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包惜弱
宋玉如的美，是一種集合了古典和現代的美。從後世穿越來到這裡的她，在行為舉止和衣著裝扮上，很有一些後世的時尚流行感覺。這對於那些習慣了古代裝束和言行舉止的大老爺們，絕對是一種震撼的視覺衝擊。
「酒宴開始！」
好半天，等到在場的這些大小莊園主們從震驚中恢復，包平小聲地對楊群吩咐了一聲。而作為酒宴迎賓的楊群當即高喊了一嗓子，將眾人的注意力從宋玉如的身上移開。
所謂的酒宴，並不像後世的酒會，也不像電視裡演的那般，有什麼歌舞助興。這個時代，娛樂的手段太少，這一場包平主導的酒宴十分之無趣。除了旁邊有幾個歌女在絲竹、琵琶之類的樂器的演奏下唱著不搭調的曲子之外，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
但從吃吃喝喝來講，寶瓶準備的還是十分充分的。山裡跑的，水裡游的，天空飛的，但凡是柳州地界內有的，在這場酒宴裡都出現了。
「包莊主，如此豐盛的款待，莫某真是開了眼界啊！」
「莫莊主客氣，都是一些柳州的特產。你從洛陽來，沒吃過，像我們這些人，可是都吃的膩了的！」
「是啊，我們都是些老粗，可沒有體驗過京城的聲色犬馬呢！」
「莫莊主，洛陽城比起柳州城，大還是小啊？」
「是啊是啊，都說洛陽很大，到底有多大啊？我倒是覺得咱麼柳州城就很大很繁華了！」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說開了，搞的莫少游很是無語。娘的，以前聽過一個成語，叫做夜郎自大，如今來看，其實啊，人那不叫自大。而是無知啊，就像生活在井底的青蛙，自以為自己擁有的是一整片的天空，而事實上，不過是因為無知，所以自大。
「各位，洛陽城呢，比起柳州城大多了。這個呢，具體的不好說，以莫某的看法，諸位有時間的話，可以到洛陽去看看的嘛。從柳州到洛陽，其實也不是很遠正好可以看看我大唐的大好河山，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我也想去啊，就是走不開。別看我那莊園不大，可是一旦離了我，很多事情沒有人決定，損失可大了呢。」
「我也是啊，本來就是小莊園，再不看緊了，只怕很快就被人吞了！」
也不知道這些兄弟是喝多了，還是別有居心。話題很快轉移到了莊園的經營上，一個個不管是大莊園，還是小莊園，都在叫苦連天。
「諸位，這個莊園真的這麼不好打理麼？」
看到這一大群人在裝逼，莫少游也不點破。心道，好啊，既然你們想裝，那麼，咱就陪你們玩玩。不就是裝麼？說起這個，我賭神要是敢稱第二，絕對沒人敢稱第一。
「莫老弟，不瞞你說啊。我那幾百畝地可是先祖立下戰功換來的，但是位置不好，都是些林地，糧食出的少，幾百戶莊戶要養活，林地裡雖然有些獵物，但是要是一下給弄沒了，就只能坐吃山空了。唉，還是你莫老弟有福氣啊，幾千畝地，不用擔心竭澤而漁啊！」
「老哥，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莫少游苦著臉，「我那地是大點兒，可是都是些山地，沒有多少良田。這要是開荒呢，又需要人工，那可是一大筆的花銷啊。唉，我這想了個法子，拉了不少人到我的莊園來，聽說，有人對我不滿了，說我要一家獨大，我冤枉啊，我也是沒法子啊，守著那麼大的園子，要是沒有相應的產出，交不起租賦的話，我那點兒家當就都得送給朝廷了啊！」
訴苦是吧，大家都訴苦，其實我也很苦。抱著如此的想法，莫少游很容易地就跟那些真的苦的小莊園主們達成了一片。畢竟，在柳州，很多小莊園主都是依附在大莊園的下面，表面上他們是平等的，暗地裡，他們都是要低三下四的。
事實上，只要情況允許，沒有任何人喜歡寄人籬下。這些小莊園主們以前可都是高高在上，跟其他的大莊園主們平起平坐的角色。因為經營不善，才會落到今天的這步田地。而今，莫少游作為一個外來戶，而且似乎挺有實力。這些小莊園主們的想法是，如果能在莫少游需要幫助的時候出點兒力，沒準兒自己就能鹹魚翻身。
「莫老弟，令夫人那身衣衫是哪兒做的啊？」
在莫少游跟多數小莊園主們聊得投機的時候，包平湊了過來。「莫老弟千萬別誤會，是小女看到了令夫人的那身衣衫，非要問老夫準備一套。我，就只能厚著臉皮過來問你啦！」
