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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怪異之地 第十六章 亂(二) 文 / 純牌老狼

    威國系回山頭星後,將過來的人整編成莫辛布瓦、昌巴城和奧利文撒等三大軍團,每個軍團約十二萬人,剩下的都是輔助人員。他們原來用山頭星體制,在泰伯斯為了掩人耳目才改用倫特體制,後來習以為常,但老式體制仍保留,只有這樣,回山頭星時才不至於手忙腳亂。

    桑古生前是家族管委會主任兼家族安委會主任,集軍政和民政大權於一身,俗稱為族長,對長老團負責。兩位副族長,一位是家族管委會常務副主任,管民政;另一位是安全委員會常務副主任,管軍政。馬薩布布城實行同樣的制度,跟其他支系沒有什麼不同,只是俗稱有區別罷了。

    馬薩布布軍團沒出事前有二十萬人,下設特種軍、常規軍和輔助軍,借助山頭星發達的軍工,實力約等於新三大軍團總和的一半,裡面高手極多。由於馬薩布布城特殊的地位,威國系離開前上報家族管委會,給了留守部隊最高長官一個副族長的頭銜,馬特魯是本代的繼承人。什麼叫尾大不掉?馬特魯便屬於此類,桑古回來後,跟這傢伙斗了很長時間,雙方好不容易達成協議,馬特魯卻突然發難。

    族長被殺,副族長馬特魯是異族偽裝的,對兩派的族人來說是個晴天霹靂,幸好得力干將及時接過了指揮權。家族長老團除了三位較年輕的長老不幸遇難,其他長老均活著。跟長老團相比,偌大的家族管委會幾乎解體,參加會談的委員除了主管文教衛生的傑利傑逃脫,其他全部遇難。主管建設的委員索克托被馬達馬長老指派修繕村莊,躲過了這場大劫。長老團的一幫老頭不得不撿起以前做過的工作,他們能當選為長老,自然不是普通人,迅速恢復了家族管委會。

    回山頭星的威國系還有六十多位準極限以上高手,數千高級戰士,損失雖大,但沒到會趴下的地步,四十多萬人遠比馬薩布布城強悍。馬達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派人接管了馬薩布布城和宇航港的指揮權,免得以後麻煩。普羅托人的襲擊造就了大批的指揮官,雖然這次內亂中損傷了一小半,但仍能搭起四大軍團的骨架,剩下的就是磨合。

    整編完成後,馬薩布布軍團換了主人,新任軍團長叫瓦拉姆,極限高手;參謀長為貝爾貝吉,他比較擅長這個崗位。瓦拉姆上任伊始,便將大大小小的軍官都提了一級,既滿足作戰指揮需要,又安撫一幫驚魂未定的老人。忙於訓練新兵的余哲接到晉陞令時愕然,他成少校了。晉陞令裡說得清楚,魯風薩的少尉換到普通部隊,至少可以升一級;甄別有功,升一級;訓練新兵有功,又升一級。軍銜提了,職位卻沒有升,顯然是知道皮迪大人的特長和弱點。

    新任少校將晉陞令塞到包裡,繼續折騰新兵蛋子。他在開酒樓和武館的過程中有效提升了管理水平,特級軍士長不是蓋的,新兵訓練速度比以前快,質量也比以前高。樂滋滋的新任少校悶在訓練場上,完全沒有注意到馬薩布布軍團的變化。這個老牌軍團已經被拆得七零八落,大部分軍官調到了其他軍團。馬達馬手段老到,一石三鳥,既拉近兩派之間的距離,找到熟悉山頭星現在情況的人員,又徹底消化馬薩布布城的實力,還讓人說不出話來。

    兩派同源,權力人物的利益沒有受損,四大軍團的磨合速度遠超想像,僅花了十來天便融為一體。馬薩布布城的軍工廠在內亂中損傷很大,輔助軍和技術人員正在搶修,但短期內根本無法為四大軍團換裝,塔林軍事基地是家族總部安全委員會的直屬領地,沒法打主意,高層的視線便盯著李盛超一支的地盤。

