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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燃燒,雲中的傳奇 第五十二章 巴黎(一) 文 / 鋒銳

    第五十二章巴黎(一)

    放下雕刻著精緻的常春籐花紋的銀製餐刀,徐峻優雅的端起了面前的酒杯。

    華麗的水晶杯杯口鑲嵌著純金的花邊,純淨得猶如冰晶一般的杯體上篆刻著前任主人的族徽,炫耀著它不凡的身世。

    優雅華貴的外形已經讓它堪稱為一件藝術品,而歷史賦予它的特殊價值更使人忘卻了它作為一隻酒具而誕生的意義。

    如果它落在某個古董收藏家手裡的話,一定被小心翼翼的放進漂亮的玻璃櫃子裡,也許下面還鋪墊著柔軟昂貴的絲綢軟墊,它的主人一定會把它陳列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人觀賞,而它也必定會獲得無數人由衷的讚歎與推崇,為它的主人帶來無窮的滿足感與榮譽以及無數充滿嫉妒的目光。

    但是,它卻再也不能做一隻被人使用的杯子了。

    「您似乎對這套餐具很感興趣,我的元首。」

    注意到年輕元首迷醉神情的魏爾勒放下了手中的餐刀端起了他面前的酒杯。

    「哦?你說什麼?」

    徐峻的視線從那只酒杯上轉了回來,他茫然的望著自己的參謀長。

    「沒什麼,我的元首,我想為我們現在所獲得的勝利向您致敬。」

    魏爾勒微笑著向徐峻舉杯致意。

    「哦,為了我們未來的勝利,我的參謀長。」

    徐峻微微一笑,舉起了酒杯。

    「為了未來的勝利,我的元首。」

    聽到徐峻的致詞在座的部下們連忙放下了手中的刀叉齊齊舉起酒杯向徐峻致意。

    徐峻淺淺的茗了一口酒,感受著芳香醇厚的酒液帶來的那種特殊的享受。

    作為一個帝國的元首,徐峻有權力獲得他這個地位的領袖們所能獲得的一切享受。作為一個獨裁者,他甚至還擁有著世界上其他領袖們所無法擁有的東西,絕對的自由。

    聽上去似乎是個笑話,但是作為一個法西斯制度國家的領袖,一個最談不上自由的國家的元首,徐峻卻真的獲得了最徹底最肆無忌憚的自由,當然這只限於他一個人。

    當徐峻和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結束會談時,天色已經開始變暗,這時他們才發現原來他們已經談了整整一個下午了。

    在國防軍總司令和統帥部作戰局長再次向他們的年輕元首宣誓效忠並表示支持之後,大部分時間他們都在商討關於對涉及到此事的國防軍內部軍官和將領進行處理的細節問題。

    在這件事情上,徐峻獲得了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毫無保留的支持,這也就意味著他獲得了德國統帥部大部分人員和德國陸軍的支持,這讓徐峻感到非常欣慰。

    雖然後面他們在一些處理細節上發生了一點小爭執,不過也很快在魏爾勒的斡旋下解決了。

    徐峻對這次會談所得出的結果感到非常的滿意,當然馮,布勞希齊和約德爾也同樣感到大有所獲,他們知道自己已經獲得了徐峻的絕對信任,這對於他們以後在各自崗位上的工作以及個人的前途問題上將會有無法估量的作用。

    兩個人已經忘記了他們前來會見元首的原因,雖然元首到最後都沒有向他們解釋關於這次刺殺的問題,但是他們的心思早已經不在這上面了。

    他們獲得了更加重要的信息,怎樣從中獲得利益才是他們現在最需要考慮的問題。

    由於已經到了晚餐的時間,感到有些疲憊的徐峻決定索性就在這個臨時站點留宿一晚,第二天再繼續下面的活動。

    參加歡迎的將領和官員們意外獲得了一次在元首專列上用餐和休息的機會。

    徐峻的元首專列是由希特勒的亞美利加號和戈林的亞細亞號混編改裝而成的,這列火車擁有亞美利加號強大的通訊指揮功能和亞細亞號極盡奢華的生活設施,成為全歐洲乃至全世界最豪華最舒適的機動指揮中心。

    徐峻沒有邀請任何人與他共進晚餐,雖然魏爾勒一再暗示這是個拉近徐峻與那些將領們關係的機會.

