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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五七九節 殺破狼 文 / 墨武

.    關被破、關被破,李靖率大軍長驅直入,已兵近

    這算是三道消息,可傳李淵的手上,不過才間隔了三天。/首/發

    李靖發力之猛、手段之狠、進攻之疾,實在超乎了太多人的想像。若說當年劉武周兵下河東,關中震動,那這次李靖連破兩關,可說是讓關中悚然驚怖!

    只因為這兩關實在太重要。

    李淵在這兩關傾注的心血絲毫不比河北、河東要少。李叔良、李德良、李奉慈、李博義等宗親都被李淵封王重用,而這四個王爺不過是要守這兩道關口,可見李淵對這兩關的重視。

    李淵得到李叔良的消息,說武關失守的時候,還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那時候只以為李叔良傳錯了消息,他正在等著襄陽大捷的好消息,武關怎麼會突然失守?

    武關怎麼能失守?

    可隨後的消息,讓李淵一夜無眠,武關的確失守了。李奉慈、李博義兩萬大軍駐守武關,倚仗地勢,竟然沒有堅持上半天。

    李淵差點吐血!

    他那時候恨不得將李奉慈、李博義二人砍了,在他看來,就算豬去守武關,都不會半天就被攻破,而李叔良竟然連誰領軍都不知道!李淵卻已懷到是李靖出手,他一直也在惑,以李靖的用兵之能,應不會這久還不能攻下沈法興,他一定會有圖謀。可就像蕭布衣難猜李玄霸的心思一樣,李淵也很難猜出李靖地用兵之向,他已無力做到面面俱到。

    李淵得到武關失守地消息後。一刻都沒有閒著。他馬上命令關中集結兵力。急赴藍關支援。同時命令藍關地李神符。盡快去支援關。他不能容忍西梁軍打到藍關下。如果那樣地話。勝負難料。藍關一破。關中已無險可守!

    這三關在李淵看來。本穩如天險。有秦嶺橫絕。終南俯瞰。他坐鎮關中。大半疆土都不用費心。可兩關被破。李淵就像被接連連刺兩刀。心頭都在滴血。

    李淵壓力很大。以往地時候。他都是一個個地解決對手。取西京如此、對薛舉如此、戰劉武周亦是如此。可到如今。對蕭布衣這個敵手。讓他比對薛舉和劉武周加起來還吃力十倍。

    可調動兵力。增援藍關並非那麼簡單地事情!

    河北沱水一戰。唐軍損失慘重。再加上如今在河北、河東、河南三處作戰。如今關中已陸陸續續地派出二十多萬地大軍。

    在李淵看來。沒有比出兵更燒糧地事情。

    唐軍戰線太長,出兵太多,唐軍供給已是有不暢的局面。關中不比東都,關中地勢狹隘,糧儲一直都是大問題。當年大隋文帝英明無雙,可關中大旱的時候,還帶著百姓逃荒,關中糧食供應地侷促可見一斑。楊廣遷都東都,固然是平衡南北,解決糧儲也是其中的一個目地。大隋自遷都洛陽後,才算稍微解決了關中糧給不足的問題,江南的糧食經運河源源不絕的運到東都,再轉輸給關中,自此後,關中才解決口糧吃緊的問題。可蕭布衣佔領了東都後,自然不會好心的給關中送糧,關中斷了東都地這個糧道,再次陷入為難的境地。李淵入主西京後,也為糧食地問題大為撓頭,王家米店因此能在關中得到重視,蕭布衣也才有機會策反王家米店,李靖能順利攻下了武關,就是利用了關中的這個弱點。

    李淵增兵去援藍關就要用糧,這份支出讓他心憂不已。

    這些年地鏖戰,他竭力的節省糧草,可在最近,卻是用地厲害。儲備用一分少一分,他不知道這仗還要打多久,所以一定要節省使用。三關兵力分佈彷彿,各有唐兵近兩萬,按照李淵的計劃,武關失守,但唐軍應最少剩餘數千兵力,加上關的兩萬兵馬,只要守將還有頭腦,怎麼說也能堅持月餘,是以他急調精兵五萬,準備糧草前往藍關。

    這些準備,他需要三天。

    可他沒有想到過,在三天後,他準備派兵出征的時候,就收到了關失守的消息!

    關支撐了不過三天!

    那時候李神符還沒有來得及增援關,武關失守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情況的嚴重,他根本想不到李靖打的這麼猛,不要說是李神符,就算是李淵和西京群臣都想不到。

    西京眾人幾欲抓狂!

