百萬吧！」侯老闆心裡一喜，約莫著，痛宰一刀好了。
反正沒先例，怎麼要價都不過分。
你先人的一百萬！
張揚差點忍不住將手裡的東西砸這傢伙光亮的腦門上。雖然碧綠石的價值只有他清楚，但是，對方不知道啊，分明將他當凱子宰的。
當下一拉臉，張揚陰沉道：「侯老闆，就算這是奇石，但也不值那麼多，一口價，五萬塊，我猜你當時是白撿的吧，生意歸生意，但也不能太離譜了！五萬塊，並且加上你收集此石的來源真實信息！」
七八年前，那才是九幾年，物價便宜的很。
放這麼多年，無人問津，而且還沒市場，估計賣不出什麼價。五萬塊錢，比價符合奇石收藏家的心裡底線。
來之前，張揚還真補充了下奇石收集方面的知識，也算打一掩護。
一番討價還價，這筆生意達成，六萬塊，一顆碧綠石，外加所謂的此石的收集真實來歷。
但張揚卻深度失望了。
侯老闆根本記不清了，他也是當初在西秦一家奇石店收集到的，具體來源，張揚只有去那家名字也忘了的奇石店去尋找了。
這信息有等於無，西秦多大？奇石店是哪家？另外，這侯老闆說的，是否是真話，更不得而知。
侯老闆一走，張揚寶貴的將碧綠石貼身帶上。
「讓劉成和趙龍去跟上此人，小心點，不要被發現，一定要弄出這石頭的真實信息，給他們說，事情辦好了，我獎勵他們各一百萬！」為了保險，先小人後君子，張揚覺得有必要跟蹤下此人。
唰唰的，張揚寫下一張二十萬元的支票。
「必要時，可以購買一些裝備，這就是裝備和行動費用，希望他們不讓我失望！」
「老闆，會不會獎勵太多了？再說，替老闆辦事也是我們的責任！」陳小虎遲疑了下說道。
張揚抬頭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拍了拍他肩膀，說道：「就這樣吧！」
這一拍，是張揚對他的信任。
和劉成、趙龍交代好事情後，兩人卻分頭一人出了公盤，一人沒入了人群，跟上了那侯老闆。
張揚暫時將此行的計劃達成了一半，收穫了一顆大的碧綠石，心情在不錯之餘，沒得到碧綠石來源的遺憾，也一時揮掉了。
人要能自足，這麼一顆大碧綠石，夠他使用至少三年多，這還是看在他每日都在微笑進步的狀況下預測的結果。
三年時間，或許他已經獲得碧綠石的來源呢？
他還年輕，不急！
「老闆，我們現在去哪？」陳小虎見老闆悠閒下來了，頓時問道。
這裡面人太多了，要保護個人，的確很麻煩。
「不去哪，你也不用緊張，在這裡我們只是陌生人，賭石新人！」張揚笑道。「走，既然來一趟了，不去瞧瞧，那多遺憾！」
走入原石區，一堆堆的原石（毛料）儼然在目。擱外行人看，這就是一堆堆石頭，居然那麼值錢？一堆堆毛料前，標著號碼，上面同時寫著底價，最少的都有六十萬元，所有的都開著一個窗，都是半賭料。
這是明標區的原石。
如果換成全賭性的毛料，那就是暗標競拍了，不過，全賭毛料在另一個區堆放著，要去看看，那得一會兒了，這裡面積太大了。
只是可惜，張揚對明標、暗標都沒什麼興趣。
看這半賭料，也只是圖一好奇，看看這石頭裡居然能出那麼漂亮的翡翠來。似乎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別人一看，就知道張揚和陳小虎沒見過世面，絕對是新人，有些不屑和冷笑，新人進場，還不帶賭石專家，絕對是找死。
「咦——」
張揚突然在一小堆、二十多塊半賭毛料前停下，似乎這裡有什麼東西吸引著他。就像，就像上次在東海的慈善拍賣晚會上察看那老坑毛料一樣，對，就是這種奇妙的感覺！
怎麼會？
「老闆？」陳小虎不解。
「哦，沒事，你也隨便看看，這熱鬧可是一年一次！」張揚立起了身子，朝前走了兩步，那感覺似乎加強了不少。
難道是什麼奇妙感應？
仔細一想，或許，這裡面也有好東西不成？
