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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部 第五章 (2)征討天外天 文 / 和氣生財

    天帝各帶著精銳的兵馬,匯於那星神殿外圍,而諸天星神殿的內部,十三位天帝聚在一張星石桌之前,這種星石桌只有一個特點,堅固,戰爭之時哪那麼多時間去玩什麼花哨。

    沒有在天宮之時的重重禮儀,眾天帝雖然還穿著帝袍,但是都相當麻利的聚在那星石桌上,星石桌上有一份星圖,紫微大帝按住石桌道:「通過離此不遠的天外通口,可以到達天外天宇宙,一般都稱那個宇宙為天外空間。」

    「這份星圖並不完整,是由本帝手下人探得的,離天外通口不遠處那個天外空間的星圖,不過並不完整。」紫微大帝言道:「天外空間發展方向與我們宇宙完全不同,諸君若到那處,還請務必小心。」

    諸位天帝自然知道此事的重要性,當下各自刻了一份星圖來,於帛紙之上,紫微大帝言道:「敵人對於我們所知不多,我們對於敵人也所知不多,本帝亦只是知道有一種死光可以輕鬆殺滅這個天外空間的生物。」

    所謂死光,其實是操控一種光線,知道了竅門便很簡單,當下傳令了下去,只要是水平還可以的,必須在三日內學會操控這種死光。這事議定之後,諸天帝議以哪個為大將軍的事情。

    蛇無頭不行,分散的十二支大軍,很容易被它人各個擊破,所以必須擰成一團來,同時,這種時候若是奪了大將軍的帥印,可以趁機奪得一些奪利,故而商議完該商議的,輪到誰掌大將軍帥印的時候,各天帝都沉默不語,氣氛凝重,鄭重的開始考慮。

    而唯到這時候才赫然發現,不知何時,北嶽帝君不見了,剛才商議事情的時候太激烈,一時沒注意,不過少了一個有力的爭奪者自然更佳,所以除了東嶽、西嶽兩位帝君,其它帝君都開始熱烈的爭吵起來,最好在北嶽帝君回來之前就把大將軍的事情定下來。

    天下著濛濛的小雨,莊萬古並未持傘,就這樣在雨中而行,星神殿的外圍確確實實的熱鬧無比,十二支大軍駐紮著,只是越到後面,越來越少人,至後面五十里後,更是再不見一人。

    到了此處,便不再是荒涼無比,居然有竹林,青青竹林,中間的是石子道路,長了一些石苔,腳下有些滑,顯然也偶爾會有人來此處,但來的次數應當不多。

    莊萬古雖然還身著帝袍,只是便這樣緩步行在竹林中間的石子道路上,腳踩在青苔上,自己的目的地終於到了,抬頭而看,透過濛濛的細雨,看到石碑上的星逝墓園。

    步入墓園,舉目而看,一座一座的墓碑,墓碑上雕刻著一個一個的名字,「第一任司命星君」「第三任度厄星君」「第五任貪狼星君」……,一座一座的墓碑,只刻有第幾任,沒有名字。

    據說當時是因為很多名字很難查清,當時人為了方便,所以都沒有留名字,墓園的一百三十一座大墳上,沒有一個留下了真正的名字,只留下代號。當年是很難查清名字,現在已經是根本無法再查清這些星君的名字。

    歷史,除了這座墓園,再也沒有任何關於那一百三十一位星君的記憶,縱是當年他們為抵禦外敵入侵,而壯烈死亡、犧牲,但是歷史沒有記住他們,莊萬古默默的走著,默默的看著。

    繡子上有花,竹子極少開花,卻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開上一朵,白生生的小花。莊萬古把帝袖提起,摘下那還有雨水的白花,在墓園的入口處,不管天上的細雨,不顧地下的泥濘,雙膝重重的跪下。

    莊萬古沒有跪過天,沒有跪過地,到是假跪過一些次數,但今天,不管帝袍上染上污泥,莊萬古雙膝落地,「咚」的一聲,重重的跪了下來,可以不跪天不跪地,但烈士要跪。

    跪的不僅僅是這一百三十一位,還有在抵抗天外種族入侵中,死亡的不可記數的天兵天將,為保護這個宇宙而陣亡的,縱是無名小卒,也值得莊萬古這個天帝跪,這便是莊萬古的想法。

    那花白生生的竹子花插在泥濘的地上,縱是一朵小花,縱只是淺淺的插在地面上,天上的濛濛細雨,刮起的冷風,卻沒有讓這白花偏上一分。

    「諸君在三萬年來,為保護宇宙不被其它宇宙入侵,捨生忘死,戰死沙場。」莊萬古跪在地上,緩緩的言道:「我此來,便是為了讓諸君能安息在九泉之下,我,莊萬古在此立誓。」這個只對鐵扇公主說過的真名字,終於再度的用上,用在誓言之上。

    「此去天外界,便是為消滅天外天戰場這個隱患,使得大好男兒,不用再次在這片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寂靜而空曠的墓園,唯有莊萬古一人低沉的聲音,聲音混在雨中:「此行便為消除隱患,把戰火點燃在本土之外,以讓諸君安眠於九泉之下。」