    聽說李靖親率大軍十數萬攻克武關後,急攻關,採用最新研製的破城弩和投石機,一夜之間,將關的城牆活生生的擊塌。城破後,李德良斷腿,李叔良身負重托,拚死而戰,率兵倚仗破城、巷道、溝壕頑強抵抗。可關兵力不過兩萬有餘,李靖毫不猶豫的全軍壓上,日夜衝擊。

    李靖輪換得法,以往一直都是以少勝多,這次雖沒有城前所言的二十萬大軍,但手上可用之兵已有六萬之多,要擊關已是勢在必得!關已有缺口,西梁軍晝夜不停的攻打,唐軍堅持到第三天的時候,終於無力為繼,向藍關的方向撤退。

    李淵得知這個消息後,拔劍,一劍剁在桌案之上,群臣不敢言。

    發怒歸發怒,但事態急迫非常,當慎重以待。李淵第二道命令就是立即出兵,增援藍關。李靖大軍壓境,現在所籌的五萬兵馬不夠,李淵立刻命令兵部再召三萬精兵,趁夜出發。

    等到這八萬兵馬派出去的時候,李淵如同被掏空了身子般,無力的坐下來。

    這時候已是深夜,西京百官在退朝後還是忙碌不休,為迎戰李靖做準備。兵將已被下死令,絕不能讓李靖再破藍關!

    增援的八萬兵馬加上藍關駐紮地兩萬,還有前兩關敗退地唐軍,藍關可說是十餘萬大軍凝神以待,五王聚首,共商迎戰李靖的對策。百官覺得,李靖再神,也要止步藍關。但眼下均是不敢大意,因為聖上說要再派兵力支援藍關,一定要將李靖扼殺在藍關之前。

    但西京現在捉襟見肘,還能派出多少兵去?

    要知道眼下關中已派出三十多萬兵馬參戰,再加上各地的死傷,只對東都,李淵先後已投入了四十萬兵力,這對李唐來講,還是開天闢地頭一回,但就算如此,關中情形也絕對不容樂觀。

    李淵當然明白這點,所以他很累。

    殿中輝煌的***,在李淵

    神的眼中,也顯得黯淡無光。

    「李靖……」李淵咬牙切齒的一拳擊在桌案上,若是知道今日的局面,李淵當年在太原絕對會不惜任何代價殺了李靖。但那時……他還想討好蕭布衣,均衡勢力,所以任由李靖離去,沒想到今日終於釀成大患。

    他和李靖,好像天生是冤家。李淵想到這裡,皺了下眉頭,重重歎口氣,吩咐宮人道:「宣郡王入朝。」

    李孝恭來到宮中地時候,咳個不停。

    他的身子看似一日差過一日,還能活下來真的是個奇跡,李淵冷冷的望著李孝恭,等他喘息稍定,這才問道:「你應該知道藍關地軍情。」

    李孝恭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咳地腰都有些直不起。李淵靜靜的等候,眼中卻沒有半分憐憫之意。

    「已聽說了。」李孝恭終於艱難的說出這幾個字。

    李淵道:「玄霸說這次取襄陽十拿九穩,不想襄陽沒有拿下來,反倒折損了武關。」

    「武關一事,似乎怨不得衛王。」李孝恭低聲道。

    李淵雙眉一豎,「若非他說要我協助去取襄陽,建成、奉慈二人又如何會分兵南下?若非他們分兵導致實力削弱,武關如何能被破?」

    李孝恭歎了口氣,想說關沒有分兵,不是也被破了。可他雖看不到,還聽得出李淵口中的憤怒之意,不願爭辯,沉默無語。

    李淵見李孝恭不語,終於壓住了怒氣,「玄霸還沒有回轉嗎?」

    李孝恭搖搖頭,「自從他去了襄陽後,我一直沒有見到他。」

    李淵冷哼一聲,轉瞬化為關切,「朕現在……十分想見他一面。你若是見到他,讓他盡快來找朕。勝敗乃兵家常事,朕不怪他。眼下當務之急,還是要扭轉頹勢為主。」

    「聖上……要見玄霸……那不是就讓群臣知曉了?」李孝恭緩緩道。

    李淵道:「無妨事!」

    李孝恭猶豫片刻,「那好,他若來找我,我會立刻將聖上所言轉達。如無他事,微臣告退。」他起身要走,李淵突然叫道:「孝恭,你自幼聰穎非常,依你之見,眼下如何才能對抗東都呢?」

