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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部 第五章 (2)截教的時代 文 / 和氣生財

    游宮外,守門的童子站立著,突然此時,有一位打著乘雲而至,當下那童子便道:「卻是何方之人,這樣大膽,此乃是碧游宮通天老爺所居的,居然敢妄闖。」

    「去吧,和通天說一聲,他的老朋友來了。」這個打著酒嗝,滿臉鬍子,剃都不剃的仙人言道。

    當下那童子便道:「你是何人,卻有什麼資格來命令我,通天老爺乃是聖人,又豈是你說能見就見的嗎。」

    「你很廢。」這個落魄酒嗝仙人當下言道,卻聽得童子大怒,他為通天教主一方聖人守門這樣久,哪有人敢這樣囂張,來這裡的,見得聖人,哪一個不是畢恭畢敬,小心不已,生怕惹到了自己這守門的童子,哪像這酒嗝仙人這樣大膽。

    「我不是指你。」酒嗝仙人當下言道,守門童子這才覺得差不多,確實,哪有人敢這樣對聖人門下童子說話,那酒嗝仙人指向童子身後:「我指的是他。」

    童子回頭,卻發現根本是自己也沒有見過幾面的通天老爺,當下不由嚇得魂飛魄散,同時暗道,這酒嗝仙人發什麼瘋,居然這樣發瘋敢罵聖人,可萬萬不要連累了自己才好。

    卻哪料到,通天教主根本就不在生氣,自微微一笑,言道:「你這傢伙,又喝得這樣酒氣熏熏的來。」

    守門的童子楞了,聽這口氣,似乎這酒鬼仙人與通天教主大人認識,心中閃過這樣的疑惑,那酒嗝仙人已經大步踏入了碧游宮:「下次記住我的名字,我叫酒鬼二。」

    碧游宮中,「酒鬼二,很隨意取的名字啊。」通天教主言道。

    「沒辦法,當年我們一群兄弟。全是酒鬼,你是酒鬼零,酒鬼一另有其人,我自然叫酒鬼二了。」酒嗝仙人言道:「說起來,最近截教的勢頭確實是很盛啊。」

    「不過,似乎有相當的危機。」酒嗝仙人看向通天教主:「似乎,你有相當大的危機。」

    「所以,我來,是想看看現在情況,你會不會太危險。」

    「昔年的那堆兄弟還沒有忘記我。還捨得有人出來幫我。」通天教主哈哈一笑,是的,這些人都是通天教主的兄弟,這些人在過去也享過大名,不過現在一切都不需要了。

    過去再華麗,再出名的名字,現在不過是酒鬼一、酒鬼二、酒鬼三這樣的代號。他們不需要名字,因為已經隱退。

    「不管那麼多,如果真的到了危急時刻,當年的那些兄弟都會殺出來。」酒嗝仙人正色道。

    「好,在此多謝。」通天教主言道:「不過,說真的。現在就說情況嚴重,也太早了些。不過是些理念不合而已,按照情況來看,應當是打不起來。」

    「到了,混亂天。」斗笠下的莊萬古發出聲音言道,此時莊萬古,立在混亂天梯的終點,而在莊萬古的身後,則有著三位凶人,是的。這三人,看起來就是徹頭徹尾的凶人。

    第一個乃是個勇武有力的青年,肌肉賁張,雙手握著一柄巨劍,巨劍沒有揮出,但是顯然,隨時打算揮出,這青年眼睛通紅,戰意高昂,顯然隨時打算殺人。

    第二個則是個陰沉的中年人。中年人雙手都隱在袖中,低著頭使人都看不清楚。卻有隨時待擊出殺人的樣子。

    第三個是個老人,這老人鬚髮皆白,看起這頗有些垂垂老矣的模樣,唯一與老人姿式完全不符的便是,這鬚髮皆白的老頭,兵器居然是一柄狼牙棒,完全與老人瘦小的體型不相配。

    這三個人,顯然都看向莊萬古與共工,有些意動,想殺兩人。

    在混亂天梯之上,每一次到達,只能有兩人,這一次到達最後的混亂天梯居然到最後是五人,所以這三人都先打定主意,先自擊殺莊萬古與共工這兩人,畢竟這兩人是一夥的,先把一夥的殺掉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

