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8】誰還記得當年的那個小太監
唏噓感歎一番，莫少游悄無聲息地出了思琴園，直奔太平公主的府邸。
待到莫少游無聲無息地潛入天平公主的臥房之外，卻是聽到裡面傳來男人的聲音。如此夜晚，在太平公主的房間裡聽到男人的聲音，莫少游心中極度震驚。難道說，太平公主真的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聽到男人聲音的一剎那，莫少游心中那個恨啊，自己竟然被一個女人給耍了？
側耳細聽，奇怪的是，憑借莫少游的強悍的聽力，也只能聽到那男人低低的聲音在響起，卻是完全無法聽到這男人說了些什麼。
「姦夫『淫』婦！」
莫少游從懷裡摸出一塊帕子摀住自己的半邊臉，然後一腳踹開了房門。
進入房間之後，莫少游卻是愣住，心裡苦啊。房間裡的確是有一個男人。只是這個男人已經不能算做男人，這是一個太監，而且是莫少游熟悉的一個太監——順總管。
「莫大少，何必這麼衝動呢？」
進入房內的莫少游還沒開口，順總管便已經認出了他的身份。這讓莫少游大吃了一驚，聯想之前自己聽不清房內說話聲音的情況，莫少游便是明白，這位順總管還真是高手，而且是自己意想不到的高手。
「順總管？！」
「真的是你，少游哥哥！」
太平公主看到莫少游摘下帕子，也是一驚，繼而驚喜。
「大少，你來這裡，想必也是為了賢太子的事情吧？」順總管開口便道出了莫少游的來意，而聽到他的話，太平公主臉色也是一喜。可能到這一幕，莫少游卻是一聲歎息，道：「順總管，真人面前不說假話，我的確是為此而來。」
「大少對朋友誠摯，令人佩服！」
「不敢，在下畢竟和太子殿下相識一場，雖然不是深交。但是也知道太子不是那種凶狠之輩，這等殺人之事，斷斷不是太子所為！」
「莫非大少知道這事是誰人做的？」
「不知！」
莫少游一口否認。心道，這事就是我做的，那馮小寶現在不知道在哪兒風流快活呢。只是，這事情，就是爛在肚子裡，也絕對不能透露給第四個人知道。
「莫大少，那你可有主意能救太子？」
「有一個，不過不是很確定！」莫少游當即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順總管，乃是武則天身邊的紅人，現在能有順總管幫忙，事情想來應該容易得多。再加上太平公主從旁協助，想要說服武則天，成功的幾率還是很大的。
「大少如此做法倒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只是，這事情需要慢慢籌劃，只怕太子殿下等不了那麼長時間啊！」
順總管一臉憂色，沉吟片刻，繼續道：「宰相大人和太子不和，這樣的一個機會，我想宰相大人是不會放過的。」這個宰相，便是說的裴炎。
裴炎，這個人，莫少游是知道的。這是一個名義上忠於李唐的卑鄙小人，其心中卻是想要大權獨攬，縱然不能自己成為皇帝，也是要成為挾天子以令諸侯的那個人物。但是，裴炎現在正是深得女皇帝武則天的信任，想要將他搞下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順總管，我知道這個。只是，如今可不是尋常時期，四方豪傑彙集神都，周邊藩國的王子什麼的也是來了不少。在這種情況下，雖然太子暫時被軟禁起來，但是想要在這麼短時間內廢立太子。就算是皇帝陛下，也是要三思而後行。所以，我們還有時間！」
「這個，……唉~~~」
順總管一聲長歎，道：「大少，我也知道你說的，只是，陛下的心性實在是難以預料。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陛下會怎麼做，實在不是我們這些下人們能猜得到的！」
「順總管儘管放心，此時若有意外，我莫少游一力承擔！」
「少游哥哥，你想幹嘛？我不許你胡來！」
太平公主一直聽著莫少游和順總管的對話，聽到莫少遊說要自己一力承擔，她怎麼會猜不出莫少游的打算？對於太平公主而言，莫少游現在就是她的天，就算是她的母后，武則天這會兒在她心中地位也是不能和莫少游相提並論的。
莫少游微微一笑，道：「太平，你就放心吧。這件事情，我絕對有把握搞定的！」
「莫大少，那麼，太子殿下就拜託你了！」
順總管對著莫少游恭敬地拜倒，神情肅穆。
「順總管，其實，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大少請問！」
「順總管，您是皇帝陛下的心腹紅人，為何要跟陛下唱反調呢？」
「莫大少，人人都知道雜家是女皇帝陛下的心腹。但是，雜家卻是一直記得雜家的身份，雜家是先帝身邊的小太監，從小跟著先帝。這期間，經歷了太多的困難，女皇帝陛下對我有恩，但是先帝對我更有大恩。我忠於先帝，也忠於女皇帝陛下。在這種情況下，你說，我能坐視不管麼？」
「況且，賢太子本就是先帝和女皇帝陛下的兒子。我若是束手旁觀，日後到了九泉之下，如何面對先帝？女皇帝陛下一時氣憤，將來若是後悔，你說雜家該如何面對？」
順總管這一番話說的是感天動地，讓莫少游默默地點點頭。前世看電視劇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順總管的存在。當年，他只是一個小太監，人人都可以欺負的小太監，在武則天爭奪皇后位置的過程中，險些被當時的王皇后打死。這事情，都是電視裡演繹的，幾分真，幾分假。從順總管現在的表情來看，縱然沒有那回事，不過他也肯定是經歷了不少的事情。
「順總管，你的忠義，莫某明白了！」
莫少游也是對著順總管行抱拳禮。
「太平，明天一早，你就進宮，陪在皇帝陛下身邊。借口呢，就是等到招婿結束，你就要離開皇帝陛下，心中不捨，懂了吧？」
「我懂！」
「順總管，您呢，就是多去曾經女皇帝陛下和先帝一同呆過的地方，要偶爾地流露出懷舊之情，這一點，我想您一定能做到吧？」
「能！」
莫少游點點頭，道：「事關太子的安危，所以，太平，你切不可任性，另外，你要時不時地說起小時候的事情。」
「我會的，少游哥，你就放心吧！」
「那好，明天一早，我就去找裴炎，我要去見見太子！」
抱住太子李賢一條命，莫少游只求做到這一點，至於保住李賢的太子位置，莫少游不想，也不會去做。天道注定，李賢沒有這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