    阿格紐市商業和農業發達,物資充沛;金伯利市以礦業為主,納拉金市則是工業基地,三市呈倒品字形佈局。這三座城市有五百多萬人,適合訓練的成年人起碼有五十萬,就算成不了主戰力量,也可以將四大軍團的輔助軍解放出來。另外,工業發達的納拉金市可以為威國系下屬的部隊迅速換裝。

    李盛超一支由於身份限制,不能出山頭星系,大部分人甚至沒有出過山頭星,主要活動區域是阿格紐三市和中洲。東西洲都是伊艾弗人,雙方尿不到一個壺裡,南洲和北洲沒人。從理論上來說,走動範圍小,比較團結的李盛超後裔出問題的可能性不大。馬薩布布軍團特遣支隊報告說三座城市內已經築起了堅固的防禦設施,內務部隊和警察局已經癱瘓,顯然敵人在這兩個關鍵部門裡有臥底,釜底抽薪的毒計很成功,將倫特洲攪成了一團亂麻。

    馬達馬長老雖然年紀很大,記性可不差,當然也許跟生物電腦有關,將余哲從新兵營訓練官的位置上調到馬薩布布軍團特種軍先鋒團。大個子跟阿格紐市方面的關係很深,必要時能用上。他裝備好,又熟悉馬薩布布-阿格紐公路沿線的情況,適合當先鋒。

    余哲沒有什麼意見,先鋒雖危險,但他打過的大戰不少,平常人等要不了他的命。馬達馬長老的安排正合他意,威國系這邊已經沒有什麼危險,得趕快回阿格紐市看看。新任少校在泰伯斯呆的時間太長了,沒想過山頭星跟泰伯斯不同。這裡的裝備不僅多,而且種類繁雜。

    馬薩布布特種軍一口氣釋放了數十萬各類偵察機器人,大的小的,飛行的,走動的,將通往阿格紐市的公路進行了摸底排查,兩側十公里以內,都在偵察機器人的監視之中。先遣支隊說的路況跟查到的類似,為了保險,特種軍派出排雷兵攜帶高級探測儀器沿途搜索。敵人雖陰險,但難不住馬薩布布軍團。排雷兵很快排除了各類爆炸物,包括核彈。

    中午時分,接到消息的特種軍先鋒團乘二十艘地效飛船兵分兩路,一路走海上,目的地是阿格紐宇航港,一路走公路。不能飛得太高,仍在運作的星球戰略防禦系統會摧毀中高空飛行器。余哲選擇走公路,他不喜歡海上,再說地效飛船很堅固,安全係數高。

    讓人忐忑不安的平靜,但一路無事,沒事最好,飛船僅用了一個小時便抵達阿格紐市附近的先遣支隊軍營。余哲跟著先鋒團團長錫爾圖中校進了先遣支隊的營地。先遣支隊只有一個加強營,不到一千人,主要工作是監視。營長叫莫普提,軍銜跟余哲相同,資深高級戰士,站在軍營門口迎接。

    一群人禮畢,莫普提邊走邊介紹阿格紐市的局勢。阿格紐是三市的核心,雖僵著,但損失不大。商人們擅長揣摩人心,內亂開始後,迅速抱團,內部正在甄別之中,目前東西南北中五區互不往來,以中心區最穩定,已經在跟這邊聯繫,但過不了南區。南區共有三個大團體,最近的一個團體的大本營就在對面,直線距離約五公里,首領叫國良,是南區內務部隊的營長,他們的團長遇襲身亡。第二個團體在東邊,約七公里,首領叫圖瓦盧,是太平洋武館的館主。最遠的一個團體的大本營在西邊十二公里左右的清風武館,勢力最強,首領叫尤勁。

