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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108.大鬥法下 文 / 虓虎

    《聖經?創世紀?第一章》……上帝說,要有光,於是就有了光……

    如果說上帝的創造「是從無到有」,那麼何旭的道法,似乎也有異曲同工。]

    就他法訣輕吐,溫潤若流水的嗓音下……應聲處,果真有峰巒迭宕、怒海起伏!似乎何旭的言語擁有某種神奇的力量,如上帝創造了世界一般,他也這區區數十丈的方陣,衍化出了一座小小的洞天!

    「迷陣?潼關行!」

    這一聲名目,彷彿為這一手宏大而神奇的道法添加了一個註腳。也他話音落罷的同時,陣法的景致亦終於定下形來。

    端木、毒子、風月老祖三人,就這樣置身一副宛若水墨山水的畫卷,入眼處,是寥寥的墨跡與大段的留白。但就這單調的黑白世界裡,三人卻偏生有種出塵世外的超脫感。

    有那麼一瞬間,即便以三人數年的道心,竟也生出了退隱山林的念頭。但這念頭一轉之後,卻是徹骨奇寒般無可抑制的恐懼!

    諸天幻境!

    以這三人的眼光,如何瞧不出這一手「衍化諸天」的神通是何等的艱深與高難。尤其風月老祖又對山河扇非常熟悉,因此對於何旭這手道法,便比端木和毒子還清楚的多。

    何旭這一手「迷陣?潼關行」,分明是借助了山河扇「一山、一水」的法力,又再結合了他先前插入地的那件法寶,以兩件神物的種種妙用,重組合的超強神通。

    而風月老祖雖然憑借對於山河扇的瞭解,隱約猜到了「潼關行」的關鍵,但也正因於此,心底的駭然反而要比另外兩人來得多。

    事實上,即便以他的修為,全力驅策山河扇尚不能揮出這樣的效果。而何旭竟能同時驅策兩件頂級法寶的情況下,不僅將他們完美的融合,還能添入這許多奇幻意境。

    ……莫非?這個年輕人竟已將他們青雲門的太極玄清道,修入了傳說的「太清神境」?!

    這個想法,讓風月老祖駭然欲絕!

    就這時,何旭的聲音剛好從悠遠傳來……那聲音聽著很遠,有點空蕩蕩的;但又好像很近,彷彿就你耳邊……

    「我敬三位修道多年,一身修行頗為不易。若此刻願意受我禁制,我可向師尊及掌門師伯求情,饒你們三人一條性命。日後改過自,重修善功,未嘗不能進窺天道,總好過惡事做絕,將來萬劫不覆……」

    風月老祖心底一寒,色厲內荏道:「小輩!莫以為憑借區區障眼法,便能唬得你家老祖,有本事真刀真槍的出來幹一場,老祖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才是道行!」

    他話音剛落,另外兩邊也傳來了端木和毒子的叫罵聲。風月老祖心一定,知道這兩人尚無危險,只是先前有迷霧阻隔,現又多了這許多山山水水,他雖然能聽到二人的聲音,卻又著實尋不到二人身何處。

    半晌,何旭緩緩歎氣的聲音,傳入他們耳……

    「唉,三位既然冥頑不靈,便莫怪再下得罪了……得罪了……得罪了……」後一聲,帶著綿綿回應,音波似乎將雲霧激盪開來,山水景致竟一下子清晰了不少。但隨即,整座迷陣似如「活了」一般。只聽到「隆隆」聲響不絕,群山似這一瞬間顫動,如地震導致的山體,無數滾石激落下來。

    三人一驚,但好他們本已浮空,滾石再多也傷不到他們。只是他們還沒慶幸多久,竟忽然覺得身體一沉!

    這一刻,他們才真正的駭然起來。這一方小諸天幻境,竟已被何旭運用到了能夠添加禁空法陣的程!

    也直到這一刻他們才明白,難怪何旭敢這麼大言不慚,居然讓他們束手就擒……知道了他為什麼敢就這樣上來和他們以一敵三!

    因為這「迷陣」,他便是創世主,他便是這裡的神,他這裡幾乎無所不能!然而三人雖然心驚駭欲絕,但終究不甘心引頸就戮,紛紛掙扎著奮起法力,一邊抵擋洪水巨石,一邊拚命的攻擊起陣法。

    另一邊,何旭位於陣法核心,也苦苦咬牙硬撐。

    說起來,他這一手「迷陣潼關行」,也是擁有了山河扇和黑竹鞭這兩件法寶的前提下,才憑借多年修道的體悟和一些天馬行空的想像所得。

    就理論上來說,以黑竹鞭自帶的「竹海驚濤仙陣」打底,再添入山河扇的「山水意境」。這座「迷陣潼關行」的威力,自是比單獨運用一件法寶來得強。尤其「迷陣潼關行」還牽扯到「衍化洞天」這種極高深的道法難題。若何旭可以這方面有所突破和領悟,那對他未來道法上的理解和運用,無疑將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

