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白晶的決定
一翻翻雲覆雨，旖旎的氣息充斥著整個房間，幸好這一段時間沒人來這裡，不然劉芳艷臉上、耳根的醉紅**，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更多。
一番收拾起來，張揚一看時間，已經晚上八點半後了，學習快要下夜自習了，不早了。
「芳姐，實在不行，你也留下吧？」張揚見劉芳艷有點沉靜、落寞的樣子，頓時說道。
「算了，我可不想打擾你們小情侶的二人世界！」劉芳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張揚，白晶可能選擇考上京市的大學！」
張揚怔了下，有些驚喜，隨即卻皺眉。
和自己選的是一個城市？倒是挺好。但是問題隨之而來了，上京那地方，大學錄取分數比同類要高啊，以白晶的成績，考不上的風險更大，還是省內保險一點。
「還有，你白姐也準備考上京市大學的研究生！」
總算有白裳的考研信息了！
「暈，我早該猜到的，我真笨！」張揚恍然說道。「芳姐，我去送你！」
「好了，不用了，現在又不晚，街上人多著，我一個能行！」劉芳艷卻拒絕道，然後對著鏡子轉了轉，推門出去了。「你就別出來了！」
劉芳艷其實很想留下來，但是一想及彼此的年紀差距，她就放棄了。或許，哪天張揚厭煩了自己，那麼就自然的結束吧。
小院子在菜市場斜對面，縣裡在這一片搞出了兩盞路燈，此時倒也有行人來往，不用擔心劉芳艷的安全。
對著再次空寂下來的窯裡，張揚發了下呆，歎了口氣。
夜自習到九點，其它年級的學生紛紛下課出教室。但對高三學生來說，晚上九點，這時候以他們的學習只是進行了五分之三，除非路遠的學生，否則一般都得到十點，住校的一般到十一點、甚至更晚。
這段時間，高三學生班裡的電到十一點半，超過這個時間還是限制的，學校擔心他們休息不好，過猶不及。
白晶今天提前下課了，磨磨蹭蹭的，拒絕了一些同學的通行，然後偷溜到了小院子這兒。行動謹慎，搞的和地下黨似的，讓張揚感覺好笑。
她家裡來了親戚，有點煩心，想清淨一下，就破天荒的要求晚上在這住。
她其實心裡很忐忑的。
兩人雖然是情侶，一個月內張揚通常對她節制著，但也要求欺負她六七次才罷休，但那都是在白天抽空的。除了陳惠來的那次，白晶晚上從來沒在張揚這住過。
不過，她喜歡那種被欺負的感覺。
劉芳艷走了大約半個小時，白晶姍姍而來。
一進門，看到張揚笑瞇瞇的看著她時，雙頰染起了紅暈，煞是可愛，扭捏著不敢上炕了。似乎張揚像個大灰狼叔叔，。
「幹嘛那麼看著我？」白晶羞澀的說道。然後裝作若無其事放下手裡的包包，自己去冰箱裡拿瓶飲料去喝。
張揚就呵呵笑道：「喜歡看著你！」
白晶臉就更熱了，嬌嗔道：「我不信！」
張揚走過去，作勢要熊抱，嚇得白晶趕緊笑嘻嘻的閃開。
「好了，不要鬧了，我給我媽說，晚上是要學習的！」白晶就故作鎮定的說道。然後她脫了鞋，上了炕，真的打開了包包，掏出書本和一些試卷來，得意的朝張揚揮舞了下：「你看，東西都帶來了，我們再學習會兒，好不好？」
張揚一聽就暈了，哭笑不得，好歹答應了她的要求。
「晚上真學習啊？不能放鬆下？要勞逸結合，這段時間我們的學習強度已經不小了！」張揚一看她真有學習的架勢，歎了口氣說道。
學校似乎漸漸的摸到了一點對方應試教育的門道，如今很是加強了對各種試題的攻關，幾乎將高中課程理順了一遍。所以這段時間，測試都安排的滿滿的，除了做題還是做題，張揚感覺腦袋都快暈了。
對於智商很高的尖子生來說，這樣不利於靈性發揮、不利於思考，並不算什麼好事。但對於大部分學生來說，這樣的手段卻培養出了他們本能反應般。一看到某到題，腦袋裡馬上就出現或許和什麼公式有關，可以從這個思路解答，幾乎不用詳細分析。
張揚不喜歡這樣的方式，對他來說，如此強度，其實也沒必要。