    「是青山集團的老闆尤勁嗎?」余哲問。

    莫普提點頭,「對,他名氣很大,連馬薩布布城都知道,以前我們過來的時候,這人經常去湊熱鬧,喜歡打架。」

    「我認識他,要不我過去看看?」余哲說。

    莫普提大喜,「阿格紐外圍的四個區像鐵桶一樣,我們繞了一圈都被打回來,你要小心,他們的重型武器很多。」

    「團長,」余哲轉頭對錫爾圖說:「我去尤勁那邊打聽一下,您等我消息。」

    錫爾圖知道大個子的身份,自然不會反對,他在路上就有這個打算,只是不好意思說出口。阿格紐市的情況未知,單槍匹馬深入虎穴,可是要提著腦袋的。

    余哲跟眾軍官告別,出門叫上肥貓,一起往青山路1號走。阿格紐市沒有城牆,但每隔四百米便有一座堅固的堡壘。他出來的時候,堡壘之間沒有任何防禦,現在則被一道長長的臨時城牆堵住,顯然南區的人擔心外面有人偷偷溜進來。馬薩布布軍團擅長城市作戰,一旦被他們突入市區,阿格紐肯定守不住。

    十來公里不遠,但余哲不敢走快,路上說不定有地雷。如果飛行,肥貓又是個問題,這個拖油瓶在戰時確實有些討厭。他之所以帶著,跟身份識別有關,出來的時候,青山路一帶認識肥貓的比認識他的人多。

    走走停停,花了兩個多小時,余哲發現自己餓了,進去福禍難測,先吃飯再說。他先解下肥貓的寵物糧,然後掏出秘密藏品,從泰伯斯帶來的憐風果。匣子裡有五枚,一直沒動過。肥貓盯著憐風果,似乎想起了什麼,主人一腳踢過去,寵物頓時乖乖的。

    「余哲,到了嗎?」軍用對講機裡傳出錫爾圖的聲音。

    余哲看了看遠處的關卡,「快到了,還有一公里多,我得先吃飯,萬一出事,可以做個飽死鬼。」

    錫爾圖哭笑不得,說了幾句便掛掉。

    吃飽才有力氣作戰,余哲向來如此,覺得有危險,便會準備周全。憐風果是倫特人保命的極品,藥力散開需要一段時間,走到關卡剛剛好。

    「如果有危險,不要怕暴露身份,直接用閃電攻擊。」皮迪大人交代寵物。

    肥貓舉起右爪左右晃動了一下,意思是知道了,它這習慣不知道是從哪學的,似乎是獨一份。

    對危險的預感是一種奇怪的能力,很多經驗豐富的戰士都有。二十年來經常處於危險之中的高級戰士似乎有直覺,能感覺氣氛的異樣。他剛走出被當成臨時餐桌的雕塑群,一發子彈便衝著腦門而來,很顯然是要殺他,連警告都沒有。

    不正常,是敵人。既然想殺我,那我用不著客氣,第二發子彈過來時,余哲迅速還擊。他的槍法明顯比對方好,關卡附近有人大叫一聲,向後便倒,醫護人員忙抬著那人往醫療室走。

    「前面的人聽著,這裡被封鎖了,不要再往前走!」高音喇叭裡傳出一個聲音。

    余哲冷笑一聲,有先殺人再警告的警告嗎?他打開裝備的擴音裝置,高聲回道:「我叫余哲,認識尤勁老闆,一個月前從阿格紐出來的。」

    對面猶豫了一下,「你慢慢走過來,不要帶武器,你的寵物呢?」

    md,認識老子還開槍,不正常,不帶武器過去豈不是要被屠殺?余哲想到這,叫出躲在角落裡的肥貓,讓關卡的人看。喇叭裡的聲音重複要求,皮迪大人於是丟下等離子振動刀、組合步槍,放下背包,慢慢往前走。

    關卡上的人用望遠鏡看了下,「你腰上挎的是什麼東西?拿出來看看。」

    皮迪大人很聽話,抽出兩把刀,「一把是我切菜用的菜刀,一把是防身用的冷兵器,總不能要我光溜溜地過來吧。」

    關卡後的人群哄堂大笑,大個子一身探險套裝,鍋碗瓢盆齊全,很有可能是出去探險了,發現不對才回來。如果是作戰,沒見過帶著生化老虎出去作戰的。喇叭裡的聲音氣急敗壞,「好了好了,過來吧,你出去的時候背了那麼大一個包,不是瞎子都能看到。把你的老虎也帶過來,我們要檢查。」

