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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逆流時空 第十七章 死裡逃生 文 / 風中的呆鳥

    第十七章死裡逃生

    真言在多哥的厲喝下猛然涑醒,近在咫尺的多哥和百邪露出猙獰的面孔,胸前頭頂四隻簸張的大掌緊緊貼在光罩上,源源不斷的魔功邪勁透過掌心噴渲而出。在此毀滅性的力量壓迫下,光罩的顏色急劇的變化著,瞬息之間由青到白由白到青,從淡到轉濃再從濃轉淡,岌岌可危。

    真言一咬牙,沉神於金剛圈中,心隨意動眨眼間打出兩道光柱。

    「蓬!蓬!」

    頃刻間兩聲勁氣交擊的巨響後,真言痛苦的發現,自己發出的攻擊對百邪和多哥來說如同蚊叮蟲咬幾無反應,反而自己被震的氣血翻騰叫苦不迭。

    百邪凶光一閃不屑哼道:「毫米之粒,也敢爭光!」

    此話頓時激起真言倔強的天性,怒火暴漲下他大喝道:「再嘗嘗小爺這個!」

    氣沖心頭間,也忘卻了他還不會發出金剛圈內含五行能量的事實,手指電般按下圈上的兩個凸點。

    「……滋!」

    隨著真言的大力按下,金剛圈中頓現出兩色流溢旋轉的能量光芒漩渦,漩渦中伴隨著電閃雷鳴般的異響隱隱發出。

    兩色能量漩渦越旋越急,百邪和多哥驚然發現,自身所處的空間如同被一個大吸管汲取般的塌向光罩內真言手持現出異狀的金剛圈,耳邊更是傳來跗骨之蛆般的隱隱禪音,似遠似近揮之不去。

    百邪畢竟是頭次見識金剛圈,還不覺得什麼,只當是真言的垂死掙扎,小心就是。

    然而,身處魔界中人的多哥卻立生一絲恐懼,那內心深處魔界故老相傳的可怕傳說像是被灰塵覆蓋般的烙印,忽然間又被狂風拂去,露出最清晰的面目。最深的記憶便是這從未見過卻又熟悉無比的景象,這是一種毀天滅地的序幕即將拉開的先兆,也是一種足以抹去整個魔界的恐怖力量將要爆發的徵兆。

    「天地處定,黑白即分……佛陀出世,金剛護法……魔界劫難……。」這出自魔界德高望重的多明長老口中如咒語般的預言在多哥心中突然閃現。

    「不!絕對不能讓他發出這可怕的力量!」危險的念頭瞬間膨脹。

    情急之間,多哥發出野獸般的狂喝,十指一緊,強大的魔功毫無保留的盡情釋放出來。大殿騰然一暗,如墜黑淵。死神般的呼嘯聲從多哥喉嚨深處龍吟而出,只見他整個人瞬間暴長許多,全身毛髮在狂飆的魔功盡施下根根直立,陰陽兩眼電光四射,決然一副拼盡全力的模樣。

    蛇妖因有前車之鑒,也馬上察覺大事不好,但他想的是若是再讓真言打開時空之門,那他所有的夢想都會化為泡影。他當機立斷,沉『臀』悶喝,右拳以似慢實快的玄妙動作向真言搗出一拳,不等完成,左拳緊跟出手,雙手交錯眨眼之間不知打出多少拳影,這一道道密集的拳勁如同實質一般在相隔近十米的虛空中連成一線,盡數猛烈的砸向真言的護體光罩上。

    而真言此時卻有苦難言,光罩本來在三大邪魔高手的夾擊下幾近破裂,又怎麼經的起如此駭人聽聞的魔功邪勁,但苦於無法發出手中聚集的能量,一時陷入凶險無比的惡境。

    突然,耳邊適時傳來元嬰像是看破僵局的急促叫聲:「光罩即破!快放出能量!運心去放!」

    「轟!」

    元嬰心語瞬滅,就見光罩驀然大閃一下,然後在爆炸般的鳴聲中倏然消散,頃刻間,鋪天蓋地的壓力如卸了閘的洪水洶湧而至,胸前更是感到一股尖銳的勁氣穿空射來,若是被擊中定難逃腹穿肚爛結局。

    在這千鈞一髮的危急關頭,真言在罩破的瞬間,閉目回神,視外界強大的壓力不顧,運心入環,圈中能量激射的念頭電光石火般的閃現腦中,他震腕叱喝道:「——來吧!」

    喝聲未落,變化已生,兩色能量漩渦帶著凝聚多時的爆發力驀地化成嘶叫著的氣流,衝向四面八方包裹來的黑暗力量。

    「彭!彭!彭!……」

    一連串震耳的巨響如炒豆般密集,整個大殿中到處是穿梭飛溢的流光。

    「……轟隆!」

    又是一聲地動山搖的悶響,原來是那尊大殿中心的黑色人身獸腳的雕像,因吃不住如此巨大的衝擊,轟然倒地。頓時煙霧瀰漫,碎石飛濺,在大殿內肆虐的能量洗禮下,散落的碎石不斷的分解成粉末灰塵。

