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一個條件
雖然站起來出聲反對的人不是多數，但是也足有三四十人，如此多的人出聲制止，那坐在寶座之上的中年人也是面色一沉。而那聽到號令闖進來的家族武士看到此一幕，卻是無聲無息地退了出去。
「家主，小傢伙說得沒錯，我們莫家是到了需要變革的時候啦！」
站起來的一眾人中，一個年級頗大的長者緩步從自己的位子前走到了莫少游的身邊，正視著那坐在寶座之上的中年人。
「大長老，這小子分明就是目無尊長。單單是他逼迫自己的父親退位，便是天理不容的！」
中年男人開口，便讓莫少游知道了這老者的身份。而且，從剛才的一幕來看，莫少游已然明白，這莫家內門的人並不是鐵板一塊，他們似乎因為什麼事情產生了爭執。而這位大長老應該和那高高在上的中年人是對頭關係，有意思，這就是咱的機會啊！
「家主，此言差矣。我莫家乃是存在上千年的大家族，從來分為內門和外門。當初，內門門主和外門門主乃是兄弟二人，而且，外門中的傑出弟子也是可以進入家族內門潛修的，而內門中的資質不佳的弟子則會被安排進入世俗發展。但是，如今，我內門之中出類拔萃的弟子越來越少，長此以往，我莫家在修仙界內的地位將一落千丈。希望門主能從長遠考慮廢除十代祖師的禁令！」
「大長老，廢除祖師禁令，若是因此讓莫家走向滅亡，這個罪過，莫千城承擔不起啊！」高坐在寶座上的中年男人一臉的為難，「若真的因為廢除了禁令，導致家族走向滅亡，我們日後如何去見家族的列祖列宗？」
到此時，莫少游總算知道了這個莫家內門的門主的名字，莫千城。名字倒真是大氣，只是這個人，卻是差太多了。
「家主，真的是這樣麼？」大長老瞪著寶座之上的莫千城，「如果家住覺得無法承擔這個責任，那麼，就請家主開啟接仙陣，老頭子願意用自己的命來做那開啟仙陣的引子。」
「大長老，你這是何苦呢？」
「家主，莫家到如今，除了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還有什麼傑出人物？若是等到我們飛昇或者渡劫失敗，莫家再無強者坐鎮，屆時，莫家才真是要亡啊！」
「請家主三思！」
在大長老的引領下，現場除了那些之前站起來的人之外，總共百多人的殿堂中，竟有接近九十人說出了這句話。
「好，既然大家一意如此，我便答應下來！」
莫千城在這個時候也不好再說什麼，畢竟九成的家族長老成員都是要求他如此做。剩下的那十多人，乃是莫千城的心腹。然而，這些人不站出來，並不代表他們就不同意大長老的觀點。事實上，就是莫千城自己也知道，若是莫家再不改變，那麼，莫家真的可能在百年或者千年之後走向沒落。
「只是，這乃是十代祖師所下的禁令。十代之後的歷代祖師都一直遵循這個禁令，如今我要改變這一禁令，總得需要一個充分的借口才行啊！」
莫千城答應了眾人的請求，卻是轉而提出了一個條件。如此一來，大長老等人也只能順著他的話轉下去。
「家主，不知道如何才算充分的借口？」
「很簡單，只要俗世間莫家子弟能夠戰勝內門子弟便可！」
「莫千城！」聽到這話，那大長老當場就跳起來，也不在稱呼對方「家主」，而是直接喊出了他的名字，這在整個莫家，可是絕對的不尊之罪。
「莫千城，你若是不想改那禁令，那就直說，何必在這裡繞這麼大一個彎子？」大長老情緒十分之激動，眼看成功在外，被莫千城追加這樣一個條件，無疑是將他們給逼到了死路上。
「大長老，你莫激動。且聽我把話說完！」莫千城面色不變，並沒有因為大長老直呼其名而動怒，「我所說的戰勝，自然不是武力，而是頭腦！」
「什麼意思？」
「很簡單，俗世界的莫家乃是經商世家。雖然如今的莫家遇到了一些問題，但是若世俗界莫家子弟有才的話，便一定能擺脫目前的困境。相比之下，我莫家內門的子弟卻是久疏這些事情，兩相比較，卻是半斤八兩，如此比法，大長老，以及諸位，意下如何？」
「那麼，誰是比賽的人選呢？」
這是一個必須說清的問題，否則，事後定然是扯不清的。
「莫家內門的弟子我來制定，至於外門的弟子，還是請大長老您來指定吧！」
莫千城倒是表現出了足夠的誠意。而那大長老聽到莫千城這一番說法，當即是躬身行禮，沉聲道：「家住如此深明大義，老頭子自愧不如啊！先前誤解了家主，還請家主恕罪！」
「大長老，您可是家族的砥柱，些許小事，何必掛在心上？」莫千城面容鎮定，表現的是異常的大度。
而大長老點點頭，卻是看向莫少游，沉思片刻，道：「莫少游，如今你是莫家外門的家主，這一場比試，你可願意參加？」
「要我參加可以，不過，我也有一個條件！」
在這種情況下，還敢開口提條件，這也只有莫少游啦！
事實上，莫少游也是迫不得已。這一場比試，看起來是公平的，但是，商業競爭卻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而且，這位莫家內門的家主莫千城給出的這個比試方法存在著大量的漏洞。單單是沒有限制比試期限這一條，最終就可能導致這個比試不過是一場鬧劇。
「你要提條件？」
莫少游如此一說，那大長老當時就是一愣。要知道，一旦贏了，那麼就可以進入內門，從而獲得修仙之法的傳授，若是機緣深厚，便可飛昇仙界，從此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如此天賜良機，試問天下有幾人能視而不見？然而，他今天卻是見識了，莫少游非但不是表現得急切，反而要提出條件。
「當然，這次的事情，對我來說，並無什麼好處，我不可能白白出力的，對吧？」
「好，很好，不愧是外門的門主，說吧，你的條件是什麼？」
「只要我贏了，那麼，從此我和莫家再無任何關係，而且，我要洛陽城和長安城內的所有的世俗莫家的產業，其他的，我一概不管！」
當莫少遊說出這話，在場的人，包括莫松都是傻了。就連那坐在寶座之上的莫千城，這個高高在上的莫家內門的門主也是目瞪口呆，莫少游的條件無疑是狠狠地抽了他們的臉。
「你確定，這是你的條件？」
「我確定！」
面對大長老憤怒而克制的目光，莫少游並沒有改變自己的說法。在她心裡，不論是莫家內門，還是莫家外門，他都沒有什麼感情可言。之所以還留著長安城和洛陽城的產業，乃是因為他目前的計劃還是需要這兩地產業的支持的。
在這一刻，莫少游已經不再去管天下大勢，即使因為他放棄其他的莫家產業，導致徐敬業一夥人準備了足夠的糧草，那也是他莫少游不關心的事情。
「很好，很好，想要叛出莫家，那麼，你就該有死的覺悟！」
大長老的臉色頓時變得鐵青，厲聲道：「我再問你一遍，你真的決定提出這個條件？」
「你說呢？」莫少游同樣冷冷地看著大長老，「如此家族，你覺得我有必要繼續待在這裡麼？」
「好，很好，那麼，作為家族叛徒，你可以去死了！」大長老抬手，殺氣畢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