所以他除了安排好必要的學習和做題思考外，其餘的時間卻是在思考中尋找樂趣，閱讀歷史就當是書面上正進行著一場戰爭，在分析著造成的原因，利弊，每個主角的心理猜想等等，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閱讀地理，就要分析當地的地殼情況，形成原因，以及出現的氣候、環境體現，再看森林植被、海拔、附近洋流、氣流影響等等，分析出這樣的地理，應該適應那些動植物的生長，似乎地理書上的一切活生生的映現在了眼前，很直觀，很深刻。再如政治，有關政治，張揚最是願意分析一二，透過表面看本質，書本上的東西，都是理論東西，要學會結合實際。不過，對於政治來說，書本上的，都是理論性的東西，目前和現實的連接，並不多，當然，也能找到相關的例子。
於是，這學習就成了一種興趣，時刻在開發著腦力，時刻在思考，學習效率自然就上去了。不知道其他人如何，但對張揚來說，這一世的記憶力、理解力著的驚人，似乎虛無縹緲的靈魂是別人的雙倍大似的。
白晶這次卻很認真，眼圈紅了，倔強的說道：「我不想和你的距離落的太遠，我知道你想上青華大學，但我不想離開你，一旦分開，我們就走不到一起了！」
張揚愣了下，心裡頓時不好受，默默的擁著她，原來，這個女孩心裡承受了這麼大的壓力！他一開始是責任、是憐憫，讓自己不孤獨，現在，張揚又多了感動。
「不會的，我不會和你分開的！」張揚就說道。「我聽你的，我們學習吧，上京也有不少二本類大學的！」
「嗯！」白晶破涕為笑。
不過她不知道張揚心裡卻在苦惱著如何勸說她多考慮省內的大學，上京的大學的確難度不小。當然，目前還早，還沒到報考的時候。
有時，人的決心很堅定時，往往很瘋狂。白晶性格外向爽朗，但實際卻內心堅強、不認輸，很執著，一旦執著起來，讓旁人也變得認真。
張揚不時的解答一下，然後就以輕鬆的心態進入文科小綜合的學習中去。
「高三學生如今學習壓力大，營養得跟上，所以學校食堂可以考慮少賺一點，補貼一下！」張揚對大舅羅鐵剛如是說道。
羅鐵剛半道接手食堂，學校方面實際上很不樂意的。對張揚承包食堂，沒人說什麼。但羅鐵剛儘管是張勝的大舅哥，畢竟遠了些。
不過張揚攻關，好歹羅鐵剛接手了，目前看來，經營的很是穩當，基本上延續了張揚之前的制度和做法。
而對於這外甥，羅鐵剛這老實人心裡不踏實，還專門問了下弟弟羅玉剛，羅玉剛卻道：「哥，這食堂以前就是小揚自己承包的，和妹夫沒關係，他有什麼建議，你就聽他的吧，保證沒錯！」
三個月時間，對高三學生來說似乎根本不夠，它過的太快了。
似乎在一眨眼間，一個月就消逝了。再一眨眼，就剩下短短一個月突擊了。
不過，這屆校領導對高考重視的過分，所以苦了老師們，在衝刺時，不忘給大家減壓，調整心理。作用倒也不小，大部分的高三學子們反而沉澱下心來，不再浮躁。
但總有例外，有人似乎對高考認命了，或者說決定放棄，或者決定復讀，或者只給自己定位於大專。而最緊張和最在意的，卻是那些準備上本科或者在本科邊緣徘徊的人群。
他們是最瘋狂的。
最後一個月，額外時間的晚上九點到十二點，任何時候你去透過窗子察看，教室裡至少有一大半人在靜悄悄的學習著。
而食堂方面，終於做出了決定。
學校大門上貼出了通告，學校食堂每天免費發給高三學生兩張肉菜票，兩張早餐卷，高三老師則是用的免費教師餐卷，食堂用行動支持高考。
這一舉贏得了大部分學校領導和老師的好感，在會議上常校長就表揚說：「食堂給我們做出了表率，全力支持高三學生，我們是要感激的，這樣有良知承包人，我們要支持的！」
這就等於說，這屆承包合同結束後，羅鐵剛就是指定的承包商了。
羅鐵剛私下聽到了這話，很是鬆了口氣。
當初張揚和學校方面簽訂了不足三年的合同，也就是張揚高考一結束，這合同也就到期了，可以說，張揚本人的優秀，在承包食堂時，起到很大的促進作用，學校領導在賣張揚的面子，再加上張勝這身份。
但食堂畢竟是一塊紅燒肥肉，盯著的人太多了。羅鐵剛現在是接手張揚的承包繼續做著，等於履行著未完成的合同，而合同一結束，誰會賣張揚的面子？這是利益，和人情關係不大，除非學校領導開口許諾。
如今，心裡最起碼有點數了。
張揚則更忙了。繼續鞏固、突擊學習。另外有件事，卻讓他盯的仔細。紡織廠小區房子賣的很快，只剩下兩套位置不錯的房子，張揚乾脆不賣了，給自己留了下來，並在這兩個月中，裝修了起來。
