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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歐陸烽火 385足校風波(下) 文 / 浪蕩散人

    年輕人站起身後走到張教練旁邊開口問道:「這位先生,您是這裡新建足校的教練嗎?」

    張教練斜眼掃了眼這個年輕人,本不願意搭理他的,只是看到他身後還有十來雙眼睛盯著,吞了口唾沫的他輕輕點了點頭:「沒錯,怎麼了?」[.]

    年輕人聞言頓時樂了:「其實我也是足球迷,從小就渴望成為一名職業球員,可是我天賦不夠,如果我小時候有這樣的好事,我一定不會錯過的……」

    張教練聞言頓時放下了心:「哦?是嗎?」

    「是的,雖然我沒機會了,可是我有個弟弟天賦不錯,他的年紀也合適,您能想辦法幫幫他嗎?您放心,錢不是問題,20萬,夠了嗎?不夠您再說話!」

    張教練聞言眼睛頓時一亮,知道自己碰上肥羊了,但他故意裝出為難的樣子:「20萬……嘖嘖,這個還真不好說,要知道想留下的孩子太多了,每個人都拖關係,不好做呀!」

    「那您說要多少?」

    張教練低頭想了想才慢慢說道:「20萬的把握確實不大,不過如果是50萬的話……」

    「50萬?」年輕人的神色微微一猶豫,低頭仔細思考了半天,張教練暗罵自己白癡,肯定把對方喊跑了,一臉緊張的他不住拿眼睛瞄著年輕人的臉,想看出點什麼,同時在思考一會兒對方還價自己該怎麼回答。

    「行!50萬就50萬,但是我要您跟我簽一個協議,有問題嗎?」

    張教練差點沒抽自己一個嘴巴,自己還擔心喊跑了,這下真遇上肥羊了!

    「好說,不過在簽協議前你得先讓我看看孩子,萬一太差的話那可不好辦了!」

    張教練這話留個活口就是希望能借看孩子的名義再想辦法抬高價碼勒索一筆,年輕人不管他打的鬼主意,只見他輕輕笑了笑:「孩子?孩子就在你眼前啊!就是他!你看行嗎?」

    說完之後,這年輕人伸手一指何姓女人身旁的小男孩,張教練一看頓時面露怒色:「你耍我?!」

    「哈哈!不耍你耍誰呢?老東西,你還真不是個玩意兒,人家孤兒寡母你連吃帶喝不說,還要錢,還要……什麼東西!呸!」

    說這話的是年輕人身後另一個年輕人,張教練聞言頓時大怒,一拍桌子伸手就去抓年輕人的脖子:「小兔崽子,你敢拿你家張爺爺開涮?」

    年輕人向後輕飄飄一躲就躲開了張教練,還不等他有下一步的動作,他身後最高大的一個黑壯青年嘴裡怪叫一聲罵罵咧咧就衝了上來:「去-你-媽-的!你算什麼東西!」

    話音剛落,這黑青年的拳頭就砸在了張教練的腦袋上,張教練的身子橫著就飛了起來摔倒在他吃飯的桌子上,何姓女子和小男孩嚇得怪叫一聲趕緊躲到一旁,黑青年一步騎到張教練身上二話不說揮拳對著他的臉和胸口就打了下去,一邊打嘴裡還不住咒罵著。

    這個時候飯店裡已經亂成了一片,吃飯的顧客紛紛起身圍成一圈遠遠躲著,根本不敢上前勸架,只有何姓女子不停哭喊著要求別打了,其他幾個年輕人把黑青年和張教練圍在最裡面,任由黑青年施為,不少人還嘻嘻哈哈起哄叫好,飯店老闆這時一邊呼喊眾人幫忙勸架,一邊掏出手機撥打110。

    就這樣,亂相持續了將近10分鐘,這10分鐘對於張教練來說無疑是地獄般的10分鐘,不住的哀嚎的他眼冒金星,嘴角流血,而那些年輕人有嘴快的已經解釋了為什麼打人,那些吃飯的顧客其中有不少是帶著孩子來參加考試的家長,聞言看到嚇得渾身顫抖的何姓女子和那個小男孩頓時火也冒了起來,不停給黑青年鼓勁,讓他使勁打。

    終於,領頭的那個長髮青年見打得差不多了突然叫停制止了黑青年,何姓女子這才敢湊到張教練跟前拿出紙巾顫顫巍巍問道:「張教練,您沒事吧?」

    張教練晃悠了幾下腦袋,緩了半天勁才清醒過來,但是腦子還是濛濛的,見到何姓女子頓時大怒道:「臭婊子!你們都是一夥的,對不對?!」

    何姓女子一臉委屈道:「我不認識他們,真的不認識……」說著滿懷幽怨地看了眼那幾個青年,那意思彷彿在說誰讓你們多管閒事的?

