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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百家爭鳴,秦漢風光 第十八章 緊那羅入世,紅塵心動 文 / 夜之冊

    西牛賀州之地,自打封神大劫之後便一直由佛門佔據,雖然佛門未曾完全佔有,但在這西牛賀州上可謂是說一不二,名副其實的地主。

    話說自從這小乘佛教併入,大乘佛教歸隱之後,佛門再無內患,於是乎把目光轉向了別處。

    所謂臥榻之側,豈能容他人酣睡,那些跟佛門同處一洲的教派可就遭了秧。為了能夠獨霸西牛賀州,佛門接連派出教下傑出弟子闖到了它們的地盤傳教授法,將人族的信仰一一奪走,一時之間按西牛賀州其他教派到了難以為繼,甚至瀕臨滅亡的境地。

    當然,在這傳法過程中佛門也遇到了不小的阻礙,其中最令佛門忌憚的便是一直長盛不衰婆羅門教。為此,佛門讓緊那羅前去傳教。

    緊那羅乃是一佛門菩薩,其法力道行皆是一般,也就有金仙的水準罷了。但其對佛法的理解和領悟卻是高的有些駭人了。他的佛法修為竟然並不比小乘佛教之主,現在的萬佛之祖釋迦摩尼如來稍差。於是佛教的准提聖人見緊那羅的佛法修為如此之高,當即命令緊那羅前往西牛賀州中,一個信奉婆羅門教的地方傳教。要求緊那羅要用最快的速度,讓這片土地上的所有人都信奉佛教。

    緊那羅領命前往,在到了那片土地上後,向當地的婆羅門大祭司要求傳教。大祭司臉嘲熱諷,最後說道,只要緊那羅能夠先度化當地的三個惡人,方才答應。

    緊那羅趕緊打聽消息,終於瞭解了大祭司口中三大惡人的來歷。

    一是一個在這片土地上橫行霸道的地痞惡霸,為人凶狠,出手不留情面,沒人願意招惹他。

    二是一個小偷,這個小偷偷人家的東西卻不是偷偷摸摸的偷,而是光明正大的偷,你讓他偷,他就偷你一次。如果你不讓他偷,他就時時刻刻的盯著你,只要你稍一放鬆,他就偷你的東西,而且還是早晚偷到你沒東西讓他再偷他才會放過你。雖然大家都知道是他偷得,但他的技術是在是太高了,讓人們無法拿到證據證明是他偷的,久而久之人們也就養成了讓他明偷的習慣。

    第三卻是一個女子,名叫阿羞,此女子擁有絕世的容貌,國王本來想娶她為後,但她卻不願,為了讓國王死心,她隨便找了個農夫將自己的處子之身給破掉了。之後更是自願淪落為妓女,任何男人都可以上她,但代價也是昂貴的,她收的並不是金錢,而是她每陪一個男人睡覺,就要割掉那個男人的一根手指。雖然代價是昂貴的,但想要讓她陪睡的男人,卻是仍然大有人在。

    緊那羅聽到這三惡的事情後,卻是決定傳教就從這三個人身上開始。

    緊那羅雖然法力道行皆不高,只有金仙的水準,但對付凡人卻是輕而易舉,他以自己的法力神通,略施小計,卻是讓橫行霸道的惡霸和小偷改邪歸正了。不料在渡化妓女阿羞的時候卻出了麻煩,阿羞本人反覆不定,先前答應緊那羅不再賣身,可只是轉眼間又開始行那賣身換指的手段。

    這日,緊那羅再次前來尋找阿羞,走進一家大院之中,隨後進入一房中,見得那當地婆羅門大祭司正和阿羞睡在床上。緊那羅低頭唸經,視而不見。

    那大祭司見得緊那羅進來,連忙用被子遮住身體怒道:「誰讓你進來的,給我滾出去。」

    緊那羅道:「阿羞施主,貧僧先前與你打賭,你也答應貧僧條件重新做人,為何又出爾反爾?」

    阿羞嬌滴滴的撫摸著大祭司的胸口,笑道:「別發火啊,你能做還怕人看不成,既然你不喜歡,那這裡沒你的事了,現在你自己看著辦吧。」

    那大祭司左手只剩兩根手指,右手還有四根,聽得阿羞所言,怒視她一眼,隨後再怒視著緊那羅,將衣服拿來穿上,走下床,拿起床邊的匕首將那左手一根手指切下。這大祭司雖然切下手指,可未曾喊出一聲,可見他也是個能忍之人。由於沒人發出聲響,整間屋子顯得十分安靜。

    那大祭司走的時候回頭怒視緊那羅一眼,隨後將門一甩,離去。那門關上之時發出一聲震響,整個屋子的寧靜被打破了。

    阿羞隨手拿起手指扔到箱子中,道:「你也看見了,他們自己來找我的,我可沒有違反諾言。」

    緊那羅道:「阿羞施主既然答應了貧僧要好好做人,卻不該出爾反爾,他們來找你,若是你不願又怎會發生此事,還望阿羞施主莫要再出爾反爾。聽貧僧之言,苦海無邊回頭是岸。」

    阿羞面色淒苦,似又憤怒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當初他這樣對我的時候怎麼沒想過這話,現在你來說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這根本就是欺人無知。」

