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還沒亮，親朋好友便打來電話催促早點起床。余哲顧不上鍛煉，開始整理，七點剛過，帶著岳父岳母、老婆兒子包括這段時間經常處於隱形狀態的寵物肥貓上了廂式車。斯基一村的居民全體出動捧場，組成了一支上百輛車的車隊出發前往阿格紐宇航港。
對阿格紐人來說，余哲和迪婭卡的婚禮是件大事，阿格紐宇航港的維護工程師在凌晨五點便開始檢查六艘客運飛船。參加婚禮的人群到停船坪沒有耽擱，清點人數後上了飛船，出發前往目的地。[.]
船行甚速，八點半剛過，威森宇航港便出現在眼前。讓親友團驚愕的是，宇航港一號和二號停船坪停滿了飛船，己方的六艘飛船只能降落在三號停船坪，集體婚禮的規模可能比想像中的要大得多。出宇航港時，工作人員說公共班車爆滿，讓等等，更證實了這種猜測。
「今天結婚的人很多嗎？」余哲問瓦利卡馬。
瓦利有些疑惑，「應該不會啊，我問了東洲、西洲和北洲的朋友，到洛克爾大酒店辦婚禮的人並不多。啊，該不會是莊老頭要過來，大家一起湊熱鬧？」
余哲嘀咕了一句，「也許是各系安排好的，我當初是突發奇想，沒想過湊熱鬧的。」
迪婭卡輕笑道：「幸虧湊了熱鬧，不然我可受不了。」
周圍一片哄笑聲，大家七嘴八舌地討論婚禮突然增多的原因，但沒有找到頭緒，也許跟莊老頭有關，也許無關。元旦是個好日子，山頭星富庶，洛克爾大酒店雖貴，但山頭星離婚率極低，絕大部分人一輩子只有一次風光的機會，咬咬牙辦拿出積蓄辦婚禮完全有可能。
時間一分分地過去，正在人群有些焦急準備選擇地鐵的時候，公共班車如風而至，頓時大喜過望，總算不會遲到了。平常走走沒事，但今天大家都穿著禮服，不適合長途跋涉。
八點五十分，近兩千人的親友團終於到了洛克爾大酒店。眼前的場景十分壯觀，穿著各式婚禮服的新郎新娘到處都是，毛估估至少五千對。威森廣場上桌椅整齊，一眼望不到頭。正在分區的酒店工作人員裡有不少新面孔，應該是從東洲和西洲的分部過來的。洛克爾旅遊團集團是山頭星的大企業之一，餐飲、娛樂、旅遊無所不包，洛克爾大酒店在東洲、西洲和北洲都設有連鎖酒店，南洲和倫特洲的都在建設中，離正式營業還有一段時間。
要是以前，余哲肯定會仔細琢磨一番，但今天不行，逕直找到忙得團團轉的總經理蒙帕納斯。兩人是三年前認識的，余哲結婚湊熱鬧送禮的傢伙裡便有蒙帕納斯，因此沒客氣，直接問起原因。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原來準備在連鎖酒店辦婚禮的人都來了威森廣場總部，我早上四點多起床一直忙到現在。」蒙帕納斯叫苦。
余哲很詫異，「不會吧？你是位高權重的總經理，不要騙我。」
蒙帕納斯連連擺手，「哎呀，大老闆，我怎麼可能騙你呢，麻煩讓讓，我忙得厲害。」
外面人山人海，總經理大人額頭上有汗珠，余哲沒有糾纏，到二樓找婚禮服務中心主管。剛上樓梯，威森廣場上便傳來一陣山呼海嘯，不由得愣了一下。今天人多，人多什麼樣的事都可能發生，他沒當回事，繼續爬樓梯。等到了二樓，發現臨時組成的婚禮服務中心裡到處是欣喜若狂的人群，再也無法保持鎮定，一把拉住酒店服務員細問。
「您還不知道？宗人府九點整在網站上發佈了一則重磅消息。」服務員說。
余哲問：「什麼重磅消息？」
服務員很無語，「您可以上網站看，我還有事，不好意思。」
