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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三章 文 / 路淨宜

    第七十三章

    話都說的那麼明白了,還用得著自己再去敘述一遍她已經知道了的真實情況嗎?

    虞竹均,虞竹均……你果然……聰明。

    上官策第一次發現,原來吃頓飯也能吃出這麼多的試探,兩個人話裡有話,笑裡藏刀,都彼此試探著對方。上官策不得不感歎,這就是高人啊!

    眼角瞥見紫泉侍立在門外的身影,尉遲筠放下碗筷,淡然道:「我已經吃好了,兩位慢用。」

    水垔亦是站起身:「我去看看羲和怎麼樣了。」

    兩人相視一笑,達成協議:「一會兒主廳見。」

    上官策第二次發現,其實這兩個人挺默契的……

    走出偏廳,一個往左,一個往右,只是轉身後彼此眼中閃過的眸光,誰都看不見。

    「余溶已經在書房等候。」紫泉跟著尉遲筠的步伐,低聲道。

    尉遲筠點了點頭,轉過走廊,向著書房的方向走去:「去把紫雲叫來。」

    紫泉愣了一下,駐足,看著尉遲筠的身影越走越遠,才緩過來神:「是。」

    走到書房門前,看著坐在椅子上優雅品茶的余溶,尉遲筠輕輕歪頭,相貌不錯,修養不錯,氣質不錯,為人處事不錯,唔……總體來說,和紫泉還是蠻配的。

    余溶放下杯子抬眸,看著站在門口望著自己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尉遲筠微微一愣,隨即站起身,對著尉遲筠跪拜在地:「尋煙堂四邊城分堂主余溶拜見主子。」

    他怎麼都想不到眼前這個人竟然是他們紫煞族的主子,更不曾想到尉遲筠的化妝技術如此的高明,連他都瞞了過去。

    尉遲筠回過神,點頭走進書房,兀自坐在椅子上,繼續觀察:「起來吧。」

    余溶站起身,看著上下打量著他的尉遲筠,有些鬱悶:「不知主子找余溶前來,有什麼事要吩咐?」

    「找你來一定要有事嗎?」尉遲筠抬手撐著腦袋,「本小姐就是把你叫來聊聊天,行不行?」

    余溶嘴角微微一抽:「行……」

    「吶吶。」尉遲筠笑瞇瞇的看著他:「你今年幾歲了?」

    余溶一愣,要知道在這女尊國度隨便問男子年齡是不禮貌的,想了想尉遲筠是自己的主子,知道這些也正常,便如實答道:「十八了……」

    「嗯?」尉遲筠眉尖輕蹙,「十八啊……未曾嫁?」

    「不曾嫁。」

    「那是否有定親?」

    「……沒。」

    「家中可有父母?」

    「……余溶是孤兒……」

    「兄弟姐妹?」

    「……余溶是孤兒……」

    「那……」尉遲筠轉了轉眼珠,笑吟吟的看似隨意問道:「可有了什麼心上人?」

    余溶呆愣。

    尉遲筠擺了擺手:「嘛……也沒別的意思,怎麼看你們都是我的屬下,作為主子的,總要為你們想想你們以後的幸福吧?」

    「多謝主子一番好意,只是……」余溶抿了抿唇,「只是余溶已經決定終生不嫁。」

    「哎?!」尉遲筠一瞪眼:「為什麼?!」

    為什麼啊……他還真沒想過,只是覺得自己一個人也挺好的,沒有牽絆,沒有念想,應該是看管了風月場的假情假意了吧……

    見余溶垂眸不語,尉遲筠試探著問道:「不相信了?」

    「什麼?」余溶抬頭,看著尉遲筠那黝黑的雙眸,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點頭,又搖頭,「應該吧……」

