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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回歸 第223章 演習(上) 文 / 賊眉鼠眼

    軍事演習這種事,其實就像國家高層提供給軍人們玩的一個遊戲,

    這個遊戲動用了整個國家最先進的國防科技力量,將殘酷的戰爭真實的模擬出來,然後讓軍人們從遊戲中學會怎樣面對真實,應對真實。

    這是葉歡對軍事演習的理解,當經歷過槍林彈雨之後,軍事演習在他眼裡已看得很輕鬆。

    第二天,兩大軍區共計6個野戰師,5萬餘人全部按指揮部命令準時到達指定區域待命,隨著總指揮部沈篤智司令和程司令的一聲令下,代號「鋼矛」的陸空聯合演習正式開始,在演習導演部的命令下,5萬餘軍人在西北這塊廣袤貧瘠的平原上,開始了正式演習。

    藍劍特種大隊接到的命令是敵後偵察,穿插,並有計劃的對敵指揮部或重要電子通訊設施進行突襲。

    整個大隊被劃…為若干個中隊,每中隊分化為整個整編口人小隊,以小

    隊為單位向敵縱深穿插。

    葉歡和豺狼,紅狼等人又一次被分在一個小隊裡。

    這群在叢林裡一起羊肩浴血奮戰過的戰友早已有了相當的默契,分配任務之後便扛著槍嘻嘻哈哈出發了。

    營地裡,何平瞧著葉歡的背影,不由苦笑數聲。

    「為了出軍營火燒戰友屁股,營救人質給綁匪聞臭襪子,叢林殲毒販光著屁股搶裝甲車這回演習真不知道他又會把天捅出多大的窟窿。」何平淡淡一笑,眼中有了一股異樣的神采。

    其實……還真有些期待呢。

    ……………

    葉歡小隊接到的任務是穿插至敵某裝甲師活動區域進行敵前偵察。

    這個任務並不輕鬆,敵前偵察是最容易暴lu的,一旦被發現,如果中了敵軍士兵的空包彈,那麼演習裁判部將會宣佈他們死亡,直接退出戰場。

    葉歡卻一直笑得很輕鬆。

    「相比西南叢林那一戰,這回的軍事演習只當是過家家了吧?」葉歡說這話時,從骨子裡透出一股子濃郁的驕兵悍將的味道。

    豺狼皮笑肉不笑的嘿嘿兩聲,這次他被任命為這個小隊的隊長,首次擔負起小隊領導責任。

    「過家家?葉歡,你最好別抱這種想法,否則一露面就被敵人幹掉,你丟了面子沒什麼,咱們何隊長丟了面子,可全會在你身上找補回來。」「什麼意思?」

    豺狼慢悠悠道:「咱們雖然是特種兵,可你別忘了,西南軍區也有特種兵大隊,而且單兵戰鬥素質很不弱,上次叢林剿毒販,兩個大隊各有傷亡,總體實力上來說,可謂不相上下,這回咱們最主要的敵人,就是對方的特種兵,葉歡,你入伍執行的三次任務裡,這一次的敵人是最強大的。」

    「最強大?他們那頭有野生奧特曼嗎?」豺狼正色道:「如果你不把它當成一場演習,而是真正的敵我雙方較量,從這個角度去衡量敵人,你還會這麼輕敵嗎?」

    葉歡頓時凜然。

    是啊,如果這不是一次演習呢?

    雖然是一場國家級的遊戲,可不論任何遊戲都是有規則,有輸贏的。

    自己一直沒拿演習當回事,是明白這場遊戲並不殘酷,沒有死亡,因為盲目的無懼,所以心底裡便看輕了幾分,如果一直以這樣的心態參戰,恐怕最終會淪為一出場就宣告死亡的炮灰角色,既然參加了這場遊戲,若不認真的玩一把,參加遊戲的意義何在?還不如乾脆打退伍報告走人呢。

    「明白了,豺狼,雖然是遊戲,但我會認真的玩下去。」葉歡正色道。

    豺狼還是有點不放心:「一定要認真啊,不然你若太早**掉,丟的可是整個藍劍大隊的面子,平時跟何隊長開開玩笑不打緊,關鍵時刻敢給他掉鏈子,他一定會把你吊起來毒打的。」

