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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百花殺 第七十章 水火 文 / 豆子惹的禍

    第七十章水火

    今天月末,應該多更些,六千字的一個大章,竭盡全力了,呵呵。

    本想是分成兩章上傳,但自己覺得分開彆扭,乾脆就放到一起發佈了。

    最後一天,求***!——

    在燕國,有關國師的傳說很多。

    比如,大燕子民篤信佛陀,唯獨北方靠近草原的天寶府,城中百姓不拜佛祖菩薩,卻信了草原上的邪魔外道,拜狼神侍薩滿,終於在景泰七年出事了,城中突生惡疾,染病者先是長出紅疹奇癢難耐,繼而皮膚潰爛無法癒合,受劇痛折磨慢慢死去,針石無治、薩滿調配的神藥更不見半點用處。

    到後來連大薩滿都染病而亡。

    別處燕民都說他們侍奉邪神,惹得佛祖不滿,這才招致天譴,純粹活該…唯獨國師悲天憫人,說天寶百姓雖誤入歧途,但終歸還是大燕子民,佛法慈悲,無不可度之人,率領弟子連夜趕路,從睛城直抵天寶府,而後接連十三天十二夜不停不休,辦了一場浩**事,為滿城百姓祈福,祈求神佛寬恕。最終國師求來聖水,分與城中病患抹身。

    說也奇怪,聖水一到怪病不藥而癒,即刻怯除。自那以後天寶府人人感念國師恩德,棄薩滿改信佛陀……或者說改信大雷音台。

    又比如,景泰九年定州白蟻為害、景泰十一年白河城河水染毒,坊間傳言是水妖為禍、同年洪梁縣城妖道作祟等等,大燕國哪裡出事,國師都會出現,帶民做法求佛祖垂憐…只要他肯向神佛祈願,災禍立刻就會平息。

    少半燕民把他當成了活菩薩不是沒道理,誰能救民於水火,百姓自然把他看做在世觀音。

    而對國師來說,『救民於水火』其實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先『引一次水』或『放一場火』,把『民』放進其中,再把他們拉出來就是……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但是這幾放、幾拉,不知不覺間,國師的威望就傳遍燕土、深植人心。

    ……

    皇帝吐血昏倒,一隊禁軍高聲『宣旨』,還有李明璣、帛先生、顧昭君事先派出混入人群手下,齊聲怒吼著:國師何罪……

    宮前燕民無數,膽小怕事的欲逃卻無路、存心***的拚命慫恿、虔心向『佛』的奮力前衝想要守護法駕、而更多的人則是盲從盲信。

    一品擂丟進顏面,燕人心中都積攢了無盡怒意,第一恨叛徒羅冠、第二恨南理回鶻,但這遠遠不夠,還有一重熊熊怒火,直指自家景泰皇帝:若不是他昏庸無能錯信奸賊,又怎麼會輸。

    還有,被人用空弓虛晃著比劃一下,就忙不迭撲倒躲避…這樣的帝王,威嚴何在、臉面何在。

    現在這個皇帝連罪名都不宣佈,就要誅殺讓萬家生佛、得燕人敬仰的國師。

    皇宮廣場前沿,頃刻大亂!

    從那個百隊禁軍突然出手要斬殺國師開始,萬民嘩然、萬民嘩變,大亂就在再也無可挽回……躁***民之中,三成是因為真心愛戴國師;三成是因為一品擂遷怒皇帝;另外那些則乾脆什麼都不為,有人鬧他們便鬧,有人燒殺他們便燒殺,藏在衣冠下、皮囊中、骨血間的獸心獸性!