    但是徐峻只喜歡和自己身邊熟悉的人一起用餐.他很享受那種家人般輕鬆融洽的餐桌氣氛,雖然有時候必須要參加大型的宴會,但是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不會因為任何理由來勉強自己。

    徐峻也不在乎失去什麼收買人心的機會,何況他根本就不相信吃一頓彆扭的晚餐就能夠讓那些官員和將領們對自己竭盡忠誠這種事情。

    比這個更有效的辦法多的是,何必拿自己的胃口過不去。

    徐峻擁有自己單獨的餐車,是由原來戈林的私人娛樂車廂改裝的。

    說是改裝,其實只是把那些娛樂設施拆除了而已,內部裝修方面根本就沒有做任何的改動,還是保持著華麗的風格。

    棕黑色的橡木護牆板被打磨的閃閃發光,四周鑲嵌著精緻的漆金裝飾花紋,車窗上懸掛著和牆壁顏色相同的天鵝絨布窗簾。

    地上鋪著足足有一寸厚的褐色羊毛地毯,踩上去感覺好像踩在繁茂的草地上一樣,讓人有一種躺在上面的衝動。

    靠著兩邊牆壁是兩排閃亮的皮製沙發,上面安放著紫色絲綢靠墊。車廂的一角安放著一台立式鋼琴,另一角則是一隻雕滿了花紋的古董酒櫃,櫃子頂上還豎立著一排裝飾用的銀盤子。

    車廂中間是一張可以讓十二人用餐的長餐桌,上面鋪著雪白的刺繡桌布,徐峻的主位上安放著一把路易風格的高背靠椅,整個餐車內部看上去讓人感到瀰漫著一種宮廷般的典雅與高貴。

    廚師已經送上了主菜,今天是匈牙利牛肉配土豆泥,上面還澆著厚厚一層蘑菇汁,看上去就很讓人開胃。

    徐峻對德國菜感覺不錯,當然其中有那些手藝高超的廚師的功勞。

    徐峻個人對食物的要求並不高,特別是在前線時,有時候一碗簡單的蔬菜湯兩根香腸一塊麵包就能打發一頓。

    其實這也是德**隊普遍的習慣,因為無論是多麼高級的軍官,哪怕他是個元帥,在戰場上的食物也不會和一個普通士兵有多大不同,最多比士兵們精緻一點。

    不過,徐峻也不會虛偽到去拒絕美食,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也會非常樂意品嚐一頓豐盛的美餐,特別是沒有嘗試過的新菜色。

    對於歐洲菜,徐峻一直保持著充足的好奇心,當然,讓他最為魂牽夢繞的還是家鄉的中華美食,不過中國廚師一時間還真的找不到,徐峻也不能為此去強求什麼了。

    總算歐洲菜色也算是層出不窮,暫時還沒有讓他吃厭的趨向。

    不過一想到堂堂第三帝國元首閣下想吃一碟子炒青菜都不可得,不由得讓徐峻仰天長歎。

    嚥下最後一塊鮮嫩的牛肉,徐峻再次端起酒杯。魏爾勒沒有說錯,他的確對這套餐具非常感興趣。

    這套餐具是德軍佔領奧爾良時從一個法國將軍手裡繳獲的,當時那個傢伙正準備逃跑,倒霉的是還沒等他跑出兩里地去,就迎頭撞上了一隊迷路的德國坦克。當時坦克連指揮官正拿著地圖對著那個三叉路口犯愁,沒想到一條漏網的大魚就這樣自己送上了門來,喜出望外的坦克連指揮官親手從那個將軍的行李裡搜出了這套餐具。