洛克爾大酒店的管理非常嚴格，余哲到山頭星快五年了，從沒碰到這樣的情況，一時來了好奇心，忙拿出手機訪問宗人府網站。
與一周前相比，網站的信息發佈欄多了一則文件，準確來說不是文件，而是一份莊老頭親筆簽署的《家族成員婚育補貼暫行方案》。暫行方案的名字很樸實，內容卻非常有吸引力。
「自家族大會召開之日即2872年11月16日起，每對領取結婚證的家族成員由家族共同基金補貼50萬山頭元作為結婚費用。新生兒父母憑出生證明向宗人府家族共同基金管理處領取生育補貼，伊艾弗人100萬山頭元；倫特人200萬山頭元；戈地那人150萬山頭元；卡班巴人120萬山頭元。細則詳見附件。」
簽署人上面還有一行小字，「此方案在本人活著的時候有效，過期不候。」
余哲哭笑不得，老頭居然玩起了**裸的利益誘惑，他什麼時候死不知道，可以想像未來數年將會是山頭星婚育的高峰期。家族共同基金是他的私產，想怎麼分配其他人無權干涉，除非他簽署文件向民安府轉讓家族共同基金的所有權。
婚禮服務中心亂了一陣，很快恢復正常，有人垂頭喪氣，有人幸福無比。余哲沒管那麼多，和負責自己婚禮籌備的主管商量一番便下樓和親友團會合。
「莊老師又在玩人口戰。」瓦利卡馬說。
余哲剛要說話，曲龍一把推開瓦利帥哥，「一邊去，管它什麼人口戰，有錢分總是好事，過期不候，幸福啊。余哲，我們都趕上趟了，不像有些人只能想想。」
夏天澤在邊上憤憤不平，「欺負人是不？哪有像你這樣火上澆油的。天啊，賜我一個老婆吧，可憐我一表人才，居然還是光棍。」
親友團一片哄笑聲，拉蓋塔說：「是你要求高，還有性格原因，很少有女孩子能放心。」
夏天澤使勁抓了抓腦袋，「會不是因為我的身份？」
蘇單接口，「我的身份問題更大，還不是一樣找到老婆了，由此可見是你自己的問題，不要什麼都賴到政治頭上。」
附和者眾，夏天澤只好閃到一邊，聽人群討論暫行方案細則。莊老頭的決定跟民安府和國泰府不同，不是政府公告，用不著對誰負責。細則非常精密，與族規一脈相承，能鑽的空子很少。修改婚育時間騙補貼只能想想，再說沒有誰知道他會弄這麼一出。
「我估計開年後宗人府會發佈新的補貼方案，針對全體家族成員的。」費斯說。
瓦利卡馬立刻支持，「沒錯，家族共同基金的錢誰都有份，必須一視同仁，再說家族大會召開前出生的人不少，一天少一百萬甚至兩百萬很難讓人心裡舒服。」
澤雅尼插嘴，「家族共同基金的錢是莊老師的，不要亂扯關係。從威戈系和威卡系同樣可以獲得補貼來看，家族共同基金在戈地那和卡班巴都有產業，聯邦肯定有，這些財富起碼有小半不是國泰民安四系創造的，更不要說地球後裔了。」
瓦利語塞，布拉茲替朋友解圍，問伊巴庫拉：「d&e投資基金宗人府有動作嗎？」
伊巴庫拉搖頭，「不知道，聯邦那邊現在還是敵對狀態，而且d&e投資基金已經被人掏得差不多了，是個紙老虎。聯邦軍的戰略星莊老師還回去的可能性不存在，他雖不怎麼在乎錢，但不會吃啞巴虧，國泰艦隊和民安艦隊除了不能動的威國星之外沒有戰略星，剛好用上。我覺得費斯說的有道理，家族共同基金開年後十有**會實行全員分紅，那麼多錢閒著是浪費，還不如投到市場上將閒著的戰略儲備解放出來。」
余哲說：「我總覺得山頭星現在不是錢少，而是人少物資過多，似乎每樣都不缺。」
伊巴庫拉痛苦地抓了抓腦袋，「我學經濟的時候從沒碰到過這種情形，山頭星衣食住行花費占的比例很低，貧富差距很小，去年的恩格爾係數為9%，基尼係數為0.12。理論上已經快沒有活力了，但現實完全相反，一片生機盎然。」