    「此誓若不遵,天誅地滅。」

    莊萬古突然

    頂上雨暫時消,齊靈雲執傘在後,默默不語:「師傅帝現在在爭奪遠征軍大將軍與副將軍之位,黃袍師伯叫我找你回去。」

    莊萬古見齊靈雲懷中還拿著一柄傘,便抽出這柄竹傘撐開:「你先回去吧,師傅還要在這裡呆上一會兒,他們要爭遠征軍的大將軍與副將軍之位,便由得他們去爭好了。」

    齊靈雲默默遠去,莊萬古持著竹傘,立在再無一人的空曠墓園中,陪伴著的,唯有那一百三十一座墳碑。

    雨突然轉大,轟轟的雨直呼而下,雨點打在竹葉上,打在竹傘上,打在墳碑上,低下頭,看到身下那插著的白色竹子花,已經被雨水沖到泥中,白花被沖走,烈士被忘記。

    也許,這都是必然,也許,自己才是那個逆潮流而行的人。自己的身體內,確實有太多根本不屬於天帝應當有的熱血,身為天帝,應當凶悍、陰沉、詭詐、心狠,而不應當熱血。

    「沒想到你在這裡?」莊萬古側過首去,透過雨幕,只見白色雨幕後面,一個戴著斗笠的人靠在竹子下,斗笠被取下,赫然是北斗星君,斗笠重新被戴回頭上,雨太大了。

    「這墓園為建立是我師傅的主意,我師傅便是上任的北斗星君。」北斗星君戴著斗笠在雨下邁步:「當時我師傅建立這墓園之時,紫微帝君來看過一次,以後便沒有來過的,當時這墓園有兩個人會常來,一個是我師傅,還有一個便是我。」

    「我師傅死了,誰也沒有想到,功力高絕、在所有人眼中幾乎完美的我師傅會死,據說當時是為了救其它人,我師傅很笨的,他生前我就說過他。」北斗星君深深的吸了口氣:「最後他死了,屍體都沒有留下,被八歧大蛇給吞了,八歧大蛇是天外生物中比較厲害的一種。」

    「我把師傅的衣冠送到師傅親手建立的墓園當中,算是衣冠葬吧,我知道師傅會喜歡這裡,這裡睡著他的戰友,也有他的後輩,也許將來還有他的徒弟。師傅一生有兩個徒弟,一個是我,一個是南斗星君。」

    「師傅死後,我和南斗都在不停的殺天外生物,殺得之多殺得之烈,更超過師傅當年,以致於現在天外生物,聽到我與南斗的名字就要害怕,就要退卻。」

    「南斗是個內心很脆弱的人,他生怕像當年師傅的慘劇再發生在我身上,所以獻了引天外生物入侵,逼諸天帝一同征討之策,計策是成功的,卻沒有想到,南斗星君會在西牛賀洲戰場上,死在你的手裡。」

    北斗星君引路,莊萬古跟隨,暴雨直下,地面上已經積起了淹沒腳的雨水來,走到墓園的最外圍,北斗星君輕輕的撫摸著一墳碑:「這是南斗星君的墓,因為他不是戰死在天外戰場上,依規矩他是不能進這墓園的,只是現在墓園少有人來,所以我就做了一次假。」

    「南斗雖然是師傅的徒弟,但是他從未來過墓園,說他討厭墓園的氣氛,但我知道,他是害怕,害怕在這裡看到死去的前輩,死去的師傅。」北斗星君道:「不過死後就不會再害怕了,死後就會堅強了,我知道南斗其實很想永遠和師傅待在一起,現在他終於可以永遠和師傅待在一起了。」

    「我很悲痛南斗星君之死。」莊萬古沉聲道:「不過若是要我再選擇一次,再度放到那積雷山下,血月之下,我還是會殺了南斗星君,結果仍然不會改變。」

    「每個人存活在這個世界上,都有自己的原則,南斗星君有他的原則,北斗你有你的原則,而我有我的原則。」莊萬古沉聲道:「因為我的原則,所以我一定要殺南斗星君。」

    說到這裡,莊萬古也不由的憶起那個手持羽扇,悠然而笑,便是自己殺到眼前,也鎮定無比的俊美南鬥。「三日滅積雷,五日毀獅駝。」南斗星君緩緩的垂下修長濃密的漂亮睫毛:「三日內滅積雷,五日內毀獅陀,壯志未酬,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白色的羽扇緩緩的飄落,染著南斗星君的鮮血,落在血紅的土地上。

    「這個世界上有數千億的生靈,昏昏碌碌者可相安無事,一輩子平安,傑出的、有野心的、不甘於平淡的人,超脫於凡俗,普稱強者,他們掌握著權力、輕輒掌握數百萬人生死。」

    「強者可以醒掌天下權,醉握美人膝,只是相對的,強者也要付出代價,強者一旦踏入爭鬥,只有變得更強,不然就要被更強者轟殺。強者與強者,本來就要廝殺。」

    「我與南鬥,就是突然的放到同一個極小環境下的強者,所以我與他只有一個人能活,最後是我贏了,他死,我活。」莊萬古盯著北斗星君:「不僅僅如此,雖然我個人比較欣賞你,但是我也知道,你和我也已經是仇敵,仇恨不可再分。」你與我,最後也只能有一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北斗星君瘋狂的,無視一切儀態的大笑起來,直笑著眼睛直流:「南鬥,看到沒有,有懂你的人了,沒想到北嶽今天說的話,和你以前說的話基本一模一樣。」

