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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百三十九章 新婚夜 文 / 風天嘯

    第五百三十九章新婚夜

    在舉行完這些儀式之後,眾人就散去了,烏恩其走在最後,笑著拍了拍張浩天的肩道:「王爺,你先等等,阿茹娜公主一會兒就會乖乖聽話了,你好好的享受吧。」

    說到這裡,他告辭走了,張浩天覺得他這話似乎有些含意,不過也沒有多想,見阿茹娜公主綁著手腳躺在嶄新的地鋪被褥之中,便走了過去。

    阿茹娜公主被灌了交杯酒之後,嘴裡沒有再塞布團了,一直用充滿怨毒的目光望著張浩天,瞧著他走近,就尖叫起來道:「別過來,你別過來,再過來,我就……我就咬斷舌頭『自殺』。」

    張浩天最擔心的就是這件事,雖然咬斷舌頭後如果施救得早,止住了血,多半是不會死的,但這麼一個尊貴美貌的蒙古公主必然就此成了啞巴,實在是暴殄天物,當下他止住了腳步,微笑著道:「阿茹娜公主,有一件事你可能並不清楚,在漢人的醫學裡,咬斷舌頭是不會死的,唯一帶來的後果是這一生永遠再說不出話,你好好想想,就算你回到了善巴拉城,這一輩子只能做一個啞巴公主,會快樂嗎?」

    阿茹娜公主臉上也現出了畏怕之意,但很快臉色又剛烈起來,道:「就算做啞巴,也比讓魔鬼玷污強,哈丹巴特爾,你要是敢靠近我,那我就真的咬了。」

    張浩天聽她說話的口氣,真有說到做到的意思,心中倒是越來越佩服這個看似嬌貴柔弱的少女,停住了腳步,背著手望著她道:「一個人要將自己的舌頭咬斷是很困難的,更何況的是,我們已經成了親,就是正式的夫妻,夫妻洞房是天經地義的事,我這個人對血是很嗜好的,和一個嘴裡流著血的妻子洞房,應該是一件令人很刺激痛快的事情。」

    聽到張浩天的話,阿茹娜公主氣得渾身發抖,只是尖聲罵道:「惡魔,惡魔,長生天會懲罰你的,一定會懲罰你的。」

    張浩天搖了搖頭,眼神犀利起來,盯著她道:「你錯了,長生天要懲罰的,不是我,而應該是你的爺爺,還有阿爾敦愣與蘇日勒,是他們毀了我的一切,殺了我的父母,我的族人,要讓整個塔塔羅部消失,現在你在我手裡,就是長生天給你爺爺的懲罰,如果他還和我們塔塔羅部人作對,這樣的懲罰,會越來越多,一直到把他投進地獄。」

    阿茹娜公主立刻不停的搖頭道:「胡說,你胡說,這一切都是你的父親咎由自取。」

    張浩天忽然大步走到地鋪邊緣,蹲下身子,捏著她的下巴,讓她不由自主的望著自己,聲音也忽然嚴厲起來,道:「我沒有胡說,我父母的結合,是因為真正的愛情,沒有傷害到任何一個人,是阿爾敦愣想要得到塔塔羅部的權利,想要報一千年前孛延部在陰謀失敗後被塔塔羅部鐵腕壓制的仇恨,你的爺爺,因為貪婪,收了阿爾敦愣的重禮,也因為嫉妒,嫉妒我的母親當上了塔塔羅部的大王妃,而不是他的女兒,所以,才會破壞我們兩個部落一千年的友誼,派人加入阿爾敦愣與蘇日勒的軍隊,向巴達托塔城進攻,殘殺我們的族人,最後還殺害了我的父母,塔塔羅部有一萬二千多人,可是到現在只剩下了兩千,我的父母,我的族人,他們仇,我該向誰報,塔塔羅部恥辱,我又該向誰付,你說,你說啊,啊。」

