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蛇靈
「是！」
莫少游沒有絲毫的隱瞞，將洛陽城近期內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了武承嗣。對於這位帶自己如同子侄一樣的長者，莫少游沒有隱瞞的必要。
「沒想到，沒想到啊，我姑姑竟然會如此駕崩！」
聽了莫少游講述的洛陽城內發生的事情，不管是武三思的死，還是李顯的繼位又被廢掉。都沒有引起武承嗣的多少關注，唯有武則天的死，讓武承嗣有所觸動。
「武大人，如今，天下大亂在即。少游此來，乃是想請武大人看在天下蒼生的的份上，能夠助我一臂之力！」
「你想做什麼？」
聽莫少游如此說，武承嗣面色一沉。
「如果你想逐鹿中原，那麼請恕我無能為力！」
「如果你想造福蒼生，維持李氏正統，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莫少游淡淡地笑了笑，武承嗣的回答，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自打武平死後，武承嗣就徹底變了一個人。而直到現在，莫少游都不知道，武平的死是怎麼回事。
「武大人，你覺得我維持李氏正統。對著天下黎民百姓有何好處？」
「李唐已經深入民心，縱然是經過我姑姑的改朝換代，但是民心依舊是姓李。只要天下依舊是李唐的天下，百姓就必然不會有太大的牴觸。唯有如此，才不會產生太多的戰亂，黎民才會得到更多。」
這番話，若是被正宗的李唐之人聽到，絕對會驚掉下巴。因為，在他們的眼裡，武承嗣是武家繼武則天之後的領軍人物，誰能想，武承嗣的心裡，竟然是想著維持李唐正宗。
「武大人，你太天真了！」莫少游聳聳肩膀，「曾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如今，李唐的江山卻是到了最後的時刻。當今皇帝乃是李旦，李旦年幼，他絕對沒有誅殺武三思的能力。據我的消息得知，導致武三思被殺的主因在於上官婉兒。」
「上官婉兒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我想，你該比我清楚，對吧！」
「上官婉兒？！」
武承嗣頓住，他如何能不知道上官婉兒？這個女人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深得自己的姑姑，武則天的信任，而且，此女有野心，有智謀。雖然她的父親上官儀是忠心為了李唐，但是上官儀畢竟老了，絕對不可能阻止上官婉兒的野心。小皇帝李旦年幼，也就是說，只要情勢允許，上官婉兒將會成為繼自己的姑姑之後，大唐史上的第二位女皇帝。
「武大人，如今李旦年幼，並無皇后。上官婉兒大權在握，日後的後位非她莫屬，而她本身成為皇后，和則天陛下當初的情形是全然不同的。若是真被上官婉兒繼承了皇位，那麼，李家的最後一點兒血脈只怕也將不復存在。」
武則天的時候，就已經對李氏後人展開過一番屠戮。再經過上官婉兒隨後來這麼一場，只怕，李唐血脈真的會從此消失。
「少游啊，你有何打算？」
「跟您實話實說吧，太平公主會是我的女人。而我，對成為大唐皇帝，一點兒的興趣都沒有。所以，我打算，讓太平成為皇帝！」
「啊？」
聽到莫少游的話，武承嗣驚訝，宋玉如也驚訝。曾經，她跟莫少游的約定是，她要成為皇后的。若是太平公主做了皇帝，那麼就算說到皇后，也只能是莫少游。感覺自己被欺騙了的宋玉如狠狠地盯著莫少游，等待他的解釋。
莫少游莞爾一笑，道：「美女，你莫不是也腦袋轉不過彎來麼？這個世界非常大的，除了華夏的這一片土地，整個世界很大，我會讓你達成自己的夢想的！」
「哼，你該不會是準備將你的女人都……」
「不可以麼？」
「不得不說，你果然是厲害！」
宋玉如無語了，到此時，她總算是明白了莫少游的打算。不過沒關係，因為她的要求是成為皇后，而不是女皇。所以，就算最終莫少游掌握了整個世界，莫少游也必須做某個地方的帝王，否則，哪兒來的皇后？
對於宋玉如的小算盤，莫少游是不會想到的。當然，即使想到了，他也不會在意。因為，這是他答應了宋玉如的，作為男人，言出必行，那才叫男人。
「少游，你可敢對天發誓？」
「我，莫少游現在對天發誓，將來必然扶持太平公主登基為帝，如違此誓，天誅地滅！」
「好，很好，老頭子就答應你！」