「這個啊，我還真沒有怎麼注意過呢！」
宋玉如的服裝都是她自己改過的，在大唐的任何一家成衣鋪和製衣鋪裡都是看不到的。而莫少游又不想暴露這個秘密，所以只能推脫不知。
「老弟，這樣吧，你回頭問一下令夫人，再打發個人跟老夫說一聲，老夫欠你一個人情。唉，我那女兒，唉……」
「包莊主，令千金有什麼問題麼？」
「老弟，借一步說話！」包平對著莫少游苦笑一番，轉而看著其他的那些小莊園主們，「各位，吃好喝好啊，我和莫老弟談點兒私事！」
「包莊主客氣了！」
包平的莊園可是柳州現在的第一份，誰敢跟他說半個不字啊！
跟著包平到了院子的角落，包平這才歎口氣，道：「莫老弟，實不相瞞。我包平這輩子也不知道是造了什麼孽。我的原配夫人在剩下小女惜弱之後，便疾病纏身，在惜弱那孩子兩歲不到的時候便離開了我們父女倆。」
「我如今的夫人乃是我的續絃，只是自打有了惜弱之後，我包平也納了幾房小妾，卻是始終沒有再有一男半女。是以，惜弱是我包平唯一的女兒。加上，對他娘親的歉疚，我盡可能地滿足他的任何要求。」
「可惜，惜弱這孩子非常懂事，從來不要求什麼非分的東西。這，這還是這孩子第一次求我做什麼事情，所以，莫老弟，拜託了！」
「原來如此，真是難為包莊主啦！」
不管包平所言是真是假，至少莫少游是沒從包平的言語裡聽出什麼設計的味道。基本上可以判斷，這老頭兒在說到他的女兒的時候，九成九是真的。
惜弱，包惜弱！
我靠，包惜弱！莫少游又是一驚，包惜弱啊，金大俠《射鵰英雄傳》裡的一位命運比較悲慘的美女。楊康那個不肖子的親娘，貌似，是個美女呢！
只是，這個包惜弱應該不是那個包惜弱吧。要是包惜弱也穿了，再把什麼打狗棒法、降龍十八掌之類的絕世武功也搞過來，這個世界就真的亂套了。
「包莊主，不知道令千金的名字是你取的，還是……」
「呵呵，莫老弟也感覺到了吧？我啊，雖然讀過兩年書，不過，可沒有這麼好的文采。惜弱，是小女自己取的名字呢！」
「自己取得啊！」
莫少游這次是真的被震驚了，這包惜弱就算不是金大俠小說裡的包惜弱，至少也得有些關係才對。
「包莊主，這樣吧，這些都是女人家的事情，不如，我讓拙荊自己去跟令千金說一下。我們兩個大老爺們，摻和這些事情，不大是那麼回事啊！」
「這樣啊，那就多謝了！」
「您客氣了，您請我們夫婦前來，那可是我們的榮幸啊，能幫到您，可是我們的榮幸！」
於是，莫少游找上宋玉如，將包惜弱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以宋玉如的聰明伶俐，也立刻想到了其中或許有什麼貓膩，當即答應下來。
「包莊主，麻煩你安排一個丫鬟帶拙荊去見令千金吧！」
莫少游跟宋玉如說完，便找到了包平。而包平立刻安排了人，帶著宋玉如進了包家莊的後院。
「莫老弟，此事，真是謝謝你了！」
「不客氣，舉手之勞嘛！」
「莫老弟，我知道，你來柳州城，所謀非小。我包平也沒有什麼要求你的，只求你，若是將來有可能，幫老夫照看一下小女，為此，包平願意助莫老弟一臂之力。」
「包莊主，您這是什麼意思？」
對於包平的坦白，莫少游忽然有些不適應。陳小二調查的消息上說，包平是一隻老狐狸，老謀深算，是一個不可小視的對手。怎麼，今天才第一次見面，保平竟然做出如此決定？
「莫莊主，我去見過丁刺史。從他的話裡，我推敲出了一些東西。這些，即使我包家莊的謀士楊群先生，我也沒告訴他。」
「哦？」
「丁原初來柳州的時候，毫無根基。雖然之後我從中出了不少的力，讓他成功地掌管了柳州。但是，我一直都明白，丁原背後有人。雖然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但是至少能肯定一點，對方很有勢力。即使我不幫助丁原，他也會掌握整個柳州，無非是多費點手腳而已。而在你來到柳州之後，四千畝地，卻實際上有近一萬畝，這其中若是沒有玄機，我包平便是老眼昏花到瞎了的地步。」
「包莊主果然是洞若觀火，莫某佩服！」
「莫老弟，怎麼樣？我助你一臂之力，將來若是有什麼異常，還請看在老夫所做的一切的份上，照看一下小女。」
「包莊主，如果將來真有什麼意外，莫某義不容辭！」
「如此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