    「姓何的口味真重是!保證認真!我認真起來連我自己都感到害怕!」

    ……………

    事實證明,男人對女人發的誓並不一定能當真,而男人對男人做的保證,也不一定能算數。

    葉歡小隊剛接近敵區,還沒到達某裝甲師駐地,行軍途中葉歡便不小心暴露了形跡,導致整個小隊都被敵軍暗哨發現,於是乎只見漫山遍野的士兵端著槍,追雞攆狗似的,追著12人小隊滿山跑,12人則抱著腦袋狼狽逃竄,那模樣就跟12只過街老鼠一般。

    一直跑到一處無人的山谷裡,暫時甩掉了追兵,12人這才鬆了口氣,瞬間癱軟了一地,或坐或趴大口喘著粗氣。

    「西南軍區那幫王八蛋講不講理?老子借個道兒打個醬油都不行麼?都不行麼?」葉歡毫無形象的趴在地上,悲憤大罵。

    「你***還好意思罵別人,咱們十幾個人差點被你害死!」豺狼喘著粗氣怒道:「這就是***給老子保證的「認真,?葉歡,葉爺!老子求您了,拜託您再認真一點好不好?別再給大夥兒出ど蛾子了,咱們玩的是遊戲,不是玩的心跳,行不行?」

    葉歡一滯,自知理虧,接著e聲e氣道:「老箺子以後一定會認真滴!」

    一旁的紅狼翻了翻白眼兒,一臉嚴肅的朝豺狼道:「隊長同志,你是頭一回當小隊長,別怪兄弟我給你xie氣,從營地出發前,老箺子問天mǎi了一卦,卦象上面顯示的信息不大妙呀。」

    豺狼怒道:「都什麼時候了,你他箺mā還裝神鬼!……你啥時候懂算卦了?卦象上說什麼?」紅狼正道:「古時候大jun作戰之前,不也講究個刻木算簽占扶乩嗎?咱這是繼承老祖箺宗的光榮傳統……我佔了一卦,卦象上面很複雜,研究了很久才得出結論,此卦為天地否卦,卦象曰:『諸事不宜,謀事不易,出行不利,有去無回』,大凶之卦啊!」

    葉歡好奇道:「雖然聽不懂,但感覺好像很犀利的樣子……你用什麼占的卦?」

    「一塊錢硬幣,正面為贏,反面為輸,我拋了個反面……」

    眾人擦汗:「…………」

    豺狼悲哀的仰頭望天,喃喃自語:「頭一回當隊長,瞧瞧都給我分了些什麼貨,這仗沒fǎ兒打了!」

    葉歡也垂頭喪氣道:「我真是越來越茫了,難道每個小隊都配了一根神gun?這是咱人箺民jun箺隊的最新標準配置嗎?」

    紅狼笑道:「哪能呢,你以為別的小隊都有這麼好的待遇?我的正職是小隊的突擊手,副職才是算卦,這個屬於mǎi一贈一,超值的。」

    經過一次打cǎo驚蛇後,大夥兒的行動小心了很多,為了不驚動敵區巡邏和暗哨,小隊基本都是夜間行jun,速度雖慢,但這種方式卻是相對最安全最保險的。

    兩夜急行jun後,小隊神奇的穿過重重敵區,到達他們任務的目的地,某裝甲師活動區域外圍地帶。

    半人高的茂箺密cǎo叢裡,隊員們匍匐在乾燥的泥土中,目光注視著前方一輛輛轟然鳴響的坦箺克和裝甲車烹著黑煙,以營連為單位緩緩朝各自的待命區域移動著。

    葉歡瞧著來來去去的坦箺克裝甲車,當即興箺奮道:「看到這些鐵疙瘩,讓我不由自主產生一種qin切感……」

    豺狼撇嘴道:「還他箺mā惦記著叢林裡偷裝甲車那事兒呢?我可告訴你,這裡不比叢林那一次,這兒的坦箺克和裝甲車可不容易偷,他們的戒備比叢林那幫du販武箺裝分箺子森嚴多了,別說是偷,咱們就算稍稍接近外圍地帶都有可能被暗哨發現……」

