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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大道之始 第十三章 橋上觀星 文 / 風中的呆鳥

    第十三章橋上觀星()

    勉力抵擋完母親的嘮叨後,真言躲到房內盤膝打坐,按往常一樣把下丹田的真氣,向著奇經八脈行運轉大周天。

    經過昨晚的奇特經歷,此時的真氣渾圓似金色球狀緩緩旋轉,每運轉一次大周天,身心俱極為舒暢,在運轉完六個大周天後竟毫無疲倦之意,真氣在體內一遍一遍自然的的運行著毫無呆滯,前所未有的感覺遍佈全身,完全不知時間在分分秒秒的過去。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真氣在行到泥丸穴時聚集起來,泥丸頓時發熱,玉珮和手上的手環也相繼發出「嗡」的輕微震動,各發出一道靈力注入到泥丸彙集,精神力也忽然變的極為強大,閉目中體內的變化竟能看的清清楚楚。

    這幾道氣流湧進來頓化成青黃二氣,情若相戀甚深的戀人宛轉相沓,真言靈念一閃,定神於泥丸一點,不為萬物所動。漸漸地真言覺得自己在收縮,身子輕飄飄的……

    再睜眼天已微明,這次打坐竟然花費了一夜的時間,運下真氣發現從下丹田里發出一股真氣,直行走到泥丸,又轉回來行走了一個大周天,居然可以感覺又像看到體內的樣子,看到自己的真氣在運轉,再看下去真言暗暗稱奇。

    只見泥丸中出現了一個青色的小嬰兒大約有一寸大,就像一個縮小的我,四周是五彩的光氣,閉目盤膝而坐,小嬰兒的頭頂有一道像是六字真言的字符組成的金色光暈,而下丹田所有的真氣皆化成一個金黃色的珠子運轉著,那是純淨的真元之氣!全身的真氣慢慢的向著大周天的運轉著。

    難道是道胎?真言睜開雙眼拿起枕邊的《一道密》,快速翻到化胎部分求證,比較之下卻更為糊塗,書上所說的元嬰模樣根本不似這般,這是什麼怪物元嬰……?「管它是什麼,走一步算一步吧!」真言只好這樣安慰自己。

    其實真言結的正是道胎,只因真言身負佛道兩**寶,又加之受佛門灌頂之功,種種機緣湊就糊里糊塗的竟結成了前所未聞的融佛道兩家特色的雜交元嬰。自此,真言踏上了一條自己的修真之路,前途更是無人能夠猜測。

    「叱」一道火焰從真言手中串出,激射在桌上的水杯裡,冰涼的水變的熱氣騰騰,水面上漂著幾片茶葉,絲絲綠色從葉中滲出,頃刻間茶已泡好。真言愜意的端杯深吸一氣,鼻中瞬時滿是綠茶幽幽的清香味。

    「——啊!」一聲舒心到骨的呻吟聲從真言喉嚨深處悠悠探出,此刻李蓉的笑容突然浮現腦海,想想已經分手半個月了,該是去看她了。

    自從練出元嬰後,真言再來試練書中的符咒,覺的意外順手,原本看不出效果的符咒也能發揮威力,幾天下來把第二部分的內容弄懂了七七八八,記憶力也變的驚人,只要看過一眼就能牢記不忘。

    書中還有一段專講五行醫病之理,說天地萬物離不開五行金、木、水、火、土,人體也是一個小宇宙,內有五行之氣分佈在人體的心、肝、肺、腎、脾五臟中,資系一身,廢一不可,而之所以生病,是因五勞,一曰志勞,二曰思勞,三曰心勞,四曰憂勞,五曰疲勞。五勞則生六極:一曰氣極,二曰血極,三曰筋極,四曰骨極,五曰精極,六曰髓極。六極即為七傷,七傷故變為七痛,七痛為病,令人邪氣多正氣少,忽忽喜怒悲傷,不樂飲食,不生肌膚,顏色無澤,發白枯槁,甚者令人得大風偏枯筋縮,四肢拘急攣縮,百關隔塞,羸瘦短氣,腰腳疼痛。

    對此書裡列出一些醫病的符咒,這些符咒就是引天地五行之氣,人體什麼氣失去就用什麼符咒。比如失去木氣就用青木符,隨著修行高低引的五行氣也就是多或少。真言這幾天一直沉浸在符咒的奧妙中不能自拔。

    另外,對手環的嘗試也有了新的進展,能夠引出手環中微弱的能量,雖然不多,但這樣下去總是會越來越好。

    昨天用天目看了一下曹長信的五行之氣,水氣太淡乃腎虛之證,當即用素水符補了補腎氣,今早曹長信一來就拍著真言的肩膀高興的叫好,見館長心情不錯,真言乘機提出明天請幾天假,曹長信一口答應下來,還關心的問真言時間夠不夠,真言頓時覺得這老漢咋看咋順眼,絕對的和藹可親。

