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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帝國斜陽 第59章 收為己用 文 / 牧江南

    第59章收為己用

    烈日當頭,初夏的北地已經有些暑氣難耐。頂著烈日操練士卒們肯定會怨聲載道,韓信索性讓在校練場旁的小樹林中避暑休息。

    見新來的主將如此體恤士卒,眾人皆是歡呼。用過午膳後,便三兩成群找到樹蔭,躺下呼呼大睡。

    韓信也找了處樹蔭躺下,他是軍中主將,自然不會有人不識趣的來和他搶地方。都是遠遠的離著他,不敢擾他清淨。

    韓信對新收的白馬非常喜愛,把它牽到樹蔭下,餵它吃了些草料和清水,右手則輕輕的撫著它的鬃毛替它理順。白馬半閉著眼睛,看上去很滿意韓信的討好,不時輕輕的打個響鼻,似乎非常享用。

    韓信倚在樹上,一邊疏離著白馬的鬃毛,一邊打量著不遠處樹下正閉目小憩的田市。他心裡清楚,早上做的那些只能得到了士卒們的認可,但要說在軍中建立了威信那還言之過早。

    關鍵還是在一個人身上,那就是眼前這個田市。

    田市在北軍中從戎近二十年,一大半時間是在五營二曲中,在前任曲侯陣亡後又一直以副職代行主將之職,在二曲中的威望遠不是韓信這個新來乍到的小子能比擬的。得不到他的認可,韓信不可能真正掌握住這只軍隊。在閒時到還好些,倘若到了戰時主將和副將離心,那卻是行軍大忌。

    韓信若想以這支軍隊作為功業的起點,那田市他不論如何都要收服。

    韓信輕輕的拍了拍馬頸,放開了馬頭上套著的韁繩,心中想著說辭,慢慢踱步走向田市。

    離他還有數步距離時,田市便感覺到有人走近,睜開眼見是韓信,微微一怔。

    「田大人。」韓信笑著的打了個招呼,田市勉強擠了絲笑容,站起身子拱手道;「大人請不用客氣,你是軍中主將,卑職只是副職,大人還是直接稱呼田市的名字好。」

    韓信聽出了他語氣中微微泛起的酸味,微微一笑,又說道;「田大人你是軍中老將,韓信不過是一新人,經驗資歷都不足以服眾,豈敢在你面前稱大。」

    田市聽他語態謙恭,完全沒有早上那種少年得志的驕縱樣,這才面色稍緩。兩人並肩坐下,隨意的說了些話。

    韓信第一次這麼近的和田市交談,仔細的看了他的相貌,才發現田市顴骨高隆,臉看起來似乎寬一些,到不是很像中原人,便隨口的問道;「田大人,你是哪裡人。」

    田市面色微變,許久才有些苦澀的說道;「我父親是駐守邊關的秦卒,母親是一名羌族女子。」

    出身永遠是田市心中的一道傷疤,要知道在中原人心中,胡人的地位都十分低賤,更何況他這種血統不純的『雜種』。

    不料韓信卻哈哈一笑,道;「英雄不問出身,倒是田大人多慮了。」

    田市見韓信不但沒有露出鄙夷的神色,反而出言寬慰他,有些感激的看了他眼,連帶著對他的反感也消去了不少。

    韓信拍了拍田市的坐騎,「還沒謝過田大人送給我的好馬呢。」

    「大人客氣了。」田市笑著說道;「那白馬本是草原上的野馬群中的馬王,神駿異常,我是偶然從牧民那裡得知了它的蹤跡,帶著兒郎追蹤了三天三夜才捉到它的。不過它性子極烈,我雖然能捉住它,卻馴服不了,說來還是大人你有本事,居然能馴服的住它。」

