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色誘
古遙讓兩姐弟跟隨自己，還真是名副其實的跟隨，但也不是簡單的跟隨。
一路上他保持著不緊不慢的腳步，不過僅是相對於武者而言的，在普通人的眼中，也就相當於小跑了。
少女姐弟倆都是有著一定鬥氣根基的人，在村子中打柴狩獵也吃過很懂得吃苦，以這樣的速度相隨並沒什麼，問題古遙這一走便是整整一天。
從開始時的輕鬆，到漸感吃力，最後已是舉步維艱了。
昨天他們兩人親手埋葬了村人的屍首，耗費了不少力氣，期間沒有給予幫助的古遙更是不近人情地立刻啟程了，接著便走了一日一夜，期間沒有任何的休憩，哪怕只是小半會。
如今姐弟兩人的腳步像灌了鉛般的沉重，軟綿綿的只能麻木地挪動著步子，身體出於本能地迫切渴望休息，但是他們不能停下。
前方那個人的背影，與昨日在村子擊殺馬賊時一樣的冷酷，姐弟倆可以預想到，只要停下腳步的話，那個人就會毫不理睬地離去，可能再也尋不著了。
所以，他們只能忍耐。
前方出現一個鎮子，少女兩人心中升起曙光，已經是中午了，他應該會停下來，在鎮上吃過午飯再啟程吧。
可惜的是他們猜錯了，古遙徑直地穿過大街小巷，根本就沒有半點停留的意思。
正是晚飯時刻，大街兩旁的餐廳飯店飄出了誘人的香味。
兩姐弟自從村莊出來就沒吃過任何東西，在村莊附近的山上還能採點野果果腹，後來弟弟想再採野果。卻被少女阻止了，因為陌生之地的生物他們並不瞭解，任何野果都可能有毒。
一天一夜沒吃任何東西，還得不停地趕路消耗體力，早已餓得發昏，菜香對飢腸轆轆地他們來說簡直就是魔鬼的誘惑。姐弟倆多麼希望能好好地享受一頓美餐，不，哪怕是幾碗白飯也好啊！
「賣包子了。新鮮出爐，還冒著熱氣的肉包！」
聽到小販吆喝的姐弟倆大喜過望，就算不能停留吃飯，買幾個包子在路上吃總行吧。
村子已經滅亡，家中的錢財留著也是沒用，他們全數取走了，雖然窮了點，不過買幾個肉包還是沒問題的。
少年衝到小販旁邊。掏出一枚銀幣急急的道：「老闆，請給我們十個肉包！」
小販收下銀幣：「好的，沒問題！」
就在此時，前方地古遙有意無意地加快了腳步。
少年大急道：「老闆，快一點。我們趕時間！」
「等一下，就好，就好！」
少女略為思索，忽然道：「對不起。老闆，我們不要了。」言罷便拖著弟弟跟了上去。
「啊，姐姐，肉包就快裝好了啊，錢也付了！你這是幹什麼？」
「別吃了，聽話。」
少年雖然不解，但他卻知道姐姐比自己聰明很多，她的決定總是對的。於是便不再追問理由，嚥了口唾液，依依不捨地看了香氣四溢的肉包一眼，咬咬牙將心頭的渴望念頭拋開。
這樣又走了十二小時，這段時間絕對是無窮的煎熬，每分每秒他們都得接受來自身體與精神的雙重折磨，既要忍住疲累，又得說服自己堅持下去。
經過數個小鎮之後。月上正中。已是午夜了，三人來到了一個鎮子中。
從鎮頭走到鎮尾。直至快要離開鎮子，看樣子古遙還是不欲停留。
姐弟倆此時倒是沒有像先前那樣失望，路上經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小鎮，每次地希望都以失望而告終，他們已經開始漸漸接受了。
但是，他們真的已經到了極限，體內的力氣都快被全搾取出來了，不是光靠意志可以克服的，這樣下去，還能跟多久呢？
所幸的是，意外總是在想不到地時候發生，古遙忽地在鎮尾的一間客棧前停下腳步：「好了，今晚我們在此休息吧！」
