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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部 第十章 (1)夜半梅花飛 文 / 和氣生財

」這是一名地仙,修為差些,被笛聲活生生的炸裂了袋碎裂開來,人由空中落下,身體在空中爆開,一截不停的流著血的手臂落在船頭,莊萬古正立於船頭。    伸腳一踢,把那截手臂踢落到水中,連天級也未到也來趟灌洲這趟渾水,自尋死路。莊萬古到是絲毫不同情這仙人,只是,莊萬古輕輕的皺起眉來,這暗中以笛聲殺人,大規模殺人的到底是哪個。

    船順水而流,經過一截橋,於橋上船上,一片陰暗,只是這陰暗似乎也屬於角落當中一般,這橋下的陰影當中居然了無笛聲,立於這無聲的世界,看那外界笛聲喝血肉,鬼哭映爆炸。

    莊萬古突然有種恍恍忽忽的感覺,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只是知道並非如此,船駛過了橋下的陰影,抬頭看月,只見天空懸著一輪血月,熒惑星現,主殺北斗星亮。

    河中儘是血水,隱隱約約當中,似乎聽到了一道憂鬱而輕狂的聲音:「我喜歡血,血色的梅。」不僅僅是莊萬古,此時灌江口的楊戩,亦聽到了這道聲音。

    此時的楊戩坐在烏雲之間,一隻漆黑的大狗上,若是仙人被殺不關他事,只是灌洲卻是二郎真君的地面,在這個地面上大肆的屠殺普通百姓,這完全是落楊戩的顏面。

    其它仙人至這灌洲,多少也忌了楊戩幾分,在楊戩沒有偏幫哪個的情況下,都不想得罪,所以這麼多仙人至,灌洲百姓還算安然無事,只是這吹笛之人,卻完全不顧這些,一動手即超級大規模的殺人,這是迫楊戩出手。

    與莊萬古一樣,楊戩亦只能夠聽到微微的歎息聲,而聽不到此聲來自何處,那只漆黑的大狗雙耳一豎,楊戩拍了拍這只黑狗的狗頭:「嘯天犬,可是聽到了聲音來至何處。」

    黑狗吠了兩聲,楊戩自然懂其意思:「居然在那兒,走。」拍拍狗頭,乘狗而去。嘯天犬四爪用力,這嘯天犬飛奔起來,速度居然也是快絕無比,穿過重重烏雲直探向灌洲地面。

    莊萬古立於船頭,幽幽笛聲終在耳,不去管不去顧,只上那有帝星在的元街泉而去,越駛越近,卻見滿河梅花,在血流過處,儘是梅花盛開,紅彤彤的梅花,在河面上盛開。

    船的兩側皆是梅花,不僅僅是河面,有血的地方便有梅花,梅花盛極,船行於水與梅花之中,彷彿處身於花海當中,艷艷的梅花開得極詭的詭異,普通人到還好說,那仙人被笛聲催了掉到河中死了,讓這梅花開得更艷。

    「梅花落,梅花落,未至十二月,也無寒風吹,血艷盛開處,為何長梅花。」莊萬古負手於船頭,船轉過了一道彎接一道彎,便在此時見到了楊戩騎著黑犬由天際飛落的情形。

    見得楊戩騎黑狗,莊萬古船支加速,僅僅是比楊戩要慢上一些許,看到了眼前的一切,眼前艷色的梅花叢中,身材瘦削而俊美到極點,看起來頗有些女兒態,又頗有些男兒貌的人,手中持著笛子,幽幽笛聲,皆來自於此。

    這番除了楊戩與莊萬古,還有一些仙人趕到,他們是來自海外仙島蓬萊的地仙,這些仙人,天地之半,神仙之才。不悟大道,止於小成之法。不可見功,唯以長生住世,而不死於人間者也,為陸地神仙。

    這回他們是本身在相當靠近笛聲處,所以才到了此間,那梅花叢中似男似女的俊美人,歎道:「我此行只為了楊戩與北嶽二人,你們這些俗物,徒然進來干擾氣氛而已。」

    笛子悠悠的收入袖中,十根銀針射出,根本不給這些地仙一絲機會,銀針射中,蓬蓬的爆裂開來,在十具地仙身體爆開,血肉橫飛之際,這個身著紅袍的俊美人物言道:「我叫墨非,幽冥六道人道執掌者。」

