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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no.082 泰山發飆 文 / 猛太奇

    有道是泰山發飆,非同小可。

    張翠山這下應變倉促已屬不易,更何況,他還遠遠不是殷天正的對手!

    方纔,殷天正見他謙虛謹慎,說話來不痛快,還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女婿不過是一位斯文君子。這時候,見他應對得當,真正動起手來全無半點拖拉,目中不禁閃過一絲欣賞。只是他此番有心試其武功,便也掌勢不停,仍然直直地朝其擊去。

    張翠山的臉龐,被那掌風刮得生疼。足下縱退,身形易位,雙掌卻相疊著平平推出,與殷天正的單掌對個正著。三掌相合時,張翠山的身子禁不住微微一晃,如此不進不退,竟也被他就勢穩住了重心。

    掌交之後,殷天正紋絲不動,只是用力一震,就將張翠山原本伸直的雙臂給壓得一彎。張翠山臨危不亂,順著來勢雙肩微塌,即把殷天正泰山壓頂般的力道從容卸下。同時,相疊在一起的雙掌運起一股粘勁,吸住殷天正的掌心,借對方掌力以固己身。

    殷天正這回加力,本想震得他氣血翻騰,踉蹌倒退。確未料到這張翠山竟還有這等本領。口中一聲長笑,索性將計就計,潛運內力,與這女婿繼續鬥起法來。

    父親與丈夫相鬥,殷素素本來看得心急,正想出言勸止,卻被身後的殷揚所組:「姑姑,且安心觀戰,爺爺自有分寸。」

    殷素素欲言又止,最終也是退到殷揚這邊。

    院中,殷天正以單掌應付張翠上的雙掌,沉穩佇然,猶自輕鬆自如。對面張翠山的面相雖然嚴肅,亦未立刻失手。畢竟,武當派的內功心法,最講究移氣卸力,後勁綿長至柔。如果,單論持久競力,武林中亦是少有功法能及。

    一盞的功夫過後,但見殷天正的眼光一凝,張翠山的頭頂更是冒出絲絲熱氣。兩人在這片刻之間,竟已各出生平苦練的內家真力。

    殷揚心知,高手以真力決勝,敗的一方多半會大耗元氣。但若真以功力論,以達「神而明之」境界的殷天正強過張翠山兩籌不止。雙方的成敗勝負,全由其出力多寡而決。

    如今,見這翁婿二人猶似兩尊石像般靜立當場,連頭髮和衣角也無絲毫飄拂,殷揚猜到殷天正其實已有所讓,倒不太為老張擔心。

    殷老爺子面色沉著,神威凜凜,鬥到此刻仍是半分不變。一雙鷹目,更是炯炯有神,精光如電閃動。張翠山卻是謹守武當心法中「以逸待勞,以靜制動。」的要旨,嚴密守衛。

    他想,岳父比自己大了三、四十歲,內力修為上也深了三、四十數。但自己正當壯年,長力充沛,對方年紀衰邁,時刻一久,便會自己衰弱。

    豈知,殷天正實是武林中一位不世出的奇人,年紀雖大,精力絲毫不遜於青壯年時。內力如潮洶湧,有如一個浪頭又接一個浪頭般連綿不絕,從張翠山疊加的雙掌上向他撞擊過去。

    饒是張翠山的武當心法,擅於以弱克強,奧妙無方。現時,也抵擋的極是吃力。這還是殷天正有意相讓,克制內力情況下的結果!

    張三豐曾有言道,張翠山乃其七大弟子中間,悟性最高的一個。雖有感慨其失蹤之因,但也話出有據。這個所謂的「悟性」,並非單指學習武功時的領悟於,對自身已掌握武學的認知與運用。

    武當七俠中,宋俞二人年齡最長,功力最強。挨下來,就要屬張松溪與張翠山這二張。張翠山足有十年時間孤懸海外,在這十年裡恩師新創的掌法劍法均未習得,還是靠著十月年前的那套倚天屠龍功打拼,可也不能就此說他弱了。

    十年的時間,除了打獵以求生計以外,冰火島上的生活可說是空閒之極。張翠山在此種恍如世外桃源般的悠然生活中,練得最多的就是內功。整整十年的勤修下來,早非當年可比。便是張松溪,也未必能穩壓住他一頭。

    因此,張翠山能支撐到現在,令得殷天正眼神一變,已屬相當不易。

    要知道,殷天正因為久戰不下,此時已運起七成功力,可仍未能將張翠山逼退半步。殷天正看了看張翠山隱隱發漲的臉色,暗想自己若再加力,這張翠山必定要抵受不住。可再想想,真把他逼傷了卻也太過,反倒失了本意。

    殷天正乃當世豪傑,見張翠山鐵定不退,也未有硬逼臣服之念。當即,沉聲大喝,兩掌猝發柔力,將那已近強弩之末的張翠山輕輕按開。

    張翠山身子連晃,拿樁穩住,便似不倒翁般緩得幾下。這才鼓起胸膛,深淺呼吸,長長的出一大口白氣。

    一番較勁後,以至全身酸軟的張翠山,硬挺著舉起自己乏力無比的兩條手臂,長施一禮道:「岳丈神功卓絕,小婿佩服!」

    剛才,殷天正未出全力,還有意相讓,給他留下了面子。聰敏如張翠山又怎會察覺不到?因而,他這時候行禮說話,語氣較之先前更加真誠了幾分。

    殷天正哈哈大笑,聲若洪鐘:「武當派的功夫確實不凡!賢婿的本事也是頗為了得!佳兒佳婦,老夫大是欣慰啊!哈哈哈哈……」

    眼瞧張翠山過了泰山這關,殷素素也是大喜連連。一家人當下回到前廳敘話。殷天正見張無忌虎頭虎腦的樣子,亦是大為歡喜,祖孫相處愉快。殷揚陪聊了一會兒,才單獨告辭,往見母親去也。

    至慕容婉兒處,殷揚的二娘、三娘,全部都在。正準備前去殷老爺子那兒,尋見海外歸來的殷素素。殷揚一一拜見完了,又遭到二娘相詢,問他殷俊怎麼沒有跟著一起回來。

    殷揚支吾兩句,送完這三位娘親開路,這才脫得身來,自往後山歸去。待他回到自己的小院,紅裙長裾的唐詩,已帶著琴棋書畫四婢,花枝招展的迎了上來。

    一時間鶯聲燕語,在外好勇鬥狠的殷揚,宛如一頭扎進了紅粉堆裡,笑瞇瞇的與五女悠閒談笑。

    入廳,坐下。趁著那四位俏婢端茶送水的當口,殷揚朝著唐詩促狹一笑,問道:「詩詩可有想我?」

    唐詩霞飛雙頰,含羞帶澀的嗔道:「想公子的人可多了,卻不差唐詩一個。」

    殷揚聽得英眉一挑,毛手毛腳的伸過手去,捏了捏這位宮裝美人兒的玉手,笑得很不正經:「多又怎樣。公子就想知道詩詩你想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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