    余哲招呼肥貓,肥貓賴在角落裡不出來,它沒有主人的膽子大。皮迪大人無奈之下,只好揪住它的耳朵。一人一獸的動作都落在關卡後的人群眼裡,笑聲更大了。

    肥貓別看個頭大,力氣卻不如主人,被拖著走了幾百米,發現沒有回頭的餘地,才不得不硬著頭皮向前。主人和寵物走到關卡附近時,大門緩緩打開,一個面目和善的中年人帶著一群人走出來,長槍短炮都指著皮迪大人,殺氣凜然。

    余哲剛要說話,一老一少推著檢查儀器走了過來,喝令他舉手。余哲還沒動作,肥貓便趴在地上舉起爪子。這頭老虎如此有趣,人群再也無法保持嚴肅,一起笑得前俯後仰。負責檢查的兩人便先給乖巧的老虎檢查,免得它趴在地上難受。

    老虎沒問題,除了有些曲線不對,其他的參數都符合生化老虎的特徵。這頭老虎在泰伯斯呆了那麼長的時間,為適應環境,肯定要做出改變,既然基本特徵無誤,精神正常,那就應該沒有問題。兩人交流了幾句,轉而給余哲檢查。

    大個子確實有本支的血統,不是冒充,有些基因標記相符,身體無複製痕跡,腦波曲線平穩,沒有幻影,生物磁場正常。詳細之極的檢查,沒有任何相互矛盾的地方,正符合眼前的大個子的形象。

    「沒問題了,你回去把裝備帶過來吧,對了,大個子,找到寶貝沒有?」年輕的檢查者問。

    余哲笑道:「有,可惜你們人太多,不夠分,再說分多了,我不是白忙嗎?」

    「看你那高興樣,肯定有收穫,可惜了。」檢查者歎了口氣。

    出來的人都鄙視他,如此大模大樣地索賄,太不知羞恥了。年輕人似乎沒聽到,向余哲擺擺手,示意他走人。

    「慢著,把刀給我看看。」面目和善的中年人說。

    余哲抽出菜刀,遞過去,那人擺手,「另外一把,菜刀有什麼好看的。」

    想看就看,皮迪大人無所謂,抽出短刀倒轉刀柄遞過去,那人接過,仔細端詳了一番,突然說:「菜刀給我看看。」

    「你不是不看嗎?」余哲嘟噥了一句,將插回去的菜刀重新抽出來。

    中年人接過,剛要細看,異變突生,兩把刀放出光芒,將中年人的手包住,化為灰燼。

    「他是奸細,殺了他!」中年人和善的面孔變得扭曲,踉蹌後退,邊退邊叫。

    現場有誰快得過肥貓的閃電和余哲準備已久的動作,在異變發生的一秒內,余哲便衝過去抄起兩把短刀,將中年人變成人棍,然後再揮刀斬落其他人的兵器。瞭望塔上的人剛要反擊,發現中年人的身體不對,情不自禁地調轉目標。

    其他人顯然也看到了,沒有繼續跟余哲纏鬥,閃身避開。余哲熟練地掏出一顆小球,扔到中年人的身體上,綠色的煙霧迅速蔓延,尖銳刺耳的聲音從煙霧中傳出,周圍抵抗力差的人都抱頭面露痛苦之色,幸好尖叫聲沒有持續多久。

    人群迷茫之後都感慶幸,剛準備細問大個子,關卡西側的堡壘突然發生大爆炸,接著東側的瞭望塔朝關卡守衛狂射。瞭望塔上有重型兵器,守衛頓時死傷慘重。

    爆炸和掃射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余哲來不及提醒人群躲避,自己先閃。肥貓屁股上中了一發子彈,從泰伯斯帶過來的戰獸護甲被擊破,慘嚎一聲,迅速爬到一塊大石頭後,瑟瑟發抖。