狡兔三窟，作為私下幽會的地方，那小院子在數年後或者要拆掉的，不夠保險。再者，即使不拆，那小院子地方也不大，真有了朋友到清河作客，連住的地方都沒有。
這一天，紡織廠小區的兩套房子裝修一畢，張揚就決定給芳姐一個驚喜，也是一個挽留她的策略。
「芳姐，這是房子的鑰匙，送給你的禮物！」在劉芳艷打算打包行禮，準備徹底離開清河時，張揚在她最後的家裡拿出了一把鑰匙和一份文件。「不要拒絕，對我來說，房子只是幾萬塊錢，但我卻不想讓你完全割舍下清河，讓你記得小院子，記得我，另外，我在紡織廠小區的房子上賺了有一百萬，我希望以後還會回來！」
劉芳艷愣住了，然後下一刻捂著嘴哭了。
自和金文明離婚後，她在清河基本上無所牽掛了，只是和張揚剪不斷理還亂，讓她覺得不再空虛。但是，她終究要離開清河的。
她的娘家不在清河，而是西秦的另一個地級市。
可以說，一旦離開清河，以後和清河就可能沒什麼關係了。
「張揚，你真傻！」劉芳艷含著淚說道。
「能拿一套房子贏得芳姐的贊同，那值了！」張揚笑了。
劉芳艷最後接下了這鑰匙，但卻沒簽這文件。
「鑰匙我會拿的，我會回來的，但房子我不會要，我不能要！」
張揚想了下，也沒勉強她，說道：「那鑰匙你好好保存著，別弄丟了！那房子就是給你準備的，以後不會有其他人住！」
「嗯！」
張揚離開後。
「這臭小子，真是多情啊，呀呀，我吃醋了！」某一刻，劉芳艷打通了只有她知道的白裳電話，說起了此事，讓她有些開心，也有些苦惱，白裳是被刺激到了。
只是白裳的性子依舊沒改，有時，她想著是不是回去看看這臭小子，等著他高考完畢。但想想這不現實，因為她也要考研的，不能分心。
劉芳艷打趣道：「你知道，我和他不會有什麼結果的，不過目前我已經滿足了，給他當情人我也認了，白裳，張揚也給你留了一把鑰匙，紡織廠小區的房子有兩套哦！」
「切，他是他，我是我，我稀罕麼？」白裳臉有點紅，但卻死口否認心情不錯。「芳姐，你打算哪天走，我好接你！」
劉芳艷遲疑了下，隨即道：「白裳，我想再推遲一個月走，等他高考結束後，怎麼樣？」
「好吧，不過千萬別說我的信息！」白裳記起什麼，最後叮囑道。
劉芳艷覺得有些好笑，白裳要去上京的大學上研究生，她已經透露出去了，這算不算背叛？想必以張揚的聰明，應該想到一些事情的。如今也就白裳自己以為隱瞞的很好。
剩下的時間一晃而逝，高考前一天。
張揚召集了四班的所有人，宣佈道：「今天大家去爬山，現在天氣熱，山上青柏成蔭，是個避暑的好地方！」
所有人轟然贊同。
三天時間的假期，學校讓大家放鬆的。不過考試的一應事情都準備就序了。
張揚其實是在對大家進行最後的召集和鼓勁。
清河有座筆山，上面有寺廟，供奉著三尊神像，好像和道教有關，具體張揚沒認出這三尊神像究竟是什麼神來。
不過，這不妨諸人對它們的虔誠上香、磕頭，一切鄭重其事，既玩痛快了，又去了心病。
一座石碑前，張揚和白晶在低語著。白晶是理科班，卻是唯一一個以外班人身份加入進來的。
「張揚，你說這世界上真的有神嗎？冥冥中，他們是否能看到我們，聽到我們的心願？」白晶半靠著張揚的肩膀，嬌憨的出神說道。
眼前，四班的學生們拜神像拜的不亦樂乎，這香油錢，倒是給這寺廟帶來了一點小生意。唯一看守寺廟的半老頭，再賣掉香燭後就閃了，也不解釋下這裡到底供奉的是什麼神像，就那樣胡亂的拜著。
張揚本來有心想勸說下白晶考慮下聲內的大學，但想想這樣不合適，一旦讓她考慮省內的，說不定失落之餘，成了她的負擔了。
「可能有吧？不過，神估計和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他們可以看到他們，聽到香徒的心聲，但卻無法插手，無法到我們這個世界來！」張揚笑了笑，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後認真回答道。「就如我們，冥冥相信有上天存在，但卻看不到它，摸不到它！」
這話對無神論者而言，肯定會被嗤之以鼻的。
但張揚說的實際上信仰問題，一個信仰的態度，並不是真的一定存在神仙鬼怪。
「人家鼻子都快被刮扁了！」白晶撒嬌，不依的纏著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