姐弟倆如逢大赦，心情一放鬆下來，僅存的一點力量也洩去了，差點便當即摔倒在地。
鎮子的小客棧不比城市地大餐廳，再加上已經很晚了，廚房剩下東西不多，吃得十分樸素，肉類僅有一小碟野豬肉，熟菜還好，一大盤子，足夠五六個人吃的。
姐弟倆都是餓到了極點，況且他們原本就出身山野之地，哪管簡陋。一見飯菜奉上，雙眼放光，少年當下便欲拿起筷子，但是姐姐在台下踢了他一腳，少年也不笨，愕然過後便明白了姐姐的意思，連忙把手放下，端端正正地坐好，因為古遙還沒動手。
古遙見狀道：「吃吧。」
兩人這才敢動筷，少年簡直就是狼吞虎嚥，姐姐也是極為飢餓，但吃相要文雅許多，與正常進餐並沒兩樣。
蔬菜能開胃，那些餓到極點的人首先選擇的菜通常都是肉類，於是少年便將目光聚焦於那小碟野豬肉上，兩三下就去了半碟。姐姐見狀，在桌底下又踢了他一腳，弟弟想了下，筷子便更多了落到了蔬菜盤中。
吃過晚飯之後，古遙問了他們一些問題，然後得知姐姐名字為艾薇兒十六歲，弟弟維克十五歲，他們所在的小村子叫索塔。
姐弟倆年幼時父母便在一次狩獵中雙雙身亡，然後孤苦無依的他們被村子中的山姆大叔，也是教他們鬥氣地老傭兵收留，村民們也很照顧。
索塔村不屬任何一股勢力，或者確切點說任何一股勢力都懶得把它納入自己的管轄範圍內，它實在太小了，又是那麼的偏僻。對勢力所起的作用微乎其微，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於是成了四不管地帶，既不用徵收賦稅，同時也得不到保護。
原本大家都很淳樸安分地在那塊依山傍水，世代都沒離開過地美麗土地上平靜地生活著，直至黑風馬賊團的到來。
直至將村子與自身情況一五一十地講述完，期間古遙都是靜靜地聽著，看不出任何表情。
雖讓他們跟著。古遙卻沒明確表示是否要傳授武技，態度模稜兩可，這讓艾薇兒與維克有些不安。
「夜了，去休息吧。」最後古遙淡淡的道。
他的話讓帶著期待與憂慮地姐弟倆心情更為複雜了，然而卻不敢過問。
古遙在客棧中開了三間房，各住一間。
在入睡前先修煉一會鬥氣已成為古遙地習慣，今晚也不例外，練了一會天魔訣之後。鬥氣便已充盈，一天半的行走沒讓他感到絲毫疲累，天魔訣地補充速度，遠比其他鬥氣要快得多。
不過精神上消耗是必須通過休息來補充地，古遙剛想躺下。忽然心中一動，沒多久後外面傳來了敲門聲。
古遙打開門，少女艾薇兒站在外面：「先生，我可以進來麼？」
古遙點頭道：「嗯。可以，但是，這麼晚了，有什麼事嗎？」
艾薇兒走進房間，她似是剛剛沐浴過後，身上散發出淡淡的清香，著的雖是簡樸的衣裙，卻難掩秀色。確實是一個集天地靈氣而生的小精靈，氣質絕不輸於出身豪門貴族的大家閨秀。
她的肌膚極為白嫩，話若凝滯。吹彈可破。實在得天獨厚，很難想像如此嬌嫩的肌膚會長在一位做慣苦活的山村少女身上。
清麗脫俗的俏臉媚笑起來，此刻的艾薇兒從純真的天使變成了魔女，眼波流轉，勾魂攝魄：「先生，請傳授我武技，然後，我就是你地人了。」
說話間走到古遙身邊，這樣的誘惑，確實讓男人難以拒絕。
但很可惜，古遙並沒任何動作，他只是道：「穿上衣服。」
艾薇兒征了下，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又或者，是這位先生放不下面子，於是她的手繼續往下，探望古遙的要害。