瓦利卡馬笑道：「余哲家的恩格爾係數絕對不止9%，我甚至懷疑他家要過60%。」
人群一起大笑，曲龍說：「倫特人確實吃得太多了，不好養，武者和戰士吃的更多，威國系五大軍團的食品消耗比其他軍團加起來都多，幸好不是飯桶。我懷疑，山陽府拚命研究生物技術的真實目的是為了輕鬆養活倫特洲的人。」
布拉茲接口，「阿格紐和馬薩布布生物方面的研究都很強，估計是被肚子逼的。」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將話題轉到倫特人吃飯的問題上，一起聊得熱火朝天。余哲沖迪婭卡苦笑，後者輕笑，她吃的可不多。
今天天氣不錯，冬日的陽光很溫暖，室外宴席不是問題，當然以山頭星的技術能力，以宗廟為中心的一萬平方公里天氣可以一直很好。婚禮瑣事繁多，余哲聽了一陣時間的聊天便帶著迪婭卡到處接待陸續趕到的賓客。他今天穿的是泰伯斯倫特人傳統的婚禮服，迪婭卡同樣，兩人在數千對新郎新娘中很顯眼。迪婭卡剛開始有些拘束，後來慢慢適應，跟著丈夫應酬。
威森廣場人山人海，最小的親友團也有一百來人，最大的是余哲的，八萬出頭。湊熱鬧的傢伙越來越多，十點差一刻時威森廣場已經聚集了近兩百萬人，看得洛克爾大酒店的工作人員一陣陣心虛。
莊老頭的到來將現場的氣氛推向了**，跟他一起來的除了宗人府的高層及工作人員，還有大批的運輸車。數百萬人吃喝根本不是洛克爾大酒店能應付的，酒店管理層之所以敢接下如此大的訂單，跟上司有關，洛克爾旅遊集團最大的股東便是宗人府。
莊老頭帶著高層四處看望新人們，送紅包和小禮品，宗人府的普通工作人員則往餐桌上擺放水果和小吃之類的食品，忙得不亦樂乎。電視機前看直播的部分人捶胸頓足，早知道當初咬咬牙了，洛克爾大酒店雖貴，但人多總會佔些便宜，現在好了，紅包沒有了。老頭送的紅包不可能少，更不要說以後可以炫耀的小禮品。
數量龐大的新人和賓客需要足夠的服務人員，山頭星的機器人雖多，但酒店很少使用機器人，宗人府下屬分支機構的工作人員都上場客串服務員，連蘭芝和蘭英也不例外。數十萬桌忙活下來，幾乎人人累得夠嗆。
余哲忙完之後發現莊老頭的跟班多了一個，濟隆加他認識，另外一個不知道是誰，但從濟隆加的神色來看，肯定不是小角色，另外一個十有**是戈地那王室成員。濟隆加今年二十出頭，他的同伴更小，似乎是個十來歲的少年，山頭星的偽裝技術發達，僅憑臉部和身體特徵無法完全判斷出種族身份。
「濟隆加邊上是誰？」澤雅尼輕輕捅了一下入神的大個子。
余哲很驚訝，「你居然認識濟隆加？」
澤雅尼說：「他隨拉達莫什訪問過伊艾弗聯邦科學院，今天沒偽裝，我一眼就認出來了。」
余哲搖頭，「我不知道，等莊老師過來後肯定會介紹的。」
澤雅尼不解，「以你跟莊老師的關係，他應該首先來我們這裡才對。」
余哲呲呲牙，「不好意思，昨天黃昏的時候莊老師來過了，不過只呆了不到十分鐘便離開了。」
澤雅尼恍然大悟，隨即有些疑惑，「他怎麼這麼喜歡帶異族跟班？」
余哲說：「桑德貝、李炳榮、李雲閣、烏伊埃伊、李效齊、李渭生、山蘭英、山蘭芝、蓋游、李**等都曾是他的跟班。」
「你怎麼知道的？」瓦利卡馬插進來。
余哲大笑，「你以為皮迪大人只是說說？我知道的事情多著呢，比如『六書僮』錫爾圖、萊拉普拉、烏伊埃伊、李渭生、邊順和尹榮華的來龍去脈，比如桑德貝的經歷，等等。」
