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種子
雲顛之上！
這是莫少游順著樹籐攀爬到終點時候的唯一感覺，這棵參天巨樹的高度有多高，莫少游還真是無法計量。因為，在他向上攀爬的過程中，樹籐也在向上收縮，縱然是如此，莫少游到達樹頂還是耗去了幾分鐘的時間。
「小傢伙，速度不錯嘛！」
一聲笑呵呵的話語在背後響起，莫少游不禁後背一寒。這背後突然出現一個人，如果是敵人，自己可是絕對死翹翹了！
慢慢轉過身，莫少游看到的是一個大約一米六身高的老者，白鬚白髮，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而一路上，莫少游見到的樹精族人都是無一例外的綠皮膚，難道這老頭兒不是樹精一族的？
「別懷疑，我就是樹精之一族的長老，唯一存活在世的皇族樹精！」
「前輩恕罪，晚輩不是有意冒犯！」
莫少游對著老人恭敬地行禮，畢竟是他懷疑在先，道歉是應該的。
老者隨意地擺擺手，莫少游彎身的動作就被制止。老者笑嘻嘻地一招手，樹頂之上立刻冒出了兩個樹墩，向著莫少游招呼，道：「別客氣，坐吧。說起來，我老頭子還是有求於你的！」
「呃！？」
驚訝、疑惑，莫少游怎麼也不會想到會是這種情況。這樹精長老有求於自己，開什麼玩笑啊？即便是有著絕仙城那種堪比逆天的寶物，但是莫少游一點兒不懷疑，若是這老人家有想法，即便是到了絕仙城內，莫少游也別想佔到一點兒便宜。如此樣的強者，竟然有求於自己，開什麼仙際玩笑？
「不用驚訝，也不用懷疑。我等著一天，等得太久了！」
老者再次揮手，在他們兩人面前立刻浮現出兩個葫蘆，老者衝著莫少游微微一笑，道：「嘗嘗，這是我們樹精一族的秘品，即使是在洪荒時期，這等樹精秘品也是諸族高價競購未必能得到的，對你，有大好處的！」
「多謝！」
結果葫蘆，莫少游先是小口品嚐。當葫蘆中的液體流進嘴裡，莫少游頓時感覺一種說不出的舒暢，渾身也變得懶洋洋的。不過這種美妙的感覺僅僅持續了一小會兒，可是就是這一小會兒，莫少游發現自己的精神力竟然狂增一成之多。
「這……」
看著手裡的小葫蘆，莫少游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小傢伙，你現在知道這葫蘆中東西的寶貴了吧？」老者新手一指，他面前的那個小葫蘆也飛到了莫少游面前，「這個也給你吧，我老人家喝它就是圖個享受，給你，倒是有大好處。不過呢，回頭兒你給老人家我辦事的時候，可得盡心盡力，這玩意兒，十萬年才能存下一小瓶的！」
「這實在是太珍貴了，晚輩只怕——」
「別婆婆媽媽的，給你，你就收著！」
樹精長老不耐煩地瞪了莫少游一眼，不過那眼神中更多的是長輩對晚輩的一種呵護。既然如此，莫少游也就不客氣，反正這玩意兒對他而言，那的確是超級的寶貝，精神力提升，莫少游的實力才會提升。
「小傢伙，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本事跟其他人不一樣，而且往往會以弱勝強，對不對啊？」
「是，還請前輩指點！」
「指點談不上，不過，你這小傢伙的確是亙古少見的奇才。洪荒世界崩碎了多久了，唉，年紀大了，記憶有些衰退啊。當年，也曾出現一個像你一樣的小傢伙，那傢伙可是天縱奇才，只可惜，他運氣不好，惹上了幾個洪荒的巨頭，最終隕落了。」
「前輩，您的意思是說，異能者很少見？」
「異能？不錯，這名字起得不錯，奇異的能力，哈哈，這名字好，比起那些傢伙起的什麼弒神者，滅世者要好得多！」
樹精長老看似不經意地說話，但是在莫少游心裡卻是立刻引起軒然**。弒神者，滅世者，任何一個稱號傳出去，絕對會引起瘋狂的追殺。試想一下，如果這世界上真有人是注定的滅世者，只怕不分正邪，都會傾全力殺之。
「小傢伙，知道洪荒世界，呃，也就是你腦袋裡想的遠古仙域為啥會崩碎麼？」
「不知道！」
這個問題，莫少游還真是不大確定。雖然西王母的說法是因為遠古破滅的出現，不過莫少游總覺得這事情有些詭異。遠古破滅乃是邪念所化，可是邪念這玩意兒本就是人的七情六慾的一種，這東西能有那麼大的能量麼？