「穿上衣服！」同樣的一句話，但古遙的聲音已漸轉冷漠。
艾薇兒嚇了一跳，方知道古遙絕對是認真的，慌忙從地上撿起衣裙迅速穿上，不敢吭聲。
古遙也沒有說話，兩人沉默了半天，艾薇兒見古遙面無表情，只道他惱怒了，誠惶誠恐地道：「對不起，先生，我只是報仇心切，才會那樣做地，冒犯你了！」
她並非壞女孩，只是見到古遙一路上態度不明朗，回房思考了半天，請求一位強者將寶貴地武技傳授給萍水相逢的自己，確實非常冒昧。
這世上的大多數事情，均建立在利益關係之上。
而她，一個來自小村莊的女孩，根本沒有可供與對方交易的資本，也許，除了身體。
艾薇兒知道自己有著美麗的容貌以及驕人的身材，這是她唯一的本錢了，天人交戰過後，便狠下決心敲響了古遙的房門。
只是古遙最終拒絕了，艾薇兒在失望的同時卻又有點解脫，究竟這個男子在想什麼呢？難道他見過許多美女，對自己根本就看不上眼。
古遙皺眉道：「聽著，我對任何不聽話的人都沒興趣。」
艾薇兒螓首低垂：「是。先生！」
古遙的聲音柔和了下來：「從明天開始，我將傳授你們武技。」
「咦？」艾薇兒睜大了美目。
事實上古遙一直都在觀察著兩人，他懂得相人之術，自成為準掌門的那一刻起，隨時都可能接任逍遙門大權，同時也承擔著挑選下一代地義務，所以相人之術是必學不可的一門課程。
在初見艾薇兒與維克姐弟時，古遙就發現他們的根骨俱為上佳。然後一個念頭便在心中冒出了。
去失落大陸的夥伴難覓，但他可以培養一些手下，這些手下必須是絕對聽從他命令的死士。要招收強者作為死士的話難度不小，不過那些心還是比較單純的少年相對就容易多了。
兩位抱著強烈的復仇之心，且天賦上佳地姐弟，正好就是合適人選。
一路上古遙都在觀察著艾薇兒與維克，其中弟弟要憨厚老實些，但是有著一股初生牛犢不怕虎。勇往直前的勁頭，從他身上古遙看到了點夏侯謹的影子。
姐姐極為聰慧，看似柔弱的身體中跳動的是一顆可能比弟弟還要堅韌的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甚至犧牲身體都在所不惜。比同齡的絕大多數人都要成熟，很難想像她是來自與世無爭地小山村，剛滿十六歲不到一個月的女孩，只能歸結為天性使然了。這樣的女孩只要稍加調教。肯定會成為得力臂膀。
最重要的是，艾薇兒與維克都很堅強，路上只是個小小的考驗，如果兩人意志薄弱，在途中跟丟了地話，那麼沒什麼好說的了。
最後的結果，姐弟倆都讓讓古遙非常滿意，所以他打算將其培養為自己的手下。
雖然短時間內還無法成長起來。但是天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失落大陸，因此他有地是時間等待埋下的種子開花結果。
艾薇兒尚且有些不相信自己耳朵：「先生，你說的是真的嗎？」
古遙點了點頭：「當然！」
「謝謝，謝謝你，先生！」艾薇兒不明白古遙的態度為什麼會來個一百八十度的變化，連忙一個勁地道謝。
「慢著，不用謝我，因為這是有條件的！」
艾薇兒愕然道：「什麼條件？」她認為自己除了身體。其他的似乎已經沒什麼能吸引對方了。
古遙緩緩地道：「你得將完全自己出賣給我。無論我要你做任何事，你都必須去做。聽清楚了，是任何事！我的每句話都必須當成命令一樣去執行，絕對不容違背！而作為交換，我會將最強的武技傳授給你們！如果不願意的話，那麼，明天開始，你們就不必再跟著我了。」
