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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縱橫曹營亂天機 045 天子之死 文 / 風靈子夜

    045天子之死

    兗州正進入一片忙亂的季節,田地裡一片金黃,糧食收割在即。由於有呂布在濮陽,而濮陽由於太過靠近冀州而沒有實行屯田,為防止呂布狗急跳牆前來搶糧食,荀彧等人組織起大批充足的人手,準備搶在他帶兵來臨前收割好,曹操則命令大將們做好一切準備,隨時可以對呂布的攻擊發起反攻。

    呂布很鬱悶,大軍消耗糧草不是一個小數字,而曹操又太壞,濮陽沒有實行屯田措施,他根本就收不上足夠的糧食來供應軍用,陳宮這傢伙又不重視農事,明明楊風研究出大量增加糧食產量的方法,可他自持書生高傲,壓根就沒想過去學,這會才知道事情的重要,卻又因為曹軍的虎視而無法實行,只好縱容士兵去搶劫百姓,鬧得整個濮陽人心惶惶,高順想管都沒用,總不能餓著肚子訓練或者打仗,他也曾想過去東郡那些實行屯田的地方搶糧,可看到曹軍嚴陣以待的模樣,就知道沒什麼希望,不無悲哀的估計自己可能又要繼續跑路。

    而這時的長安城裡則瀰漫著緊張的氣氛,馬騰韓遂聯軍十萬來攻,李傕、郭汜、張濟、樊稠還有牛輔聚集到一起,商議如何迎敵。

    在意見不統一的情況下,李傕和郭汜拒絕賈詡堅守長安的意見,堅持發兵前去迎戰,結果被馬超連連陣斬將校數名,然後揮軍衝擊,殺得李傕他們大敗而逃,樊稠率領本部大軍從後面趕上才救下他們退入長安,從此高掛免戰牌堅守不出。

    馬騰韓遂聯軍全是騎兵,拿長安高大的城池毫無辦法,連攻十多天都因為攻城手段缺乏而敗下陣來。

    僵持了一個多月後,馬騰大軍因為缺乏糧草被迫退向西涼,李傕立刻命令張濟和樊稠發動大軍追擊,大敗馬騰韓遂聯軍。馬騰全靠有馬超拚死擊退張濟才得以安然返回,韓遂則因為與樊稠有同鄉之誼被放過才得以安然脫身。

    漢獻帝本來還很高興能夠脫離牢籠,李傕等人太過霸道,把手下親屬不斷提拔要職,官印經常都來不及刻,只好拿木頭或石頭來應急,又學習董卓肆虐雍州,殘殺百姓,文武百官都有不少遇難的,他怕一旦忠心的人都死光了,以後沒人幫助,就悄悄派侍中馬宇、諫議大夫種邵、左中郎將劉范三人聯絡了他認為是忠心漢室的馬騰前來救援,馬騰正想立威天下,順水推舟就來了,沒想到結果卻是這個樣子。

    這時李傕因為樊稠擅自放走同鄉韓遂,同時還認為張濟追擊不力沒有全殲馬騰而意圖興師問罪,在手下建議後改為擺下鴻門宴,邀請他們前來慶功,當場斬殺樊稠,把他麾下軍隊全劃給張濟,好言安撫後就讓張濟前去弘農駐守,賈詡也見狀也請求一同前往,李傕同意下來,臨走前建議李傕善待百姓,安撫百官,李傕接受後依言實行,再加上剛剛擊敗西涼大軍的餘威,一時間長安倒也安寧下來,有了恢復生氣的跡象。

    不死心的漢獻帝在太尉楊彪的建議下,利用郭汜妻子過於嫉妒的性格,試圖實行離間計使得李傕和郭汜反目成仇,由於曹操此時聲威大振,就建議皇帝再發詔書招曹操來救駕,小皇帝急於擺脫被李傕控制的命運,一一照準偷偷開始實行。

    楊彪很快就叫自己妻子去郭汜妻子那裡造謠說郭汜和李傕之妻私通,郭汜妻子還真的就相信了,連忙和郭汜說李傕有心在剷除樊稠再除掉他獨攬大權,怕郭汜不信,還在李傕派人送來的酒筵裡下毒,郭汜中毒被救下,不由了相信妻子所說的李傕要對他下毒手。

    離間計到此獲得徹底成功,李傕和郭汜反目後,各自集結軍隊大打出手。漢獻帝和百官趁亂逃出長安,向東急奔,來到離華陰還有二十里的地方停下來休息,想恢復一下恢復好體力再繼續逃跑,然而他們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