樹精長老歎口氣，道：「洪荒世界的崩潰其實只是因為維持洪荒世界的平衡法則被人破壞了，至於是誰破壞了那個法則，為什麼破壞的，老頭兒也不知道。至於當年那些人所謂的什麼遠古破滅，正邪紛爭，都是遮掩在真相之上的迷霧。就算是老頭子知道的這些是不是真正的真相，我也不確定，或許我知道的這些也僅僅是真相之上的迷霧的一種。」
「不是吧？」
莫少游聽到這種說法，第一反應就是震驚，絕對的震驚。所謂的真相，竟然僅僅是真相之上的迷霧，而且可能只是迷霧的一種。那麼，真正的真相是什麼？需要誰來尋求這個答案？難道是自己？
想到這種可能，莫少游忽然覺得腦袋有些大，不是一般的大，而是很想撞牆的那麼大！
「小傢伙，知道為什麼皇族樹精只剩下我一個人麼？」
「不知！」
莫少游真的很想說，你丫這不是廢話麼，這是你們樹精一族的事情，我不過是一個外來戶。而且我這個外來戶更不是本來就該屬於這個世界的人，你問我為什麼，簡直就是腦殘加十級，再加一百級。
「唉，其實啊，也是因為洪荒世界的崩潰。眼下這個空間看起來穩定，其實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如果你這個小傢伙再晚來個幾年，那麼，即便是你找到了回夢神殿，也是無法來到這裡的！」
「呃？！」
「回夢神殿並不止一個，而是有很多，分佈在洪荒世界崩碎之後那些穩定的空間碎片之上，目的是要找尋能夠進入這裡，帶領我們樹精一族和寒冰一族走出這裡的人。很顯然，你就是那個人！」
「前輩，可是我該怎麼做呢？」
「我們樹精一族的離開很簡單，只需要帶著我們的種子離開就行。至於寒冰一族，就要麻煩一些，你首先需要領悟寒冰法則，至於領悟寒冰法則的地方，呵呵，就得等我們樹精一族離開之後才會出現了！」
「不懂！」
「小傢伙，我想寒冰一族的族長一定跟你說這裡是寒冰一族的聖地，對吧？」
「是啊！」
「他說的沒錯，不過他們的聖地已經成了我們樹精一族的地盤。那徹骨的寒冷聖地被我老人家鎮壓在樹城之下呢，之所以只有我一個皇族樹精，乃是因為其他的皇族樹精都早早地變成了種子，這樣，等到你將我們帶出這裡，皇族樹精便會迅速成長起來，從而守護樹精一族不會才離開這裡就被滅族！」
「是這樣啊！」
莫少游摸了摸腦袋，忽然想起一個問題，道：「前輩，那我怎麼才能帶你離開這裡？我不知道出去的路啊！」
「小傢伙，別急，你聽！」
老者擺了擺手，示意莫少游仔細的傾聽。果然，在莫少游的耳中，傳來一陣隆隆的戰鼓之聲，鼓聲很響，只是因為隔得距離太遠，莫少游聽到的僅僅是輕微的敲打聲。
「這是我們樹精一族的戰鼓之聲，每當戰鼓聲響起，樹精一族就會迎來新的紀元。如今，就是我們樹精一族的新紀元的開篇，而你，將帶領我們走向新生！」
「小傢伙，別懷疑，也別驚訝，跟我來吧！」
老者伸手抓著莫少游的手，兩人從雲顛之上垂直地落了下去，落在了那參天巨樹的中部樹冠的位置。此刻，在樹冠之上，聚集了數十萬的樹精，這些樹精的體型竟是變得一樣，大小不大，個個如同蘋果。
「小傢伙們，這是聖神的使者，也是我們樹精的引導者。現在，以我樹精長老的身份宣佈，樹精的新篇章開始！」
樹精長老的講話很短，而所有現場的樹精則是無比的安靜。當樹精長老說完，蘋果大小的樹精們再次變小，一個個竟然化成了各色的種子。
霎時間，滿天都是飄浮的種子，而曾經浩大無比的樹城在這一刻消失了，只有那參天巨樹還在，也是此地剩下的唯一的一顆樹，先前籠罩著不知道多少面積的巨大樹林也隨之消失。
樹精長老看著目瞪口呆的莫少游，笑道：「小傢伙，你要努力啊，我們樹精一族的未來可就交給你了！」
言畢，樹精長老竟然也慢慢變成了種子。而當樹精長老徹底成為一顆種子，那參天的古樹也隨之消失。至此，莫少游才明白，原來，每一個樹精的本體都是一棵樹或者一棵草！
「老人家，我會全力以赴的！」
將所有的種子收起，莫少游忽然感覺到了徹骨的寒意，低頭一看，靠，下方的綠意盎然已經徹底被寒冰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