    而真正火上澆油、讓民變迅速升級為***的,則是景泰的『鎮壓』聖旨。

    景泰沒做錯,昏厥前他已經看到:民心鬆動群情激奮、有人冒充國師、有禁軍叛變假傳聖旨,今夜大亂已成。民變無可避免,放任不理只會愈演愈烈,除了血腥鎮壓、誅滅所有敢於作亂之人外,再沒有別的解決辦法。

    民變化作***,是遲早的事情,不過一動刀兵,就一定會加速這個過程……沒辦法的抉擇吧。

    今天裡,睛城燕民的『口號』一變再變,之前的『南理,懦』,『殺!殺!殺!』,現在已經變成『國師何罪』。

    燕民亂衝,狠狠衝擊著衛戍士兵的隊列,廣場上的其他隊伍顧不得圍捕羅冠或者國師,迅速與最外圈的友軍匯合,紮住防線,帶隊將領大聲傳令,轄下軍卒刀劍齊揮、紅纓染血,殺聲與慘嚎裹雜在一起直衝夜幕。

    皇宮大門迅速關閉,內廷禁軍登上城頭,持弩盤弓冷冷對準城下。與此同時宮中號角響徹四方,召喚四方禁軍來鎮壓亂民。

    『吹哨子喊人』的,不止皇帝一家,國師座下弟子也發出訊號,傳令大雷音台僧兵出動……真不是琥珀下的命令,她今天冒充國師,從頭到尾,就只傳過一道像樣的命令:擺法駕宮前,去看看一品擂進展如何。

    等到給燕帝傳上口訊、送去信物後,姑奶奶就成了沒事人,早都轉移注意力了,她光打量蘇杭來著,美滋滋的,她喜歡她的打扮。

    ……

    國師離開之前留下了一道命令:我不在時,大雷音台所有的行動,都要入宮請示皇帝。即便是我親手落印的法旨傳回,也要送入宮內,得皇帝同意才能執行。

    國師留下的那個『真正心腹』,就是景泰。

    想要靠假法旨調動僧兵的念頭,根本沒有絲毫成功的機會。所幸,因為琥珀的介入,宋陽等人放棄了這個想法。

    琥珀做足了準備功夫,的確能瞞過和尚、成功冒充國師,但這『成功』兩字是受限於條件的:聊天說話或者裝深沉,沒一點問題;若談及佛事、寺務或者僧兵這些正經事,即便有施蕭曉幫忙,琥珀掌握的還信息太少,做不到滴水不漏,遲早被拆穿。

    這個道理顧昭君、李明璣、帛先生和琥珀自己都能想得通。

    不知道有關僧兵的細節,冒充的國師無法通過『正常手續』調運僧兵出來造反……幾頭狐狸換了個思路:是不是能有一個辦法,直接把『正常手續』略過去?

    比如,國師突然被皇帝宣佈為反賊,要凌遲問罪?

    若此事真的發生,大雷音寺的僧兵是會因為沒有命令所以按兵不動、眼睜睜地看著國師先被景泰誅殺、然後再等著禁軍來清剿自己;還是就此揭竿而起直擊燕宮,救國師、救自己?

    一切都在算計之中。琥珀進入大雷音台,獨有的鱗皮手套、唯一的精緻面具和腹語悶聲;『無意』露出腐爛身體;傳了道無關緊要的法旨,用事先準備的鮮血畫下印鑒,加之言談裡全不提及正經事,根本無懈可擊,完全取得了和尚的信任。過不多久,『國師』傳令,擺法駕赴燕宮門前,觀戰一品擂。

    其實琥珀的行動,從頭到尾就只有兩個步驟:

    一是進入大雷音台,取信於門下弟子,這時什麼都不用做,只要不露出破綻便大功告成;二是燕宮前『覲見』皇帝,讓景泰察覺國師是冒牌貨,傳旨殺人。

    至於景泰會不會當眾宣佈國師是冒充的,反賊們無所謂的,皇帝說國師是假的;『國師』還說自己是真的呢,天底下沒有斷這個案子的衙門,那樣只會讓事情亂上添亂。

    而第二個步驟,顧昭君等人還做了一個『備案』,萬一景泰一反常態忍住暴躁的脾氣、不當眾傳旨緝拿國師的話,他們便替皇帝宣佈國師是反賊……李明璣、帛先生聯袂,親自聯絡譚歸德,當面把事情給老帥說清楚,後者大喜,當即修改了先前睛城禁軍造反的計劃。

    ……

    此刻廣場的燕兵防線未破,各國使節暫時還算安全,但前有***後面是靠近即射殺的宮牆,無路可退,待會亂民衝過來,又哪會放過這些『外國人』?幾家使節顧不得前仇積怨,湊到一起低聲商量,把所屬衛隊集結到一起,摩拳擦掌準備應戰。

