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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844 滾滾長江東逝水 12 討粵匪檄 文 / 引弓

    12討粵匪檄

    自漢陽分軍後南進的征湘軍,由羅大綱統率,在湖北金口一舉擊潰清軍的炮船後,乘勝南進湘北。3月27日,進攻湖南嶽州府,知府督勇抗拒,西征軍由西門攻人,殺巴陵知縣。知府遁走。4月4日,羅大綱由岳州乘風駛過洞庭湖,攻取湘陰縣。7日,沿湘江南取靖港。10日,又西占寧鄉縣。湖南巡撫駱秉章派練勇3000名進犯靖港,牽制太平軍進攻勢頭。是時,適逢湘軍編練始就,曾國藩遂派陸路湘軍三營赴靖港參戰。

    曾國藩在武昌喪盡水師之後,返回長沙,痛定思痛:

    今日之兵極可傷恨者,在「敗不相救」四字。……蓋緣調兵之初,此營屬寶慶,彼營屬湘潭,各地團練,只顧防守鄉里。其卒與卒已不相習矣,而統領之將又非乖然,不能以相入,……出征有先後,赴防有遠近勞逸,亦遂敗不相救之故,半由於此。

    曾國藩決定組建一支相當於常備軍的直屬團練。「因於省城立一大團,認真操練,就各縣曾經訓練之鄉民,擇其壯健而樸實者招募來省,練一人收一人之益,練一月有一月之效」。這就是組建湘軍的最初構想,算是曾國藩的創新。

    曾國藩私下透露的計劃是:「練鄉勇萬人,概求質直而曉軍事之君子將之,以忠義之氣為主,而輔之以訓練之勤,相激相剿以庶幾於所謂諸將一心,萬眾一氣者。或可馳驅中原,漸望澄清。」因此,「須盡募新勇,不雜一兵,不濫收一棄,掃除陳跡,別開生面。」看來,他已考慮與舊團練分道揚鐮,招集自己黨羽為將,「盡募新勇」,灌輸對曾國藩的「忠義之氣」,建立一支自己控制的私家武裝。

    曾國藩原先本來就以宗法關係組建過團練,大宗為統領,小宗為分統,佃農為兵丁。現在重組湘軍,進一步發展了這種宗法軍隊結構。

    他以農民為兵,書生為將。曾國藩選擇湘軍軍官標準有:「第一要才堪治民,第二要不怕死,第三要不急圖名利,第四要耐受辛苦」。而又以忠義血性為四者的前提。

    曾國藩和湘軍中的主要將領、幕僚,都是程朱理學信徒,標榜「忠義血性」,以網羅大批中小地主知識分子加入湘軍,充當骨幹。湘軍士兵主要募自農村,「擇技藝嫻熟,年輕力壯,樸實而有農夫土氣者為上,其油頭滑面、有市井氣者、有衙門氣者概不收用。」:「山僻之民多獷捍,水鄉之民多浮滑,城市多遊惰之習,鄉村多樸拙之夫,故善用兵者嘗好用山鄉之卒,而不好用城市近水之入。」

    同時,新湘軍從條文上落實了宗法制,即兵歸將募,兵為將有。湘軍的選拔募兵制源於戚繼光成法,有三大條規:1、統兵必親自招募,不假手子人;2、嚴定選兵標準;3必在湖南原籍招募,取具保結。因而湘軍中,營官由統領挑選,哨棄由營官挑選,什長由哨棄挑選,勇丁由什長挑選,層層挑選以成軍。

    曾國藩認為,這樣挑選可以使他嚴密控制全軍,「統領如根,由根而生於、生枝、生葉,皆一氣所貫通,是以口糧雖出自公款,而勇丁感營官挑選之恩,皆若受其私惠。」利用同鄉、同學、親戚、鄰里、朋友等關係作為紐帶,使湘軍成為一個封閉性、宗法性的武裝集團。士兵只知服從將領,將領則服從曾國藩一人,這樣整個湘軍就為曾國藩控制,從而形成一種嚴格的封建隸屬關係。

    同時針對湘軍以前作戰不如太平軍勇猛的情況,嚴格訓練,強化教育。曾國藩認為常規訓練教育是控制軍隊的重要途徑。他以「訓練之才」自居。規定湘軍每天按課程操練,不得間斷。他制定了點名、操演、站牆子、巡更、放哨等軍營規則,傷令官兵嚴格執行。曾國藩還把平時的刻苦訓練作為提高湘軍素質的主要手段,他說:「治軍之道,以勤字為先」、「軍勤則勝,惰則敗。」

    曾國藩手訂營規、家規,強制灌輸,把軍營紀律與封建宗法道德揉合一起,教化官兵。湘軍「每逢三、八操演,集諸勇而教之」,使士兵「有禮、有法、有號令」。

    經過接近近三個月的整編,4月1日,曾國藩統率水陸湘軍一萬五千多人,從衡陽出發,會師湘潭,向長沙水陸並進。

    同時發佈了《討粵匪檄》,檄文顛倒黑白,無恥誣蔑太平天國「荼毒生靈」,「人民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曾國藩在檄文中,盡情發洩著自己對太平天國的仇恨情緒,全力宣揚清廷的正統地位,提出了「名教」這一旗幟。

    他以理學衛道士的面目嚴正申明,名教綱常,「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大肆攻擊太平天國的「大慈大悲總教」。檄文悲天憫人地寫道:「舉中國數千年禮義、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盡,此豈獨我大清之變?乃開闢以來,名教之奇變!我孔子、孟子之所以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安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

    曾國藩號召「抱道君子」起來,「以衛吾道」,或者參加湘軍從征,或者「捐銀助銅,或者自太平天國叛變投降,都可以陞官發財。

    曾國藩的《討粵匪檄》全文,很快就送到了楚劍功的面前。楚劍功就把這幾頁紙拿到了大都督府上。

    「怎麼看?」

    「這擺明了指桑罵槐,太平軍明明是在廣西起事,他卻叫做『討粵匪』,明擺著衝著我們來的。」陸達開腔。

    「何止啊。看看這一段『敦敘人倫,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匪不稱皇帝,而攝權臣之號。』這一段就是說的咱們。」徐繼畬倒是被挑起了心事,「均座,您不稱帝,的確有些名不正言不順,容易被人利用。」

    哼!楚劍功悶哼一聲,徐繼畬以為自己犯了忌諱,卻聽見楚劍功說:「你們,沒看到重點,他曾國藩以孔教的衛道士自居,那咱們正儒算什麼?」

    「不錯,曾國藩這一套,的確蠱惑了不少湖南的士紳。」

    「程朱理學,均座一力批判,曾國藩卻把它捧為至理……」

    眾人紛紛議論起來。

    楚劍功雙手往下壓了壓:「共和行事,一向和而不同,求同存異,此乃中庸之正理。所以,別人罵共和無君無父,我們只當放個屁。別人要賺錢,共和可以與他們合營。別人不願意土改,我們可以贖買,可以引導經營,甚至鼓勵自耕農。」

    「但是!」楚劍功話鋒一轉,「自稱為孔教的衛道士,蠱惑士紳和農民,這叫做……」他有個很熟悉的詞組就在嘴邊,卻一瞬間想不起來了。

    「和周公爭奪群眾。」李穎修大叫起來。

    「對,爭奪群眾,這是不赦之罪,萬死莫贖。敢和我們爭奪群眾,就揍他,往死裡揍他。把他連根拔起,再也不能發表歪理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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