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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卷 皇漢第七章 計安東南(上)訂閱、月票 文 / 宜炫

    此時的梅嶺大營,漢與閩越兩軍已經纏殺在了一處。校尉朱堂親自披掛上陣,一眾親兵圍在他左右防護,車輪一般在人群中左突右奔。

    閩越兵的人數事實上並不佔多數,因為長途奔襲,只能派出精銳部眾才能奏效。所以閩越軍大部此時都還在谷內急奔,在漢軍的伏擊中殺出一條血路。然而,夜襲的閩越軍終究是佔盡了先機。大營內的漢軍還未有對敵的準備,閩越軍便已經殺到了營外。措手不及之下,漢軍死傷頗多。

    朱堂身邊的親兵拚殺了一陣,眼見著閩越兵多勇猛,當下邊奮力格檔,邊叫道:「大人,屬下們替你殺出一條路來,你趕緊回豫章城吧!」朱堂正要答話,劈面一個閩越兵持著長兵擊了過來,朱堂使長劍奮力盪開,喝道:「放屁!今日只有戰死,沒有逃亡!」

    旁邊漢軍聽朱堂如此英勇,當下也豪氣頓增,齊聲喝道:「漢軍威武!」。四下裡的漢軍聽言,知道今日情勢凶險,若是不能將閩越軍殺退,非但梅嶺不保,就連豫章也要面臨開朝以來所未有的危機。當下漢軍數千正在奮力拚殺的士卒齊都連連呼叫口號,以壯士氣,手上也毫不停歇,砍瓜切菜。憑著數千拚命的漢軍,竟然也堪堪敵住了偷襲大營的大批閩越兵。

    正自苦戰間,山谷間的伏兵已經回師大營,迅即投入戰團。這萬餘人在密林中苦苦埋伏了數個時辰,不得寸功,反而讓敵人趁機偷襲梅嶺大營,因此心裡都十二萬分地惱火眼前的這批蠻夷之兵。挾著滿腔的怒氣,回援的漢軍士氣高漲,內外夾擊,殺得閩越軍不住地敗退。此時漢軍無論人數還是氣勢都優於閩越軍,因此危急的情勢也稍稍得以緩解。

    驛道上,一隊閩越軍的先行部隊已經衝破了兩旁的伏兵,當下也不再理會谷內的漢軍,快步往梅嶺大營奔襲而去。大營距離伏兵處不過十餘里,不消片刻便能趕到。因此,梅嶺大營的危局事實上還遠未能解。

    余善此計,定得確實甚為周全。此計兩手準備,若是漢軍知道大營被襲,仍舊不為所動,攔截在驛道上,那麼余善此計就可輕而易舉奪得梅嶺大營;若是漢軍大部回援大營,他便率領手下的一萬餘人,突破梅嶺天險,直襲大營,再與偷襲大營的閩越軍會合夾擊漢軍。漢軍慌亂之間,難以抵擋,梅嶺大營仍是唾手可得。即便不能得手,閩越也可憑借梅嶺之險,退兵扼守在驛道處,威懾梅嶺和豫章,等待後援。

    只要梅嶺大營被拿下,豫章就是下一個目標,到時候漢廷震動,閩越就有討價還價的餘地。

    豫章城內,太守府

    豫章太守,中大夫莊助,豫章司馬,豫章郡丞齊聚衙署內。一個滿身血污的軍史屈膝半跪在地下,道:「梅嶺危急,請太守大人速發兵救梅嶺。」

    豫章太守陳牧當下頷首道:「這是自然。」轉首對豫章司馬道:「田大人,城內有多少兵馬可調?」司馬田矩道:「城內守軍二萬,除了必要的城防之外,可調動的軍隊僅八千餘。」

    陳牧聞言,微微一愣,轉而臉色轉為堅定,當下道:「好,八千足矣。城內兵馬不能空虛,以防敵人調虎離山。」接著,陳牧急走到案前道:「莊大人,還請您去請出虎符來。」莊助當下起身道:「好,莊某這就去。」陳牧又道:「田大人,你為主將,率四千兵馬,為中軍。」又轉首對郡丞富芮道:「富大人,你為副將,率其餘數千兵馬,為先鋒,趕在閩越增兵之前將情勢穩定住,不得有誤。」

    田陳二人皆拜下道:「屬下遵命。」莊助此時也持著虎符前來,完成一個形式上的調兵儀式之後,田陳二人即邁步走出太守府。

    梅嶺大營

    余善已經率領大部閩越軍隊趕到大營外,務必要在豫章援軍到達之前將梅嶺攻下。余善吃準了豫章城內不敢派出過多的軍隊,以免城內空虛,因此也不忌憚豫章援軍,只是希望速戰速決。只要梅嶺大營攻下,豫章的援軍也必然不敢再糾纏,而要盡速退回城內防守豫章城。

    在余善的催逼之下,閩越軍發動了強烈的攻勢,整個梅嶺大營方圓數里戰成了一片。大營邊上的小川已被染成紅色,漢軍久戰之下,已然顯露疲態,節節敗退,若是閩越再攻上一會,只怕梅嶺就要不保。不過,士氣卻仍是不低,這些漢人如此勇猛,倒讓余善有些始料不及。