    三個人,青年、中年、老者,三道殺機,罩向莊萬古與共工,他們都想進入混亂天,而混亂天梯的規矩使得他們只有殺敗莊萬古與共工,才能得到進入混亂天資格。

    「真是有夠自不量力的。」莊萬古歎道,水神共工懶洋洋的把手放入袖中,準備祭出雪月刀來,一直以來,水神共工都喜歡把雪月刀亮出來,就算不是碰到厲害的對手。

    「確實,自不量力。」霸氣的聲音響起,遠處有一人突至,青年、中年、老者皆是一楞,都看出來了,這人便是混亂天之主,多寶道人親自前來,不知有何事。

    多寶道人看向莊萬古。

    「你來了。」多寶道人言。

    「是,我來了。」莊萬古答。

    「沒想到你來得這樣快。」

    「當然,最近也閒得有些無聊。」

    而此時,青年、中年、老者皆是一怔,仔細的打量著莊萬古,看到其繡笠下偶爾露出的銀髮,終於估計出來了,這便是南華天之主南華真人,當下殺機頓消。

    「你們三個,繼續去爭鬥吧,混亂天的規矩不能改,只能有三人,所以你們三人,剩下哪兩個,便哪兩個進入混亂天。」多寶道人當下便言道,混亂天的規矩絕不容破。

    見得多寶道人這樣說,青年、中年、老者三人皆是不再發言,而是看向對方,既然少了兩個最強勁的對手,那麼便現在三人廝殺,一瞬間轉為無聲,沉重的殺機厚厚的壓在混亂天梯的上頭。

    「你的打算是什麼?」莊萬古問。

    多寶道人啞然一笑:「你應當早就知道,何必現在再問呢。」

    莊萬古見狀也是一笑,是,自己早就估計到了,便像當年孔宣說的,多寶道人差不多要自立門戶了,

    多寶決心,多寶有多寶的理想。論霸道,多寶更勝

    莊萬古與老君還能同存,便是因為兩人的思想雖然不同,有些爭端,但是兩人都是求的清淨,執無為,故而沒有分立成兩教,但是多寶與通天卻根本無法如此。

    兩個人,都太有性格,太過於獨立了。

    「那麼。現在便走吧。」多寶道人一笑,隨意的點數了數名手下,包括蚊道人、病魔真人、天樹真人等,並沒有帶太多,多寶道人並不需要帶太多人,這一次根本就不是打仗,只是一個告別。對通天教主以及截教的。

    「你叫我來,大約是做個見證吧。」莊萬古言道。

    「差不多吧。」

    多寶道人與莊萬古二人,便自各乘七色祥雲,領著各自的部下,直往洪荒大宇宙神魔界而去,這一回去的並非是北大洋當中的金鰲島。而是那上清天的碧游宮。

    且說二人直往碧游宮而去,來至宮前。好個所在,怎見得?有賦為證:

    煙霞凝瑞靄,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與山風似秋水長天一色;野卉緋緋,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齊芳。彩色盤旋。儘是道德光華飛紫霧;香煙縹緲,皆從先天無極吐清芬。仙桃仙果,顆顆恍若金丹;綠楊綠柳,條條渾如玉線。時聞黃鶴鳴臬,每見青鸞翔舞;紅塵絕跡。無非是仙子仙童來往。玉戶常關,不許凡夫凡客閒窺;正是:無上至尊行樂,其中妙境少人知。

