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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act12 深淵中的甘美果實 文 / 湯鍋魚丸

    雖然看起來老魔法師不過是跺跺腳念幾句咒語而已,但是,為了這一刻的成功,他至少進行了二十年的準備,花費了數以萬計的金幣。

    只為這一刻。

    「第一批果實,成熟了。」老者睜大雙眼,看著六個少年的頭頂,那裡,正有六株粗壯的深紫色植株,正在緩緩張開葉片,吐露出一蓬毫不起眼的多瓣小花。

    小花彷彿喝足了血,變得血紅,很快凋謝。當花兒凋零,植株微枯時,一枚枚晶亮的深紫色果實便逐一從植株上脫落,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送入老魔法師的手中。

    「還能再結一次果。」老魔法師看了看少年們與傭兵們的狀況,判斷道。

    「讓他們休息半小時,餵他們吃藥。」索朗克揮手示意道。

    就在這時,一道寒光激射而至。索朗克微微一驚,伸手擋下了偷襲。

    一柄飛刀,飛刀的末端,刻著一隻蛇之瞳。

    「蠢貨,奧尼姆和克羅斯這兩個混蛋居然被拖著兩個累贅的傢伙幹掉了?克羅斯的泥鰍皮膚不是那拳法的剋星嗎?怎麼會!」索朗克認得這飛刀正是蛇眼男之物,既然如此,那兩個傢伙多半已經被幹掉了。

    樹林中,蘭德斯攤了攤手。暗器,他並不擅長,只是仗著自己的眼力和手法都不錯,隨便試試而已。

    果然,沒有特殊的技法,再大的力量扔出的飛刀,也不過如此。索朗克雖然是情急之下揮手,但那飛刀,也只是在他的手腕上砸出一條淺淺的青紫來。

    以蘭德斯的力量,僅有這種程度,看來飛刀什麼的,派不上用場了。

    蘭德斯等了一陣,見索朗克絲毫沒有派人前來的意思,便退了回去。

    顯然的,對方最大的目的是保護那老魔法師,而那名老魔法師……雖然魔力消耗殆盡,但蘭德斯絕對相信,他有很多辦法可以致自己於死地。

    無論何時不要小看一個魔法師,無論他多虛弱,蒼老,殘疾,重傷,都不要小看一個魔法師……尤其是一個大魔法師。

    這是前輩傭兵們用無數鮮血與靈魂烙下的警告。

    「我們走。」老者看了周圍一眼道,「有那兩隻老鼠在,我們很難等到第二批果實成熟了。六枚深淵誘惑已經夠了。」

    「是,大人。」索朗克行禮道。

    「派幾個人去幹掉他們。還有這些傢伙……」老魔法師冷酷的在頸間輕輕一劃,示意道。

    「是。大人。」

    老魔法師登上馬車,數名護衛緊貼在馬車邊,只見那馬車的外皮砰然爆開,露出金屬製成的廂體。

    它不需要馬匹,便能以魔法的力量驅動,以超越賽馬的速度在並不算平坦的地面上疾馳離開了。

    「那就是……魔法的力量嗎?真是有趣啊。」蘭德斯感歎道。

    他沒有多餘的時間繼續感慨了,因為,索朗克已然帶著他的部下開始屠殺在場的傭兵了。

    蘭德斯歎了一口氣,衝了出來。

    傑德裡靠在樹上,捂著自己的傷處,苦笑。

    「我想不明白。」迪娜微微偏著頭,「蘭德斯為什麼要這麼拚命,為了那些陌生人。」

    「一種堅持吧。」傑德裡答道,「在他看來,這是一種規則。他要遵守這種規則,才不會遇到危險。」

    「可是,這樣不是很危險了嗎?」金髮的少女微微擺著長髮,疑惑的問道。

    「他解釋過,說什麼危機便是危險與機遇並存,危險才是危險……還說什麼看上去危險的才是安全的,按照什麼規律做事,便不會遇到真正的危險。」傑德裡苦惱的撓了撓頭,「真是個複雜的小鬼,聽不懂。」

    「就是蘭德斯說的『易』嗎?」迪娜仰起臉,看向遠處,「聽起來是很深奧的東西呢,不知道一個傭兵怎麼會有那樣的知識……」

    「別小看他。」傑德裡認真的說道,「無論你心裡已經有多麼重視他,都要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小看他。」

    「唔,我真的小看他了麼?」迪娜伸出修長白晰的食指輕撓著臉頰,自問道。

    ……

    轟!

    蘭德斯屈膝躬身,腳掌猛蹬,擰腰推掌,以一種相當奇怪的姿勢,緊貼著地面向對手急衝過去。那高大的對手顯然沒有見過如此低重心的攻擊方式,畢竟,向下彎腰,要比向上彈起慢得多。

    他雖然彎腰試圖攔截,但還是慢了一剎那。在他的雙手按上蘭德斯的手臂前,蘭德斯推出的手掌已然無聲的印在他的腹部,五指如鉤,直插入腹,伴隨著奪人心魄的一聲虎嘯!