    「什麼叫應該?」尉遲筠翻了翻白眼,自己似乎多事了,這個傢伙,不是靠外人誇誰誰很好兩句就會動心的,紫泉啊……你自求多福吧。

    「行了。」尉遲筠話鋒一轉,「今天叫你來,確實是有事。」

    聽到尉遲筠這樣說,余溶驀地嚴肅起來:「主子請說。」

    尉遲筠也不打算繞圈子,直接問道:「長歌這個人你知道多少?」

    「長歌?」余溶微微皺眉,「主子問這個幹什麼?」

    尉遲筠目光凌厲的看了余溶一眼,余溶自覺多言,便垂眸回道:「知道的不多,從紫煞收購晚青樓開始,長歌就一直在那裡,我接手之後,覺得此人不該換,所以就繼續留他在這裡,但是主子放心,晚青樓的一切他什麼都不知道。」

    「你接手晚青樓多久了?」

    「三年了。」

    「也就是說長歌在晚青樓可能已經呆了有三年以上了……」尉遲筠纖細的手指無意識的摩挲的自己的紅唇,雙眼微微瞇起,「你接手之後,可有什麼人經常點名長歌,而長歌也心甘情願作陪的?」

    余溶頭微微低垂。尉遲筠瞇起的雙眸中劃過一絲犀利:「不要妄想隱瞞什麼,你應該知道,就算你不說,我也能派人查的到。」

    「主子多心了,余溶知道主子這樣直接喚余溶來,是對余溶的信任。」余溶眉頭輕皺:「只是那個人的身份……余溶未曾查到。」

    尉遲筠挑眉,又一個未曾查到的?「不會是隱了真實姓名吧?」

    「有這個可能。」余溶點頭,「本來只是客人,也不曾多想些什麼,所以也就放任不管,後來看著長歌不再接客,總是盯著一枚翠綠玉珮出神,便命人去查探,誰知卻……失了良機,什麼都查不到了。」

    「還記得那人的模樣嗎?」

    「危險。」

    余溶的這兩個字讓尉遲筠饒有興趣的挑眉:「危險?」

    「是的。那人看似溫雅溫和,清雅至極,談笑間都是淺笑適當,卻又不失威嚴,明明全身散發著溫和親切的氣息,卻偏偏讓人感到危險……」

    「這種人談笑自如,喜怒不形於色,心計之深讓人難以想像。」尉遲筠淡淡的接過余溶的話,深吸口氣:「果然……危險吶……」

    就如駱王,如太女尉遲瓊,如燕項天……這樣的人都是危險的,所幸的是,尉遲瓊和燕項天都是友,而駱王……至今敵友不分。

    「到底是誰呢?……」尉遲筠冰冷的指尖沿著杯子邊緣輕輕滑動著,筆法大氣,心懷天下,喜怒不形於色,清雅至極……

    「記不記得那人的名字?」

    余溶想了想:「好像是叫……夏蘭。」

    「夏蘭……夏蘭……」將這兩個字含在嘴裡輕吟兩聲,尉遲筠驀地笑出聲,意味不明:「原來我們都一樣,想要隱瞞真實的自己,卻不喜歡麻煩,總是給聰明人留了條揭穿自己的路,夏蘭、水垔、虞竹均……哈哈……真是有趣。」

    真的很有趣吶……

    看著尉遲筠輕笑著,余溶有些摸不著頭腦:「主子?」

    尉遲筠擺了擺手:「沒事。」頓了頓,斂起笑容:「你先回去吧。」

    「那長歌那裡……」余溶雖然不明白尉遲筠問他關於長歌的事到底是因為長歌,還是因為那個叫夏蘭的危險人物,看著尉遲筠剛才的神情,余溶隱隱的覺得這件事有些重大,還是問清楚接下來該怎麼做比較好。

    尉遲筠搖了搖頭:「不用管他。」

    雖然不知道那位夏蘭在長歌身邊安排的有沒有人,但是她都不打算監視長歌,畢竟……她還沒有打算和那位『夏蘭』對立。

    水垔為湮,西曆之雲湮;竹均為筠,南虞之尉遲筠;而夏蘭……

    夏蘭,夏蘭,東夏納蘭,納蘭瑾!

    真是沒想到,原以為以後才能打上交道的三國國君,如今已經熟知了兩個,其中一個還只是通過一個高貴如牡丹的男子故事中猜到的。

    紫雲一進門,就看見椅子上笑的意味不明的尉遲筠,和站在一旁的余溶,隨意的打了個招呼:「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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