    緊那羅道:「當年之事本就是你命中劫數,你若好好珍惜一生自能有一個好歸宿,可惜你自不珍惜,淪落風塵,是可悲,是可歎,一切皆是你自己而為,難道你就沒有半分悔意?」

    阿羞道:「緊那羅,別以為你能看盡我前生今世便能說服我,現在我決定了,只要你娶我為妻,那我從此便當一個賢妻良母,決不食言。」

    緊那羅連忙雙手合十念聲佛號,阿羞淒笑道:「連你也看不起我,怎麼?嫌我是一個人盡可夫的婊子,你還不是跟他們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阿彌陀佛,佛曰眾生平等,貧僧絕無此意,只是出家人四大皆空,紅塵皆為虛妄浮雲,貧僧早已看破紅塵,斷絕塵緣。阿羞施主美意貧僧卻是難以消受。」

    阿羞譏笑道:「說什麼出家人四大皆空,你不是說佛門無不可度之人麼,現在我就看看你怎麼度化我,只要你不答應娶我為妻,那我便永遠是個婊子,你那度化世人的誓願便永遠無法完成。你們佛家不是說什麼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麼,現在我這個地獄就在這裡,只要你來那我便被你度化。」

    緊那羅道:「既然阿羞施主執意如此,那貧僧便應了施主所願,只是貧僧身為護法,不能離開佛門,只能以法相娶施主為妻。」

    阿羞怒道:「你莫要欺我,你想用一個爛木頭給我做夫君,卻是妄想,除非你本尊親自娶我為妻,否則我便永墮地獄,誓不輪迴。緊那羅,你雖然法力無邊,神通蓋世,可你只要不娶我,那你便永遠不能傳道。」

    緊那羅見得這阿羞發下誓言,以他的道行自然知道這誓言被天道認可了,緊那羅身為佛教護法,一生為佛門鞠躬盡瘁,現在為了佛門能傳道人間,他卻是下定決心要娶阿羞過門。

    緊那羅喧聲道:「南無阿彌陀佛。世尊,弟子現在為了佛門大業,再履紅塵,忘世尊明我苦心。阿羞施主,既然你執意要貧僧娶你,那貧僧只能答應施主要求,只望施主日後莫要再落風塵,反覆不定。」

    阿羞聽得緊那羅所言,愣在那裡,喃喃自語道:「你要娶我,你要娶我這個人盡可夫之人?」

    緊那羅點點頭算是回答阿羞,阿羞驚喜道:「那好,我們現在就完婚,我現在就要當你的妻子。」

    當天,兩人便開始拜天地,正式成親。

    緊那羅在洞房中和阿羞相互對視,只是那緊那羅雙眼清澈,並沒有半分慾念。阿羞倒了兩杯酒遞給緊那羅一杯道:「你既然答應娶我,那就得喝了這合情酒,否則便不算。」

    緊那羅接過酒杯念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望世尊明我苦心。」

    緊那羅和阿羞喝完合情酒後,阿羞將緊那羅拉到床上和她一起坐在床上,這時只見那當地婆羅門大祭司帶著一群人衝進來,怒道:「大家快看,這和尚分明就是欺騙大家,他口口聲聲的說什麼四大皆空,佛門八戒,現在竟然親自以身犯戒,和阿羞洞房花燭,大家快隨我拿下這騙子。」

    一眾人連忙上前來拿緊那羅,阿羞阻止道:「緊那羅是有道高僧,他這樣做也是為了度化我,不是騙子。佛祖有言,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緊那羅為了度化我才娶我為妻,他不是欺騙大家。」

    那大祭司道:「你只是個婊子,沒資格在這說話,大家快拿下此人。」

    一眾人上前拿下緊那羅,將他綁了準備拉走。阿羞跪在地上求道:「求求你們放了他吧,他真的是冤枉的,這一切都是我逼他這樣做的,大家別為難他。我求求你們了。」說罷不斷磕頭,那額頭上鮮血淋漓,可阿羞依舊不斷磕頭,口中求道:「你們按了他吧,一切都是我一個人的錯。」

    緊那羅見得阿羞如此,笑道:「阿羞施主,現在你以悔過自新,那貧僧便算了卻心願了。」

    大祭司道:「和尚,你也莫得意,當初我要你度化三人,現在你自己首先犯戒,卻是悔了當初的諾言,你佛門想要傳道卻是不可能的。帶走。」

    眾人將緊那羅帶走了,那阿羞看著緊那羅被帶走,眼神絕望,趴在地上哭泣不停。

    緊那羅自被抓走之後便一直關在監獄裡面,本來以緊那羅金仙的修為,區區凡人如何能抓得住他,但緊那羅緊記佛門戒律,卻是沒有與他們動手,任由他們將自己給抓進了監牢,聽憑處置。