瓦利卡馬有些不悅，「以前我問的時候你怎麼不說？還騙我說你不知道！」
余哲笑道：「去年才知道的，再說你還不是有事瞞著我嗎？比如你父親和爺爺。」
瓦利氣結，「我成天忙得厲害，跟你不同，你也沒問過我。」
澤雅尼忙做和事老，「好了好了，不要吵，每個人都有秘密。」說完若有所思，「照你這麼說莊老師其實沒什麼偏好，熟悉加投緣才是跟班選擇的第一要素。」
余哲點頭，「沒錯，公是公私是私，信息量不夠的時候往往沒法知道一個人真實的想法，特別是像莊老師這樣喜歡藏著掖著做事很勤快的人。」
「我怎麼喜歡藏著掖著了？」附近傳來莊老頭的聲音。
正在裝高深的皮迪大人一陣手忙腳亂，不知所措。莊老頭帶著倆跟班和卡萊米走過來，似乎沒有保鏢，沿途的人紛紛問好的同時有些擔心。倆跟班都是未成年人，卡萊米個子不大，舉手投足充滿了儒雅，明顯是個智慧型的角色。
「我一向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有時囉嗦，有時簡潔，忙得厲害就不怎麼說話，而我基本上沒有不忙的時候，不是我喜歡藏著掖著。」莊老頭笑瞇瞇地說。
余哲大窘，曲龍替朋友解圍，「我們和您接觸少，大多是聽別人說的，每個人的看法都不同，時間長了就變成了您喜歡藏著掖著。」
莊老頭哈哈大笑，「眾口鑠金，解釋通過，今天又是喜慶的日子，我就不計較了。」
遠近的聽眾都很無語，老小孩老小孩，果然沒錯。曲龍又說：「老祖宗，您太厚此薄彼了，余哲結婚您記得，其他人連個問候都沒有。」
莊老頭呵呵直笑，「問題誰都會提，解決方案呢？」
曲龍語塞，這似乎是無解的難題，後裔太多，牽連廣泛，要是每個都問候到，老頭就沒法活了。
莊老頭主動給曲龍解圍，「所以我想了這麼個主意，為了平衡其他人的想法，宗人府明天會向民安府下屬的社會保障基金注資，每位在家族大會召開前結婚而且在山頭星生活的夫妻將獲得25萬山頭元的結婚補貼。」
「那生育補貼呢？」曲龍問。
莊老頭說：「向前按各系平均壽命每年遞減一個等分數，直到扣完為止，公平不？」
同步直播將老頭的話帶到了山頭星各地，星球上一片歡騰，無數人鼓掌。講空話不如來點好處，老頭顯然深得其中的精髓，一下子抓住大部人的心。
曲龍沒話說了，莊老頭也沒有空多聊，因為十二點快到了，得吃飯了。在剩下的幾分鐘裡，集體婚禮的司儀請莊老頭講話。
老頭擺擺手，「不要弄錯對象，今天我不是主角，該說的已經說完了。」
司儀無奈，只好自己說一些祝福的詞，然後宣佈宴席開始。賓客紛紛就位，數百萬人一起吃飯很壯觀，洛克爾大酒店出動了飛行器進行全方位錄像。這是難得的廣告背景，不能漏掉。
擺在威森廣場上的桌子都是標準的十人桌，莊老頭帶著倆跟班跟余哲一家坐在一起，外加尤勁老頭和索爾特納老頭。三位老朋友言談甚歡，易卡贊和麗賴時不時插幾句。其他人聽了一陣，發現仨老頭說的都是些老古董，懶得再聽，自顧自地聊天。
「自我介紹一下，戈洪濤，祖父戈善良，很幸運能參加余哲大哥和迪婭大姐的婚禮。」半大小子說。
余哲心道，果然是威戈系的，忙客套。戈洪濤很有禮貌，不是裝的，細看舉手投足都經過嚴格的訓練，雖未長成，但已隱隱有一副王家氣派。居移氣養移體，長期受嚴格又開放的教育，只要不笨，想不成材都難。