    李孝恭沉吟道:「若依微臣之意,只怕要請太子收回兵力,先逐李靖才對。」

    李淵然不悅道:「依你之意,我在藍關的十萬大軍,也是打不敗李靖了?」

    李孝恭施禮道:「微臣不敢。不過以往聖上取勝,都是集中優勢兵力,各個殲滅。」

    李淵沉思起來,李孝恭卻緩慢的轉身,摸索著走出宮中,回轉府上。到書房後,摸索坐了下來,他到如今眼盲已久,習慣了黑暗,就算無人在身邊攙扶,也和正常人相差無幾。

    房門輕響,一老僕推門而進,啞著聲音道:「郡王,要喝茶暖暖身子嗎?」那老僕叫做福伯,平日照顧他地起居,這刻端了一壺茶進來,雙眸望著李孝恭,炯炯有神。

    李孝恭道:「玄霸,是你嗎?」他口氣波瀾不驚,扭頭向老僕的方向,雖是看不見,可看其舉止卻知他極是心熱。

    老僕扯了張椅子,緩緩坐下來,「你怎知是我?」老僕聲音不再嘶啞,轉而變地低沉不已。那聲音幽沉中帶著不羈,落寞中夾雜感懷,正是李玄霸的聲調。

    李孝恭道:「人瞎了,耳朵自然就好用一些,你地聲音和福伯差別還是有的。其實……我知道你這幾天可能要來,已吩咐他晚上莫要到我地書房了。」

    李玄霸歎道:「我連你都瞞不過,怪不得被李靖看破,敗在他手上。」

    李孝恭沉默片刻,安慰道:「玄霸,你雖大才,可李靖也非簡單人物,虯髯客眼高於頂,能和李靖結拜,雖說有些紅拂地緣故,但我想更大地原因是,虯髯知道李靖是律明月的槍法傳人,這才和他結交,是希望能借此一拜,泯滅當年天涯明月的恩仇。當初虯髯客為李靖替罪,遠遁天涯,用意也是化解恩怨。李靖和聖上不和多年,看似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但更深的原因你我想必都是心知肚明!」

    李玄霸只是冷哼一聲,並不回答。

    李孝恭又道:「李靖此人智慧絕不在你我之下,更能隱忍多年,到如今一舉成名天下知,可見睿智。你敗在他手……也算冤。」李玄霸惆悵的望著窗外之時,李孝恭又道:「不過你爭奪天下,而非攪亂江山,無可厚非。崑崙就算知道,也會認為生死有命,富貴在天。虯髯客、崑崙因為當年對李八百的諾言,不能對你下手,但他們卻可能把因果告訴給李靖。」

    李孝恭顯然也知道不少事情,對李玄霸更是關切滿懷。李玄霸望向窗外,深夜寂寂,有如他此刻地一顆心。

    二人沉寂片刻,李玄霸道:「崑崙待我不薄……」

    「可他好像對蕭布衣更加厚愛。」李孝恭有些忿忿。

    李玄霸澀然笑道:「天下之爭,勝者為王!他總算念及師徒的恩情,讓虯髯客放我一馬,不然當年……我已死在虯髯的手上。」

    「虯髯客此人……唉!」李孝恭長歎道:「為何這幫人要處處和你作對?蕭布衣有什麼好,他們雖明裡中立,暗中總是照顧他?」

    李玄霸道:「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早就定下,所怨何來?我既然承擔下李八百的一切,當然也要承擔他地恩怨。當初我假死以換取李家的根基之地,崑崙早就知道,不過在他眼中,我這算是大義大勇地行為吧。我在他眼中,一直都是個好弟子。我卻一直欺騙他,暗中行事,做著他一直約束門徒不做的事情。」歎口氣道:「後來洛水襲駕發生後,他終於開始懷我,我就借草原瘟疫一事困住他。說起來,他對我仁至義盡,我對他實在心中有愧。」

    李孝恭道:「我不覺得你做的有錯!」他說的如此堅定,不容置疑。李玄霸扭過頭來,望著李孝恭道:「孝恭,你我雖不是親生兄弟,但你一直對我比親生兄弟還要好,我這輩子和崑崙之間,很難說出對錯。我李玄霸快意做事,天下人唾棄也從不放在心上,可要說辜負的人只有兩個,一個就是你!。」

    「另外的一個當然就是裴茗翠了?」李孝恭淡淡道。

    李玄霸垂下頭來,低聲

    不錯,我有負於她地心意。我很多次,都和她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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