    關卡附近陷入混亂,人群開始亂戰。余哲估算了一下瞭望塔的距離,啟動裝備的隱形功能,朝瞭望塔狂奔。敵人顯然有探測裝備,子彈不時從他的身旁掠過。無堅不破,唯快不破,高級戰士將速度提到極限,用嫻熟的閃避技巧和武者的本能躲避子彈,來到瞭望塔下,一腳踢開大門,沿著樓梯殺上去。瞭望塔裡的守衛只有兩人站著,其他人都倒在血泊中。站著的就是敵人,用不著客氣,手起刀落,先將與自己對峙的人砍死,然後將準備逃走的傢伙變成人棍。瞭望塔裡的裝備不少,其中有冰凍彈,剛好用上。兩人都沒有發生變異,說明與關卡的中年人不同。

    外面的喊殺聲已經平息,尤勁能成為一方首領,自然不是吃素的。臥底攪動的混亂只持續了兩分鐘,預備隊便將亂戰的人群分開。余哲剛做完人肉冰凍工作,兩人領頭,三人跟著,衝到了頂層,一言不發地掏出兩個大袋子,將被砍死的和被凍住的傢伙裝起來。

    做完後,領頭的說:「余哲,謝了,要不是你過來,我們還不知道有臥底。認識一下,我叫博拉爾,邊上的叫雷托,都是清風武館的教練。他們三個是武館的學生。」

    余哲連忙寒暄,問起詳情。博拉爾搖頭,「到武館裡再說吧,現在亂得厲害。」

    「您等會,我的行李都在外面,得扛過來。」余哲說。

    博拉爾說:「行,我也要到關卡看看,我們在那裡碰頭。」

    余哲跟五人告別,下樓去找自己的東西。到關卡時,肥貓淚眼汪汪地湊上來,主人查看傷勢,發現不嚴重,便摸摸它的腦袋,安慰一番,讓它等著,自己去拿裝備和物資,不長時間返回。博拉爾和雷托交代新守衛注意後,帶著余哲往清風武館走。

    沿途的血跡不多,功夫差有功夫差的好處,除了關卡附近被重型兵器擊中的人群和損毀的堡壘,屍體很少,大部分人都是帶傷。商人怕死,有錢,護甲多,有些人甚至穿了五六層,像個烏龜殼,單兵用的等離子振動刀和電磁槍等無法輕易破開。雖然在高手的眼裡,這些人破綻處處,即使用普通的冷兵器也可以殺死,但低手顯然不行。

    清風武館名為武館,實際上是個武術學校,佔地面積約八百畝,在青山集團的斜對面,有條叫茅山路的小路與青山路相連,路口卻沒有任何標誌。余哲上次路過的時候沒發現,連地圖上都沒有,尤勁也是個有性格的人。

    「清風武館在阿格紐沒有人不知道,上地圖要出錢,尤勁老師不願意。」博拉爾解釋。

    「清風跟茅山似乎沒有任何關聯,誰取的名字?好像茅山道士很有名。」余哲問。

    雷托接口,「有人說是倫瓜,有人說是尤塔妮,還有人說是辛巴。我問過老師,他自己也記不清了,當時一群人出主意。阿格紐喜歡看修真小說的人不少,大家一致通過,老師就沒有堅持。」