    「又到了碧游宮啊。」多寶道人頗是感歎,手中把玩著那碧游宮前的楊柳枝,是的,他自然是相當懷念,自從無寶道人死後,他便投入了碧游宮,如此,不知幾百萬年。

    還記得。當初第一次到上清天碧游宮外的情景。

    ……「把他扔出去,截教不要這樣軟弱之輩。」發話的乃是截教老一輩的仙子靈真長羽仙。手中拿著羽扇,此時是由靈真長羽仙主持進入截教的十關,而多寶道人當時僅僅闖過三關。

    「且慢。」重傷的多寶,只聽到相當清朗的聲音,看到了一絲青色的衣角,來人青色大袍,迎風獵獵吹響,多寶道人不知為何,感覺四周特別靜,是這個青色大袍人來的原因,還是因為自己要死了而出現幻覺。

    「你的眼神相當好。」青色大袍的男子,俊秀無比,臉如雕像般,稜角分明:「你是不是一定要加入截教?」

    「是。」斬釘截鐵。

    「那麼,便讓他進截教吧,這位少年有很好的眼神。」青色大袍的人一轉身:「便允許他加入截教吧。」

    ……

    一轉眼,已經過了不知多少年了,此時多寶道人,唯余感歎。

    便在此時,天空突然一暗,完全的遮天蔽日,抬頭一看,原來卻是一隻巨大孔雀,自然是孔宣,且說孔雀羽毛一震,便自化成了孔宣的人類形態,手中還拿著竹帛,在孔宣之後立著兩人,一人是天女女魃,一人則是顏回。

    且說孔宣負手,口中吟道:「君子名之必可言也,言之必可行也,君子於其言,無所?而已矣。可與言而不與之言,失人;不可與言而與之言,失言。知者不失人,亦不失言。」

    吟的自然是孔宣自己的理論,而此時的碧游宮中,傳來了通天教主懶洋洋的聲音:「是孔宣嗎,你的新學說,到也是有趣,放在教化人上,相當不錯,正適合王道統治。」

    通天教主果然是通天教主,便是第一次聽,僅聽了一部分,也立即看出了孔宣學說的精華。

    「哦,還有多寶道人,一起進來吧,碧游宮,很久沒有這樣熱鬧過了。」聞得通天教主這樣說,多寶道人與孔宣,皆是一笑,爾後便各各邁步進去,進入了碧游宮中。

    碧游宮中,一應裝飾,皆是碧色,碧沉如水,如果說唯一的例外,便是在邊邊角角之上,放著各色各樣的酒罈,酒罈當中有著各色美酒,多寶道人與孔宣兩人,皆不是第一次到碧游宮,自然是不用人帶路。

    兩人輕輕熟路,經過了相當長的方,來到了碧游宮中的正殿。

    碧游宮中,通天教主今日並沒有飲酒,而是正坐著,青色的衣裳獵獵的作響,是的,在碧游宮當中,有一股相當自在的大自然的風,風揚起,隱隱可以見得通天教主配的四柄劍。

    一誅仙劍,二戮仙劍,三陷仙劍,四絕仙劍。

    通天教主正色,坐在茶几之前。

    多寶道人與孔宣,亦是坐在茶几之前,莊萬古並沒有跟到這裡,而是另在其它殿休息了,這一次,三方所在,通天教主、多寶道人、孔宣三人,是來決裂。

    非是因為利益不均什麼的,而是因為理念不同。

    真正強者很多時候,便是因為理念不同而戰。

    「決裂的這一天,終於來到了。」通天教主歎了一口氣。

    「是的,師尊。」雖然即將決裂,分道揚?,但是多寶道人還是很尊敬自己的師尊大人。

    「有些抱歉。」這是孔宣的話。

    「不用抱歉,我當年培養你們,未必就是要你們為截教所用,只要你們能成才,世界上能多一些精彩的人物,也便差不多了。」通天教主淡淡的說道:「不過此事亦是急不來,因為截教此時可謂是兩大宇宙第一教,所以很多事情,雖然是我們之間的事情,但是不能僅僅由我們三個私自解決。」

    「當我們站在這樣的高位,便有我們這個高位的不自由,也有站在這個高位的職任。」通天教主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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