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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集 第二十六章 孔秀 文 / 李沃

    承煥和靜思來到客廳,裡面已經坐了不少人,好像在談論著什麼。靜思聽說掌門忘塵師太到這來了,心中特別的高興,但一個人總是覺得有些害怕,免不了拉上承煥撞膽!心裡有鬼難免有些膽虛嘛!

    看見忘塵,靜思便一頭紮到了她的懷裡,語帶哭腔道:[掌門師叔,我好想你!]忘塵對待靜思不亞於靜思的師父,也難怪靜思會如此真情流露!

    忘塵沒想到在這會見到靜思,顯得很驚訝,但也非常高興,捧著靜思的臉左看右看,道:[你怎麼會在這裡呢?你師父呢?]

    這話問的靜思一縮脖,不知道怎麼和忘塵說,也結巴起來,道:[我……師父她……!]

    忘塵見眾人都在看著自己和靜思,也覺得此時不是娘倆談話的所在,道:[靜思,你靜緣師姐和陳芳師姐受了點傷,你去照看她一下!]

    靜思驚道:[怎麼,她們受傷了!我這就去!]聽聞待自己如親姐的靜緣受了傷,靜思便迫不及待地去看望!把承煥扔在這了。

    承煥看了一圈,人還不少,主位坐的是司徒鄴,右邊,司徒暮和慕容琛、東方未明也都在,東方未明臉上的笑意很明顯,因為兒子東方賀就坐在他的身邊,東方賀平安歸來,能不讓他這個做父親的高興嗎!

    左邊第一位做的就是忘塵師太,然後是一個和尚,挨著和尚坐著一個二十多歲的小伙,十分的英武帥氣。

    司徒鄴見這個准姑爺也來了,道:[承煥也來了啊,坐吧!]

    承煥點了點頭,坐到了那個帥氣小伙的旁邊。

    東方賀剛回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呢,見承煥氣宇不凡,倒先生了惜惜之心,不知道當他曉得事情的原委後會是什麼樣。東方賀對承煥笑了笑,把手上的茶杯放下,道:[這次要不是孔秀兄弟因為一怒而和通天教發生過節,誤闖了囚困我們的地方,我們想逃出勢比登天啊!]

    孔秀哈哈一笑道:[東方兄此言差矣,想那通天教真是欺人太甚,我輩豈能嚥下這口氣,這次算是便宜了他們,要不是東方兄阻攔,我定要一把火燒了他們的賊窩!]

    東方賀道:[只因周圍都是民房,我是怕殃及無辜,要不然,哼!他們一個也跑不了!]

    那邊的和尚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東方施主慈悲為懷,我佛定保佑施主!然!通天教真是太不像話了,方才慕容施主也講了,這江湖儼然成了他們一幫一教的私物,搞的烏煙瘴氣,我少林豈可坐視不理!]少林一向是執武林之牛耳,也難怪這和尚有老大思想在作怪。

    孔秀也一拍作案,道:[大師說的極是,這江湖是江湖人的江湖,五宗十三派,九九八十一門都被他們壓的抬不起頭來,不是歸順便是被滅門,常此以往,武林將永無寧日啊!]

    和尚又宣了聲佛號,道:[孔施主言之有理,司徒老先生,師太,我們可不能坐視不理啊!今天是別的門派,可說不定下一個就掄到我少林,你峨嵋,他司徒世家,如果我們不做些什麼,任這等魔道宵小猖狂,俠義二字以後怎再說的出口!]

    這人就怕串聯,你一句我一句氣氛馬上就被炒起來了,看來孔秀這個壞事包使壞使的恰倒好處。

    忘塵師太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道:[師弟說的在理,可我等千萬不可魯莽,通天教可是天下第一大幫派,教眾數以千記,高手數不勝數,而那武統幫也是鋒芒正盛,反觀我等實力弱小,錢糧短缺,此事不可操之過急!謀定而後動才是上策!]

