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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1843 黑手高懸霸主鞭 16 絕域輕騎催戰雲 文 / 引弓

    16絕域輕騎催戰雲

    10月20日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系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志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誓掃奴酋不顧身!

    嘹亮的歌聲在天山北麓迴盪著,一支大約八百人的軍隊,正在穿過圖魯噶爾特山口,向著西北方行進。

    這首歌,是左宗棠按照楚劍功的建議,以《軍國之命運》為綱領,創辦復興社的時候,楚劍功送給他的,據說是無名氏所作。

    左宗棠以為最末一句的奴酋暗指滿清,所以也沒有追問作者名諱。

    左宗棠自到喀什以來,便按照既定方略,吸收農人屯墾。道光十三年(公元1833年)「大疫」;道光十五年(公元1835年)春「大旱」』夏「霪雨連綿」,秋發生蟲災;道光十六年(公元1836年)「大饑」、「瘟疫流行」,「饑民赴口外就食」。西北和華北常年的旱災讓滿清的柳條邊政策完全鬆動,西北充斥大批的流民,也讓左宗棠有了充足的兵員。

    截止1843年,左宗棠治下的喀什有屯民上萬戶,漢民人口五萬人,在冊青壯一萬五千人。左宗棠在落第秀才牛弘道的幫助下,發展復興社成員3000名,骨幹超過400人。「大將籌邊尚未還,秦晉湖湘滿天山。」在喀什屯墾的農戶,為惡劣的環境所錘煉,迅速發展處一個新的集體。

    中亞地區,人煙稀少,補給困難。因此,不大可能會發生大兵團的會戰。俄軍就經常以一百多騎兵,三百步兵,一個炮兵中隊組成加強營進行遊獵驅逐作戰。在另一個時空,1871年俄軍佔領伊犁,也就是兩個這樣的加強營。

    左宗棠在喀什日久,也很清楚中亞的這種作戰形式,此次出征,他從阿克蘇調請了兩個佐領,一百餘人的旗人騎兵,首領叫明緒,是怡良派給左宗棠的副手,亦有監視之意。

    明緒帶領騎兵先行,左宗棠自帶六百人隨後,湖南新寧人劉典押著糧草輜重綴後。

    左宗棠所部人人都穿著藍色的寬沿布帽,藍黑色的西式軍裝,暗黃軍褲。隊伍中很多人在左胸掛勳表的位置,別著一個黑色的銘牌:復興。這些都是復興社的成員。白色的襯衣領子翻在外面,緊緊地護住脖子,肩膀上的肩牌表明了各人在復興社中的等級,從支社長、分社長一直到初級社員,共五級。另有一級「外圍社員」,屬於發展考察對象。支社長、分社長穿著黑色皮靴,而社員和普通士兵則穿著布鞋。

    他們每人背後背著一個正方行囊,水壺從右肩斜跨到左腰,右邊腰際掛著子彈袋,火藥袋則在胸前。他們的步槍背在左肩上,長長地刺刀越過頭頂。

    喀什兵工廠的英軍顧問莫辛-納干指揮著炮兵連走在隊伍後面,33匹牲口馱著6門榴彈炮和彈藥,有馬匹,有騾子。劉典帶著一百多民夫趕著大車,在最後。吐魯格爾特山口不太好走,他們要費一番功夫了。

    這次出征,目的地是吹河與特穆爾圖卓爾湖西岸之間,一個叫做比什凱克的古鎮,是古代絲綢之路上的中轉站。浩罕人在此修建了一處要塞,1814年被俄軍焚燬後捨棄,1825年浩罕王重新在此建立政權,不久再次被俄軍驅逐。

    比什凱克目前,屬於幾不管地帶,浩罕人常在,但俄國人也經常過來。

    左宗棠騎在馬上,看著自己這一隻小隊伍。中亞並不像人們所想像的那樣全是沙漠,而是有許多河流縱貫其間。比如,左宗棠他們就是通過喀什葛爾河到達山口的。

    「如果是從伊犁出發就好了。」左宗棠想。伊犁河橫穿中亞,直逼鹹海,如果當初左宗棠被安排在伊犁,那麼一路都可以坐船。

    但他轉念又一想,不由得失笑。如果身在伊犁,那麼一舉一動就都在伊犁將軍的監視之下,頗為掣肘。凡事有一利必有一弊。

    與此同時,在國境線的另一面,沙俄的武裝部隊從維爾內,從科帕爾,從科克佩克特等堡壘裡鑽了出來以追剿浩罕人為名,像縷蟻一樣湧向中國西北疆的各個常駐卡倫。他們越過了伊犁河,竄到特穆爾圖淖爾湖畔;他們涉過察林河,跑到格根河紮下營盤;他們渡過齋桑泊湖,像盆一樣灑到了喀喇額爾齊斯河兩岸……。

    而浩罕人,則在這些地點和俄軍捉迷藏,沙俄和浩罕,一邊是兇猛的巨熊,另一邊是貪婪而狡猾的狐狸,雙方在中國的西北邊境上糾纏,戰火已經蔓延進齋桑泊東南面的地區。

    在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明誼接待了俄國特使,開始邊界談判,這個明誼,就是左宗棠的副手明緒的族兄。在另一個時空,就是這對兄弟(明誼是烏里雅蘇臺將軍,明緒是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簽訂了《勘分西北界約記》,割讓給沙俄四十四萬平方公里。而在這個時空,年輕的明誼還是坐到了塔爾巴哈台參贊大臣的位置上,同樣和沙俄進行劃界談判。

    明誼隨身帶著兩份地圖:《伊犁回部圖》、《新疆北路地界全圖》。但這兩份地圖年代久遠,而且很多事基於想像,以及當地部落的口頭描述為主,並非實地勘探所得。但明誼收到了怡良的訓令,「以巴爾克什湖西北岸為界。」(實際出自楚劍功的建議)。他便自行用一根黃線,將巴爾克什湖北岸向東延伸到齋桑泊北岸,從巴爾克什湖西岸延伸到特穆爾圖卓爾西岸,作為清方的談判基準。

    明誼畫出的這條國境線,由於基本是取直線,所以將西北的山脈,河流割得支離破碎,並不具有實際操作的可能。然而,這條線卻把沙俄已經控制的哈薩克草原東部,即阿拉木圖地區,完全囊括進來。

    沙俄談判特使暴跳如雷,他不是一個人來的,他還帶著馬步兵三百人。大炮兩門,這支軍隊就在塔城城垣邊的巴克圖卡倫外圍駐紮下來,兩門大炮赫然對著塔爾巴哈台。

    明誼心裡不禁發了毛,他派人向怡良請示方略。又覺得不放心,於是,他另外派人前往烏里雅蘇臺,請求派出若干蒙古騎兵前來壓陣,而現任烏里雅蘇臺將軍,正是鴉片戰爭時的楊威將軍,奕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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