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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持劍洗蒼天! 第一百五十四章 我要這世間! 文 / 小相

    (我要這枕頭,我要這涼席,我要我要我要紅票!!)

    聽到這個聲音,生陽渾身一顫,其餘五人也滿臉震驚,隨後幾乎要一俯到地,向那聲音的主人跪拜。

    林凡與月神表情一凜,望向了聲音來源處。

    「兩位請隨我來。」得到了智神的允許,生陽也不敢再繼續耽擱,縱身一躍,身形沒入山間,朝山中飛去。

    林凡腳步微移,原地留下一殘影,而他的人已經絲毫不落的跟在生陽的身後。

    月神速度略遜一分,跟在後面,至於剩下的五人,根本就跟不上他們三人的速度,只能遙遙跟在後頭,勉強不掉隊。

    越是深入山間,從高處俯視下去,便能發現這大山中竟有一道道縱橫交錯的溝壑,連接起來便是一盤巨大無比的棋局,以山為盤,以天為蓋,以地為載,一種大氣磅礡的感覺撲面而來。

    「這是智神當年的絕棋,一子未落,便絕了任何人落子的念頭。想不到,他居然把這局棋也帶到了人界,還借天地山河之勢來壯大這盤棋,他這是胸有天下啊。」月神看到這盤棋,臉色一白,不由得震撼了起來。

    林凡倒是對智神沒有什麼瞭解,對所謂的絕棋也不會有什麼觸動之感。在他眼裡,智神祇是一個破虛而已,就算頂著絕智無雙的名聲又能如何?

    月神見林凡臉上並沒有什麼表情,就知道他心裡沒有太過在意智神的這局棋。當然,他也不會去解釋,畢竟智神的絕棋已經是過去了,放倒現在,未必就會有誰怕它,而且當年絕棋也沒能對陰陽之神起到作用,現在即使有了天地山河之勢助長這棋局的威力,畢竟也是失了效用的招數,又能有什麼轉機。

    隨著生陽來到山的最深處,山崖那裡,智神背對眾人,衣袍輕揚,頗有些仙風道骨的感覺。

    月神輕哼了一聲,暗道裝模作樣,生陽等人卻是直接衝到他的身後,齊刷刷跪倒在地,一臉虔誠與崇拜地望著他,說道:「師尊!」

    智神側過頭,臉龐柔和的輪廓在夕陽之下更顯溫柔,輕聲道:「你們辛苦了。」

    「師尊!」

    「師尊這是什麼話,這是我們師兄弟的榮幸!」

    「是啊,能為師尊效勞,是我們一直以來的心願!」

    包括生陽在內的六人都有些激動起來,對著智神一陣解釋。

    智神溫和一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而是抬起目光,直視林凡與月神兩人,然後看著月神,笑著說道:「我們可是有很久沒見了啊,老夥計。」

    月神冷哼道:「別跟我攀交情,我可不記得,跟你有這麼熟絡的關係。」

    智神聞言,也不生氣,只是一味的笑著,說道:「你當年便是這麼固執,是以他才會為你而死。這麼多年過去,沒想到你的老毛病,竟還沒有半點改變,不過歲月催人老,如今我們也算是一些總也不死的老骨頭了。」

    說到這兒,智神的語氣竟也有些感慨起來。

    儘管破虛強者的壽命堪比天地日月,接近永生不死。但是也僅僅是接近罷了,破虛畢竟不是至強,哪怕是至強的玄,也沒有真正的達到永世不滅的地步,破虛也是擁有生命盡頭的,智神與月神這種最老的破虛,當然感受到了死亡腳步的逼近。甚至月神早就應該死了,但卻用了一種秘法使自己的壽命硬是保存下來,沒有在那個時候徹底消散。

    聽到智神這感慨的語氣,月神一陣沉默後,便不再言語。

    智神微微而笑,目光偏移,看向林凡,「我知道你,你是玄。」

    「我想你對我的認知可能有一些錯誤的地方。」林凡也笑了,身形一動,來到智神身邊。

    「無禮!」

    「不要靠近師尊大人!」

    見到林凡這般舉動,跪在一邊的幾名弟子,有兩人按捺不住,忽然站起身來想要阻止林凡。

    但智神忽然一個眼神看了過去,雖然並不嚴厲,卻將這兩人給嚇在當場不敢動彈。

    「你們才是無禮!」智神指著林凡,輕喝道:「他是諸天之主,是創造了天地萬物,世間諸神的偉大存在。他肯靠近我,是我求也求不來的榮耀,你們,又是做什麼?」

    「可是,師尊!」

    其中一人有些不太甘心,更不相信智神所說的話,於是頗為怨懟的看向林凡,似乎對他有了記恨。

    「沒有什麼可是。」智神揮了揮手,袍袖一揚,讓兩人的身形止不住地退後數丈。

    做完這一切,智神才回眼與林凡對視,嘴角一道笑意輕揚,指了指亭中,道:「不如坐下來聊。」

    「那我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林凡步入亭內,發現這座石亭中空有座位,卻偏偏沒了石桌,心裡略是一沉的同時,面上卻毫無異樣的坐了下去。