人太多，洛克爾大酒店不得不使用機器人，根據每桌的客人有針對性地送餐，菜或多或少，但總價值基本一致，酒店的管理水平非同一般。余哲這桌雖比較特殊，既有伊艾弗人和倫特人，又有戈地那人和卡班巴人，但酒店工作人員仍然沒有弄錯，每位賓客都吃得很高興，超五星級酒店不是說說。
戈洪濤年紀小，城府不深，滔滔不絕地說起了卡羅波尼。他說完後，濟隆加接上講卡班巴，他口才比戈洪濤好，說得天花亂墜，但基本上是旅遊常識。濟隆加說完，余哲講起了泰伯斯。他的風格和濟隆加不同，以泰伯斯的特色和自己的探險經歷為主。說累了，戈洪濤接上，然後來一次循環。
附近的賓客都豎起耳朵聽著三位身份特殊的人士講故事，經歷豐富的人永遠不缺可以講的東西。兩個小時下來，大家意猶未盡，紛紛要求加料。口才最差的戈洪濤意料地獲得了最大的認同，余哲次之，最聰明的濟隆加反而落到了後頭。
宴席在下午一點結束，重量級人物和新人們合影留念之後告辭離開，余哲作為新人代表之一給宗人府高層送行，直到離開宴會地一公里多停住腳步。
分開前，莊老頭對濟隆加說：「明白了嗎？」
濟隆加微笑，「明白了。」
余哲嘿嘿直笑，戈洪濤呵呵傻笑。其他人一頭霧水，不知道四人在打什麼啞謎，懶得理會。
返回時洛克爾大酒店的工作人員正在清理宴會現場，賓客們紛紛上去幫忙。洛克爾大酒店這次打折比較厲害，沒有多少賺頭，主要是公益。數十萬張桌子清理起來很辛苦，如果不幫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完成。人多力量大，上百萬人一起動手，別說數十萬張桌子，就是數百萬張都不成問題。
下午三點，威森廣場重新清清爽爽，新人和賓客們散開返回來源地。人多一時走不了，余哲乾脆帶著親友團步行，宇航港四年來變化非常大，可以看的地方不少，快走慢走四點才到三號停船坪。
剛上飛船，大家便開始討論婚育補貼，船艙內很熱鬧，雖然累了一天，但除了小孩都很興奮，沒想到分家產來得這麼快。細則不是那麼簡單，需要仔細琢磨。地球後裔在這場盛宴中分得的好處最少，不過北洲來人能理解，余哲的關係圈都是年輕人，不太在乎年紀大的人的想法。
說著說著話題偏了，男人們和女人們討論的內容明顯有區別，八卦流行。男人的話題主要是政治，女人則討論新郎和新娘的裝扮及表現，外加宗人府送來的一些外星水果。
飛船到阿格紐宇航港時，夜幕降臨，親友團散伙，各自回住處。易卡贊和麗賴帶著斯賓回了沙伊街，余哲則開車拖著自己一家三口和呼呼大睡的肥貓一路風馳電掣地回到了小城堡。
開門，關門，進屋，把兒子放在嬰兒床上，然後仰天躺倒，把腳擱在茶几上，余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迪婭卡怔了怔，有些不習慣，自結婚以來，小城堡內從沒出現只有一家三口的情況。
「老婆，做飯，餓死了。」一向喜歡下廚的好男人命令道。
迪婭卡很乖巧地答應了，洗手開始做飯。不長時間，廚房裡傳出炒菜聲和歌聲。
余哲豎起耳朵聽著，很得意，對小哲說：「兒子哎，咱們父子倆的幸福生活終於開始了。」
小屁孩不知道父親在說什麼，本能地跟著笑，一大一小玩得不亦樂乎。
十分鐘後，一股糊味從廚房裡冒出來。余哲衝進廚房，將手忙腳亂的迪婭卡轟了出來，自己動手。
一點慚愧都沒有的新婚妻子和新扎老母解下圍裙，洗完手抱起兒子，「兒子哎，咱們娘倆的幸福生活終於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