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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章 爭執 文 / 美麗的阿朱

    楊廣看著楊勇,眼中有眼淚在滾動,這幾年來,他漸漸愛上了這個哥哥,依賴了這個哥哥,佩服了這個哥哥,他以為自己也是哥哥心頭的寶,可他為了一個伎女就打了自己耳光!

    委曲還是憤怒?他不知自己的心情。

    「你竟然打我?」

    「難道我不該打你嗎?阿糜,你太放肆了!」雖然這幾年,楊勇也漸漸對這個高傲不馴卻又聰明俊秀的弟弟漸漸產生感情,但想到歷史上楊勇的下場,便不禁對他有了戒心,所以當此之時,他想到的並不是弟弟的頑劣,而是他在歷史上的惡名,所以不自禁的語氣裡有些陰冷。

    「你要明白,她是我的女人。」

    「但她只是一個低三下四的女人!」楊廣無限委曲,眼淚終於忍不住,刷刷的掉了下來。

    「誰說她低三下四了?她怎麼低三下四了?」楊勇逼近楊廣,眼神裡的壓力逼得楊廣步步後退,不看對視,「她是我的女人,和我和你都是平等的,若讓我再聽到你敢這樣說她,休怪我不客氣。」

    「她本來就是低三下四的人,又何怪乎阿糜說她!」一個清脆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楊勇等三人聽到,都回過頭來,楊廣見了獨孤伽羅,一把撲過去,叫道:「媽!」聲音哽咽,悲不自勝。

    獨孤伽羅輕輕攬住他的肩頭,眼睛卻狠狠的看著高飛燕,高飛燕被她瞪得打了個寒顫,只得過來行了一禮,「夫人。」

    「媽。你不能這樣說高姑娘。」楊勇看著獨孤伽羅,說道,急得高飛燕忙在一旁拉他的衣袖,但楊勇只是溫柔的回頭看了她一眼,並不理會。

    「哦,那我應該怎麼說她?」獨孤伽羅嘲弄的說:「我應該說高姑娘,你高貴無比,天生狐媚,勾引我才十三歲的兒子,做得對,做得好,我得感謝你嗎?」

    「媽!」楊勇加重語氣喊道:「你怎麼能這樣侮辱人?高姑娘曾經也是貴為公主,因為家庭遭難,這是她的命,她是曾經流落街頭,賣過唱,但並不因此就顯得下賤了,為了生活,誰不曾無奈過?我曾經也流落過街頭,若不是因為我是男子,也許我也已經去賣唱了,難道我寧可餓死,也不能去賣唱嗎?」

    一句話只堵得獨孤伽羅無言以對,想起曾經把他拋棄,見他提起這段往事,不禁心酸有愧,但因此對高飛燕卻更加憤怒,心想都是這女子勾引的,這麼小就知道見了女人忘了娘,日後還不知學什麼壞呢!

    「好,就算阿糜說錯了一句話,你用得著那麼氣憤嗎?還打人!」

    「弟弟做得不對,哥哥難道不能教訓一下?」楊勇為了緩和氣氛,露出了一些笑容說。

    「不錯,哥哥是可以教訓一下弟弟,可你那是哥哥教訓弟弟的樣子嗎?你那是什麼眼神?」

    想起自己剛才不自禁流露出的陰狠,楊勇只有裝糊塗,笑道:「我能有什麼眼神?你兒子向來只有純潔如天使的眼神,難道還會露出惡魔的眼神?」他想用玩笑減少母親的怒火。

    獨孤伽羅的怒氣果然消了一些,說道:「一個女人而已,為了一個女人,而兄弟鬧翻,不值得。」

    「女人怎麼了?女人也應該受到尊敬,就好像母親您,父親什麼時候不尊重您?其他人又敢不尊重您嗎?」

    這句話本來還帶著恭維,誰知獨孤伽羅卻大怒:「你拿她跟我比?她憑什麼跟我比?我是堂堂一品誥命夫人,是你爹爹的正宗妻子。」

    「她也是我的妻子!阿糜竟敢對她無禮!」

    「什麼?」獨孤伽羅懷疑自己的耳朵聽錯了,如果只是因為兒子初知人事,找一個女人也未嘗不可,可他竟說她是他的妻子,這問題就有點嚴重了!