    漢獻帝和百官正在休息,附近的樹林裡突然衝出數千人,手持明晃晃的大刀,向他們衝來,楊彪上前大喊:「這裡是天子車駕,爾等何人,膽敢如此無禮!」那群人理都不理,揮舞大刀開始收割人命,百官們大多數都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文弱書生,紛紛被殘忍砍殺,皇甫嵩和朱俊雖然都曾經是領軍將領,但現在已經人老體衰,加上圍攻的人又多,很快就被淹沒再無聲息,有忠心的官員拿身體蓋住小皇帝,然而並不起作用,凶悍的匪徒一具具屍體翻開來查看,發現有氣就補上一刀。

    漢獻帝從屍堆裡被翻出來後渾身簌簌發抖,全無皇帝應有的威儀,看著眼冒凶光的人們,想求饒卻牙齒打顫說不出話來,人群裡一個首領模樣的人越眾而出,手裡拿著一張畫像,仔細和他對比起來,很快就確認好身份,話都不和漢獻帝多說一句,大手一揮亂刀砍下,紛擾的人世從此和他再無關係。

    李傕和郭汜接到皇帝逃跑的消息大驚失色,他們手裡的憑持可不能丟掉,連忙停下交戰聯手趕來,然而等他們趕到的時候只剩下一地的屍體給他們收拾,心懷僥倖的四處尋找,看到漢獻帝的屍體他們就傻了。怎麼辦?腦子裡亂哄哄的兩人拚命思考,最後沒能得到個結論,乾脆命令手下把屍體就地掩埋,嚴令不得外傳,他們也知道遮掩不了多久,但拖得一時是一時。

    回到長安,他們趕緊叫人去喊賈詡來商議對策,派去的人撲了個空,弘農已經人去城空。賈詡早就安排了人在李傕軍中,李傕還沒派人就收到了消息。賈詡情知不妙馬上告訴了張濟,張濟三魂七魄被嚇沒了影子,只知道在那發呆。

    賈詡急了,這皇帝一死問題就大了,天下還不人人喊打,反正可以肯定的就是你們的過錯,張濟還好,早早被排斥出來,但李傕可不會放過救命稻草,找上自己就是甩不掉的麻煩,連忙建議張濟逃離,不要參合進去,不然就和李傕死到一塊去,而東邊的曹操和袁紹太過強大,只能選擇往南奔逃。

    張濟聽從他的建議,迅速發動大軍,把弘農席捲一空後拔腿就跑,一路南奔,直到一頭扎進荊州佔據下宛城才安心。

    李傕和郭汜見賈詡連同張濟一起消失,徹底沒了辦法,只好龜縮在長安,等待著未來可以預知的命運。

    消息很快就傳遍天下,諸侯們的反應各不相同。有高興到大擺筵席的,如袁家兩兄弟等;有傷心到病倒的,如曹操、孔融等;有疑惑到派人前來打探具體情況的,如漢室宗親劉虞、劉焉等人。

    兗州這次在楊風建議改進耕作方式,獲得大豐收,畝產達到了四百多斤,有的甚至靠近了五百,本來還想再次舉行慶典,但皇帝被殺的消息傳來,曹操病倒,百姓們心中也還是很感懷大漢,就取消這次慶典舉州同悲,家家掛上了白布,路上行人都沒幾個,筵席之類更是蹤跡全無。

    主管政事的荀彧兩兄弟也病倒了,這件事的發生讓他們對大漢的忠誠失去了方向;程昱、劉曄和滿寵默默的拿出酒來一口接一口的喝著;浪子郭嘉也意外的對此沒了語言,天天躲在家裡不知道幹些什麼;大將們停止了一切練兵切磋活動,湊到一起喝起悶酒來。

    楊風呆坐在桌前,看著這封情報,未來還有一段日子好活,一直到被迫禪讓的漢獻帝就這麼默默的死去,他實在是沒想到這次蝴蝶翅膀直接就扇到了皇帝的頭上,心裡有種荒謬的感覺,還神授皇權個屁,這麼簡單就能殺死的人還敢自吹自擂,就看大漢以後慢慢退下神壇然後淡出歷史,不過這樣也好,漢朝宗室裡沒幾個成氣候的,自己替民族決定的未來的路應該好走很多。

    想到這裡,楊風的眼睛離開了桌子上的那封情報,望向遙遠的天空。

    建安四年秋,大漢最後一名皇帝隕落在華陰城外的小樹林旁,這究竟意味著什麼?

    第二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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