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9】決裂
「你要做什麼？」
聽寒水疾的話彷彿是在交代後事，莫少游心中一急，向前奔去。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寒水疾的心口射出鮮紅的血箭，血箭破空，一直向上，粘在了他們頭頂上空的水幕薄層之上。不多的鮮血沾染在水幕之上，但是只是頃刻的功夫，整個水幕都被紅色浸染。
「聖使，這是當年聖神留下的從下向上破開冰層的法門，以一名寒冰族族人的心血為引，可以使得上下破開冰層的難度齊平。而這個時間可以維持一刻鐘，聖使，不要耽誤時間，快點上去，一旦錯過這個機會，聖使將再沒有回到上面的機會！」
「你的情意，你的囑托，我莫少遊記下了！」
莫少游將寒水疾平放在地上，招呼嫵媚一聲。然後兩人同時飛身而起，向著上方飛去。那水幕薄層絲毫沒有產生阻隔，兩人一穿而過。至於弱水，依舊是被莫少游釋放的異能護罩阻隔在外。
之前從上落下的時候，這弱水根本產生不了一點的浮力。但是，現在，兩人穿過水幕之後，卻感覺浮力大得嚇人，根本不需要他們動手，人已經向上快速浮去。
「壞弟弟，那一家人的屍體，你就那樣放在那裡不管？」
嫵媚在莫少游的耳邊低聲細語，吹出陣陣熱氣。若是在平時，莫少游少不得要經歷一番心猿意馬。但是此時此刻，莫少游心中只有愧疚和憤怒。如果不是他中了寒風獵的激將，他不會被困弱水之下，寒水疾也不會下來接引自己上去，同樣的，寒水疾一家人也不會死。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錯。不過，罪魁禍首卻是寒風獵，所以，不論寒風獵是什麼養的借口，莫少游必殺他。
「姐姐，過一段時間，我們還是要下來的。到時候，我再將他們的屍體帶出去，為他們立碑祭奠！」
嚴格來說，寒水疾一家人，就是莫少游的恩人。對於恩人，莫少游一向的理念是，有恩必報。答應了寒水疾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對於三人的供奉，也一定要做到。
很快，莫少游和嫵媚就看到了頭頂的冰層，只要打破冰層，就能回到冰原之上。那時候，就是寒風獵償還血債做的時間，所有跟著寒風獵為惡之人都將受到應有的懲罰。
「破！」
看看就要跟冰層接觸的時候，莫少游毫不留手，異能猛然爆發，將頭頂的冰層給掀翻了十米方圓，同時也將那冰層之下的弱水給震飛開來。
弱水飛天，不過很快就落下來，卻是將周圍的冰層給腐蝕了好大的一圈。而隨著弱水的腐蝕，整片整片的冰層開始融化，弱水滲出的越來越多。
「不——！」
在莫少游和嫵媚安然無恙地降落在冰原之上的時候，正好聽到寒風獵的怒吼。這老頭兒正一臉恐懼地看著那巨大的冰窟窿，以冰窟窿為核心，冰原的冰層開始慢慢塌陷、融化，弱水露出在外的面積也是越來越大。
「聖使，你這是做什麼？這樣會毀掉整個冰原的，我們寒冰一族將沒有退路啊！」
面對寒風獵的斥責，莫少游面色冷淡，聲音更是冰冷：「寒風獵，從你謀算本使的那天開始，從你害死寒水疾一家人的那一刻，你就注定要死。至於寒冰一族的將來，用不著你來擔心！」
「聖使，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寒冰族的三大長老一起站出來，站在了寒風獵的身後。
「還有你們，別以為你們四個在謀劃什麼，我不清楚。現在，我給你們最後一個機會，殺了寒風獵，我饒你們一命。寒冰一族，我依然會帶著他們離開這裡，否則，你們都要死！」
「混小子，說什麼混話呢？」
聽到莫少游如此暴虐的話語，嫵媚在他身後輕輕掐了他的腰間軟肉一下。縱然是寒風獵等人該死，可是寒冰一族還有將近一半的人並無罪過，你怎麼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呢？這一刻，莫少游表現出來的冷酷，連嫵媚都給騙過了。
「姐姐哎，你別人嘴行不？我知道該怎麼做的！」
小聲地回應了嫵媚一句，莫少游依舊保持冷淡的面孔：「寒風獵，爾等意圖背叛聖神，已經是罪不可恕。如今更是為了一己私利，害死同族。你們說，你們該不該死？」
