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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玉珮之緣】 【一八六】5000字 文 / 江小湖

    逐野瞳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流蘇,告訴你一件事,其實,我並非父皇的親生兒子。」逐野瞳說道。

    流蘇一愣,訝異地問道,「你怎麼知道?」

    「你也知道?」逐野瞳聽了她的話,問道。

    「父皇那日召我進去,已經和我說了這件事。」

    「所以,哈哈……」逐野瞳得意地笑著,看著流蘇,說道,「我不是你的哥哥,你也不是我妹妹。以後不要十三哥十三哥了,叫回名字,知道沒?矮子。」他習慣性地抬手摸了摸她的頭頂,說道。

    「幹嘛老是說人家矮!」

    「你不矮嗎?」他朝她狡黠地眨了眨那雙妖孽的丹鳳眼,說道。

    「隨便你拉。不過,你千萬不能將這個秘密說出來……」

    「這個我自然知道,就算我不在意,我也還要在意母后,如果此事被揭發,受牽連的人將有一大片。但是,我還是很好奇我的身世,很想知道。」

    「你問過皇后了嗎?」

    「沒有問過,亦不想問,我想自己去查,問了母后,該怎麼面對呢?」逐野瞳的眉頭凝結著一道愁。

    「說的也是。」

    「流蘇,走,我們去梨樹林裡看梨花吧。」逐野瞳突然說道。

    「看梨花?梨花早就謝了啊。」流蘇不解地說道,

    「但是現在梨子已經成熟了,我要吃梨子。」

    「你要吃梨子讓宮女或是太監幫你摘了來,洗好切好就行了嘛,何必要親自去摘」」

    「我就是要自己摘,快點走!」逐野瞳不由分說拖著流蘇的手往皇宮後牆的梨樹林裡跑去。

    「喂,你慢一點啊……」流蘇一邊跟著他跑,一邊喊道。

    「快一點啊!」

    兩人歡快飛奔的身影剛好被逐冥冽看在了眼中,他望著兩人消失的方向,鐵拳緊握著,眼眸之中儘是令人膽顫的冰寒——

    「來人!」冷冷的字眼從薄情的唇瓣溢出。

    「奴才在。」太監總管李德全慌忙跑了過來,弓著背應道。

    「把朕的椅子搬到這裡來,朕,要坐在這裡賞賞風景。」

    「這……」李德全看了看四周,說道,「皇上,這裡是普通宮女和太監經過之處,皇上貴為一國之君,堂而皇之坐於此地,恐怕……恐怕有損君威呀,請皇上三思。」

    逐冥冽淡淡看了他一眼,說道,「還需要朕說第二遍嗎?」」奴才……奴才遵命!」李德全聽了他的話,嚇得連忙滾了下去。

    「皇上,李公公說的對,現在大白天的,皇上若坐在這裡,恐落人口實啊。」羅念在一旁勸諫道。

    「羅念,你的話越來越多了,朕很不高興。

    「皇上贖罪。」羅念單膝跪了下去。

    「好了,你在想什麼朕很清楚,聽時,朕在做什麼,朕也有很輕,你無須多言。」

    雕刻著龍紋的椅子搬了過來,堂而皇之橫放在路上——

    日曜王朝開朝以來,第一次有皇帝光天化日之下坐在走道上,眾人皆不敢言。

    逐冥冽端坐在椅子上,經過的宮女太監紛紛下跪,然逐冥冽面無表情地坐在椅子上,那張因生病而有些憔悴的臉此刻顯得格外陰佞,額頭的青筋慢慢暴露,正午的太陽斜照在他的身上,一道黑色的陰影映在地上,他越發陰沉地厲害。

    眾人莫不感到一陣壓抑的氣氛,但是無人敢上前。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逐冥冽仍舊維持著那個冷傲的姿勢,一動也不動。

    羅念緊張地盯著逐冥冽對面,十三爺和流蘇公主回來必經的這道宮門,整顆心都懸了起來,額頭上的汗水一顆一顆往下掉。

    當逐野瞳和流蘇兩人捧了最新鮮的梨子一邊笑著一邊走進來的時候,逐冥冽抬頭朝兩人看過去,兩道目光像是冰箭一樣射了過去。

    流蘇和逐野瞳同時停了下來,捧著鮮綠色的梨子站在遠處,臉上的笑容隱了去。

    「兩個人玩的很開心吧。」他開口,淡淡然,語氣似乎沒有任何情愫,只在談論著天氣一樣。

    「我們……去摘了一些梨子,十三哥說……」流蘇開口,卻被逐野瞳拉住了,不讓她繼續說下去。

    他上前一步,將流蘇擋在身後,迎上逐冥冽那冷如寒星的目光,說道——

    「是,我們玩的很開心。」

    「是嗎?」逐冥冽看了一眼他們手中的梨子,站了起來,朝兩人走過去,兩兄弟的眼神對視著,一冰一火,一冷一熱,誰也沒有要退讓的意思,頓時,現場的火藥味變得好濃,好似隨時會爆發一樣。