    船漸行近,水上梅花彷彿飛開了一般,透過錯落有致佈置的梅花,看見梅花中掩著一石橋,那石橋非常精巧,石頭之間的接縫非常均勻細緻,像用刀削的樣子。從遠處看它,石橋就像月初出雲的彎月,汲飲澗水的長虹。石橋上面有欄杆,都是石頭的。欄杆上並列著雕刻的石獅子。

    紅袍的俊美人物墨非輕輕的收了血花中的銀針,盤膝坐下,坐於那石橋的橋面之上,他的身前有一七絃琴,十具地仙屍體爆開處,梅花染血更盛,墨非唇角微微上揚,勾出一個極度好看的弧線。

    橋上有梅花,梅花中掩映著七絃琴,七絃琴前端坐著紅袍俊美人物。

    「俗物都去了,只有我們三人,敬楊戩兄,敬北嶽兄。」隨風飛來的是兩個精緻到極點的牛角杯,牛角杯被雕啄得這樣精細,至是極是少見,杯中所盛更是極香的醇酒。

    莊萬古接過牛角杯,知道這時候,九十九泉那兒,只怕已經快要開戰,只是有這樣風雅人物在,自己也並不急著過去,反正自己本來的打算便不是奪帝星,不過是看一場熱鬧罷了。

    一口喝盡,「酒是好酒,只是卻太少

    也不會用這樣小的酒杯來裝酒,墨非摘了一朵旁邊的梅花,深深的聞了一口,看樣子很陶醉:「北嶽帝君此言卻是大謬,那等一般之酒,自然可以大碗喝來,只是我這酒,是上酒星,取那酒星當中最醇美的瓊漿,再以銀河源頭之水製成,如此酒便有一杯便足,如何以碗來裝。」

    「說來我喜歡梅花,不知兩位可否喜歡梅花,為了這一次讓大家都賞到梅,我可是很費了一番心血。」墨非手擱在七絃琴上:「兩位皆非欲人,先聽我一曲如何。」

    莊萬古搖頭:「你卻錯了,我便是俗人,楊戩只怕也是俗人,所以」楊戩坐在黑狗上道:「要戰便戰,你這些花樣玩的憑的麻煩。」陰鬱的魔氣襲捲而來,所過處梅花紛飛。

    好個煞風景的人物,一遇此人魔氣,梅花盡枯,來人終於出現,這人赫然正是觀望紫微大帝那一戰的斗笠男,黃色的斗笠下黃衣的衣裳,黃色的鞋子,皮膚也枯黃無比。斗笠下的聲音混濁無比:「我叫黃泉,地獄道的執掌者。」來人赫然正是幽冥六道當中的另一位執掌者,他所至處,只有無窮無盡的地獄,他立於梅花當中,梅花盡枯。

    「聽說北嶽你有一門神通,叫十八重黃泉,我的名字叫黃泉,現在就看一下,哪個才是真正的黃泉,讓人永墮其中,永不得超生的黃泉。」枯老混濁的聲音響起。

    莊萬古於船頭,拍著船板:「歡迎歡迎,要挑戰自然歡迎。」這個黃泉也激起了莊萬古的戰意,敵方是地獄道黃泉加人道墨非,這方是北嶽大帝莊萬古加二郎真君楊戩。

    莊萬古與楊戩對視一眼,均知無論是黃泉還是墨非,都是相當可怕的敵手,這番只有聯手了,莊萬古的性格與楊戩相當類似,所以不用說話,也知道對方的心意,既然如此,就聯手吧。

    莊萬古要與黃泉單挑,試一試哪個操控的是真正的黃泉,而楊戩的對方自然就是那橋上彈琴吹笛,揚揚紅袖,染出無邊梅花的墨非,三尖兩刃刀瞬間亮出,以高速攻向墨非,一路碰到梅花,均受不了楊戩的殺氣,盡皆折落到水中。

    墨非手放於七絃琴上,宮,商,角,清角,徵,羽,變宮七音彈出,平常狀態的墨非看起來好生的悠閒優雅,只是戰鬥中的他卻完全不是如此,同時袖中飛快取出笛子,急促的短笛聲炸開。