    這位連長雖不是什麼貴族出身但也家學淵源,算是個識貨的主。他一看這東西過於貴重,雖然喜歡但是也不敢隨便藏私,索性當機立斷的把這套東西上繳了,順便還能在上司面前博取個好印象。於是在這樣上繳來上繳去連著倒了十幾次手之後,這套東西就放在了徐峻的桌上。

    作為一名後備歷史學家,徐峻一眼看出了這套東西的來歷,上面的族徽清楚的表明這是法國王室宮廷用品,而且應該是那個太陽王路易十四的私人用具,這實在讓酷愛古董的徐峻有點愛不釋手,當場指定為他的私人餐具。

    徐峻的邏輯是,這種好東西既然造出來就是被人用的,為什麼不去用,何況又用不壞,不過聽說廚房洗碗的勤務兵自此落下了神經衰弱的病根。

    杯子是精品,酒也一樣差不到哪裡去,真正的波爾多紅酒,1867年拉菲酒莊生產,極品中的極品.

    一般波爾多紅酒最佳儲藏期是二十年,不過偶爾有些極品能夠保存百年以上而不失其味,現在這瓶酒顯然也是。

    徐峻沒有去問這些酒是從哪裡搞到的,反正只有五瓶,多了也沒有,喝黃金的感覺真的很不錯。

    「魏爾勒,明天的日程安排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建議嗎?」

    晚餐結束,勤務兵撤下了餐具,徐峻志得意滿的點起了一支雪茄悠閒的抽著。

    「這個麼?沒有什麼改變,我的元首。我們上午去統帥部,下午參觀附近的幾座莊園。本來計劃是準備在您到達之後第二天進入巴黎,可是由於發生了今天這件事情,原本的計劃已經被打亂了,統帥部的意見是具體時間還是由您來決定。馮.布勞希齊元帥已經發佈了命令,讓那些部隊繼續做準備,他似乎想搞一個最盛大完美的入城儀式。」

    「是麼,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種場面。」

    「應該會讓您滿意的,我的元首。畢竟他們都準備了快一個月了。我的元首。」

    「這倒也是,呵呵。」

    徐峻一想到這件事情就感到有些好笑。

    德**隊現在已經佔領了法國大部分的領土,而且還在繼續突飛猛進。

    其實在展開攻勢的第二天,德**隊就重重包圍了巴黎。

    讓所有德國人都吃驚的是,原本以為會在這裡遇到最強烈的抵抗,就像是一九一四年和一九一八年那樣,那兩次德軍都是已經接近了這座城市,卻由於各種各樣的原因而只得望城心歎,所以佔領這座城市成為了很大一部分高級軍官們的心願。

    隆德施泰德和博克的集團軍群這時候從兩面包抄,為了這座城市他們準備了整整四個德國精銳步兵師,可是就在這兩位集團軍群司令官挽著袖子舔著嘴唇準備撲上前去大展雄風之時,巴黎突然向全世界宣稱自己成為不設防的城市了,這著實是出乎了這兩位司令官的意料。

    當獲得這個消息的時候,博克將軍的前沿司令部已經推進到距離巴黎只有十五公里的市郊。

    微微感到有些失落的博克將軍當即決定親自帶領部隊進入巴黎,這可是揚名立萬的最好機會,雖然有可能會被人評論為踩到狗屎,但是巴黎的征服者這個稱號還是足以讓他名垂青史。

    可是就在他已經能夠隱約看到巴黎市郊的樓房時,收到了馮,布勞希齊的一份加急電報。

    看完了這份電報,馮,博克以比來的時候更快的速度縮回了出發地,並且他的部隊也就此停止了前進,全體就地駐防了起來。

    緊接著,隆德施泰德也帶著自己的司令部來到了巴黎城外,他和他的部隊也都停止了前進,就地駐紮。

    從那一天開始,讓巴黎市民鬱悶到極點的巴黎圍城二十三天就這樣拉開了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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