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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龍潛於淵 第十五 集市 文 / 秋日我好睡

    第十五集市()

    青州作為天下七州之一,雖處於北疆,不可比中原之繁華,不過作為青州州府的青州城,其繁榮,卻絲毫不讓國都京城。

    上午巳時到下午申時,也就是上午九點到五點,素來都是青州最繁華的時分,若是遇到像今日這樣,逢五逢十日的大集小集,就更是人山人海,比肩接踵。

    一覺睡到下午,剛起來的林莫言正準備出門,他要到鐵匠鋪去買把劍。

    明天就是家族大會,家族大會中一定會有較技,今年大會更是輪到五年一次的宗門收人,極為重要。

    林莫言深知自己的不足,或許同代中自己的修為最高,可是自己能拿出手的武技不多,相較於大部分弟子的玄階武技,林莫言的黃階《滾石拳》根本不夠看,而一門好武技,對能發揮自身多少程度的修為極為有利。

    正巧,這次林莫言意外的獲得了兩本劍譜,其中那本《基礎劍術》林莫言以前也曾練習過,雖然那本《基礎劍術》上有高人的批示,讓一本不入流的《基礎劍法》甚至比一些玄階武技還要精妙。但一法通時萬法通,林莫言把《滾石拳》已經練到很高的境界,就境界上而言,完全沒問題。

    今天逢到了十五,是趕集的日子,一個偌大的青州城被擠得滿滿當當。

    林莫言快步的走向大門,家族裡的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奇怪,無論是僕人還是自家的親戚,見到他都想沒看見他似地,目不斜視,不過走遠後卻在那竊竊私語,雖然林莫言明白這是為什麼,不過這讓他很不適應,腳步又加快了幾分。

    剛剛走進集市,沒想到就有人招呼他,「這不是林兄弟嗎?怎麼出來逛逛?」

    「是啊,王大哥,今天你當值啊!」回過頭來看見來人是誰,林莫言的臉上也瞬間掛滿微笑。

    看到笑嘻嘻的走到面前打招呼的大漢,林莫言也是一陣客套,這穿著官差服飾的叫王年,是青州城中三巨頭王家的弟子,四品修為,自知以後突破無望,便投身公門,他為人老臉,不怎麼得罪人,在加上他背後的王家,短短幾年,就坐上了捕頭的位置。平時遇到林莫言,他也打個招呼,神色也沒什麼異樣,是林莫言為數不多的點頭之交。

    王年也知道,林莫言是林家人,雖然是土系靈根,沒什麼前途,不過他好歹還是林家嫡系弟子,三品修為,所以平時路上遇見了,點個頭,打個招呼,也算是有了一些交情。

    辭別王捕頭,林莫言繼續向前,走過兩條街,鑽進了一條巷子,這個鐵匠鋪是林莫言無意中找到的,這家的兵器質量極好,不過價格比市面上貴一倍,在加上老闆脾氣怪異,所以生意一直不好。

    那個破舊的鐵匠鋪內,仍舊是一如既往的冷清,與巷子外的熱火朝天相比,好像是兩個世界。

    林莫言沒什麼心情等候,打了一聲招呼,就輕車熟路的直接走進後院。後院裡,老闆岳林正在教導著學徒們怎麼淬火,而旁邊的兵器架上,則擺放著一排劍,這就是這個老闆的怪脾氣,只打劍,不打其他兵器。

    林莫言拿起其中一柄,揮舞兩下,「怎麼樣,我這的兵器是最好的吧!」將手邊的事情處理完,岳林快步走來。

    「質量很好,比市面上同層次的好了一大截,岳叔,你手藝確實了得!」

    看到林莫言把劍放下,岳林嘿嘿笑道「你今天過來,不是只為了品劍吧,有什麼事快點說,我還有事要忙呢!」

    放下劍,臉上帶著淡淡的期待,「岳叔,我今天來這,是想向你買把好劍,起碼要入品的。」

    「我就說嘛,劍是百兵之首,沒有其他兵器比劍還好,你總算是想通了,不過你要入品的劍,可是入品的劍只有真氣才能催動,你要有什麼用,你不是突破了第四層吧?」岳林哈哈大笑著,認同劍,好像比認同他都要重要。

    之前說過,法器之下,便是凡兵,凡兵分三大品,天地人,凡是入了品的劍,只有真氣才能使用,內氣不行。

    「沒錯,岳叔,小侄不才,前幾天僥倖突破了第四層。」

    「哦,我記得你才十五吧,十五歲的四品,厲害啊!」岳林的語氣帶著幾絲驚訝,「不過雖然你突破了四品,但入品的劍是很貴的,你買的起嗎?你岳叔我總不能白送你吧,我這還有十幾個人吃飯呢!」

    「這點我自然不會讓岳叔你難做,我出得起價錢!」林莫言的語氣很自信,這讓岳林將信將疑。

    帶著幾個學徒,岳林走進自己的房屋內,在這間房內的密櫃中取出了一柄以厚布包裹著的長劍。

    「天品,人品的我這都沒有,只有這一柄,地品的。」說著,將裹布一層層的翻開,岳林眼裡帶著幾分興奮,又帶著幾分虔誠的,將劍從鞘中出了一截。然後那閃耀的光華,刺得屋內幾人都齊齊閉上了眼睛。

    帶著驚奇,林莫言從岳林中接過,真氣灌入其中,探入到劍內,不由點了點頭,隨手舞出個劍花。

    「這柄劍是我多年前的收藏,這些年來,從沒有讓外人見過,你是否滿意?」目光盯在在劍身上,岳林的語氣帶著絲不捨。

    這柄劍劍身烏黑,沒半點光澤,就似一段黑木一般,不過揮舞間,劍身上泛出明亮的劍光,劍光之中雖暗藏殺機,不過卻不帶一絲邪意,彷彿是在替天行道,蕩盡妖魔,劍柄上,刻著幾個小字,細細辨認,上面寫的是『君子劍』三字,想來是這劍的名字。

    「想必岳叔是打算這把劍賣出,然後另尋新礦料煉劍吧?」

    林莫言把劍收入鞘內,然後一陣沉吟。

    「按市價,地品的劍一般在一萬六千兩左右。你要是真想要,一萬五千兩就給你,那一千兩就算做叔叔的給你的賀禮。」

    入品的兵器本就極貴,這把劍要是拿到拍賣行,起碼能拍到兩萬兩以上的高價。

    微微的沉吟過後,「岳叔,一萬五千兩我都沒有,不過我這有個東西,我想應該可以抵了。」

    剛聽到前半句,岳林一陣氣急,一萬五千兩都沒有,那你耍我玩那,不過後來看到林莫言手裡的東西,眼睛死死的定住了。

    林莫言手裡的是一塊成人拳頭大小的鐵錠,鐵錠透著紫色,顯得是那樣的不凡。

    「紫金鐵,沒錯,這就是紫金鐵,拳頭大小,我沒做夢吧?」岳林雙眼死死瞪著林莫言,直到良久之後,才輕吐了一口氣,

    紫金鐵,人品的礦材,或許在品階上不如那把地品的劍,不過那麼大塊的紫金鐵,足矣在量上彌補距離。

    呼出一口氣「沒想到你還有這種好東西,這麼大一塊,岳叔我還是佔了你的便宜啊!」

    林莫言自然連連謙遜。這塊紫金鐵,自然就是在空間戒指中發現的,本來還沒想到這東西,今天準備去買劍,身上的錢不夠,這才想起來用這個東西來買。

    找到根繩子,把劍繫在身後,和岳林告別後,看天色還早,林莫言出了巷子,繼續在街上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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