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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亂局的開始 13 秋操(下) 文 / 引弓

    13秋操(下)()

    這時,關天培也來到了靖遠炮台上,楚劍功上去行了個禮。

    關天培看了楚劍功一眼,問道:「這洋人說了些什麼?」

    楚劍功答道:「他稱讚大人治軍嚴謹。炮膛之中一塵不染。」

    「哈哈哈。」關天培撫鬚大笑,「楚通譯,關某別的不敢說,這麾下的孩兒們可聽話得很。」

    「只是這炮台還有改進之處,等操演完畢,我畫了圖樣,再請大人參詳。」

    有兵丁來報:「英夷向我威遠炮台開炮。」

    楚劍功一愣:「大人,我沒聽見炮聲啊?」

    「楚通譯,一來,我們船小,裝不下大炮,二來這時操演,總不能自己人真的拿炮對轟吧。走,前面看看去。」關天培大手一揮,走在前面,而楚劍功和傑肯斯凱緊緊地跟著。

    只見江面之上,一隊大型師船魚貫而入,倒也井然有序。楚劍功問傑肯斯凱:「如何?」

    傑肯斯凱撇了撇嘴:「古代戰法,能如何?我雖然不是海軍軍官,但也是見過鯡魚的。」

    楚劍功道:「看下去,回頭再說。」

    關天培一聲號令,兵丁在靖遠炮台上揮動令旗。靖遠、威遠、鎮遠、橫檔四炮台回應令旗。不一會,兵丁來報:「軍門,我炮台發炮,只有半數命中,敵船雖然受創,卻無一沉沒。」

    關天培回答:「切勿懈怠,繼續發炮。」又轉頭對楚劍功說:「英軍堅船利炮,非我師船可比,所以,我命令將我方的炮擊戰果,一律減半。」

    「真是好設定啊。」楚劍功心想。清兵對於火炮時代的戰爭毫無概念,對火炮鑄成後的抽樣檢驗、校射、定標等全都沒有做過,對大炮的戰果基本靠蒙。演習命中率設為50%,自以為已是非常嚴格,其實不過是空自想像,沒有任何依據。清軍已經和英國人在九龍和官湧打了兩戰,但對於戰鬥過程的數字化統計,比如艦船的有效射距,命中率之類,連一張紙都沒看到。

    「他說什麼?」傑肯斯凱問。

    家醜不可外揚,楚劍功說:「沒什麼。命中率減半計算。」

    傑肯斯凱嘟嚷了一句,楚劍功沒聽清。

    這時,兵丁又來報:「英夷轉向,要搶入橫檔水道。」

    關天培道:「炮火稍緩,讓他們突入水道。」關天培又扭頭向楚劍功說:「江面寬闊,英軍大船易於馳騁,我且放緩炮火,誘它突入橫檔水道,再行三面夾擊。」

    「軍門好謀劃。」楚劍功恭維了一句,轉頭向傑肯斯凱解釋了一番,問道:「你怎麼看?」

    傑肯斯凱不置可否,只是說:「看下去。」

    片刻後,兵丁來報:「英夷的兵船,已經全部駛入橫檔水道。」

    關天培精神一振,大喝:「來呀,升起提督旗,眾炮齊發。」

    靖遠炮台升起提督旗不久,包圍橫檔水道的橫檔、永安、鞏固三炮台都升起了應旗,表示已經向英軍船隊開炮。

    這時,兵丁又來報,英夷要突出橫檔水道,直逼虎門港。

    關天培虎嘯一聲:「麥莛恩,還在等什麼。」

    正說話間,橫檔水道的尾部斜抄出一小隊師船,大約十來艘的樣子,便堵在了那橫檔水道。

    賴恩爵的「英軍艦隊」進退不得,在橫檔、永安,鞏固三炮台的夾擊中,一炷香的功夫,就有兩艘船掛起了降旗。

    賴恩爵還在支撐,岸上觀戰的綠營開始大聲鼓噪,喧嘩之聲甚至越過寬闊的江面,傳到靖遠炮台上來。

    「此戰法如何?」楚劍功詢問。

    「很難說。」傑肯斯凱說道。

    「為什麼?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

    「因為,你們最關鍵的力量,那種決定戰局的部分,你們的底牌,我還沒有看到。」

    「你是說最後的大虎山炮台?」楚劍功解釋道,「那只是備用,以防萬一罷了,不過32門炮。橫檔周邊的六座炮台,有炮240門,才是攻防的重點。」

    「閣下,」傑肯斯凱面帶譏諷的說:「您不會不知道納爾遜的名言吧。」

    「王國興亡在此一戰!」楚劍功有些疑惑,「你是說士氣問題?」

    「越扯越遠了。」傑肯斯凱有些失望,提醒說:「炮台、炮台。」

    「沒有水手,傻瓜才會和炮台對抗!」

    「太對了,這裡的水手,實際上是指登陸作戰的步兵,或者說,海軍陸戰隊。」

    「你是說,要考驗清軍抗登陸的能力。」

    「別說得這麼……」傑肯斯凱頓了頓,似乎要找個合適的詞彙,「……先進。我觀察過了,作為一隻15世紀的軍隊,登陸、反登陸這種用詞還是免了吧。簡單的說,你們有能力對抗英國人的步兵嗎?」

    「步兵?」楚劍功似懂非懂,他畢竟不是軍人出身。

    傑肯斯凱也明白了楚劍功的基礎,開始從頭解釋:「以拿破侖戰爭中的經驗來說,只要和陸地相關的戰鬥,步兵,始終是戰場的中堅,戰爭中的皇后。一個步兵排的價格,可能還不如一門火炮,但一個步兵排,卻肯定可以消滅孤立的火炮。拿破侖戰爭中,拿破侖的所有勝利,都是由步兵取得的,雖然人們喜歡談論他精妙的指揮騎兵和炮兵,但步兵,就像這堤壩的基石,沒有他們,就沒有勝利。……」

    楚劍功打斷他,說道:「我明白步兵的重要性,請你直接聯繫目前的局勢講解吧。」

    傑肯斯凱說:「英軍的艦隊非常強大,你們不可能在海面上和他們爭雄,這一點,相信你們是清楚的。你們只能依靠炮台。」

    「是,是這樣。今天的演習,也是這樣想定的。」

    「可是,你們把英國人當傻子,以為他們會用艦隊硬衝,而不使用步兵奪取炮台。」

    「步兵奪取炮台?」楚劍功一瞬間終於明白,前幾日軍議之時,自己始終認為關天培死守虎門炮台不可取的原因了。步兵。他不由得將目光投向江對面的綠營兵,烏蘭烏蘭的一大片在岸上看熱鬧呢。

    傑肯斯凱沒有注意到楚劍功的表情:「一隊一隊的紅衣英軍,排著整齊而密集的隊形,插著刺刀,向著靖遠炮台衝鋒,你們準備好了嗎?」

    英軍?英國的艦隊是令人敬畏的,英國的步兵?

    「英國的步兵是世界上最堅韌的步兵,經常以少勝多,美國獨立戰爭中,一小隊英軍常常面對數倍於己的大陸軍的圍攻,堅定不移,直到對方崩潰。拿破侖時代,英軍的戰術素養可謂歐洲之冠。」

    「難道連拿破侖的法軍也不如英軍。」楚劍功明白傑肯斯凱的意思,卻偏偏想和他抬抬槓。

    這時,炮台上一陣歡呼,「英夷的兵船」已經全部被「擊沉」了。

    關天培十分得意,過來問道:「這洋人在說什麼?」

    楚劍功看了看傑肯斯凱,法國流亡者抿著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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