    見到張浩天此時的樣子就像是一頭受了傷快要瘋狂的野獸一般,阿茹娜公主不停的顫抖著,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張浩天鬆開了阿茹娜公主的下巴,面對著她,忽然拉開了自己的衣袍,頓時之間,露出了胸口那頭渾身是血,在仰天咆哮的白狼王,又厲聲道:「阿茹娜,你好好的看看,這個標記,是我的父親讓大薩滿紋上去的,跟著我整整三十年了,這筆仇恨,也整整有三十年了,不報這個仇,塔塔羅部永遠不會恢復過去的部落標記,無論你今天怎麼樣,我都會給你爺爺,給你們莫爾根部一個懲罰,你要怨,就怨你生在了莫爾根部,做了達日阿赤家的人。」

    說到此處,他站起身來,抽出了一柄掛在布壁上的彎刀,揮刀之下,就割斷了阿茹娜公主身上的繩索,想到父親的死,塔塔羅部的仇恨,這一刻,他已經熱血洶湧,忘記了什麼正直,什麼善良,他只想報復,報復達日阿赤的貪婪與背信棄義。

    然而,就在他扔了刀,蹲下身,想要撕開阿茹娜公主的新娘袍,撲在她雪白嬌貴的軀體上時,卻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阿茹娜公主的臉。

    她的臉,與平常有了很大的不同,不再是雪白,而是赤紅一片,而她的眼睛,也泛起了血絲,胸口強烈的起伏,身子在不由自主的扭動著,就連她露出的手背,此時也紅如晚霞。

    開始的時候,張浩天還以為是她對酒精極度過敏,剛才被強行灌了馬奶酒的緣故,但是,阿茹娜公主此時的神情明顯的不對了,她的櫻唇甚至微微張開,似乎在喘氣,對男人卻散發著一種強烈的引誘。

    阿茹娜公主當然也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勁兒,體溫在迅速的升高,有了脫掉衣服才舒服的慾念,咬著牙,用佈滿血絲的眼眸望著他道:「哈丹巴特爾,你好無恥,好卑鄙,剛才你們給我喝的酒裡,到底放了什麼東西?」

    瞧著這樣的情況,張浩天反而從憤怒中漸漸冷靜下來,想到烏恩其臨走時給自己說的話,立刻明白,這是他叫人做的手腳,給阿茹娜公主灌的馬奶酒裡,一定滲了極強烈的春藥,想讓阿茹娜公主對自己主動投懷送抱。

    說實話,剛才張浩天的確有了對阿茹娜公主「霸王硬上弓」的意思,但是,當見到身上佈滿紅霞,但眼中卻充滿怨毒與鄙視的阿茹娜公主,他開始沉默起來,過了好一陣,忽然重新綁住了阿茹娜公主的手腳,轉身大步走出了蒙古包。

    出了帳外,見到有兩個塔塔羅部漢子在外面站著向他捂胸躬身,他點了點頭,卻徑直走向了四十米外的一個小型蒙古包,索梅高娃就在裡面,由於剛才要強迫阿茹娜公主,張浩天並沒有讓她參與。

    走進蒙古包裡,索梅高娃已經躺在地鋪上準備睡了,見到他走了進來,趕緊披衣起身,走到他身邊道:「王爺,怎麼啦?」

    張浩天便將阿茹娜公主被灌了春藥的事情給她說了一遍。

    索梅高娃默默的聽完,這才道:「一定是『淫』羊草,大薩滿最愛用這個,姐姐給我說過,有時候大薩滿也會熬了汁讓她喝下去,要不了多久,她的皮膚就會發紅,身子發熱,特別希望男人去抱她親她,甚至有時候還會把大薩滿幻想成一個年青英俊的男人。」