    紅狼點頭附和道:「不錯,再說了,就算讓你偷到一輛坦箺克有什麼用?你一個人能幹過這裡成百上千輛坦箺克嗎?人家一人一泡就……好吧,一人一泡可能淹不si你,灌si你總沒問題吧?不要小看jun人的……」

    眾人紛紛點頭:「就是,小葉同志太魯莽了,年輕人xue氣方剛,做事衝動……」

    葉歡越聽臉越黑:「都他箺mā閉嘴!三釀教子怎麼著?老箺子用得著你們教?」

    豺狼正道:「你別誤會,絕對不是三釀教子,老實說,我們如果有你這樣的兒子,保不齊一生下來就掐si他,絕對不會讓他活到現在……」

    葉歡臉都綠了:「老箺子真想掏qiāng把你們都幹掉,然後叛箺變投到西南jun箺區去,你們幾個就當是老箺子的投名狀了……」

    …………

    …………

    雖然接近了此次任務的目的地,可大夥兒此時卻趴在cǎo叢裡動彈不得,越接近腹地,這裡的戒備越森嚴,附近的地形開闊,除了叢生的雜cǎo再無別的掩護,雜cǎo叢中不知潛伏著多少敵人的暗哨,稍一動彈便有可能觸動敵方警備,而導致全jun覆沒。

    cǎo地裡趴了三個多小時,葉歡最先耐不住了。他本來就是一個沒什麼耐心的人,能在cǎo叢裡趴三個多小時不言不動已然是他耐心的極限了。

    了乾枯的嘴,葉歡聲音沙啞道:「我說,各位兄台,咱們千辛萬苦跑到這兒,該不會就是為了趴在cǎo叢裡欣賞夜景吧?總得想法子動一動呀。」

    豺狼歎氣道:「怎麼動?隊長給咱們的任務是清這個裝甲師的動向,以及具體的戰術安排,這些情報必須要潛入敵方師部才能得到,現在咱們連這個裝甲師的外圍都突破不了,想完成任務談何容易。」

    葉歡愁緒萬千道:「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我懷疑咱們隊長是不是故意整我們,大家知道,隊長這人一向很小氣……」紅狼嘴裡叼著一根苟尾巴cǎo,笑道:「除非咱們都能隱身,然後大搖大擺走進敵方師部……」

    豺狼笑著指了指葉歡,道:「隱身也容易,這小子不就畫了一身漆黑的油彩嗎?只要他拖箺光了一路潛行過去,這麼黑的夜,這麼黑的人,沒準敵人真不會發現他……」葉歡深沉道:「拖箺光我不介意,老實說,為了革箺命光屁箺股這事兒,我箺幹過不止一次了,可謂駕輕就熟,但有個事情咱們得考慮到,萬一人家發現我了,然後把我像耶穌似的吊在師部的旗桿上,這臉面丟箺了算誰的?

    ……當然,我是不怎麼要臉的,就怕隊長和我的看fǎ不大一樣。」大夥兒紛紛唉聲歎氣,cǎo叢裡的氣氛一時陷入頹靡。左思右想拿不出辦法,又不甘心撤退,葉歡煩躁的抓了抓頭皮,然後從cǎo叢裡站起身,半弓著腰緩緩朝後退。豺狼眼皮一跳:「葉歡,你幹嘛去?」

    「老箺子撒行不行?進不得退不得,趴在這地方三個多小時,窩囊si老箺子了,撒泡發箺xie發箺xie。」豺狼撇了撇嘴,扭過頭沒再理他。

    ……………………

    小心翼翼後退了大概二三十米,葉歡找到了一棵兩人合抱的大樹,靈敏的竄到樹後,然後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拉開了子拉鏈。

    「什麼破任務,我還想著最後一戰給大隊臉呢,結果竟落到這般光景,演個苟屁xi,乾脆衝過去投降,領盒飯退場得了……」嘩啦啦的急liu傾xie而下,葉歡舒箺shuǎng的長出一口氣,有種想吹口哨兒的愉悅感。