    此時領頭的男青年慢慢湊了過來,蹲下身子問道:「張教練,你這是何苦呢?有錢不賺非要自討苦吃,我給你錢,你幫我辦事,多麼痛快呢?可你非要罵人,還動手,自己找不痛快……」頓了頓之後,男青年再次開口問道:「我再問你一遍,50萬,保證讓這位小弟弟留下來,你干還是不幹?」

    「我干你媽!有我在這小兔崽子甭想留下來!」張教練也是被打懵了,腦子已經難以正常思考問題,絲毫沒有考慮這句話將要帶來的後果。

    果然,領頭男青年聞言眼睛頓時一寒,自己的母親豈容他人肆意侮辱?所以這人二話不說從旁邊桌子上抄起一個酒瓶子對著張教練的腦袋就砸了下去,血頓時灑落一地,張教練哀嚎一聲,半跪在地上發出「咯咯」的聲音,一臉的痛苦,男子根本不解氣,再次一把抄起那張小桌子對著張教練身子就砸了下去,這一手不但震驚了所有看熱鬧的人,也驚壞了他的同伴。

    「差不多行了!別鬧大了!」幾個看著比較穩重的青年湊過來把領頭青年架住,生怕他再惹出更大的禍事。

    就在這個時候,門外突然走進來三五個中年漢子,他們一進屋就皺起了眉頭,「怎麼了這是?出什麼事了?」說話間他們推開看熱鬧的人湊近準備看個清楚,這一看,最前邊的人頓時大驚失色,一把上前攙扶起血肉模糊的張教練驚叫道:「老張?你怎麼了?怎麼成這樣了?」說完這人滿懷敵意地看著那幾個年輕人。

    「他們……他們一夥兒的!」張教練迷迷糊糊中看清楚了來人的模樣,發現都是足校的教練,這才放下心,然後顫巍巍用手指點了下何姓女子和那幾個青年。

    後來的這幾個人中的一個聞言大怒,抬手對著離他最近的何姓女子就是一巴掌:「臭娘們!找打!」

    原本消停下來的幾個青年見狀都不幹了,本來就在火頭上的領頭青年狠狠一腿對著打人的教練踹了過去,這一腳陰狠無比,直接踢向他的小腹,那人有了防備,只是這青年動作太快,讓他躲都躲不及,這一腳正中他小腹上。

    「啊!」這人慘嚎一聲捂著小腹蹲了下來。

    這一下再無收手可能,張教練的同事紛紛上前,而那幾個青年也不甘示弱,知道這事沒辦法善了了,索性拋棄一切雜念,兩方人在飯店裡大打出手,桌子、板凳、盤子散落一地,其他人尖叫著跑了出去,老闆知道今天他是賠慘了!

    年輕的一夥兒仗著人數和身手敏捷的優勢漸漸佔據了上風,很快就把那幾個教練統統打倒在地,領頭青年最狠不過,抄起板凳或者酒瓶對著倒地的人就是一下子,然後再在他們肚子、小腹、下陰處狠狠補上一腳,只有挨過他踢的人才知道他的腳力是多麼的恐怖,被他來這麼一下子的人都喪失了戰鬥力,趴倒在地上動都不動,只剩翻滾哀嚎求饒。

    戰鬥剛剛結束,聞訊而來的警察已經把飯店包圍了,當他們走進飯店時發現裡面一片狼藉,地上倒著五六個中年男子,角落裡顫巍巍彷彿嚇傻了一般的婦女、兒童,以及趾高氣昂的十來個青年。

    「都給我蹲下!老實點!」領頭警察看到這一副亂相頓時就火大了,如今正是非常時期,眼看著足校就要召開建成典禮了,這個時候出這樣的亂子,他可承擔不起這份責任。

    經過一番亂戰,這些年輕人的帽子、眼鏡早就不知跑到哪裡去了,只是他們都背對著大門,所以大家依舊沒看清他們的樣子,此時警察一進來,這些人再想遮掩已經不可能了。

    「都給我蹲下!都老實……」一個年輕的警察使勁推搡了一下領頭的那個男青年,這青年被推了一把後扭頭冷冷瞪了眼警察,這警察一瞪眼,剛要發飆,可是看到這人的臉時頓時就呆住了,一臉的不敢相信。

    「是葉塵!」

    「杜思宇!」

    「季雲陽!」

    說話的是圍在飯店門口的圍觀群眾,眼尖的他們終於認出了這些人是何方神聖,一個個怪聲尖叫起來,而不少年輕人更是滿眼都是小星星。

    警察們頓時感覺一陣頭疼,這樣棘手的問題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原本氣勢洶洶的他們見到葉塵等人時也不敢太過分了,領頭的警察短暫思考了一下慢慢走到葉塵近前:「你們是不是來參加足校建成典禮的?」