    智神隨後步入亭中,也緩緩坐了下去。

    「請喝茶。」

    也不知道他從哪裡變出了個茶杯,杯中居然蓄滿茶水,只見他手掌虛推,將茶杯送到林凡面前,便一臉笑意的看著他。

    林凡接過茶杯,淺酌半口,發現這茶水竟然異常冰涼苦澀,顯然是杯剩茶,咂了咂嘴後便將杯中的茶水灑了一地。

    智神笑意不減,問道:「這是何意?」

    林凡面無表情回答道:「不喜,所以不留。」

    「哦?」智神負在身後的手拿了出來,那把羽扇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他手裡,由他輕輕搖著。

    「為何不喜,為何不留?」智神再問道。

    「不喜便是不喜,不喜所以不留。」林凡抬眼看向智神。

    「那事情總要有個緣由。」智神笑著與他對視,搖著羽扇的手驟然一停。

    「需要緣由嗎?」林凡將茶杯扔在地上,反問道。

    「因為需要緣由,所以需要緣由。若你不需要,那便不需要吧。」智神沒有繼續在這個話題上牽扯,很快便又問道:「如果這杯茶是杯好茶,你該當如何。」

    「好與壞由我斷定,我說它好,壞也是好,我說他壞,好也是壞。」

    「呵,這話倒是有幾分霸氣。」智神將長髮一攏,彷彿絲毫不覺得林凡的話有些蠻不講理。

    這時候,月神緩緩走了進來,不動聲色的坐在兩人一邊,靜靜聽他們之間的對話。

    「你認為這世間的好壞皆由你來斷定,那你又是什麼?光還是暗?黑還是白?你妄言能斷好與壞,那倒是說說你自己究竟算什麼?」

    「你覺得,我是什麼。」林凡雙手搭在膝蓋上,手指輕敲著膝蓋,笑瞇瞇的問道。

    智神搖了搖頭,「我沒有明斷是非黑白的本事,我的能為,僅限於規範自身了。」

    月神聽到這裡,睫毛一跳,似乎想說什麼,但又忍了回去,等待林凡的反駁。

    出乎意料的是,林凡竟然並沒有反駁,而是笑著將那茶杯撿了起來,捏在指尖轉動著,最後將裡面最後一滴茶水倒在地上,才是說道:「那麼智神以為自己是黑還是白,是善還是惡?」

    智神微笑道:「黑白無斷,是非無明,善惡無界,唯心,才是彼岸。」

    「俗,當真俗不可耐,難怪你一直都是明哲保身,而不能破了那困於己身的枷鎖,現在看來,你也只不過是一個滿口大道的貨色。」林凡一把將茶杯捏碎,冷笑著說道:「是黑是白,是善是惡,對我來說都無所謂。我想做什麼,那就做什麼,我願為善,那我就是善,我願為惡,那我便是惡,唯心才是彼岸,只不過是誇口而已。你連自己想要什麼都不清楚,又何來彼岸之說?智神,你的表現,實在讓我失望了。」

    「是嗎。」智神聽罷,也沒有什麼情緒,只是歎息道:「你的想法或許是對的,但這又能如何?白對黑來說,同樣也是黑,善對惡而言,依然是惡,世間總無絕對,你想為善,那便是善,你想為惡,那便是惡,可你應當明白,十全十美從來都不存在,世事也不該有絕對,一旦變為絕對或是純粹的存在,你就將永遠失去自己的初衷。」

    說到這兒,智神將羽扇遞給林凡,笑道:「讀一讀這上面的字。」

    林凡接過羽扇,隨意一瞥,發現上面模糊的飄渺二字正在逐漸扭曲,緩緩變成了一句話。

    「水至清則無魚。」

    讀後,林凡沉默了一陣,將羽扇一拋,淡淡道:「這又如何?我要的,只不過是一個絕對公平的世界。我要這世間再無不平之事,再無枉死之人,再無不白之冤,再也無人命如螻蟻,我要的,不是明斷善惡,那就算水至清則無魚,又與我有何干係?」

    「我懂了。」智神接過下墜的羽扇,盯著林凡看了片刻,隨即說道:「既然如此,那就完成你的宏願吧。堅守你此時的信念,直到塑造出這樣的世界給我看看,那將是萬界盛世,還是天地浩劫,不如就讓我們拭目以待吧。」

    「在此之前,我們應該談論該怎麼將你心中理想世界的最大阻礙除掉。」智神問道:「想要世間再無命如螻蟻之人,那便要把那些視眾生如螻蟻的傢伙,如同螻蟻一般捏碎,怎麼樣,你已經做好準備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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