    周圍的人也跟著緊張起來,逐離皇心狠手辣,但十三爺同樣不可小覷,雖然是個王爺,但是他有一隻誓死效忠的軍隊。

    「流蘇,過來!」,逐冥冽看這逐野瞳,對逐野瞳身後的流蘇說道。

    「流蘇,不許動!站在我身後,誰也不能強迫你。」逐野瞳昂起傲然的下巴,不屈不服地說道。

    「流蘇,過來!」他伸出手。

    「流蘇,不准過去!」他攔住。

    「流蘇!」逐冥冽拉過她的手將她拽出來,逐野瞳拉住她的另外一隻手,流蘇被夾在中間,分身不得。

    「流蘇……」

    「好了!不要再吵了……」流蘇想要將手抽出來。

    「流蘇!」逐冥冽的手像是鐵鉗子一樣箍住了她,而逐野瞳也不鬆開。

    「你放開我!」最後,流蘇對逐冥冽說道,逐野瞳趁勢一個用力,將流蘇拉到了身側。

    「流蘇?」逐冥冽看著站在同一條陣線上的兩個人,眼眸裡放出危險的光芒。

    「皇上在這裡是專門等我和十三哥嗎?有什麼事情要說的?如果沒有,我們就走了。」流蘇說著,抬頭看了看逐野瞳,兩人準備離去。

    「站住!」逐冥冽喝住了兩人離去的步伐,「朕坐在這裡等了整整兩個時辰,只為告訴你們一件事。十三,你不要再和流蘇相見了,朕要你立即回十三王爺府,沒有朕的命令,不許出府半步。」

    「憑什麼?」逐野瞳一聽,頓時轉身,看著逐冥冽問道。

    「憑什麼?憑朕是皇上,憑朕隨時隨地可以要了你的腦袋!!」逐冥冽冷冷說道,一揮手,頓時,數十個青銅門死士,手持青銅葉將逐野瞳包圍了起來。

    「四哥!你要幹什麼?!」流蘇見狀,連忙衝了過來,護在逐野瞳的身前。

    「你要殺我?」逐野瞳亦冷冷問道,手中的梨子有一個不小心滾落在地上。

    逐冥冽看了看擋在他面前的流蘇,說道——

    「你是朕的弟弟,朕不殺你,不過,這皇宮是朕和流蘇的地方,容不得任何人打擾,你不該留,也不能留。」

    「我留或不留,不是由你決定的,要看流蘇的選擇!」

    逐冥冽冷哼一聲——

    「十三,你錯了。你好像忘記了,在這個世界上,只有朕這個獨一的君王才能做選擇。如果你想自己過得好,又想朕過得好,流蘇也過得好,那你最好不要再和她說些不該說的話,做些不該做的事。你就好好留在一個寧靜,而又無恩怨的地方呆著,明白嗎?來人!送十三爺出宮!」

    話語一落,十大死士,齊齊站在逐野瞳面前,一步一步靠近,迫他離宮!