    今天唯一順心的事兒大概就是這泡了……剛剛長出這口氣,葉歡忽然聽到一道同樣的舒氣聲。長期的jun事訓練和寥寥數次的實戰經歷讓他此刻如同感應到危險的貓兒一般,渾身zha了,連那泡順心的都給生生憋住了一半……

    小心將二弟放回鳥籠,葉歡貓著腰,悄然無聲的圍著大樹繞了小半個圈兒,接著便發現了新情況。大樹的另一側,一名穿著彩jun服的魁梧漢子也把持著二弟,得酣暢淋漓,正可謂同一棵大樹,同一泡……藉著微弱的夜,葉歡凝目瞧了片刻,終於發現這個人穿著的彩服與兩大jun箺區士bing所穿彩服的顏不大一樣,總而言之……這位仁兄是個陌生人。

    身處危箺機四伏的敵區,身前忽然多出個陌生人,那代箺表著什麼?非友即是敵!如果不是演xi,葉歡這會兒早就掏dāo子抹他喉箺嚨了。來不及思索這傢伙怎麼會繞到他們小隊的後方,還得這麼愜意自在,現在該做的,便是上前把他制住。

    小心翼翼朝陌生人走了兩步,恰到此時,那位仁兄竟已完箺事,渾身哆嗦了兩下,然後一臉滿足的轉過身,於是二人當即便來了個面對面……寂靜……一秒,兩秒……微弱的夜下,依稀只見那位仁兄竟和葉歡一樣,從臉到脖子再到雙手,在外的全部都是一片wu黑,兩隻黑白分明的眼睛閃爍著驚恐的光芒……漆黑的夜下,兩個同樣黑得跟煤炭似的人dāidāi對視,不發一語,畫面很詭異……

    「鬼啊——」葉歡當即便驚恐的叫出聲來,當然,聲音壓到了最低。他沒想到把臉塗成全黑這麼恐怖,難怪他頂著一張黑臉上廁所,何平都嚇得要掏qiāng。

    那位黑仁兄也叫出了聲,聲音同樣飽han恐懼:「oh——!」

    不是魚si就是網破!砰!葉歡當即欺身而上,一記手dāo狠狠劈在黑仁兄的頸部靜脈上,黑仁兄立馬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老箺子叫,你也叫,你他箺mā丑成這副德,還有臉叫!」葉歡憤憤罵道。十來分鐘後,葉歡拖著暈過去的黑仁兄,來到小隊潛伏地點。

    「抓了一個舌箺頭,個都出狀況,今天果然不宜出行……」葉歡低聲朝豺狼道。豺狼大吃一驚:「從哪兒抓的?沒被人發現吧?」

    「絕對沒有,這哥們兒當時也在呢,你說現在的人素質怎麼這麼差,野外就可以隨地大小箺便了嗎?毫無公德,毫無廉齒,還把臉畫得跟老箺子一樣黑,害得老箺子以為見了鬼……」葉歡發箺xie著滿腹牢。一名隊員上前仔細瞧了瞧暈過的黑仁兄的模樣,然後驚異的「咦」了一聲,伸出手指在黑仁兄的臉上使勁cuo了兩下,扭過頭一臉古怪的盯著葉歡。

    「好小子,你這舌箺頭抓得大呀……」

    「什麼意思?」

    「這傢伙的臉不是畫成這樣的,而是天生就是這麼黑……」

    葉歡吃驚道:「天生這麼黑?這哥們兒當bing以前在小煤窯幹過?」豺狼急了,上前仔細瞧了一番,然後重重歎氣。

    「葉歡,你知不知道這次咱們兩大jun箺區演xi,請了70多個國箺家的外jun留箺學箺生,外guān以及外事觀察員現場觀摩?」

    「知道。」豺狼一臉哀怨的看著他,道:「你抓的這哥們兒是正宗原汁原味兒的外國非裔junguān,還是少將級別的,……葉歡,你又闖禍了。」

    葉歡:「…………」

    良久,寂靜的野外bao發出一道低沉壓抑的悲憤怒吼聲。「老箺子幹什麼都闖禍,讓不讓人活了?非洲黑junguān沒事跑到中箺國大西北的野地裡撒,有人管沒人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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