    「南鬥,若是你還在生,必定要和北嶽喝上一壺小酒,再決個生死來。」北斗星君看著墳碑,爾後驀然側過首來:「你,北嶽,我,北斗,今日在南斗的墓前。」

    「沒錯,我也很欣賞你,若是可以,我們一定可以當好朋友的,就算是你和紫微帝君誓不兩立,我也有可能捨了紫微而投你,可是你不該殺了南鬥,所以,我與你只有一個能存活下去。」

    「我們現在要遠征天外界,所以現在不能在這裡消耗自己這方的力量,待遠征完天外界,把天外界的一切勢力踏平,使得他們無法再威脅我們神魔界,我們,你與我,便在這墓園中決鬥。」

    「我不管你現在是吞天級,而我只是鎖天級,我不管你現在確實比我強,只知道征完天外界回來,你與我之間的那場戰鬥一定要開始,也算是對南斗的一個交待。」

    「好,征完天外界回來,便戰吧。」莊萬古點頭同意,自己與北斗星君的恩怨,拖得太久了,確實需要一下子理清來,斬斷來:「好,那一戰,定生死吧。」

    戰!戰!戰!

    大雨毫不留情的沖涮著墓園,地面水波已經可以湧起浪花,莊萬古率先離開了墓園,現在的北斗星君要一個人在那裡靜一靜,持著雨傘,莊萬古靜靜的踩在青苔上,雨天的青苔更滑,雨中前方有一個人影俏立著。

    齊靈雲仍然持著竹傘在等著,見到莊萬古走出,竹傘下的齊靈雲宛然一笑,什麼也沒說,就這樣靜靜的跟隨在莊萬古的身後,看著前方那高大的背影,齊靈雲知道,不管前方那人,最近對待自己如同一般弟子一般,但是齊靈雲知道,自己將永遠追隨著他,追隨到天之涯,海之角,不是以弟子的身份。

    莊萬古就這樣在前面走著,就這樣走著,沒有回頭看墓園一眼,沒有必要再看了,誓言已定,決鬥也已經定下,不用再回頭了。

    半路上還遇到了皇瞳,冒著大雨出來了,亦不做聲,學齊靈雲一般,跟隨在莊萬古的身後。至星神殿中的星空閣,這是益算星君安排好的住處,皇瞳稟報道:「這次遠征軍的大將軍是紫微大帝,副將軍是天皇大帝。」

    莊萬古點點頭,示意知道了,紫微大帝得大將軍之位極是正常,此次行動本來就是紫微大帝所發起的,再說紫微大帝現在聲望太隆,還在當年的玉皇大帝之上。至於副將軍是天皇大帝,看來太乙真人沒有去爭,不然以天皇大帝的實力、聲望是爭不過太乙真人的。

    接下來有三天的時間,一是為了休息整頓,待休息整頓之後便是遠征,踏入天外界的遠征,便是諸位天帝當中,也有些天帝心裡不踏實,更何況一般的兵將。

    二是為了操控死光,精兵基本可以做到,而一般的天兵天將極難做到,莊萬古手下的北府兵,實在是以昔年謝玄手上的北府兵為原形,以其魄為魄而成的,謝玄當年率北府兵縱橫三界,與符堅打了好一場神魔大戰,其手下的北府兵自然凶悍無比。三天的時間內,莊萬古到是巡視了數次北府兵,發現其凶悍程度尚在自己預估之上。

    「參見帝君。」北府兵的吼聲聲威動天。在數次巡視當中,到是聽到了一些傳聞,原來北府兵在言語當中相當的輕視畜生道的畜兵,「畜生道,那不是當年被咱們謝玄大帥打得連逃五萬里,最後逃到幽冥界中,得幽冥教主庇佑才得活命的。」

    原來這是昔年的一段公案,昔年謝玄與符堅大戰,波及三界,奈落當年率眾支持符堅,卻不料被謝玄殺得大敗而逃,潰逃五萬里逃到幽冥界才保住了性命。

    這三天當中又發生了一件事情,黃龍真人這位無面子,無徒弟,無法寶,無實力,無勝跡的五無金仙,這番隨著太乙真人而來,看不慣幽冥界的眾位,認為他們是幽冥之眾,如何能到天帝軍隊當中來,結果被奈落的手下捉去,最後引動兩方的強者,太乙真人還和墨非對峙了許久,互有忌憚,才把那位五無金仙給放了出來。

    不過這亦是小波折而已,在誰也奈何不了誰,而旁邊無數實力強大的環視的情況下,暫時和平是聰明人都會選擇的一條道路。三天時間一晃而過,十二路大軍離開暫時休息整頓的星神殿,開始進發。

    征討天外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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