    韓信心想:原來是沒人馴服的住,才獻給我想讓我出醜的呀,難怪這麼好心,可惜沒想到會白白便宜了老子把。

    打了個哈哈,韓信也不說破,仍然笑道;「我也是運氣,運氣而已,對了,聽狗子說你騎術高超。我自幼生活在中原,騎術並不甚好,有空還望田大人能指點一二。」

    說完拱手行禮,田市還禮,客氣道:「大人言重了,『指教』二字,田某怎敢擔當。」

    「我還有一事想請田大人幫忙。」

    田市心中一咯,心想『來了』。到底是年輕人,就是沉不住氣,才跟自己沒套的近乎就直接有事相求了,到聽聽他想說什麼。

    「大人請說。」

    韓信望向不遠處樹下的白馬,沉聲道;「我想請大人幫我多北幾個上好的馬掌,以備不時之需。」

    田市愕然問道;「為何要準備幾個,那白馬剛剛才釘上的馬掌,沒個一年半載不會磨損,等磨損了再找鐵匠重新釘過就是了。」

    韓信似有深意的看著田市笑道;「我將來要騎著它馳騁天下的,有備無患總是好的。」

    「田大人,別看此馬現在還只是拘於上郡一地,將來未必不會馬踏陰山,封狼居胥,想來馬蹄必會多有磨損,所以才多才帶幾隻在草原上更換。」

    田市身軀一震,望向韓信的目光複雜。他不是笨人,聽出了韓信的弦外之音,韓信是想說他的志向遠大,不會只甘居一區區曲侯。潛在的意思就是想告訴田市,不要處處和他為難。

    田市忽然有些醒悟,韓信才不到弱冠之齡就坐上了曲侯的位子,想必極得大帥賞識。又武藝高強兼之箭術了得,再加上也頗會為人出事,將來前途確實不可限量。

    他一直覺得韓信是搶了他的位子,所以才耿耿於懷,有意為難他。卻沒有想過這其實對他也可能是個機遇,田市若是好好的輔佐韓信,將來韓信揚名之時,他自然也能跟著水漲船高。

    相通了這個關節,田市沉重了一天的心情忽然輕鬆了起來,他發現自己確實是鑽牛角尖了。

    韓信笑著看著他,見他似乎已有所悟,也就不再多言,看了看太陽,便道;「田大人,時辰差不多了,我們繼續操練吧。」

    田市站起身子來,深深一鞠到底,沉聲道:「末將領命。」

    到了傍晚收操的時候,奚達卻派人裡傳喚韓信。韓信變將收整隊伍的事情托付給田市,又讓狗子將白馬牽回了營帳,他自己的則輕身前往赴約。

    到了奚達的大帳,卻發現裡面早已坐了四人,韓信也認得奚達一人,其他料想也是軍中同僚。

    奚達見韓信到了,便哈哈一笑,迎了上去。韓信躬身行禮道;「參加軍侯。」

    「哎……」奚達連忙上前扶起了韓信,笑著說道;「大家以後都是兄弟,何必如此拘禮呢,韓曲侯快快請起。」

    韓信微微欠身,「大人還是直呼韓信的名字吧。」

    奚達點了點頭,呵呵一笑,「也好,老是叫來叫去也顯得繁瑣,來,韓信,我替你介紹幾位兄弟。」

    說完拉著韓信走到四人面前,指著一個長相略為斯文的男人介紹道;「這是我們五營的行軍司馬齊姜。」

    那齊姜看上去還十分年輕,不到三十的年紀,臉上一直帶著淡淡的微笑,沖韓信友好的點了點頭。奚達又指著另外兩人說道:「這是一曲的曲侯范雍,這是三曲的曲侯吳歇,你們三個是同僚,更應該親近親近。」

    韓信和三人紛紛笑著打了招呼,算是認識了。齊薑是趙人,行軍司馬從事的大多是軍中的文職工作,所以齊姜看上去帶著些文官的氣味,一直沒怎麼說話,只是微笑著聽。范雍是燕人,看上去是個冷面大漢,倒也不是對韓信有偏見,而是他對誰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不苟言笑。吳歇則與之相反,生性豪爽,沒多一會就和韓信稱兄道弟上了。他和右營的主將荊駿一樣,是出身於一個沒落的世家,可惜他的能力和運氣沒荊駿好。

    五人聊了會,奚達看了看天色漸晚,便拍著肚子笑道;「幾個大男人坐著干聊有什麼意思,今晚我做東,百花樓,如何?」

    聽到奚達這句話,除了韓信外的其他四人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吳歇更是笑道;「難得老大今天放血,小弟自然是贊成至極,五體投地,啊不,是六體投地,哈哈哈哈……」

    韓信開始還沒聽太懂,待聽見黃歇一番話便明白要去的地方時什麼了,心中老實有些不太願意去那種地方,可又不好掃大家興致,無奈只好跟去。

    上郡雖為北部要地,可人口還及不上關中和中原腹地的一個大縣,軍事意義遠遠大於政治經濟意義。所以膚施雖然是郡治所在,可規格也就和中原的一個小縣城相當,只有簡單的幾條市集,街上來回走動的也大多是軍卒和家眷。寥寥落落的幾個行人,讓膚施看上去有些冷清。

    可是,有一個行業卻出奇的火爆。

    膚施既是北軍的大營所在,長年駐紮著六萬大軍,再加上修築長城和運送糧草的勞役,所以人數並不少,但卻有個關鍵的問題——那就是男人太多了,而女人少之又少。雖說膚施城中也有些隨軍軍眷,但那只是些高級軍官才有的待遇,再就是本地從軍的士卒。大多數像奚達這樣的軍中將士,都是家遠在咸陽和中原。

    男人多了,就要解決男人的問題。北軍長年駐紮在荒涼的北地,吃著粗劣的食物,到處隨地紮營,和最凶狠的匈奴人作戰,忍受著對家人的思念。有時候上層的將領也會對屬下搶掠匈奴女子睜一眼閉一隻眼,只要做的不是太過火,一般沒有人會不識趣的去過問追究。

    這些都只是杯水車薪,解決不了什麼問題,於是大大小小的青樓勾欄就紛紛在北地扎根了。尤其是大營所在的膚施,更是一片畸形的繁榮。將士們在外征戰過來,懷中揣著的都是刀口舔血掙來的錢,這時候青樓變成了他們最好的放縱場所。

    要說起膚施城的青樓,自然是百花樓和醉月閣艷冠群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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