    後來大祭司那兒傳出消息,說佛門四大皆空,緊那羅作為一個和尚不守清規,應當被處以極刑,火燒而死。

    阿羞在得知這個消息之後心亂如麻,她便登門拜訪,請求大祭司放了緊那羅。

    大祭司根本沒把緊那羅這麼一個佛門小和尚給放在眼裡,可是他垂涎阿羞的美貌,自然是不同意。最後阿羞無法之下,卻是答應陪了大祭司一晚上,不要他的手指,方才讓大祭司放出了緊那羅。

    緊那羅出獄後,得知自己乃是被阿羞救出來的,而且還是用自己的身體救出來的,當下卻是在心中埋怨阿羞不守誠信。

    當緊那羅來到阿羞住的地方時,見到的卻是不是那美若天仙的女子了,而是一具冷冰冰的屍身,緊那羅當下只感覺自己的心在這一刻突然碎了。

    緊那羅衝到阿羞的屍身跟前,將法力灌入其體內,想要救活他。但阿羞的魂魄已經離體,就算身體恢復了生機,卻也就是一具沒有靈魂的活死屍。緊那羅當下連忙召喚阿羞的魂魄,可不論緊那羅如何努力,就是招不出她的魂魄,當下緊那羅召喚出土地,向他詢問阿羞的魂魄被地府哪一殿的使者帶走了。可土地的回答,卻打碎了緊那羅最後的希望。因為土地告訴緊那羅,阿羞在身死後,卻是再次自殺,以柔弱不堪的靈魂,衝向了太陽星,結果被太陽星所發出的太陽真火燒的徹底的煙消雲散了。

    緊那羅抱著阿羞的屍身,坐在那裡,一個人叨叨絮絮的說著什麼。

    過了半天後,緊那羅突然看到桌子上好像有一封信。當下抱著那女子的屍身,來到桌子前,將其拿起來看了起來。那卻是那女子自殺前留給緊那羅的信,看完那封信之後,緊那羅臉色卻是變得青一陣紫一陣,白一陣紅一陣。

    原來阿羞卻是在信中講述了自己為什麼要自殺,因為她答應了緊那羅不再出賣身體,而且發誓此生不再讓緊那羅以外的男人碰她的身子,如今她沒有做到,她自感沒有臉面再見緊那羅了,所以她選擇了自殺,而且是灰飛煙滅的那種。

    明白了阿羞自殺的原因,緊那羅卻是由一種痛徹心扉,前所未有的感覺,他發覺自己似乎對阿羞動了心。

    按理說以緊那羅堪比釋迦摩尼如來的佛法修為,自然是不可能對一個凡人女子動心,但情這個東西,卻是最不能按照常理來推斷的東西。緊那羅對阿羞動心了,而且因為阿羞的自殺而陷入了濃濃的愧疚之中不可自拔。

    一直關心傳教進展的如來佛祖見緊那羅動心,卻是眉頭一皺,道:「緊那羅竟為了一女子動了凡心,卻是不該啊。」

    燃燈古佛道:「阿彌陀佛,緊那羅犯戒也是為我佛門,卻是不該受罰。」

    大日如來這時候卻反擊說:「我佛門戒律不可廢,既然緊那羅犯戒,那便得依法處置,否則我佛門戒律當如何。緊那羅不可不懲戒,何況我佛門要傳道人族,那更不可有此念頭,否則佛門如何大興。」

    釋迦牟尼如來被燃燈古佛以及大日如來這一正一反的意見弄得左右為難,於是向眾位佛陀菩薩徵求意見。最後,支持大日如來的佔了大多數。

    因此如來也順應大家的意思說道:「傳我旨意,緊那羅不尊佛門戒律,逐出佛門,收回道行法力。」

    如來下令後,自然有沙彌接了法旨下凡傳旨去了。

    那沙彌下凡後,立於緊那羅頭頂道:「佛祖旨意,緊那羅不尊佛門戒律,現逐出佛門,收回道行法力。」

    此刻這緊那羅正抱著阿羞的屍體痛哭流涕,聽得聽得沙彌所言,悲憤的問道:「我那麼做也是為了佛門,為什麼要懲罰我?為什麼?」

    天上的沙彌大驚,深怕緊那羅出手傷人,喝道:「緊那羅,還不快快散功,難道非得等我親自出手不成。」

    緊那羅面如死灰,彷彿失去了生念一般。緊那羅掙開身上繩索,盤腿坐下,雙手合十道:「我一生為佛門忠心不二,對佛教大興之事兢兢業業未曾敢半分懈怠,如今我為佛教大興而死也算還了這一身因果,既然教主要我死,我緊那羅不敢不從。南無阿彌陀佛。」

    緊那羅念完佛號慢慢閉上雙目,他卻是散功身死,只是他此番散功卻是連自己的元神也散去,真靈也不留。這也算是化為飛灰的一種吧。

    這緊那羅散功身隕,那沙彌自然看得出來,於是便飛回靈山繳旨。

    可是任誰都沒有注意到,那緊那羅死後,一團烏雲飛過,隨後狂風席捲而來,待得狂風烏雲過後,那阿羞和緊那羅的屍體卻是消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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