算起來，太平公主還應該喊武承嗣一聲表哥。只是兩人的年紀相差有點兒大，加上彼此的身份差異，倒是沒有人對這方面刻意注重。
等到武承嗣答應了莫少游的請求，還沒等莫少游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家丁前來報告，說是柳州刺史丁原求見！
柳州刺史，丁原，丁重陽。
當他安排的監視武承嗣府邸的官差報告說，有洛陽來的人前來求見武承嗣的時候，丁原立刻調動手下人。一批人前往客棧，將客棧暗地裡包圍起來，另一批人則是在丁原的親自帶領下，直奔武承嗣的府邸。
家丁的稟告才完，柳州刺史丁原已經帶著人闖進了堂屋客廳。
「武大人，下官有禮了！」
丁原帶著兩名偏將，直接堵住了堂屋的入口。
「丁刺史，你這是何意？」看到丁原帶著大隊的人來到家中，武承嗣臉色很難看。從他來到這裡，丁原對他一直都是畢恭畢敬的，忽然間變成這樣，武承嗣心中的憤慨可想而知。
丁原微微拱手，道：「武大人，下官聽說有人從洛陽來，為了防止對武大人有什麼不利，所以，這才不請自來，還請武大人見諒！」說話間，丁原從袖籠裡取出了一方手帕，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
而在這丁原取出手帕的時候，莫少游卻清楚地看到丁原的手帕上印著一條蛇。
蛇靈？！
看到丁原手帕上的盤蛇標誌，莫少游立刻聯想到了曾經看過的《神探狄仁傑》裡面神秘的反武組織蛇靈。似乎蛇靈的標誌就是一條蛇，難道說，這丁原乃是蛇靈的人？又或者這僅僅是一個巧合？
「丁刺史，在下莫少游，乃是武大人的忘年交，此次南來專為探望大人。若是因此引起了丁刺史的擔心，真是深表歉意！」
「你是莫少游？」
丁原皺起眉頭，很顯然，聽到莫少游的名字，丁原心裡有了計較。
「丁刺史，您的手帕挺精緻的，尤其是那個刺繡的功底，很高明啊！」
看似無意的語言，但是丁原卻是身軀一晃，雖然僅僅是很小的一點兒晃動，卻是昭顯了莫少游的猜測，這手帕另有玄虛！
「丁刺史，如今，洛陽局勢不明，或許，不久之後，這嶺南道會有些變故。不知道刺史大人可是做好了應對的準備？」
「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不過，丁刺史，我們是不是可以單獨談談？」通過這一番談話，莫少游已經越發確定丁原的身份。他肯定是隸屬於某個組織，至於這個組織是不是名為蛇靈，暫時不得而知。不過，如今來看，自己似乎和對方有合作的可能。所以，還是談談的好，如果真能合作，那麼不妨先合作。至於接下來會發生什麼，那就慢慢看，是敵是友，並不急於一時。
「請跟我來！」
丁原給自己的兩個偏將使個眼色，而後轉身出門。
莫少游則是看看陳小二，又看看宋玉如，道：「在這兒等我一會兒，放心，不會出事的！」即使談不攏，憑借莫少游的本事，雖然來了不少的官兵，但是還真不夠莫少游收拾的。
「丁刺史，我們明人不說暗話，直接開門見山吧！」到了院子裡，四下無人，莫少游也不寒暄客套，「您的手帕表明您應該是屬於一個組織的，我在想，您的組織是叫蛇靈呢，還是叫做蝮蛇？」
「你，你怎麼可能知道？」
丁原臉色大變，而莫少游卻是笑了，看起來，他猜對了。似乎，這個世界，還真是有些意思，跟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是吻合的，又跟自己知道的一些東西是不一樣的。
「丁刺史，這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情是永遠隱秘的。」
「莫少游，難道你就不怕本官殺你滅口？」
「沒必要，武則天已經死了，你們這些流放的人在不久的將來，或許就能回歸中原啦。我想，在某些方面，我們的出發點是一致的！」
「武則天死了？」
丁原大吃一驚，他們的組織的確是叫蛇靈。而他們的組織才成立沒多久，原以為十分之隱秘，卻不想才成立沒多久，就被一個從洛陽遠道而來的人知道了，而更讓丁原驚訝的是，他們組織的終極目標人物，武則天已經死了！
「你說的是真的？」
丁原再次詢問了一遍。
莫少游攤開手，道：「你覺得我欺騙你有什麼意義麼？而且，不僅是武則天死了，武三思也死了。現在的皇帝是李旦，而把持朝政的人應該是上官婉兒吧！」
「啊？！上官婉兒，那個女人！」
丁原更驚，這一切，看起來得迅速告知組織的其他人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