    余哲不以為然,「我朋友古爾柴也喜歡看,被我批了好幾次,人永遠也成不了神仙,與其浪費時間幻想,還不如認認真真地練武。」

    博拉爾哈哈大笑,「幻想輕鬆,練武很苦,非常苦,除了喜歡和習慣的,沒幾個願意練。再說窮文富武,練武很花錢,光吃的就遠比普通人多,伙食費不便宜,藥品和器具更貴。」

    余哲也樂了,「沒錯,在泰伯斯,要不是政府建有公共設施,還有獎勵,真的練不起。倫瓜這個名字很奇怪啊,阿格紐人的名字千奇百怪。」

    博拉爾說:「倫瓜是尤勁老師的遠房親戚,原來不叫倫瓜,他喜歡吃西瓜,倫瓜是辛巴取的綽號,家族重名多,他乾脆改名叫倫瓜。你不要小看倫瓜,他的功夫很不錯,我甚至懷疑比我高,只是因為玩世不恭,大家都忽視了。阿格紐人的名字花樣百出,大部分來自地球古代的人名及地名,都是因為那位正在睡覺的大佬。你以後呆時間長了,會發現什麼樣的名字都有,反正名字只是個代號,沒什麼大不了的。」

    余哲低聲道:「有沒有想過那位正在睡覺的傢伙實際上沒有睡覺,也許隱藏在某個地方,比如阿格紐。」

    雷托接口,「阿格紐人設想過無數種可能,包括玄幻類的,可惜生活不是玄幻,辛巴去宗廟看過,他還睡著呢,真人,不是影像。」

    還有這事,不是說李盛超一支不能去宗廟嗎,怎麼這個辛巴還能去?余哲很好奇,連連發問。

    博拉爾笑道:「辛巴和尤塔妮的父親是馬薩布布城的人,母親是我們這邊的,探險時認識的。上面沒有禁止兩地通婚,只要對眼,難免會擦出點火花。他們兄妹二人小時候住在馬薩布布,父親意外過世後,母親搬回阿格紐住,就這麼簡單。其實阿格紐三分之一的人都有馬薩布布血統,只要是父系的都上了族譜。一千多年下來,不可能人人規規矩矩,愛情的力量很強大。」

    「那位睡覺的大佬不擔心別人搞破壞嗎?走得那麼近,以現在的技術水平,足以讓他灰飛煙滅。」余哲又起了懷疑。

    博拉爾說:「宗廟的地下室無比堅固,防禦設施眾多,還有戰力強大的宗廟影衛,用的全是高級裝備,你要是去過,就會知道根本沒有得手的可能,除非他自己爬出來。能看的人都符合最嚴苛的標準,不是人人都能靠得很近。」

    「辛巴肯定很出色!」余哲根據李莊的習慣推斷。

    博拉爾點頭,「當然,他是高級武者,還擁有醫學博士學位,擅長裝備維護,少見的後勤類全才,南區大名鼎鼎的人物。」

    雷托突然插嘴,「他妹妹尤塔妮可是個大美女哦,追求者眾多,比如我旁邊的傢伙。」

    余哲嘿嘿直笑,博拉爾無動於衷,「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尤勁老師收尤塔妮為弟子後,來清風武館習武的人頓時大增,都很勤奮,可惜尤塔妮要求甚高,迄今仍單身。余哲,你有機會,呵呵。」

    余哲嘀咕了一句,「我在泰伯斯有未婚妻,父母指定的娃娃親,不能推,再說我們合得來,估計這次回去就會結婚。」

    雷托不以為然,「都什麼年代了,還玩娃娃親,太守舊了。」

    余哲哈哈大笑,「你這句話不敢我媽面前說,小心她扁死你。她的功夫很高,還是戰士,綜合戰鬥力不會比尤勁老師差。對了,尤勁老師是極限高手嗎?」

    雷托看了看博拉爾,博拉爾沉思半晌,「還真難說,不過尤勁老師要管理青山集團,瑣事繁雜,應該不是極限高手,習武對他來說只是業餘愛好,他更喜歡做生意,也擅長做生意,所以很難達到極致。」

    三人一路聊天,不久便到了清風武館。剛進大門,余哲便愕然,這裡太亂了,一片狼藉,幾乎成了露天旅館。他掃視著操場,一個高挑苗條的身影和邊上的三人映入眼簾,是迪婭卡一家,頓時大喜。剛想過去打招呼,突然覺得很奇怪,迪婭卡一家怎麼會跑到這裡來?她家離中心區更近,那裡比這裡安全。

    不僅如此,余哲的熟人伊費魯和伊波沙兩家都在清風武館,似乎有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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