    東方賀心裡有點不高興,因為父親和慕容等人好像對此不太熱心,道:[爹,您有什麼看法?]他還不知道家裡早有了計劃。

    東方未明看了兒子一眼,又看了看慕容和司徒,道:[這個,師太說的對,此事確實不宜操之過急,也許別人並不像我們這麼想呢,這個時候都是自掃門前雪,害怕被人殺上門來,這聯絡上就很耗時候了!再就是調度上的問題,雖然是共抗一幫一教,可究竟由誰發號司令,也不好定奪啊!]說完還不忘給兒子一個眼色,意思是你就別多嘴了,有什麼咱爺們回去再說。

    這東方賀還把意思給領會錯了,以為父親這麼說只是一個托詞,借口,是想讓四大世家爭取更大的利益,道:[不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沒有一個統一的指揮怎麼行呢,具體事宜我們可以大家一塊商量嘛!]

    東方未明恨不得踹兒子兩腳,心說你真是不知輕重,這些話哪裡掄到你來說了!

    孔秀見火候差不多了,道:[大家的想法都非常好,我前兩天好像聽說了這麼個信,說是少林的無際方丈聯合武當的陳掌門,說是要組建一個什麼天道盟,就是用來對付這一幫一教的!]

    和尚聽了就更來勁了,道:[阿彌陀佛,方丈果然有先見之明!]

    聽了和尚這麼說,司徒暮和慕容琛、東方未明好玄沒樂出來,那是什麼天道盟啊,總共加起來不到五百人,數的上數的也不到五十人,都不夠人家一劃拉的,要是真有什麼用,他們也不用遠到南京避開一幫一教的鋒芒了!

    孔秀眼睛夠毒,一看司徒暮等人的神色就知道他們在想什麼,道:[當然了,現在天道盟還只是初具規模,但只要大家都心往一處使,不是不可能和一幫一教相抗衡的!怕就怕個人顧個人,要都這麼想,大家也就不用在此空談了,豎起白旗,歸附任何一方比什麼都保險!]孔秀不得不拿話將這三人一下!

    司徒暮三人的臉色有些不好看,心想這孔秀不是變著法的罵他們膽小怕事嗎!小毛孩子就是不知道輕重,要是事情好辦難道還用磨蹭到今天嗎?他們也不是沒想過和天道盟合作,畢竟誰都不想受這窩囊氣,可是形勢比人強,一盤散沙想要揉成團可不容易啊!

    司徒暮咳嗽了一聲,道:[賢侄想的太簡單了,都是自立門戶這麼久,想要重新整合成一個組織那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諸事繁雜,良莠不齊,這一想就頭疼,做起來更是阻難多多,要不然憑著無際大師的威望,這天道盟早就興旺發達了,還用得著我們操心嗎?]

    孔秀喝了口茶,道:[司徒前輩,就我所知,眾門派之所以不願加入天道盟,想的和前輩是一個理由,試想大家都這麼想,武林的前途何在啊?我輩宏揚的俠義精神安能久存,任鬼魅魍魎橫行,我孔秀就做不到!古人有雲,雖千萬人吾往矣!告辭了!]孔秀說著一拍桌子,抬腿走人了!

    孔秀知道眾人不可能讓他就這麼走了,所以才拿情作勢。果不其然,東方賀趕忙起身拉住孔秀道:[孔兄弟,你這是幹什麼,大家都是好意,有什麼分歧可以商量啊!來,坐!]硬是把孔秀按在了椅子上。

    東方賀回頭對父親道:[爹,各位叔伯,孔兄弟說的可是一點都沒錯啊,爺爺,您說說看,我們究竟該怎麼辦?]東方賀不由抬出了老爺子,知道最後老爺子的話才是壓秤的!

    司徒鄴抿了抿嘴,看了兒子和東方、慕容一眼,道:[雖千萬人吾往矣!說的何等的氣概啊!暮兒,可別在小輩面前丟了臉啊!我老頭子就賣賣老,替你們做主了,今個師太和大師都在這做個見證,我們加入天道盟,共抗一幫一教!]

    司徒暮心說爹你是糊塗了吧,咱們家的這點家底您又不是不知道,現在又傷了元氣,都折騰進去了可怎麼收場啊!但對父親他卻不敢違拗,看了看東方和慕容,意思是別讓我一個人拄著啊!