    但問題於,即便以何旭上清境的修為,也無法一口氣催持兩件法寶後,還維持住整座陣法的長時間運轉。

    因為衍化出的小諸天裡,一草一木、一針一線,皆需時刻灌注靈力,才能維持形狀。若要這些「草木針線」具備攻擊力,則要投入海量的真元。

    值得一提的是,一座真正的「諸天幻境」,幾乎如同有生命的活物。它會像人一樣,「飢餓」時自動吸收一切可以轉化為能量的東西。當然,能夠佈置出這種「幻境」的人,早已泯滅於上古之前。即便是千年前的青葉祖師,也同樣做不到這種程。

    而小諸天幻境雖然難稍小,但也正因於此,才不具備自動「捕食」的能力。因此,也必須由佈陣者不斷以真元灌注其身,才能維持其運轉。

    只是「持久性」的問題實難以解決,以至於何旭也一段時間裡不得不放棄對於「迷陣潼關行」的研究。

    然而就他束手無策的時候,「一氣化三清」的出現,卻忽然讓這個問題迎刃而解。

    何旭的設想,若能以一氣化三清的法門,調周天靈氣灌注陣法。那麼他施展「潼關行」時,便大大省力……所消耗的真元,也僅僅是投入一氣化三清上。

    因此,自負「大招握」的何旭,才敢大膽提出以一敵三的戰術。

    可事實證明,這件事上,他畢竟還是想得簡單了些。雖然大竹峰時,他已簡單試用過這招道法,自以為各方面的運轉已基本無誤。但此刻再次施展時,才知道理論與實踐終歸有極大的差距。

    不說別的,單是流波山的靈氣便不能與大竹峰相比,精純程是遠遠無法相提並論。而何旭對於「一氣化三清」的領悟,終究還是處於初級階段,所以靈氣的調動率並不很高。只是這一點大竹峰時,因為靈氣濃郁而體現的不充分,這才導致他忽視了這一處關鍵。

    值得一提的是,何旭的情況其實與《倚天屠龍記》,那位創出《乾坤大挪移》明教高人相似。兩人都是天賦極高、修為絕深的當世奇才。

    但即便是《乾坤大挪移》的開創者,也因為修為所限,第七層心法想錯了十處關鍵。而何旭所創的「迷陣潼關行」,其涉及到的關於「衍化洞天」的艱深法理,其難又何止超過乾坤大挪移倍。而這樣的道法,即便只是極細微的錯失,也可能給施法者帶來極大的麻煩。

    說到底,還是何旭一貫的順風順水慣了,又因為道行太高,除了十指可數的寥寥幾人,竟是再無任何對手。這樣的境遇,換成誰都不免要有些目無餘子的驕橫心態。

    但事已至此,他除了暗罵自己得意忘形,卻也容不得他再多懊悔。

    此刻他便如走鋼絲一般,疏導靈氣注入兩件神兵,以此維持陣法;另一邊又要保持三者間的平衡和穩定。

    至於駁雜的靈氣,只能靠體內無物不焚的南明離火劍簡單精粹一下。

    好,隨著時間的不斷延長,何旭維持陣法時也愈加熟練起來。甚至動攻擊之餘,還有閒暇添入一些諸如「禁空」之類的限制。其外,「一氣化三清」也越用越是熟練。

    於是拚鬥,他竟下意識的拿端木三人練起手來……時間一長,端木等人自是額頭冒汗,越來越感吃力;反而何旭則道法愈趨成熟,無論是對一氣化三清,還是小諸天幻境,都有了深的領悟。

    直到,天空忽然變色,大風四起,雷聲狂湧。自決鬥開始時就隱隱由海傳來的長嘯越來越近……

    何旭心一凜:那東西,終於也跑出來了!

    他知道此刻已不能再做拖延,心一狠,霎時便有了決斷。於是道法一頓……

    端木、毒子和風月老祖正自被動的手忙腳亂,此番道法一頓,卻是不喜反驚。

    他們三人無不是鬥法經驗極深的老妖,平生大小數戰,也只是落何旭手上,才一步錯、步步錯,被壓制的如此淒慘。但拋開今天的小概率事件不論,此際三人陡見何旭停住道法,又見迷陣的靈氣忽得向陣心處狂湧,幾如長鯨吸水一般,甚至將雲霧、山水也數收得乾乾淨淨。直至陣心的何旭顯出身形,又見立於他頭頂的山河扇,竟幻化為一隻大鵬模樣!

    風月老祖見狀大駭,居然驚叫一聲,掉頭就跑!甚至連端木和毒子也來不及招呼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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