    一掌,這高大的對手口角溢血,向後跌了出去。

    虎形拳有兩種流派,一種走的是王者之風,堂堂正正,大開大闔,以壓倒性的氣魄將對手無情碾碎。另一種,走的是猛虎的凶殘霸道,招招取人要害,奪人性命。

    兩種流派並沒有優劣之分,只是武者的喜好區別而已。但是很顯然的,講到殺戮的效率,凶殘霸道的「黑門」要比王者之風的「紅門」更為高效。

    蘭德斯也喜歡黑門。這一爪,便是其中的精髓,一擊致命。

    他一腳將重傷的對手踢開,雙臂一展,便將這高大的對手甩向一旁,衝向另一名對手。

    蘭德斯的口中含著一團氣,在出招時總是伴隨著一聲大吼。這聲虎嘯發自下腹丹田,直衝喉腔,驚心動魄!

    說實話,虎形拳的動作並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只是,它的力量發自尾椎骨,經由全身,鍛的是骨,煉的是一股勇氣,一拳一爪,都有猛虎離穴時的凶悍。

    若只是虎形拳也就罷了,畢竟這是比較大眾化的拳法,易學難精,但是,蘭德斯還有妖籐。

    當這虎爪上纏繞著兩公斤重的鋼化籐條,並具成爪形的時候,可想而知他的虎爪有多大的威勢。

    虎撲,虎撲,虎撲!連續三個虎撲,試圖擋在蘭德斯面前的大漢,便被蘭德斯的虎掌拍倒在地。

    他雖然身披重甲,但仍然擋不住蘭德斯的衝擊力。

    蘭德斯的虎撲不需要長距離的助跑,也能有驚人的衝擊力,這是一種技巧的應用,同樣,也是他自身力量的體現。

    現在,能夠對他造成威脅的對手並不多了。

    他忽然心生警惕,向一側望去。

    索朗克。

    那個相貌普通,身材普通的大漢,沒有華麗的盔甲,手中也是普通至極的一般精鋼長劍。

    但是這個人……卻讓蘭德斯感覺到威脅,很大的威脅。

    蘭德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他並不輕敵。更何況,能夠成為一個大商團護衛統領的人,又怎麼會是庸手?

    還有一個汪澤爾,他就在附近。

    蘭德斯忽然一笑,收手後退。他面前的重甲戰士微微吃驚,但沒等他緩過勁來,便只覺得一股陰柔的力量從身下湧至全身,便失去意識。

    對付重甲的對手,柔勁顯然比剛勁更有效。

    蘭德斯雖然收手,腳卻沒有閒著,這一記正是虎形拳裡的殺手鑭,虎尾腳。

    虎尾腳來無影卻無蹤,卻是反敗為勝的絕技。蘭德斯用的是虎尾腳的招式,卻在其中用上了滲透的暗勁。

    對手被一腳踢開,他試圖掙扎起身,但稍一用力,便從口中噴出一股血霧,倒地不起。

    之所以被稱為絕招,自然不會只是簡單的把人踢翻而已。

    蘭德斯轉身望向索朗克那裡,他剛剛轉臉,眼前只見一片耀眼的光。

    劍光,匹練般的劍光!

    只是那稍稍分神的機會,索朗克便敏銳的抓住了這最好的機會,他直線突來,手中的劍揮舞成一片光幕。那不是花巧,而是實實在在的殺招。

    蘭德斯很清楚這片光幕的厲害,那不是漫無目的的舞劍,每一劍,都是一顆棋子。若不能從正確的方向躲避,便要以絕對壓倒性的優勢將這片光幕摧毀。

    但現在,蘭德斯並沒有這種壓倒性的優勢,索朗克的實力,並不在他之下。

    索朗克並不是買不起昂貴的劍,但他只是握著一柄普通的精鋼劍,這柄劍,除了強度優秀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優點了。而索朗克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商團護衛的制服,連盔甲也沒有。

    那是對自身實力的自信。蘭德斯很能理解那一點,因為,他自己也是如此。

    不依賴所謂的神兵利器,不依賴外力,才能將自身的潛力引發出來。這樣的人,通常會很強。

    蘭德斯有些奇怪。

    索朗克見過自己的戰鬥,他應該知道,這種劍幕雖然強,但自己的妖籐織網正是劍幕的剋星。索朗克顯然不是魯莽的傢伙,他必定知道這一點。

    但他還是毫無顧忌的使用了這種戰術,為什麼?

    如果說索朗克是在唱空城計,但是,蘭德斯相信索朗克並不清楚自己的個性,所謂的空城計,是在充分瞭解對手心態的情況下行險的奇策,一旦失敗,便是死地。索朗克,不至於如此。

    那就是說……索朗克還有一張底牌,可以在自己使出織網的時候,給自己重創。

    蘭德斯突然微笑起來,單比武技,誰怕誰啊!

    自己,在那個世界,可是被稱為最有潛力成為武學大宗師的年輕武術家啊;在這個世界,那也是大名鼎鼎的新星:「百拳的怪胎」,蘭德斯。

    對抗細密的技術型劍技,蘭德斯選擇的是速度。

    心意**,馬蹄崩拳!

    馬蹄崩拳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心意**拳,而是蘭德斯以自己的素質而改造的拳法。它既有心意**當中十形的馬形特徵,也有八極拳的崩拳技巧。

    如同野馬飛奔一般,蘭德斯的雙拳籠著鋼化妖籐織成的細網,出拳如同流星,連珠不斷。他的身姿迅猛,出拳剛勁,動作步法模仿奔馬一般,踏步時竟有鏗鏗之聲,令人生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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