    東方和慕容對司徒鄴那不次於司徒暮,人老有威,多少都有些害怕,記得小時侯對自己那可是說打就打啊,也可能是那時候落下的病根,都不敢說話了!

    還是慕容琛有心計,遞了個眼色給二人,道:[既然老爺子都這麼說了,我們哪敢不從!]心裡說話,表面應付應付也不是不可以,也許這天道盟還真能成事呢!看來上有政策下有對策老早就出現了!

    司徒鄴這麼一說,滿天的雲彩都散了,眾人開始商議具體事宜,因為剛才孔秀的表現,大家對他都另眼相看,在無形中埋下了禍根!

    答對走了孔秀,忘塵和和尚後,司徒暮等人又談了許久。東方未明狠狠地訓了兒子一頓,東方賀這才知道家中早有計議,但也據理力爭,道:[爹,這麼一來也不是不好啊!可以說哪方面也不吃虧,這天道盟能不能成氣候對我們來說沒有多大的衝擊的,起碼威脅來的比一幫一教要小吧!]

    慕容琛點頭道:[賀兒說的不錯,我也是這麼想的,一來,這天道盟要真是不爭氣,但名頭在那擺著,出頭的椽子先爛,算是給咱們當擋箭牌了,二來,這天道盟要真是成了氣候,咱們怎麼說也是元老,不論面上還是利上,都有益無害!]

    承煥從下午一直聽到傍晚,這才知道什麼叫老奸巨滑,怪不得慕容碧那樣賊,看來是有遺傳啊!

    承煥旁聽到最後,見司徒暮給了東方未明一個眼神後,便散會了!早上司徒暮就和東方說了,東方未明這會正合計怎麼跟兒子說漣漪的事呢!他很瞭解兒子,知道東方賀表面上看似花花公子一個,實則和自己一樣是個癡情種,希望別太刺激他才好啊!

    司徒暮見承煥還沒走,道:[承煥,餓了吧,我們去吃飯吧,和你伯母一起吃個飯,她對你可能有點意見,你也知道漣漪和賀兒的事,你伯母一直對賀兒是當女婿對待的,也極其偏袒他,她要是不給你好臉色你也別怪她,時間長了就好了!]

    承煥也聽姐姐說了,她娘因為自己生了個姑娘,加上東方家就東方賀這一個獨苗,媳婦疼娘家人,對東方賀可以說是當親兒子似的,自己這橫裡夾了一槓子,也難怪東方倩看不上自己了。想到這道:[伯父多心了,我怎麼敢怪伯母呢,我去找爺爺說點事,馬上就去!]

    來到司徒鄴的房間,承煥敲門而進,今天見到忘塵師太,承煥便想起了靜思的事,靜思老是這樣跟著自己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也招人說閒話,難免給靜思的心理留下陰影。說到德高望重,誰又能比得了司徒鄴呢,讓爺爺出馬去和忘塵師太說這碼事,希望瞞大的!忘塵師太怕是不好捲了爺爺的面子吧!

    人上了年紀吃的就少,司徒鄴面前只擺著一碗粥和一樣小菜。見承煥來了道:[還沒去吃飯嗎?坐了一天累了吧?]

    承煥坐到司徒鄴的近前道:[還好!爺爺……我……!]承煥還真抹不開張這個嘴,這個事爺爺可是不知道的,爺爺會不會……!

    承煥正猶豫呢,司徒鄴道:[有什麼事就和爺爺說,你怎麼還吞吞吐吐的呢,怎麼?還把爺爺當外人呢!]

    承煥把心一橫,就把靜思的事說了,這還不算,把自己這點爛糟糟的事一股腦都抖摟出來了,連一直瞞著別人的左金蓮的事也沒有瞞司徒鄴。

    司徒鄴聽完了好半天沒說話,讓承煥心裡膽突突的,不知道爺爺會怎麼收拾自己。

    司徒鄴是生氣了嗎?一點都不假,這擱哪個老人身上都受不了啊!但生氣歸生氣,對承煥的喜愛卻沒有減少半分,最後竟然氣樂了,道:[怪不得我看慕容碧那個丫頭有點不對勁呢!原來是這麼回事,你小子可真行啊!]