    『國師』也在防線之後,並未傳令弟子突圍,現在已經坐回大龕,手下弟子擊潰那隊敢來冒犯法駕的禁軍後,聚攏國師周圍結陣護法,嚴陣以待。

    而宋陽很忙,龍雀背負身後,手執『功勳斷矛』,把它當做大筆,青磚地面石屑翻飛,被刻了幾行大字,跟著他一把抓過侏儒老道,低聲問:「待會大火燒過來,能不能躲過這行字?」

    說得有些不清不楚,不過他的意思很明白,大火席捲後遍地焦黑,字跡也會變黑,不明顯,如果大火能『繞過』附近不燒,便會在滿目焦糊中保留一片青白,其中的字跡自然會醒目起來,這幾句話他是留給景泰的……如果景泰能活下來。

    侏儒老道聽完直甩手:「我是放火的行家,燒什麼可以找我,可要想不燒什麼,那事歸水道人管!」

    中土沒有水道人這號神仙,火老道純粹氣話,這時候蕭鐵匠插口:「你要是想讓這幾行字在大火後清晰醒目,我有辦法。」說著,跑到陳列獎品的高台上,把一件被宋陽砍成幾段的銀亮甲冑收攏、抱了回來。

    剛才蕭鐵匠剛剛研究過這件甲冑,鍛造的材質特殊刀劍難傷,且異常輕薄,但它有個弱點:怕火。在普通火焰下就會融化……不等鐵匠說完,宋陽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喜道:「多謝指點!」說著,在此揮舞龍雀,把甲冑砍得稀碎,幾個人一起動手,沿著刻字裂隙塞入甲冑碎片。

    不難想像,當大火席捲而至,銀甲碎片融化,沿著裂隙流淌,等火焰過後、冷卻,地面上最終會留下一片銀光閃閃的『留言』,幹活的時候宋陽還不忘對蘇杭笑道:「要不我再把你qq號也刻上?」

    蘇杭看著不遠處的血肉橫飛,身體輕輕打顫:「別鬧,緊張死了,我害怕!」

    這時一個南理官吏快步跑過來招宋陽等人入隊,燕兵的防線岌岌可危,眼看就要支撐不住了,南理官吏苦著臉,不知是抱怨還是恐懼,口中一個勁地念叨著:這一遭逃不過了,死定了、死定了!

    是啊,死定了,此人看事情倒還算清楚。亂民勢大,用不多時就會衝破防線……

    忽然,遠處忽然爆發出震天慘嚎。

    京師重地衛戍早成體系,運作迅速,皇宮這邊的求援號角一起,遠處各隊即點兵出戰,片刻功夫就殺到跟前,***再怎麼洶湧,畢竟都是些手無寸鐵的普通百姓,哪扛得住大燕最精銳的軍馬衝殺,根本連『堅持』都談不到,頃刻人潮潰散。

    可是逃無可逃。宮中傳出的號角,傳出的是『屠滅』號令。

    人群太密集了,全都擁在那幾條大街上,發動***容易,但燕騎清剿起來也格外省心,出口去處完全被***。剛才大佔上風不想離開,現在敗象畢現再琢磨逃跑?天下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至此,今夜的血腥大幕終於緩緩拉開,掌燈時鐵籠裡打得凶狠,一晃幾十條人命隕落,但是和現在比起來又算得什麼?弓弩隊的幾次齊射、騎兵的一輪突襲,大街轉眼變作了血河屍路……

    一天之中,燕民經過大笑、大喜、大恨、大怒,到了現在又有『大悲』從天空直降心底,哭喊哀號之際,又哪還有人記得,不久前他們對著鐵籠振臂高呼『殺、殺、殺』時的暢快?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一個時辰,在場燕民就會被殺個乾淨,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不存反抗的餘地,幾乎所有人都已經絕望。

    胡大人的臉色陰沉,對回歸隊列的宋陽低聲道:「睛城陳列重兵,這樣的民變,終歸成了不什麼氣候,朝廷很快便會重掌大局…景泰必殺你而後快,趁亂走吧,要是還能活命,你我南理再見。」