    曹長信走後,真言想到明天就可以去見李蓉了,高興之餘順手用三味真火泡了杯茶自飲自樂,「嘿嘿!怪不得人人想成仙呢,原來有這般好處,喝茶也不用燒水。」

    終於熬到下班,回到家裡電話鈴也跟著到了,母親接了電話喊道:「言兒!你的電話!」

    「媽!誰呀?」真言拿過話筒問母親。

    母親用奇怪的語氣說:「誰知道,好像是個年輕女的吧!」

    真言無暇顧及母親的口氣,對著話筒問:「喂!請問那位?」

    一聲幽幽的話語從電話另一端傳來:「我是雅芳,你還好嗎?」

    真言轉頭看看,母親仍在身邊,一副伸長耳朵竊聽的模樣。真言摀住話筒好笑的對母親說:「——媽!拜託,我在和朋友打電話呢,你先避一避撒!」

    「噢呦!什麼重要的電話嘛!還不讓聽!」母親嘟囔著去廚房繼續做飯。

    真言見母親離開,對著話筒笑著說:「哦!是陳經理呀!你好你好!我挺好的,你怎麼樣?嘿嘿!生意還興隆吧?」

    電話那頭一時不做聲,真言有些奇怪又問:「喂!你沒事吧?」

    雅芳油然道:「沒什麼只是有點煩,小真你今晚有空出來陪我走走好嗎?」

    本來晚上不打算出去的,可聽到雅芳的請求真言沒由的心裡一痛,話不受控制的從嘴裡冒出來:「好好!沒問題,幾點?在那兒?」……

    吃飯時,母親以嚴肅的口氣說:「言兒!我看小蓉那丫頭挺不錯的,你可不要三心二意呀!」

    真言被母親的話弄的哭笑不得埋怨道:「媽!你在說什麼呢!我什麼時候三心二意過呀!」

    母親敲敲碗一臉溫色說:「沒有就好!那我問你,剛才打電話的女孩是誰?」

    父親在一旁也推波助瀾語重心長的說:「言兒,我可告訴你,做人可不能花心呀!」

    真言急的辯解:「那是一個普通朋友而已,你們不要多想好不好!求求你們了!讓我吃一頓安生飯吧!」

    「沒有就好!」看到真言一副受盡冤枉的模樣,本是心疼兒子的母親雖心有不甘也只好暫且放真言一馬,父親自然以母親馬首是瞻。

    臨川市四周群山環繞,極目蔥翠連綿賞心悅目,城市以南北為中軸,春水河橫貫全城,把臨川分成南北兩區俗稱南城北城,連接兩城區的橋樑中最大的是引水橋,到了夜裡橋上的兩排霓虹燈便發出柔和的燈光,低頭溫柔的注視匆匆來往的車輛行人。

    月朗星稀,沿著橋欄,真言一邊欣賞著橋下的點點星火,一邊在微涼的夜風中揣測著雅芳的心事,自從出來後,雅芳僅說了一句:「陪我靜靜的走一會兒。」之後就一言不發,真言也很配合兩人就這樣默默的走到引水橋上。

    行到橋中,雅芳停注了腳步,雙手扶住橋欄俏目投向夜空的最深處,良久長出一口氣道:「你不想問問我什麼嗎?」

    雅芳今晚穿著那天晚上見到的米色套裝,一改宴會時的嬌柔嫵媚盡顯俊俏麗美,這兩種截然不同的特性則被雅芳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真言不去看雅芳,伏身橋欄注視流動的河面,心湖中浮起唐代大詩人李白抽刀斷水水更流的名句,心念轉動之下淡淡說:「問又如何!不問又如何!我只記得那句話,你有事我一定盡力幫你。」

    雅芳嗔道:「難道沒有事兒就不能問問人家的心事嗎?」

    真言調笑道:「嘿嘿!你堂堂的大老闆,錦衣美食天天享受著,難道還會有什麼心事?拜託不要開玩笑好不好!」

    雅芳一雙埋怨的眼神盯著真言恨恨道:「難道在你眼裡,我除了錢就一無所有嗎?」

    真言見有惹火雅芳的跡象趕忙滅火:「那裡!我是開個玩笑話,你還當真了。其實,在我見到的女士裡,你是最美麗最有魅力最有品位也是我最欣賞的。當然,你也有一個小小的缺點。」

    雅芳神色一緊:「什麼缺點?」

    真言故作嚴肅狀:「一級謀殺罪!謀殺了我對美的原有想像,你你你!竟然美的不可饒恕!」

    重磅炸彈果然了得,「噗嗤」一聲,雅芳望著真言氣急敗壞的滑稽相頓時笑的花枝亂顫不能自己。

    真言看到雅芳破雲見月,也在一旁陪著嘿嘿傻笑,心中卻是為自己的超級口才得意無比。這一刻,突然他感覺和雅芳的交談變的如此的有趣,以至於淡忘了明天要去見李蓉的迫切心理。

    良久雅芳才忍住笑意,神色又復晦暗,轉身秀手遙指夜空幽然道:「是不是每顆星都代表一個人呢?為何今晚的星星是那般的稀疏黯淡使人心傷?」

    真言順勢望去,一時心有感受道:「那一定是有些星星被雲層遮擋,但是星星不會變,它們依然永恆的存在著!」

    雅芳驚訝的看了真言一眼,又低下頭若有所思,似乎在思考著真言話中蘊藏的道理。

    真言大為奇怪,他小心翼翼的問道:「雅芳!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不妨說出來聽聽?」

    雅芳預言又止,片刻低聲輕吟:「人照五更笛,月照萬家霜。」聲音宛如清笛散發出淡淡的哀思。

    在感受到雅芳的話語背後的濃濃的憂傷後,真言突然陷入奇異的心境,彷彿雅芳那哀思背後隱藏的激烈的思維波動盡在真言眼前觸手可及。

    霓燈無言,流水有聲……

    「難道發生什麼事了?」真言懷著滿肚疑心耐心等待著雅芳真言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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