    承煥聽這話是有門啊!撓了撓頭道:[我……我也沒辦法,我自己都覺得頭疼!]

    司徒鄴敲了承煥的腦門一下道:[我把話說在前頭,你頭疼的日子在後頭呢!這女人才是世界上最難對付的啊!]說罷便沉思不語,看來被承煥勾起了對往事的回憶。

    承煥也不敢打擾爺爺,過了好一會,司徒鄴才道:[那好吧!我就去賣賣這張老臉,你呀!真是讓我既生氣又不忍心責備你!]

    承煥笑道:[我就知道爺爺會幫我的!]

    在司徒暮夫婦的門外,承煥轉來轉去,也下不了決心進去,正搓著雙手呢,漣漪推門出來,看見承煥驚道:[你怎麼不進來,外面多冷啊!快進來,爹和娘都等你呢!]

    碗筷都擺在桌子上沒有動,飯菜也有些涼了。承煥不好意思地道:[伯父伯母對不起,我把時間忘了,真對不起!]

    漣漪為承煥拉了把椅子道:[都和爺爺說什麼了?談了這麼久!]

    承煥心說,談什麼這會也不能告訴你呀!變坐邊道:[也沒什麼!]

    司徒暮往承煥的碗裡夾了塊肉,道:[餓了吧?我也有些餓嘍!吃吧!可能有點涼了。]

    承煥拿起碗筷,偷眼看了東方倩一下,見東方倩沒什麼笑模樣,這飯吃的就有點不是心思。

    東方倩為什麼不樂和?剛跟侄兒東方賀聊了一會,看著侄兒那痛失所愛的模樣,打心裡心疼,剛對承煥起的那點好感頓時消失殆盡,對漣漪也是氣惱,這女兒是自己生的,怎麼感覺和自己分心呢!東方賀哪點不比承煥強啊!論家世,論模樣,論文才武略,論青梅竹馬,這女兒究竟是怎麼想的啊!

    司徒暮覺得夫人真是瞎操心,兒女自有兒女福,跟著攪和什麼呀!說的難聽點,你就是再不樂意,女兒都跟人家睡了,你能怎麼著!再說了,這承煥也不差啊!難得的是女兒開心,想到這,司徒暮把筷子一撂,道:[承煥,我聽漣漪說你父親是做官的,跟我們不一樣,你回家我也沒什麼好送他的,有一對均窯的青花瓷瓶,想來文人都喜歡,你走的時候別忘了拿著!]

    承煥忙道:[多謝伯父!]

    東方倩聽了,感到有點意外,她好像聽漣漪說過這碼事,當時正在氣頭上,也沒注意聽,問道:[哦!不知是在哪一縣做縣令!]她恍惚覺得好像是縣令吧!

    承煥心說,這伯母都是哪聽來的啊,姐姐也不至於這麼迷糊吧,更正道:[我記得五年前是在山西任提刑按察使,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現在的情形,回去了能不能找到還是兩說呢!]

    提刑按察使在大明朝那也是正二品的大員,主掌刑名,就是拿現在來說,起碼也是一個公安廳長。所以東方倩些微有點錯愕,倒不是她勢力,因為一般江湖人是很不願意和官府打交道的,即使打交道那也就是些捕頭,知縣,知府一類的現管,用於處理武林規矩解決不了的事,再往上的官員就用不著了,所以漣漪說承煥的父親是做官的,東方倩也就在這麼大的範圍內想著,沒想到竟然超乎了她的想像。

    司徒暮心裡說話,叫你看不上人家,怎麼樣,讓你意外吧!想著想著,司徒暮想起一件大事,道:[承煥啊!有件事我一直發愁,你也知道,我們司徒世家在漣漪這輩就她一個女娃,如果漣漪將來生了男丁,能不能讓他姓司徒,好延續我們家的香火啊?]

    在封建年代,一個家庭的長子那可是極其重要的,當然這裡指的是嫡長子,也就是正妻生的長子,承煥已經和司徒暮說過,將來漣漪一定是正妻的位置,所以司徒暮這個請求在當時來講是很逾禮的!

    這個道理承煥也知道,不禁有些為難,不知道如何回答司徒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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