    張浩天搖了搖頭道:「大薩滿是想幫我,但這樣的事太下作了,我實在做不出來。」

    索梅高娃凝視著他,柔聲道:「王爺,你終歸是一個好人,也是一個真正的男人,這件事你做得很對,對於女人來說,那怕你強行……強行讓她做了你的妻子,也比這樣做更像一個男人,大薩滿是永遠不會懂女人心的,姐姐說,就算他年青些,自己也不會愛他。」

    張浩天的確覺得這麼做太過卑鄙,自己都會看不起自己,更別說阿茹娜公主了,當下道:「你姐姐有沒有說過『淫』羊草的藥性怎麼解?」

    索梅高娃點了點頭道:「說過,一個是等藥性過了,她身體自然不會再發熱,二是多喝冷水,過不了多久就會好的。」

    張浩天立刻道:「好,索梅高娃,你過去陪著阿茹娜公主,餵她清水,和她住在一起,照顧她,但也要防著她。」

    索梅高娃明白自己將擔負起在王爺與阿茹娜公主之間搭橋的使命,沒有猶豫,答應了一聲,繫好腰帶,就走了出去。

    等到索梅高娃走後,張浩天也脫下了長袍,躺在了地鋪上,忽然間覺得,要強行去得到一個女人的心,比攻破一個城池還讓人覺得累,而且他也實在不善於做這種事。此刻,他也想到了自己的師父呂東傑,在江湖上混了那麼多年,有著「千面狐狸」的綽號,而且還是軍統的高級官員,應該是深諳怎樣討女人喜歡的道理的,可是,在感情上,他卻經歷了慘痛的失敗,可見這件事,同樣是要靠天份的,那些會哄女人的小白臉兒,倒也未必沒有獨特的本領。

    第二天清晨,張浩天一早就起來了,匆匆吃了兩塊餡餅,出了帳,騎著「尼斯格巴日」,腰插彎刀,肩背馬槍,到後面山谷外的沙漠上晨練,由於環境與兵器的改變,他訓練已經不再依著固有的招式而練,更多的是自己摸索,彎刀比起大刀要短一些,而且由於孤度太大,「王家刀法」中直刺的招式就用不著的,但是,也因為這種孤度,不僅方便鎖住和攪脫敵人的兵器,而且揮刀劈削的速度明顯的要比大刀快,張浩天的大腦裡浮現著兩種刀法,一種是柴榮的旋風刀法,另一種就是白鳥平助的「神道無念流刀法」,他們的刀弧度雖然沒有蒙古彎刀大,但是卻有借鑒之處。

    清晨太陽的熱度還不是那麼炙熱,張浩天就脫了外袍與上衣,赤著上身在沙地上騰躍挪展,揮舞著彎刀,臆想著有敵人向自己進攻的情景,他練的這套刀法,已經脫離了「王家刀法」的樊籬,許多的招式都是根據自己的經驗與過去一些對手的招式自創而出,沒有任何無用的花架子,怎樣殺人最快,斃敵更多,就怎樣施展,而為了紀念父親給自己設計的紋身,也為了銘記塔塔羅部的仇恨,他就將這套刀法稱之為「血狼刀法」,雖然目前還不是很成熟,但他會漸漸的將之完善。

    練了兩個小時的「血狼刀法」之後,張浩天大汗淋漓,此時太陽已經高高昇起,曬得人皮膚灼痛,再赤身那是會脫皮的,當下他就穿起了長袍,繫緊腰帶,開始練起馬槍來。

    與中國不一樣,在草原與沙漠上,大多數的槍戰都是在馬背上進行的,因此能不能騎著快馬準確的射擊到目標非常必要,張浩天帶了一個空的罐頭盒,放在一百米遠的地方,然後在奔馳中瞄準射擊,但「尼斯格巴日」的速度比別的馬快,他練習的難度當然是更大了。

    等帶到身上的三十枚子彈打光,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張浩天便騎馬而回。

    將「尼斯格巴日」牽到了馬棚裡,他大步走進了自己過去居住的蒙古包中,這本應是新房,不過昨晚他這個新郎卻沒能住在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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