    楊戩基本沒有和這種靠著音波攻擊的打過架,不過憑著萬戰得來的戰鬥本能,楊戩揮動三尖兩刃刀,「噹噹噹噹!」聲連響,琴聲笛聲,被擋得一絲不剩。

    「這便是二郎真君的手段嗎?」墨非一拍琴案:「若是只有這等手段,二郎真君今日只有命喪於此。」言罷墨非的人飛上半空,紅袍旋動,仿如紅雲一般,於萬點梅間,無數銀亮的針直射而出,紅中見銀,更是易讓人看花眼睛。

    楊戩三尖兩刃刀舞出,直舞個潑風不透,別說只有百根銀什,便是千根銀針,以二郎真君的武藝,也是定擋不了,見得楊戩如此了得,墨非一怔,知道二郎真君大名傳於世,果然不同凡想,還好今天準備充足,早就以笛聲殺了十萬之人,組成了這幅《十萬梅花圖》。《十萬梅花圖》並不是墨非自己的,而是來自幽冥教主的寶貝。

    用這寶貝,要用幽冥教主的特殊方法操控,不然定有天魔、心魔入侵,而且更麻煩的地方在於,這十萬梅花圖必須以十萬條性命驅動,方能用出,墨非開始的一切一切,並不僅僅是為了擺姿式好看,而是為此。

    袖中圖一揚,瞬間周圍十里,進入十萬梅花圖當中,當然十萬梅花圖的施術者只能是楊戩一人,縱是其它人在十里之內,十萬梅花圖也不會攻擊他。楊戩突見無窮無盡的梅花朝著自己湧來。

    身周的、天上的、水中的、陸地上、房屋上,朵朵梅花依次在自己身周出現,楊戩眼中只有梅花,早失了墨非的蹤跡,麻煩,楊戩也知自己已然踏入陷阱,只是既然對主設下陷阱,那還不簡單,有陷阱破陷阱,無人可阻,這便是楊戩的風格。

    「這便是你的手段嗎?」楊戩手中三尖兩刃刀直飛,仿如一條銀龍於梅花群中,這銀龍倒不懂得憐花之情,只把梅花寸寸碾碎,銀針突起,噹噹噹噹當,一連晃的硬擋,只是右腳上還是挨了一針。

    梅花當中,紅袍墨非再度現身:「這是幽冥血針,中此針腳便不能移動,二郎真君,你腳都不能移動,我看你還想怎麼樣。」楊戩冷笑,立於青石上,返身離上一取,取出一張弓來,這弓乃神鎖弓,二郎真君並未抽箭,以法力成箭,凝成一張:「不用躲,也不用逃,我剛才故意讓自己被射中,便是為了要引你出來。」

    「神鎖弓的能力乃是鎖定,在這種特殊能力下,你不可能逃得掉,所以,受死吧。」楊戩拖著法力箭的手終於一鬆,

    鎖弓的第二項能力--瞬移出現了,瞬間墨非就被刺

    這墨非被刺中,當即鮮血直流,只是這墨非不知何種生物,流出的居然不是紅血而是白血,白色的血液染白了紅袍,這時候,墨非面白如紙,衣裳雪白,卻彷彿出世的濁世佳公子。

    受傷了自己,墨非看著自己的白血直流,直流得白衣如雪,口中慌張的大叫:「不要,不要,我不要流血,不要你出來。」形態似乎可以說詭異,也可以說害怕到了極點。接著墨非居然跳到梅花群中打滾:「不要,該死,這個身體是我的,你不要奪我身體。」

    另一方,莊萬古與黃泉在對峙著,隔著一座石橋,斗笠下的黃泉混濁的聲音言道:「我的能力是枯老,碰到我的一切生靈都會枯老,這點你看著旁邊的梅花,應當瞞清楚了。」

    言罷黃泉驀然跳出來,右掌拍向莊萬古,莊萬古當即迎上,兩人在空中對了一掌,法力似乎略遜於自己,只是在他掌中有一股特殊的力量,在侵噬著自己的濁氣。

    基本上若是濁氣用掉再碰到他,就要不停的被枯老,莊萬古這樣判定,瞞有趣的能力,莊萬古落回船頭時,袖中呼的跑出幾十條蛇來,皆是黃泉之蛇,那黃泉之蛇滑落水中,下一個彈指已經重重的咬在黃泉的褲腿上。

