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0】賤
賤的最高境界是什麼，莫少游不知道，也不曾見識過。不過，當這神秘的術士五兄弟開始分別逃跑的時候，莫少游總算是有幸見識到了！
最高境界就是：沒有最賤，只有更賤！
之前襲擊莫少游的時候，六人配合親密無間。即便是在那個尖嘴猴腮的兄弟被莫少游斬殺之後，這剩下的五人也是表現出了絕對的兄弟之情。悲痛欲絕，睚眥俱裂，那神情彷彿是恨不得將莫少游扒皮剔骨。
可是，等到莫少游展現出來的實力讓五人感覺死亡的危險的時候，五人選擇了逃。而且彼此間根本沒有打招呼就開始了各自的逃竄，方向不同，速度也是不同。
「為老三報仇！」
叫囂的最響亮的二哥卻是逃離速度最快的，他的話還在耳邊，但是他的人已經遠離了問路城。至於另外四人，雖然沒有二哥這麼道貌岸然。但是，他們似乎更直接一些！
四人開始逃也就罷了，卻是不知道使了什麼法子，將沿路的問路城的無辜之人給拋了起來，像是拋沙袋一樣，接二連三地拋向莫少游，以此來減緩莫少游追向自己的速度。
兄弟四人的做法相同，不過選擇的人卻是不同，有人專門丟老人，有人專門丟小孩，還有一個傢伙則專門將路上的女人丟過來，其中多的是美女。當然那，也有一個傢伙是亂丟一氣，根本不管自己丟出去的是什麼人。
「人比人，氣死人啊！」
莫少游並沒有去追這神秘的術士兄弟，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若是他去追，的確能追上一個或者兩個，可是如此一來，那些無辜之人的性命便會沒了。莫少游還沒修煉到鐵石心腸，儘管這些問路城的尋常人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是，唉，曾經養成的尊老愛幼的好習慣，讓莫少游只能將被丟過來的人一個個救下。
不過，就是在救人的過程中，莫少游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更賤。
之前，那兄弟四人扔人過來阻緩自己的步伐，已經是很賤的行為，尤其是那個專門挑女人的，尤其是美女的傢伙，若不是他本身是個好色之徒，那麼就一定是他以為莫少游是個好色之徒。
一個接一個，以四兩撥千斤的手法將被扔過來的人救下。
然而，當一個虯髯大漢哇哇大叫著飛過來，莫少游因為剛救下另外三個人，反應不及，只能伸手捉住這人，準備幫他平安落地的時候，這虯髯漢子卻是瞬息間一劍刺出，目標是莫少游的咽喉要害。
「叮！」
劍尖正中莫少游的咽喉，巨大的衝擊力雖然無法破開莫少游的肌膚，但是那股巨力卻是讓莫少游呼吸為之一滯，險些一口氣憋住。
「滾——」
什麼叫做好心沒好報，這就是！
莫少游是為了就這些人，結果卻被有心人利用，如果不是他的身體超強，這一劍，足以讓他做鬼都不能原諒自己。你說，你沒事兒做什麼好人啊。這個世界本來就該是弱肉強食，強者決定弱者的一切，沒事瞎好心，遭報應了吧！
一聲怒吼，莫少游狠狠一巴掌拍出，正中虯髯漢子的胸口。一掌之威，將那虯髯漢子擊飛出去，他人還在半空，嘴裡已經噴出一大口血，在空中劃出妖艷的血紅彩虹。而這血色的彩虹在空中閃爍，竟是如有靈性一般，向著莫少游飛去。
「血繞！」
虯髯漢子拋飛的身形在空中一個瀟灑的飄轉，身形穩穩地浮在了半空。而在他的莫名法術之下，那一口鮮血化作的彩虹如同緞帶一樣向著莫少游纏去。
「自討苦吃！」若是別的手段，莫少游或許會覺得難辦，不過這等以血作為攻擊手段的法子，遇上莫少游，那真是老壽星上吊，找死趁早！
莫少游身在空中，猛然一個下墜，落下地面。而那血色的彩虹緞帶則是緊追不放，看架勢是非要將莫少游給鎖定一般。
然而，莫少游落地的瞬間，他的身體周圍立刻被一片血海包圍。從天空追下來的血色彩虹緞帶根本沒有逃逸的機會。莫少游身前的血海便飛起一道波浪，浪騰空，將那血色的彩虹緞帶直接給吞入了血水之中。
在血池面前玩血，你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麼？
那空中的虯髯漢子看到自己的神奇術法被破，心神一震，嘴裡又是噴出一口氣。這一次，卻不是為了施展法術，而是真的受傷了。剛才那一口鮮血凝華的彩虹緞帶，乃是他的獨門秘法，血煉之術。這是他們家族的秘招，往往會出其不意地制勝。
虯髯漢子在修煉武技到達完美境界之前，曾經遇到很多強勁的對手，但是那些對手都在他的這一招血煉之術偷襲下隕落。曾今無往不利的秘招，今天竟然被人破了。對他的精神打擊是其次，關鍵是血煉之術所用的那一口血，乃是心頭精血，被血池吞了之後，虯髯漢子竟然莫名地產生了一種臣服的錯覺。
「你，你到底是什麼妖怪？」
九日界的武者，從來沒有人也沒有什麼秘法能在身體周圍形成一片血海。虯髯漢子看到莫少游身體周圍血池幻化的血海，心神大震，已經將莫少游歸為妖魔一類。凡是人類做不到的事情，或許只有那些妖修武者有可能吧！
「哥不是妖怪，哥是人！」
莫少游收了血池，笑意盎然地看著空中的虯髯漢子，忽然笑道：「老兄，麻煩你下來一下，我不大習慣仰望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