    宋陽沒急著回應,而是反問:「那你們呢?」

    胡大人搖了搖頭:「總要有人留下,給景泰一個交代。」

    宋陽皺了下眉頭:「你留下來也見不到景泰。」

    一旦肅清***,平叛燕兵就會趁勢突進廣場,『誤傷』難免,南理一定被滅團,從使節到奇士到三百禁衛,都會死在『亂民暴動』中。

    廣場上四國使節聯軍,加起來一千多人,但臨時的聯盟何其脆弱?回鶻也是一品擂的魁首,但它對大燕舉足輕重,全賴它才牽扯住犬戎和吐蕃,景泰但凡還剩下一兩神智,都不會殺回鶻使團。

    睛城這麼一鬧,大燕民心躁動,景泰一定要彈壓此事,有的忙了,最近絕不是和吐蕃、犬戎開戰的好時機,由此,另外兩座強國的使節也多半無妨。

    一樣的情形,景泰要安撫國內,很可能會用轉移視線的手段,打上一兩場小仗……打誰?和吐蕃、犬戎一開打,說不定就是幾年的拉鋸苦戰,只有南理最好欺負,想打就打、想停就停,而且還一定能打勝。

    即便不打仗,對胡大人這一行,景泰想殺就殺,至少還能洩憤,反正南理沒能力、也不敢反攻倒算,弱國無外交,大概就是這樣的道理吧……

    可想而知,只要燕兵控制局勢,四國聯盟立刻會土崩瓦解,完全沒得指望。

    胡大人辨事透徹,哪會看不出這個結局,但他仍是搖頭:「我的屍體就是交代,總之…我是主官,我不能走,否則景泰誣我南理策動睛城***,萬歲無言以對,太被動。」

    「你連屍體都剩不下,真的。」宋陽言辭無禮,但語氣誠懇。

    胡大人聞言,眼角一跳:「你哪來的把握?」

    「亂子還早得很…而且,還會有一場大火,從前面開始燒,最後席捲皇宮,咱們現在能看到的地方,都會變成瓦礫堆,留下來就燒糊了,怕不太好認。」宋陽說話輕鬆,跟著又反問:「你不是知道我要放火麼?」

    今天早上赴擂時,左丞相曾試探了一句,雖然沒說得太明白,但足以讓宋陽瞭解,老頭知道他的放火大計了。

    胡大人咳了一聲:「我就是看和你要好的那幾個,天天不離侏儒和瞎子,找上他們除了放火,又哪還能有其他事情,可…可我不知道,是這麼大的一場火!」

    宋陽笑道:「胡大人太小看咱們南理奇士了,火道人和鬼谷子,那都是有真才實學的能人…不扯廢話了,或許能活命,但不打包票,總之有機會的,你跟不跟我走?」

    胡大人立刻回答:「廢話!能活傻子才留。」

    宋陽失笑,這才知道,老頭先前是自付必死才有了那幾句慷慨言辭。

    胡大人又問:「到底怎麼逃?」

    宋陽指了指不遠處的國師,對胡大人道:「咱們跟著他出城,之後…看運氣。」

    胡大人先是愣了下:「他會護著咱們?」說完,又苦笑道:「就算能出城又怎麼樣,睛城距南理萬里迢迢,憑咱們這些人能逃得回去?」

    宋陽呵呵的笑了:「你這人,怎麼老說喪氣話,逃起來看唄。應該不會跑上那麼遠的。不過…」說著,宋陽的神情陰沉下來:「一二十個人,有機會逃走,所有人不可能的。」

    南理的使團就四十多人,另外還有三百禁衛,除非宋陽化身佛祖,否則哪能帶走這麼多人。

    禁軍首領就護在胡大人身邊,先前宋陽說話並未避諱他,將軍轉頭對宋陽笑了下,口氣清淡:「無妨的,胡大人和十位奇士的性命,是末將職責所在。」

    宋陽歎了口氣,不知該對他說什麼,就在這個時候,不知何處又傳來四急、兩緩的六響炮號,亂民對此無動於衷,但已經出勤的大隊燕兵、包括宮中衛戍的精銳禁衛全都露出了迷惑的神情——沒聽過、不明白。

    炮令、號令、鼓令各有節奏,不同節奏代表不同指令,京師精銳全都瞭然於胸,但剛剛的炮號,以前當真不曾聽過……片刻之後,馬蹄隆隆,一支雄兵突現睛城!