    黃泉亦是深研究濁氣之人,立即發覺莊萬古這黃泉之蛇的能力,居然與自己枯老的能力相當的相似,隔著橋兩人對視,都發現了對方的能力與自己太近似了。

    「有意思。」這句話不知出自黃泉之口還是出自莊萬古之口,只是現在已經不必去深究了,隔橋的兩人再度出手了,黃泉亮出的是黃泉至尊矛,劍出黃泉之蛇盡皆斬落。雷火戟已攻至,五殊雷火燃著了附近的梅花,火上梅花燒,熊熊獵火燒焦花。矛戟相交,莊萬古於橋上,黃泉於水上,一橋上一橋下,兵器相撞。

    「聞說你的十八重黃泉來自地獄的黃泉,我的黃泉至尊矛也是來自地獄黃泉,也即是說,我們這兩件法寶應當一體,正因為此,所以這次我才會與你交手。」

    「我們之間,只能有一個勝利者,勝利的人,就把兩件法寶一起拿走,煉製成真正的黃泉頂級法寶。」黃泉的聲音混濁只是份外的清晰,莊萬古聞言:「對極,你手中這件黃泉至尊矛,我要定了。」

    「當。」雷火戟再度撞在黃泉至尊矛上,便在此時異變抖生,黃泉至尊矛上突然現出絕對冰冷的寒意,當下莊萬古被凍住,不及碧霄的絕對冰凍,但是要掙脫這種冰凍也是極難,這時那矛如同毒蛇般的直刺入冰,「噹」冰碎,莊萬古飛退十丈,退在一顆梅樹上,血一點一點的灑在梅樹上,右手被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血直流。

    「十八重黃泉的能力我早就調查清楚了,是困住人,而黃泉至尊矛的能力,便是給以絕對冰凍,把人冰凍之後便容易收入十八重黃泉許多,我們當中若有人集齊了這兩樣,十八得黃泉立即成為頂級法寶。」黃泉斗笠直飛:「你的右手已傷,便是左手可應敵,也敵不過我,十八重黃泉,我收下了。」

    很冷,被這種絕對零度的矛刺中,自己的右手暫時根本無法動,只有左手可以應戰,而此時黃泉已經以奇怪的路線出現在身子右側,左手立即彈出三界指來。

    黃泉斗笠落下,三界指射入斗笠中,一點反應都沒有,「三界指,來自崇恩真君處,在積雷山下用過一次,暗之佛土用過一次,獅吼山用過一次。」斗笠執於手中。

    這是一個研究莊萬古研究得相當細緻的人,一切資料情報皆清楚,而莊萬古對於此人則完全不清楚,他所要做的便是殺莊萬古,奪莊萬古的十八重黃泉,危機便在眼前。

    另一邊的交戰處,由紅衣變成白衣的墨非在地上掐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楊戩持著神鎖弓大訝,不知他在搗什麼鬼,紅衣墨非終於完全變成白衣墨非,瞬間,紅色梅花盡成白色。

    無盡白梅當中,白衣如雪的墨非微笑而立,見楊戩臉上的神形,墨非微笑道:「準確的說,這具身體裡面藏了兩個靈魂,一個是剛剛的,喜歡用繡花針的變態、弱小的傢伙,還有一個便是我,真正的人道執掌者。」

    「楊戩,你的命,我收下了。」人道的執掌者,幽冥教主手下的第一高手墨非,終於現出自己的真正殺力,身形如電,楊戩棄弓用三尖兩刃刀,連架數招,只是都招架不住,僅僅二十五招,手便插入楊戩的胸腑當中。

    血一點一滴的灑落,落在潔白的梅花當中,這是梅花當中盛開的戰役。墨非在楊戩的耳畔輕輕的道:「看來,你是沒有資格參加九十九泉之戰。」確實,這場梅花當中盛開的戰鬥,便是九十九泉之戰的前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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