不過，按賭石專家簡略的提醒，這二十多塊小半賭毛料，雖然開著窗，不過露出的，似乎沒那麼好，只能說一般才對。
實際上也是如此。
開窗後展出來競拍的，不可能是表現太好的東西，如果表現真的是頂級的，恐怕毛料主人自己就解掉了。
偶爾出現一次表現還不錯的，水準達到冰種表現的，已經不錯了。真要出好東西，大多在全賭毛料那個區內。
但是，在內地翡翠公盤，所競拍的翡翠毛料，比緬甸大公盤展出的在品質上差不少，但是價錢卻反而高上一些。
一是因為緬甸大公盤，不是誰都可以去的，你必須要拿到緬甸軍方發放的邀請函，也是身份函，這個擋住了大多數翡翠商人的腳步；二是一些毛料是賭剩下的，或者直接從礦區運回國內，然後經過層層盤剝，又有政府方面的收稅，這料的價錢就上漲不少。
例如眼前這二十多小塊的半賭料，標價卻不低，底價一百四十六萬元。按這品相，表現一般而已。
但是，這一競價，低於三百萬根本拿不下。
這也使得國內翡翠價格的暴漲，一路走高，近年投資翡翠的，除非大垮，否則都賺了錢了。
176號？
張揚掏出一個本子，錯過這堆毛料後，悄悄記下了這個號碼和底價。
隨後都在半賭料區晃蕩，一上午根本沒看完，或者說，走馬觀花，沒想時間過的如此快，只看了半賭料不到十分之一。
可惜的是，張揚在後面的時間，並沒有再遇到類似的感應。或者說，即使有感應，那也特渺茫，不強烈。
百思不得其解，張揚只能將這一感應，歸納為『第六感』。
中午大多與會者，都要休息和吃飯的，再說，大太陽在頭上，你不熱？這麼大的公盤，一路走下來、曬下來，就算是十二月初，也會汗流浹背，累的不輕。一出汗，就容易感冒。
和胡大少幾人約定在大門口見面，張揚和陳小虎先一步出來等待。
不多時，胡大少幾伙人陸續的出來了。
「咦，這就下手了？多少錢買的？」張揚看到，胡大少身邊一保鏢抱著一塊足球大小的毛料，全賭的。
吳文運、鄭海通兩人也各有收穫，都買了一塊，只比胡大少的略小一點。孫承西、郭興、李小兵卻沒收穫。
「這叫先下手為強，看著順眼，我這也沒多少，八萬塊！」胡大少大咧咧的說道。這自然是身邊的賭石專家參考的。
「我這個三萬多！」「我的五萬整！」
張揚豎起拇指：「有魄力！」
「先吃飯，後解石，還是先解石，後吃飯？」
「先解石吧？第一次賭石，花了幾萬出去，不打個泡起來，沒心情吃飯，再說，要是有人賭漲了，飯錢也省了，誰賭漲誰請！」李小兵笑道。
「這主意好！」張揚也附和道。
「沒問題！」胡大少三人興奮的點頭。「啥也別說了，走！」
眾人來到一家附近的解石店，但無奈，裡面正有人用著，而且等待的人不少。這家店的胡大少幾人請的一名賭石專家介紹的，算是熟人。
但一看這情況，眾人直接無奈了，總不能等吧，那得下午的公盤開放了。
第一天和第二天開放，是讓商人們瞅準了半賭料，第三天和第四天，就是空出時間，讓你瞅準了全賭料。
剩下第五天是交易時間，大宗的（明、暗標）競拍，成不成，就看那一舉了。第六天和第七天，是自由交易時間了，以個體賭石為主。
沒有第八天了，翡翠公盤就算結束了，等待下一年。（公盤切勿對號入座，呵呵）
當然，你也可以去西疆省參加和田玉公盤、西南省的翡翠公盤，只是一個在八月，已經過去了，一個在五月，也過去了。
「算了，先去吃飯吧，實在不行，下午買個小切割機、砂輪機，咱自己解！」吳少遺憾的說道。
「那還不如買個，這幾天，這周邊的解石店生意都很忙的，除非等待！」一名賭石專家提議道。
「生意這麼好？那幹嘛不多開幾家？省的擠！」李少說道。
「一年中這麼忙的時間不多，平時生意比較清淡一些！」
眾人一時明白這緣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