    「你說什麼?她怎麼可能是你的妻子?她怎麼配?你的妻子是誰,是你自己可以決定的事情嗎?」獨孤伽羅氣得聲音都不禁顫抖。

    「我的妻子是誰當然由我來決定。」楊勇鎮定的說。「我的妻子是與我生活在一起,又不是與別人生活,我不決定誰來決定?」

    「小勇,你快別這麼說,我只要能做你的妾,那都是前世修來的福份了,做妻子,那怎麼可能?你快別說,弄得夫人生氣,我就萬死莫贖了!」

    獨孤伽羅只覺頭腦暈玄,楊廣忙過去扶住了。過了好一陣,獨孤伽羅才讓自己冷靜了下來,說道:「算了,你還小,我懶得跟你說!不管你要娶誰,你現在都還小,你才十三歲,都還未成年,談什麼妻子女人?」

    本來楊勇不說話,這個風波就算暫告一段落了,誰知他卻道:「你嫁給我爹的時候還沒有十三歲呢。」

    獨孤伽羅聽了這話,心裡堵得差點沒背過氣去,說道:「好好好,你這兒子真是養得好,人還沒有屁大,就知道幫著別的女人氣你媽了,如果是一個正正規規的好姑娘,你媽也便忍了,但你為了一個反賊家屬,一個歌舞伎女就這樣來氣你媽,你是否真想氣死我嗎?」說著,不禁掉下淚來。

    楊勇見母親哭了,這才不敢再說話,他也奇怪自己,今天為什麼會這麼激動,一而再再而三的頂撞母親,也許看到母親幫楊廣,激起了心中歷史的情緒?

    「媽,哥是一時氣話,你別生氣,哥打我也是為了我好,是我不對,不該惹高姑娘。」楊廣見母親哭了,忙撫慰道:「我以為高姑娘只是咱們家的一個歌女,我真的不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嫂子,如果我知道她是我未來的嫂子,就算打死我,我也不敢招惹她了!」

    「誰說她是你嫂子了?你這孩子也太不知事了,也想跟著你哥一起氣我嗎?」獨孤伽羅說,她看著高飛燕,冷冷的道:「高姑娘,我告訴你,想做楊家的媳婦,那是不可能的,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就死了這份心吧。」

    楊勇有心和這個時代的許多規矩束縛作作鬥爭,改變一些陳規陋俗,但只想通過平和的手段,像春雨潤物細無聲一般,慢慢的改變著人們的思想,婚姻與愛情的自由觀,肯定是要改變的一種觀點,但他沒想到,會以這樣一種方式與母親爭起來,見母親說得決斷,正想表達一下自己的想法,卻見高飛燕忽然撲通一聲,跪在了獨孤伽羅面前,哭道:「夫人言重了,高飛燕曾經流落街頭,跳舞賣樂,跟著大公子來到府中,只因為公子對我像朋友一般尊重,讓我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溫暖,想我高飛燕何德何能,豈敢有嫁給公子,做楊家媳婦的癡心妄想?何況公子剛才說的話,不過是一個小孩子的賭氣之語,夫人豈可當真?夫人說得不錯,公子本來就還沒長大,所以也請夫人念公子人小不懂事,別跟他計較。夫人請放心,縱然將來公子仍如此待高飛燕,縱然公子真要娶小女子,小女子就是死,也不會嫁給公子的。」說完。淚流滿面,哽咽無聲。

    楊勇還要說,高飛燕一把拉住他的手,一雙眼睛懇求的看著他。楊勇心中一酸,心想真是個好姑娘,不過母親說得不錯,自己畢竟還小,現在何必為了將來的事情與母親鬧得不快樂?

    想到這裡,終於忍住什麼也沒說,只是拉了高飛燕的手,叫她起來,說道:「我們玩去吧。母親,你也回房休息。」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獨孤伽羅看著兒子離去的背影,忽然感覺是那麼的陌生。曾經那種親切,難道會因為孩子的長大而慢慢消失嗎?

    不。縱然長到八十歲,一百歲,你也依然是我的兒子!也許是我對他的關心不夠,所以才讓她對我如此的逆反,想起曾經恨心的把才四歲的地伐扔到異地他鄉,讓他在外面漂泊流浪了好幾年,心中一陣慚愧,一陣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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