這個條件非常苛刻，古遙要的不止是她的**了，甚至包括生尊嚴，人格，自由，生命與靈魂！
可以說，如果答應，她就失去了一切，完全被對方操縱，同時也可以獲得強橫的力量。艾薇兒親眼見過古遙可怕的武技，這種武技是她幾乎沒有機會從其他地方學到地。
但是，她現在活在世上地唯一目標就是報仇了，山姆大叔，以及村子裡其他待己如同親人的村民，數百人地鮮血不能白流。
艾薇兒畢竟沒有離開過索塔村，除了維克之外，村子在她心目中佔據著最重要的地位，每一位村民都相當於親人，村子的毀滅，這個仇就像滅族那麼深。對村子的依戀是她的感情寄托，同時村民們的大仇也成了沉重的負擔，凌駕在一切之上。
如果不能報仇，就是活著，活得再有尊嚴那又有什麼意義？再說了，若是離開了這個人，與弟弟如何在大陸生存都是個問題，她常常聽山姆大叔講述村子外的世界是多麼的醜惡與凶險，處處佈滿吃人的陷阱。
於是艾薇兒咬咬牙，單膝跪了下來：「先生，從今天開始，你可以讓我做任何事情，任何事！」
古遙滿意地點點頭，儘管很殘酷，但他需要的是絕對信得過的死士。
「是，先生！」
「不要叫我先生，從今天開始，叫我主人！」
「是，主人！」
古遙點了點頭：「很好，做得不錯！」
聽著古遙的嘉獎，艾薇兒竟升起一絲高興的心情，這讓她覺得有點悲哀。
自己，竟然已經開始融入女奴的角色了。
古遙看在眼裡，嘴角浮起為不可察的得意微笑，他要的就是這種結果。
在艾薇兒的心理尚未成長至具備獨立思想之前，狠心地泯滅她的人性與尊嚴，讓她從發自本能地認定自己的女奴身份。這樣，再不時恩惠獎賞，讓本已認命了的她看到曙光，發現處境並非想像中的那麼艱難時，艾薇兒就會因驚喜而感激，到時她將更死心塌地。
光是威迫並不能使一個人真正服從，恩威並施才能達到最佳的效果。
從今天開始，古遙便會雙管齊下，在不停地灌輸艾薇兒忠貞思想的同時也讓她吃到甜頭，很快地，她就會全面淪陷，嘿。
艾薇兒這種一方面感情單純如白紙，另一方面卻超乎成熟的少女是塊未雕琢的寶石，誰先在上面刻下印記，誰就能掌握她的價值，絕不能讓人別捷足先登了。
只是，古遙啊古遙，什麼時候你也變得如此不擇手段了呢，甚至連這樣楚楚可憐的少女都要陰險地利用？
嗯，就算不這樣做，離開小山村的她們說不定也會淪落到更悲慘的境地，再說了，自己給她的，未必會比她失去的少。
古遙這樣說服了自己，減輕心中的罪惡感，對依然單膝跪地的艾薇兒道：「起來吧！」
「是，主人！」
古遙揮揮手：「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退下休息吧，明早開始，我便要教你武技了！」
行了個禮之後，艾薇兒便退出了古遙的房間，並輕輕地將門合上。
下定決心後的她，心情反而輕鬆了許多，至少實現目標的過程中有人指出一條路了，哪怕是半強迫性的，至少以後不必像盲頭蒼蠅般地亂飛，缺少方向。
看著艾薇兒的身影消失，古遙躺回床上。
這次任務途上的意外收穫讓他欣喜，失落大陸的準備工作，又邁出了新的一步。
對艾薇兒的培養只是出於需要，但現在古遙卻隱隱地有點期待。
看著親手埋下的種子生根發芽，一點點地成長起來，然後開花結果，似乎也是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這個調教過程，應該會很有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