    「逐冥冽!你休想做個隻手遮天的暴君!」

    「唰!」逐冥冽伸手抽出身旁侍衛的刀,直抵逐野瞳喉嚨,——「聽著,朕再說一遍!朕是皇上!如果你繼續三番四次違抗朕的命令,那麼休怪朕心狠手辣!」

    逐野瞳看著這指著他的寒鐵劍,臉上露出譏諷的笑,視線從劍上一直移到逐冥冽的臉上,他一字一句地說道——

    「好!我走!」說著,逐野瞳抬高手,將手中的梨子猛地往地上一扔,那梨子被他摔的粉碎,梨汁四濺,逐冥冽垂眸看了一眼那破碎的梨。

    「逐冥冽,從今日起,我正式宣佈和你勢不兩立!」逐野瞳說著,憤然轉身離去。

    他那高大的背影,悲憤不已。

    「十三哥!」流蘇追了上去。

    「站住!!」逐冥冽一把拉住流蘇的肩,「誰准你追上去了!」

    「你不能這麼對他!你知不知道他……」

    「你心疼了?」逐冥冽一步一步逼近流蘇,不給她任何喘息的空間,「你心疼他?」他的眸子裡散發著危險的光芒,好像只要流蘇說個是字,他就會將逐野瞳碎屍萬段似的。

    「沒有。」她低下頭去,否認了。

    「看著朕說話!!再問你一次,你是不是心疼十三了?」他抬起她的臉,逼視著她,不允許他有絲毫逃避。

    「我沒有!」她斬釘截鐵否認。

    「你說謊!」逐冥冽將她一把推倒在牆上,身子欺了上去,狠狠盯著她的眼睛,「朕的眼睛看的清楚,你的眼睛看的明白,你剛才看他的眼神是在看朕的時候找不到的。」

    「你誤會了。」

    「朕從來沒有誤解過,朕病了,你只是來看看,看看就走,但是十三不舒服,你卻親自做了糕點給他吃,而且做的是他喜歡的,太子不醒,你為他哭泣,演皮影給他聽,你所有的溫暖,都不願意給朕!!」

    「放開我……」流蘇用力推開他,指著地上被摔爛的梨子,說道,「溫暖?你知道嗎?聽說你病了,十三哥便同我去摘的梨子,他說記得小時候他生病咳嗽的時候,你也摘過給他,他恨你,卻還是關心你,你呢,你做了什麼?!你將他趕走了,你斬斷了你們兄弟間的情誼!!」

    流蘇說完,轉身便走,一直走到華清殿,氣鼓鼓地坐在椅子上。

    逐冥冽從後面追了上來。

    「給我站住!」逐冥冽一把將她從椅子上拉了起來,摟入懷中,「其他人,都下去!!」

    他直接將蘭兒等人斥退了!

    「你要幹什麼?」她驚恐地看著他。

    「幹什麼?!朕現在就要了你!」說著,他不由分說地朝她吻了上去,呼吸急促地說道,「你是朕的,你是朕的!誰也奪不走!」

    「不要……放開我……你瘋了,逐冥冽,你瘋了……」流蘇用力地掙脫,不讓她碰到自己的臉。

    逐冥冽手下猛地一個用力,只聽見嘶的一聲,衣服被他撕破了。

    「啊!」流蘇感到身上的冰涼,頓時嚇得哭了出來,「放開我……放開……拜託你,不要這樣……不要讓我恨你……」她無助地祈求。

    「恨?!朕不介意,你若不愛朕,那就恨吧,無論何種方式,朕都要在你的心中佔據一席之地,那是朕的領土,朕要用盡一切方法攻佔!」

    說著,他長袍一甩,整個人欺了上去,將流蘇壓在身上,健碩的身子緊貼著他的,帳內的溫度迅速升高,一股邪火從逐冥冽的腦海中升了起來。

    流蘇將手橫在兩人的身體之間,防止他進一步侵犯。

    然而,她力氣太小了,又怎麼會是他的對手!

    他的手按住她的身子,當那雙冰涼的唇觸到她脖子上細膩的肌膚時,他唇下一片漣漪。

    「唔……」她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死死地咬著,但是他眉頭皺也不皺一下,任她撕咬!

    流蘇漸漸放棄了定康,眼淚順著眼角流了下來。

    他的手進一步探索,她亦一動不動。

    良久,逐冥冽感受到身下一動不動的身子便停下了動作,他雙手撐在她的身側,直起身子,雙手捧著她的臉,看著她的眼淚——

    「為什麼你沒有感覺,為什麼你沒有感覺,為什麼?為什麼朕抱著你的時候,你的心裡正在想別的男人吶!」

    流蘇直直看著床上的帳頂,一句話也沒說。

    逐冥冽將她攬起,抱入懷中,說道,「流蘇,你不明白嗎?朕的心,剖開的時候,一半是權力,一半是你啊。朕要你好好想一想,當你的心剖開的時候,你的心理面是誰?是朕嗎?是朕嗎?還是太子?朕其實真正嫉妒的人,是太子啊,是太子!」

    逐冥冽將她推開一點距離,然後抬手替她將衣服仔仔細細穿好,轉身走了。

    待逐冥冽離去之後,流蘇整個人癱倒在床上。

    「嗚嗚嗚……」她趴在床上哭了起來,逐冥冽的腳頓了一下,還是離去了。

    從華清殿出來後,他一路跑到朝堂之上,一步一步走向那代表著至高無上權力的龍椅,看著那龍椅,他自問——

    「朕擁有了什麼?朕到底擁有了什麼?朕擁有了什麼?」他踉踉蹌蹌站到龍椅前,開口,唇瓣如雪,帶著微顫。

    細微的聲音淹沒在高處不勝寒的落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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