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失控
翌日上午，a組就完成了首次任務，回到營地，並將十三顆仲琨晶核交到教官手中。
奧布裡有點驚訝，在他預計當中，估計得三天左右學員才能完成的，沒想到僅用了一半時間。
這些小伙子和嬌滴滴的美女，適應能力很強啊，當然他們肯定也付出了看不到的努力。
當下奧布裡又給了眾人第二個任務，這次的任務是要活捉一種叫做魍魎的魔獸，比起擊斃奪取晶核，難度又要更高一籌。
眾人的行動共失敗了五回，兩次讓魍魎逃走，三次下手太重殺掉，最後讓端木昔兄妹以木系的纏繞術為主攻，其他人配合才得以完成，花了兩天半的時間。
然後迎來了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更多的任務。
火拚金水土三屬性的直鰲，獵殺湖底的水怪喀納斯，考驗女生心理能力的蜈蚣窩大戰，古遙曾碰到的，數量混蛋的風浪群，抵禦可用音波進行攻擊的韸蝠，與堅硬的石巨人搏鬥，在劇毒見血封喉的五步蛇聚居洞穴中擊斃蛇王……
任務千奇百怪，倒不是教官故意刁難，只有這樣，才能夠磨煉學員各方面的能力。
任務難度也是漸增，地點已由高度危險區發展到極度危險區。
經過一次次任務之後，組員們的配合愈加純熟默契，大半個月過去。
他們已一洗初入艾澤拉斯時的稚氣，殘酷的環境使得他們步向成熟，再也不是那個動輒大驚小怪的菜鳥了。
a組第十二次任務的對象是頭猛牛，一種氣大無窮地魔獸，當它衝撞起來時，簡直就像坦克，不，一列火車。勢不可擋。
就連端木昔與端木晴聯手施展的瘋狂蔓籐，以及塞西爾的風之纏繞，都沒能困住它，掙了一下就斷開了。
雅典娜的遲緩術與重力術也失效了，它們相對猛牛的蠻力實在顯得微不足道。
無論是物理攻擊，魔法攻擊，精神攻擊，奇術攻擊。暗器，劍，錘，槍，毒。猛牛都有著強大的免疫力，而且教官的要求是活捉，難度實在夠大。
沒有選擇，眾人只能使用最下等的消耗戰術。每個人都施出渾身解數，輪流上陣，從早上戰到傍晚，眾人均疲憊不堪之後，猛牛地力量終於也大大減弱了。
在天黑之前，一定要抓住它，否則今天的努力就白費了！這是眾人一致的念頭。
「赫！赫！赫！」猛牛冒著粗氣，銅鈴眼赤紅。
它似乎也意識到了這是一場關乎毅力的戰鬥，捕捉它的人類也即將不支，於是鼓起餘勇，朝著一角猛衝過去，因為它發覺那個人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作為高等魔獸，猛牛雖然粗魯，卻不是笨蛋。
「古遙（老二），小心！」
其他人幾乎是不約而同地出聲提醒。因為他們也發現了古遙心神恍惚。
古遙如夢初醒。猛牛已來到身前，閃也閃不了。
就是它的力量已在消耗戰中大減。也不可小覷，兩隻犄角在列車似的衝勢下，隨時能把人捅個對穿。
「啊！」端木晴驚叫起來，她不想看到古遙腹破腸流的情景。
古遙伸出手臂，他地拳頭與列車似的猛牛相比太渺小了，然而結果卻是沒人意想得到的。
「卡嚓！」清脆的骨折聲中，牤牛龐大的巨軀直直往後倒飛了三十多米遠，它地頭骨碎裂了，額前塌陷下去，當場一名嗚呼。
而古遙卻安然無恙，在猛牛列車般的衝勁下，只是小退了半步而已。
身為隊長的獨孤鳳第一個跳到他身邊，皺眉道：「古遙，你怎麼了？」
古遙低下頭：「對不起，我下手稍微重了點。」
獨孤鳳看著遠處已無聲息的猛牛，心道豈非是稍微重了點，簡直就是重到了極點。更令她驚訝地並非古遙的心不在焉，而是其力量。
在實習任務的大半個月中，這位組員的力量進步達到了讓她駭異的地步，幾乎每天都有煥然一新的變化，尤其是近七八天更是明顯。
比如今天吧，雖然猛牛的蠻力在無休止的打擊中也差不多用完了，並受了不輕地傷，但別忘了每個人同樣在消耗戰中精疲力竭。
就算是夏侯謹，如今的狀態全力一拳能否殺掉牤牛都是個問題，而古遙卻毫不費力地做到了，還是在精神不濟中的情況下。
獨孤鳳嚴肅道：「古遙，你必須反省一下，同樣的情況在昨天也出現過，雖然當時沒出岔子，但我注意到你的懈怠，這樣下去可不行！」
「是，隊長！」古遙苦笑一下。
這些天來，每晚睡覺時他都能聽到那夢魘般的，不知來自哪裡的呼喚聲，到了白天，雖然它消失了，然而滿腦子都是那種呼喚的情景，揮之不去，猶如被鬼魂那樣，這個問題困擾著古遙，讓他寢食不安，精神狀態奇差。
還有另外一個問題更要命，在無法進行修煉術之後，身體自行吸收力量地速度便越來越快了，尤其最近幾天，到了令他都感到害怕地地步。
如果說之前奇怪力量的輸入是涓涓細流地話，那麼現在就如怒江長河，一股腦地湧入，也不管承受者願不願意。
今天的消耗戰中，其他組員都竭盡全力了，但是自己呢？力量的補充，比起消耗還要快得多。比起消耗戰前有增無減。
現在古遙已快接近與赫連劍一戰後的水平了，力量洶湧激盪，取之不竭。