「莫少游，不錯，你說的一點兒不錯！」寒風獵忽然大笑起來，「我們的確是要背叛聖神，難道我們不該背叛他麼？這麼多年，我們寒冰一族被困在這裡，生活單調沒有樂趣。想當年，我們寒冰一族也是洪荒的強者，如今呢？我們就先是被豢養的牲畜，聖神算什麼？他為我們做了什麼？這麼多年不曾出現，當年的約定，早就該廢除了！」
「靠，忘恩負義沒見過你們這樣的！」莫少游也是活了，「洪荒世界崩潰，如果不是聖神將你們寒冰一族送到這裡，你們只怕早就被滅族了。可笑你們還在這裡自以為是？真他娘的吃碗麵反碗底，一看就不是好鳥！」
「你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我沒必要告訴你們。如今，我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此時，寒冰一族的人已經都出現在了冰原之上。因為那巨大的窟窿的出現，導致弱水反灌，所有的寒冰族人都知道，這是他們一族生死存亡的時刻。先前在莫少游和寒風列爭執的時候還打算袖手旁觀的人，也都不能不站出來。
「所有的寒冰族人聽著，如果你們覺得聖神有負於你們，那麼你們就站在那位謀害同族的寒風獵族長的身後。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那就到我這邊來，我會帶你們離開。當然，如果你是心懷叵測的人，也可以過來，放心，我會知道你心裡打的什麼算盤，保準讓你有來無回。現在，選擇吧！」
不論是聖神，還是寒凌，又或者是剛才為自己而死寒水疾，他們都沒有明確要莫少游拯救所有的寒冰族人。所以，莫少游的想法也很簡單，信我者，生，不信我者，自生自滅！
很快，人群開始騷動起來，接著，人群慢慢分成了兩邊。當然，這個時候是不會出現中立人士的。因為莫少游只給了兩種選擇，想要做牆頭草，只怕會被兩邊的人都拋棄。所以，無論如何，都必須選擇一個陣營。
結果，等到人群最終站定，站在莫少游身後的人倒是遠遠大於站在寒風獵身後的人。雙方的人數對比大約在七比三的比例。站在莫少游身後的寒冰族人接近跟隨寒風獵等人數的兩倍，這可比那場鴻門宴的時候差了太多。不過，好在這些人都是真心投過來的，並不存在心存叵測的！
「寒風獵，你人心已失，還要繼續一條道走到黑麼？」
寒風獵卻是冷笑，道：「人多未必力量大，人多未必代表真理。莫少游，你說你是聖神的使者，那麼，你見過聖神麼？我想，你也沒有見過吧。難道，你就不怕他是在騙你？讓你白白幫他的忙？」
莫少游當場笑了，道：「寒風獵，你知道你錯在哪裡麼？你的眼睛太近視了。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沒見過聖神，他更沒有給我任何的好處。當然，也不排除在那冰原的盡頭，他給我留了什麼東西。不過，我做事，並不是只為了利益，我這人重感情！」
「吹，繼續吹！」寒風獵冷笑，「現在的你自然要說的比唱的好聽，不過，我還是以過來人的身份告誡你一句，與其讓自己的命運掌握在別人手裡，不如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
「你說的沒錯，不過，你似乎忘記一件事情，知恩不報，禽獸不如。聖神對寒冰一族的恩情，你可以否認麼？如果不是聖神，你覺得寒冰一族可能在這弱水之上生活這許多年？算了，你這人已經被**蒙蔽了內心，我也不和你廢話。我在寒水疾面前發過誓言，我必殺你！來吧，與我一戰！」
至此，莫少游算是和寒風獵徹底決裂。至於跟隨寒風獵的三大長老以及那三成多的寒冰族人，莫少游只會將動手殺死寒水疾妻子和兒子的人滅殺，其他人，自生自滅吧！
「正好，我也想領教一下聖使的手段！」
寒風獵飛身而起，身在那露出弱水的冰窟窿之上，目光炯炯，招手間，寒風獵的手中已經形成了一柄寒冰凝聚的長槍。
莫少游同樣飛身而起，手中握緊帝皇魔劍，目光同樣如劍，鎖定寒風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