    葉塵輕輕點了點頭,「沒錯!」

    「那你們不在酒店呆著怎麼跑這裡來了?還……」警察扭頭掃了眼地上被打的幾個教練。

    葉塵不屑地冷哼一聲:「咎由自取!好端端的我怎麼可能打架?是他們先動手,我們只是自衛而已!」

    警察這才微微放下了心,他相信葉塵不會撒謊,畢竟作為公眾人物,應該不會給自己找麻煩,「不管如何,你們都要跟我回所裡一趟,我需要做個筆錄,至於其中緣由,你得詳細給我說清楚!」

    葉塵微微一思索點頭:「行!但我得給領隊打個電話,讓他們知道這事!」

    警察笑了笑:「當然,你們身份特殊,自然要跟隊裡知會一聲……小張,給醫院打電話,叫他們派幾輛車過來,其他人保護他們離開!」說著,這警察有意無意的堵在門口,同時拿眼掃了一圈趴倒在地上的幾個教練,看他們的這幅慘象,這位警察後背也是直冒涼氣,暗叫這幾個年輕人下手真是狠啊!

    做出指示後,葉塵等人包括何姓母子都在警察的護送下慢慢上了警車,那些圍觀的人有的不樂意了,認為葉塵要去受罰,他們圍堵警車不讓他們離開,最後還是葉塵下車勸解群眾,讓他們不要妨礙警察執法,他們這才讓警察順利離開。

    葉塵他們怎麼會消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

    原來在西征歸來的途中,國家隊員在一起就議論過足校的慶典活動,大家在一起聊的話題越扯越遠,慢慢就扯到了現在的孩子身上,不少隊員都感歎現在的孩子真幸福,這足校幾乎一條龍服務,進了足校無論能否踢出名堂來,都不會愁飯碗了,想想自己小時候踢球多麼不易,選擇踢球不但意味著巨額的花銷,同時還要給教練送禮,不然很難得到上場比賽的機會,如果能踢出來還好,踢不出來不但荒廢了光陰甚至還可能耽誤了一生,不少人還講了一些比較陰暗的真實故事,對於從小在國外長大的葉塵來說,這些類似「潛規則」一樣的東西是他聞所未聞的,好奇心被勾起的他突發奇想,決定來個「微服私訪」,偷偷摸進三亞,他也是想近距離瞭解家長、孩子甚至足校私底下到底是否存在這些黑暗。

    葉塵的這個提議得到了其他人的響應,於是他們偷偷乘坐葉塵祖父的私人飛機提前好幾天就抵達了三亞,至於入住的酒店也是陳艾蕊提前安排好的,這些人原本以為能探聽到需要的東西,可是哪知道幾天下來毫無所獲,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下手,沒人擅長這方面的業務,無奈之下葉塵他們只好圍著三亞四處遊玩,也是希望多去些人多的地方多聽些消息,進行暗訪活動,這也算是最笨的辦法了。

    今天他們也是聽聞當地人說起這裡海鮮不錯,所以才趕過來吃最後一頓「自由飯」,吃完飯他們就打算去酒店報到了,這幾天地方去了不少,可是一無所獲,葉塵他們都準備放棄了暗訪活動了,哪成想那張教練自己撞到了槍口上。

    葉塵他們當時一衝動把張教練他們狠狠打了一頓,在警車時這些人都有些後悔了,挨罰是肯定的了,這影響可是太壞了,幾個人都低聲嘀咕如何解決眼下的危機,警察們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管他們,任憑他們小聲商量。

    警車裡何姓女子嚇得渾身顫抖,眼睛不住在國家隊員臉上掃來掃去,相比於她的驚魂失色,他的兒子倒是顯得很鎮靜,望著偶像們兩眼不住放光。

    葉塵無意中看到了小傢伙的眼神,心中微微一動,笑著問道:「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小陽!」小傢伙見葉塵主動跟自己打招呼,頓時無比激動起來。

    「喜歡踢球嗎?」

    「喜歡!」

    「想留下學習嗎?」

    「想!」小陽很乾脆的回答說,可是很快眼神一陣黯淡:「可是他們都送禮,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留下來……」

    他媽媽聽到兒子的話後眼淚又吧嗒吧嗒掉了下來,不住自責道:「都怪媽媽沒本事,沒辦法幫小陽完成心願!」

    大傢伙都緊皺眉頭看著這對母子,葉塵看著何姓女子很認真地說道:「你放心,只要小陽-水平夠他就一定能留下來!」

    小陽母子聞言大喜過望,只是杜思宇卻一架胳膊肘捅了捅葉塵擔心道:「我們自身都難保了,你還敢放大話?」

    葉塵笑了笑:「不破不立,這事鬧得越大對咱們越有利,瞧好吧你!」

    說完之後,葉塵摸出自己的電話撥出一個號碼:「李大記者,不知道你現在在歐洲還是在三亞呢……什麼?三亞機場?真的在啊……我?我早就到了,現在正在警車上遊山玩水呢……哈哈,是啊,犯事了,怎麼,有興趣知道嗎?這可是大爆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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