問題是，那種新力量開始失控！
剛才擊殺猛牛的一擊中，他不是不想控制力道，而是根本控制不了，它們脫離了主人的意念，狂暴地把碰到地任何東西毀滅！以致組員們一天的努力白費。
沒能活捉猛牛的話，任務就得重新進行。
赫連劍難得地沒有嘲諷古遙，如果以往任何一個組員犯下這種錯誤的話，他都不會放過機會的。此刻赫連劍心底的想法與獨孤鳳一樣，比去錯誤來，古遙的力量更令他震驚。
已是接近入夜時分，況且眾人也都很疲累，這天的行動也就到此為止。
晚餐地氣氛還是很融洽。組員們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開心地高談闊論。
實習任務還成全了兩件好事，端木昔與江雅靜似乎在搭檔中擦出火花來了，一個少年英俊，一個美麗動人，雙方互相吸引。近來更是打得火熱。
明眼人都看得出關係不簡單，還不時會就此事取笑兩人。
另一對為獨孤鳳與卡羅，確切點說還不能用「對」來形容，因為與端木昔。江雅靜的郎情妾意不同，大家見到的總是卡羅圍著獨孤鳳打轉。
好在卡羅在任務中極為賣力，表現出色，獨孤鳳對其自是刮目相看，不像開始時那樣愛理不理的了。
自從首天的晚餐之後，古遙就成為了a組不變的廚子。晚上，獵到的野味照例還是交給他處理。
「啪！」在往火堆上架著的野兔塗上料子時，古遙手中地刷子掉到了地上。
大家都以為這是偶然脫手。都沒有理會，只有端木晴注意到了，她來到古遙身邊，低聲關切的道：「古遙同學，你沒事吧？」
「沒事。」古遙說話時不動聲色地將右手放到身側。
「真的嗎？」
「呵呵，你沒看今天任務時我還是生龍活虎的嗎？嗯，來點烤肉吧？」古遙在開玩笑中將話題轉了開來，並將一塊兔腿上的嫩肉塞到她地口中。阻止了端木晴的繼續發問。
今天的失手並沒影響組員們的心情。大半個月地實習任務總體而言都很順利，收穫豐富。各組員間越來越熟悉了。
任何兩人間進行交流都不奇怪，因此他們對古遙與端木晴兩人也沒怎麼注意，吃了一個人之外。
「是啊，古遙同學，你很厲害，否則我們今晚就沒猛牛肉吃了！」
插話的是東方璐，儘管在大半個月的接觸中，東方璐對古遙有所改觀，覺得這流氓倒也不像圖書館初次見面時那麼可惡。
不過對於端木晴與他的往來，東方璐還是竭力阻止的，因為她覺得無論如何，古遙都配不上端木晴。
但古遙從沒主動找過端木晴，都是端木晴自行和他聊天的，而且打著「交流」這面大旗，名正言順，她也很無奈，只能盡量找借口將端木晴拉開。
古遙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的道：「呵呵，對不起，東方璐同學，是我的錯，累到你們了。」
端木晴則嗔道：「璐璐，他也不是故意地，你就不要再說了。」
東方璐心底其實是不在意的，只是和古遙鬥嘴似乎已經成了她的習慣，一天不說上幾句總覺得不舒服。
「好了，好了，我不說就是了。小晴，別吃那麼多烤肉了，會長痘痘的。還有，這裡有點悶，不如我們去河邊走走吧？」
話是商量的口氣，但東方璐的行動可不這樣，言罷不由分說將端木晴從古遙身邊拉開，也不管她是否抗議。
這次古遙得感謝東方璐，他確實希望端木晴離開，以免看到自己的窘態。
他的右手，擊殺猛牛地那隻手，正在發抖。剛才地不是意外，古遙甚至連一個小小的刷子，都沒辦法抓穩了。
半夜時分，古遙再度被那莫名地呼喚吵醒了，從帳篷中爬了出來，朝外走去。
現在值夜的人之一是夏侯謹，見到古遙立刻詢問：「老二，你要去哪裡？」
「小解一下。」
實習期間不比在學院，方便是得在野外解決的。
「那你快去快回，別走太遠。」
「我知道了。」
古遙徑直來到河邊沒人能見到之地，古遙卻沒找地方小解，他的右手食指曲起，然後彈出。
一縷黑線從指尖激射而出，擊在河邊的一顆大砳巖上。
沒有強烈的爆破聲，然而那顆被稱為石中之石，堅硬程度和鋼鐵相差無幾的砳巖卻如豆腐般無聲無息地多了個小洞，黑線從另一端穿出。
這是天魔訣中的另一種技能——瞬獄指。
與原子爆裂拳的原理差不多，瞬獄指同樣是利用原子間的連鎖反應，不過它將連鎖反應壓縮凝聚在小小的指勁中，穿透力之強幾乎可比激光。
這招的技巧性非常苛刻，古遙一直都沒能練成，直到近些天力量暴增才成功。
這是一種極為強大的指法，古遙卻沒因多掌握了絕技而感到喜悅，因為再一次地，他沒能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就如今天傍晚擊殺猛牛那樣。
好不容易才壓抑住的右手，又再度顫抖起來，紊亂的力量彷彿脫韁野馬，在手臂裡左衝右突，無視意念的操縱。
某些東西，已經脫離軌道了。
古遙感到了惶恐，他有著隱隱的預感，在不久的將來，可怕的事情將會在自己身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