    看裝束、甲冑以及武器制式,分明是禁軍無疑,可他們都脫去了帽盔,以一根銀色綢帶束髮。打出的旗號更不是燕旗、皇旗、龍旗。偌大『譚』字居中,正是鎮國公當年戰旗。

    同樣是訓練有素的精銳軍馬,『譚軍』來的毫無徵兆、直擊燕軍軟肋,立刻就佔了便宜,本來已經嚴密***的包圍,被狠狠撕開了一道口子。而『譚軍』將士在廝殺同時異口同聲地大吼:「鎮國公麾下忠勇,誓死護佑睛城百姓!」

    叛軍起事。

    先把萬民陷於水火,再來把他們救出水火,這種事不止國師會做,鎮國公一樣幹得熟稔。

    鎮國公今夜造反,有三個目的:殺景泰、打字號、奪民聲。

    三件事裡只要做成一樣,他就穩賺不賠了。

    ……

    鎮國公?住四平大街那個鎮國公?他不是病了十幾年,今年春天家裡失火被燒死了麼?忽然得到救援的亂民在狂喜之餘,全都有些糊塗了。

    很快,與亂民匯合一處的反叛禁軍道明真相:景泰殘害忠良、鎮國公重病皆因昏君下毒,幸好先皇保佑讓景泰奸計流產,老帥已經康復,本已心灰意冷打算隱居山野,不料今日昏君暴虐,不光要誅殺國師還要屠滅全城,鎮國公憤然傳令,命麾下大好將士反戈……

    鎮國公打起的義旗不是要推翻大燕,而是兵諫,景泰退位請仁愛新君登基。

    形式危急、命在旦夕,忽然有一隊強兵站到了『百姓』一列,亂民對譚歸德只有無邊感激,哪還會計較、琢磨『鎮國公反應可夠快的』,此時叛軍主將傳令,分出大半軍馬去抵擋燕軍沖襲,剩下的部隊晃開大旗,從隊伍中央帶出十餘輛大車,上面滿滿當當,載的全都是刀槍兵器。

    叛軍傳令官大聲疾呼:「現在就只有這麼多,杯水車薪、遠不夠分!但我知道,東去十里之處,地下有皇城秘庫,無數軍械,還有無數銀糧,敢不敢隨我衝去、拿了刀槍再殺回來。」

    另個傳令官運足真氣,跟著開口:「景泰殘暴,若不能逼他退位,日後等他緩過手來,必有株連大罪降下!今夜之勢,你死我活!」

    話音才落,場中『譚軍』齊聲吼喝,一句話反覆鼓蕩:「燕兒郎,救我先祖河山,救我上上大燕!」

    的確是鏗鏘之吼,震徹夜空。

    轟得一聲,亂民再度鼓噪,早都紅了眼,此刻更是熱血沸騰,蜂擁而上搶光送來的軍械,會同叛軍,開始向東猛衝,一路廝殺不停,屍橫無數……一步長街,一步血!

    亂民的口號再度改變,從『國師何罪』變成了『景泰退位』。

    本來一盤散沙似的的亂民,因為叛軍的突然出現,變得有目的、有組織,雖然全無紀律可言,但千萬人有了同樣的目標,他們的力量也隨大幅提升,大半座睛城陷入癲狂,而此刻,另一股蟄伏京師、始終不曾顯露的實力,也終於爆發——僧兵!

    叛軍仍在、亂民未退,護法洪鐘又震徹全城,大雷音台出兵——

    還是先求個***^_^。

    另外說個事情,老書友大概都知道,豆子比較習慣寫大章的。現在新書期基本結束,從明天開始,豆子會恢復以前的習慣,每天一個大章更新,五千字保底,盡量爭取多寫一些,就不再分成兩章發佈了。

    每天的更新會在晚飯時間上傳。

    寫大章,是我的個人習慣。『習以為常的慣性』,一旦適應了,就會覺得這樣做比較從容、比較舒服。

    呵呵,兼職碼字稍稍有些疲勞,我還是回歸自己最習慣的方式,這樣也能更好的講故事吧,大家體諒,謝謝你們^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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