    已看不清大殿中的人影,每個人都感到像是在茫茫大海上遭受著一場驚人的,再也保持不了平穩的步履,無一例外的蹌踉跌散。

    最慘的還是真言,眼鼻中血絲滲出,一屁股墩在地上。內腹中更是翻江倒海經脈欲裂,兩眼血濛濛的一片,刺痛無比。身體在巨痛下再難站起。

    這時,耳邊又響起元嬰虛弱的微聲:「逃吧!我的力量還能再給你提供一次施展遁法的能力,若再不逃,恐怕真的要死無葬身之地了!大爺!就算我求你了!」

    真言一邊在能量狂暴中苦苦掙扎,一面苦笑於這元嬰這時還不改搞笑本性,他無力問道:「往那逃?現在在什麼方位都搞不清楚,大門又是緊閉著,叫我怎麼逃呀?再說我也不會穿牆術呀!」

    元嬰知真言意動,振作精神道:「嘿!這個就交給我好了!在你身後左側兩米處就是你打開的那條甬道,不如我們到那裡如何?」

    真言氣虛道:「那裡還不是百邪的地盤?」

    元嬰道:「傻呀!你先逃過眼前這一難再說,也許進去還能找到一線生機,留在這裡只有等死,況且你不是還要找人救人嗎?說不定會有所發現的!不過……以你現在的情景想救人實在太困難了!」

    真言沒好氣道:「我的事我知道怎樣作,好了!我要開始了!」

    此時,身體內突然生出一小股新力,真言情知這是元嬰竭盡所能從幻境中汲取的最後一絲能量,便不再猶豫,暗運遁法,只見身形倏滅,硬是憑著這獨特的五行遁法遁向那充滿未知的黑暗甬道中。

    眼前漆黑一片,惟有遠處隱約閃爍著一點豆大如鬼火般的磷光,寂靜的空間中散發著難言的邪氣。

    真言勉強站穩身子,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剛才的遁法已耗盡了他全部的真氣,此時,他真想坐下來休息片刻,可是真言知道現在時間對他來說已是一件奢侈無比的消費,是要用生命作為代價才能享受到的。要知那三個魔頭隨時都會出現在眼前,多在這裡呆長一秒,就離死亡更進一步。

    想到這點,真言不由得生出要是元嬰再能從幻境中汲取點兒能量就好了,只是玉珮都不見了,對!肯定是元嬰搗的鬼!

    念頭剛起,就聽元嬰有氣無力的懶懶道:「拜託老大!不要再懷疑我好不好?告訴你吧!玉珮就在你的體內,至於為什麼會這樣,抱歉!我沒有答案。」

    真言半信半疑道:「算了!看在你有點兒小功勞的分上,暫且放過你這一回兒。哎!你能……。」

    話未說出,元嬰求饒道:「老大!你以為我是神哪!要什麼有什麼?沒看到我都快殘廢了嗎?你總得給我一點兒時間恢復恢復吧!說實在的,我現在連說這幾句話的力氣都快沒了,要知道作這樣的交流至少現在對我來說是很吃力的。要不這樣,您先勞駕你那雙長腿兄再堅持一下,還好離那亮光處不太遠,等到了那兒以後,我們找個藏身之處躲躲,恢復點兒元氣再考慮怎樣逃出這個鬼地方如何?」

    真言頓時臉紅的差點吐血,元嬰言尤未盡又循循教導道:「當然,我知道您還惦記著那點兒什麼道義!可是眼下的情景你也看到了,你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千萬不要再作愚蠢的飛蛾了!所以說嘛!有些事不是你想作就能作到作好的!不行了……我得歇歇了!」

    元嬰聲音越來越弱,突然嘎然頓止。

    真言為逃過元嬰的說教而長出一口氣,又覺得不對,忙心裡呼了幾聲卻沒有回音,心想也許是元嬰在休息,便止住打擾元嬰的呼喚。

    仔細一想,元嬰的一席話也是在理,真言也感覺自己也許是鹵莽了一點兒,對方強大的實力顯而易見,隨便挑出一個人就可輕鬆擺平自己,就憑自己一個人確實無力回天。現在看來,只有遵照元嬰的辦法,先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恢復些元氣再做打算!

    真言在黑暗中左右移了幾步,右手指尖很快觸摸到一個冰涼的平面,好像是甬道的牆壁,他邊扶著冰涼的牆壁,邊強忍著內心和身體的疼痛,一步一步的挪向那幽光閃爍的地方。

    大殿的能量風暴漸漸平息,塵埃落定現出驚魂未定的百邪、多哥和蛇妖。

    大殿中心的黑色雕像已消失的無影無蹤,唯一留下來的痕跡則是地面上的一層碳渣般的黑色小石子,而真言卻失去蹤影。

    這一景象落在百邪眼裡,以為真言又成功逃走,頓令他氣沖心頭,望著底上的石粒,再看看大殿中擺放邪神像的空蕩位置,百邪緊握顫抖的雙手,發出一聲淒厲恐怖的叫聲:「——真——言!我要把你——碎屍——萬段!」

    聲音在大殿中隆隆迴響。

    蛇妖在一旁則四處掃視著,一雙眼睛不時的發出狠毒無比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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