    恰在這時,富芮率領著四千餘人,殺到了梅嶺大營外。這四千餘人的加入,勉強扭轉了漢軍的頹勢。雙方再苦戰數刻,各自都開始萌生退意。尤其是最初就在梅嶺大營的漢軍,此時已是精疲力竭,只由著本能,仍舊揮舞著刀槍在四處拚殺。此時雙方也正在比拚誰的意志力更為堅強,誰將先要退走。

    遠遠地,又見到塵土漫天而起,余善知道恐怕是豫章的援軍又到了。當下也不再猶豫,喝令閩越軍且戰且退。閩越軍殺到現在,其實元氣還未大傷,因此雖然退走,卻不慌亂,也未現出強弩之末的頹勢。

    漢軍有些士卒見閩越退走,正要追擊,朱堂渾身浴血,大喝一聲道:「不要追!」

    朱堂並非已經怯戰,而是擔心余善在來的那個山谷兩旁埋伏下伏兵,引誘漢軍追擊,而後以伏兵圍剿。閩越究竟有多少人前來襲擊梅嶺,這是連朱堂也不知道的。他身為梅嶺校尉,肩負守衛重任,若是冒然用險,讓手下的漢軍陷入埋伏,那不但梅嶺不保,數千豫章的援軍也將不保。到時,豫章城因為守軍不足,局勢將更為危急。

    到底,守梅嶺就是為了守豫章,若是豫章有險,便是捨本而逐末。

    漢軍聽朱堂之令,也不再追擊。閩越軍從容退走,在谷外駐紮下來,與漢軍隔著十餘里對峙。

    此時,梅嶺大營已經幾乎完全被毀,守無可守。豫章郡丞富芮上前對朱堂道:「大人戮力殺敵,英勇無匹,下官佩服。」朱堂苦笑一聲,將長劍回鞘道:「朱某無能,不能料敵先機,被敵人偷襲梅嶺大營,折損漢家弟兄。事後,朱某自當向朝廷請罪。」

    此刻,田矩也已率軍趕到。三人合議了一陣,退居在小川的對岸,集結人馬,駐紮下來,又令士卒在大營內重新修築防守工事。

    而閩越大營內,余善很有些不甘心地坐在首席,對著手下的一眾將軍罵道:「混蛋!打了這麼久,居然還讓漢軍大營支撐下來!爻名,你該當何罪?」

    當下,被喝作爻名的將領趕忙跪下,顫聲道:「大人,漢軍拚死抵抗,以一當二,我們被殺了很多弟兄,也沒能把大營奪下。請大人體諒。」

    余善哼了一聲,道:「算了,陣前斬將,於我不利。等回到閩越,我再處置你。約束眾軍,等候援兵。」

    豫章太守府內

    豫章太守陳牧臉色沉重,坐在榻上,半晌,開口道:「莊大人,此次閩越突襲梅嶺,陳兵豫章城外,只在數十里地外。今日恐怕也只是暫時緩兵,明日一旦恢復元氣,或者得到增援,就又要大舉進攻。我方從別地發兵來救也怕來不及了。」

    「因此,只有憑借我們本城的兵力,盡力支撐。你是天子使節,不宜處危城,還請大人趁今日離開豫章,前往會稽。」

    莊助聞言,頓時朗聲道:「大人可是認為莊某乃是貪生怕死之輩?」陳牧道:「老夫並非此意。莊大人是天子使節,代表的是天子,不可冒然處險地。」莊助臉色肅然道:「正因為我是天子使節,代表的是天子,我才不能退走。若是我走了,城內守軍就會認為天子不能體恤他們的浴血犧牲,天下人也要認為天子無能。」

    陳牧見莊助這麼說了,也不好再勸,沉吟片刻,起身朗聲道:「好,莊大人坦蕩光明。既然莊大人不願意走,那就和陳某一起,盡我等之所能,將豫章拚死維護到底,城在人在,城亡人亡!」

    莊助聞言也肅然站立道:「莊某願和大人共進退。」陳牧微一點頭,復又坐下。莊助也跟著坐下,臉上微笑道:「不過,大人,倒也不必憂慮。莊某看,這豫章之圍倒也不一定能成。」陳牧聞言,神色大動,趕忙道:「大人有何妙計?」

    莊助微微笑道:「太子殿下在莊某離京之前,曾授我一計。言道若是與余善,繇君所部遭遇,即以此計說之,或可不費一兵一卒,而讓閩越臣服。莊某看,此時情勢危急,或可用得上。」

    陳牧當下展顏道:「哦?太子殿下?」莊助道:「正是太子殿下。此次用兵閩越,以太子殿下為首,百官附議,莊某也是堅定的擁躉。因此,太子殿下對此次的戰事十分重視。」

    陳牧道:「如此甚好。此計為何?」莊助道:「此計雖妙,卻需一個有膽識,善機辯之人。」陳牧一時有些愣住,道:「這……這倒不好辦了。」莊助也道:「是啊,善機辯之人不多,有膽識之人更少啊。」

    二人正談論間,門外一人笑道:「辛某不才,願聞莊大人妙計,不知可有此幸否?」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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