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這還是人嗎
「臭婊子，你還敢回來？」酒吧裡，一個男人罵著一個女人。說著話的人正是那早帶小弟去堵截謝德倫卻卻讓對方殺的只剩「禿頭老將」逃走的九哥，而他罵的這個女人赫然是小燕。
她不是死了麼？怎麼還能走回來？能走的人不一定是活人，還有可能是活死人。
此刻的小燕依然身著那天的豹皮衣服，只是上面留有許多污穢，綠色的粘稠液有股難聞的惡臭。
「他媽的，怎麼那麼難聞，你幾天沒洗澡了跟個乞丐似地。」九哥用手掩住鼻子說道，周圍跟著的兩個小弟也用手拉過衣服的領子蓋在鼻子上。
饒是九哥頤指氣使的罵著，小燕就是不動聲色，滿臉神情寫著茫然，眼睛周邊一圈黑黑的框，眼神空洞洞得，像是沒聽到一般。
想到那早二十多個小弟被那個男人撕裂的情景，九哥一陣哆嗦，媽的老子個倒了八輩子的苦逼啊，他心裡哀怨道。
「罷了，罷了，你走吧，我們就此別過，以後還是不要往來了。」那天的事，九哥到現在還埋藏在心裡，不是他不敢向別人訴說而是根本不知道該如何訴說，何況他向誰說呢？總不會去告訴警察吧，不說警察信不信，日後那男人來報仇咋辦？
經過這一事，九哥膽子變小了，人也收斂了不少，要不是經不住慾火的煎熬今夜他也不會出來瀟灑。再見到小燕，又讓他想起那血腥的場面，他心裡的震驚與恐懼已經壓制了憤怒，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小燕像是沒聽到話一樣，動也不動，眼睛對著的是九哥，卻又不像是在看九哥，因為那樣靜是沒有眼神的。
「草，你怎麼還不走？我說了，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我也不會找你麻煩，你好自為之吧。」小燕死屍般的反應讓九哥很是惱火，卻也無計可施，總不能打她一頓吧，打了又能怎麼樣？
小燕這才緩緩地轉過身，像是木偶一般走了出去。九哥看著走出去的小燕，心裡納悶這騷女人是怎麼了？今天怎麼如此的古怪，跟美利堅大片裡的殭屍似地。
殭屍，這個詞出現在九哥的腦海裡的時候他不自覺地嘴裡又念叨了遍，這才想起那日那個厲害的男人後來的神情和小燕很是相似。
九哥拉過身邊的兩個小弟，「喂，我們悄悄地跟上去，看她幹嘛去了。」一個小弟調侃道，「天哥你這是怎麼了，一會要小燕姐走一會又要跟蹤，這麼猥瑣啊。我看她現在的相貌打扮也配不上天哥你啊！」
的確，小燕此刻的造型已經不屬於女人這個範疇了。估計有這麼個女人脫光了在你眼前，你也不會有任何感覺了。
「少廢話，跟上，別等她走遠了。」九哥拍了那說話的小弟的頭說道，說完就站起身向酒吧的後門走去，因為小燕就是從後門離開的。
酒吧的後門是一條小巷，酒吧裡熱鬧非凡，小巷卻是一片寂靜，連那盞散發出微弱燈光的燈泡都被人大碎了，因此視線顯得有點模糊。這裡應該是酒吧裡火燒火撩的寂寞男女kiss乃至嘿咻的好地方。
小巷裡不乾淨，也不整潔，有亂堆放的垃圾也有男性荷爾蒙的味道。九哥帶著兩名小弟從後門走了出來，到了小巷裡卻發現漆黑的一片，根本沒看到小燕的身影。
「靠，這妞走的這麼快？」九哥疑惑道。
「那我們還跟蹤不跟蹤了？」還是之前說話的那小弟又問道。
「人都沒了跟蹤個毛啊，向前走走看看吧！」天哥說道，說道又帶著頭向小巷的外面走去。
小巷的外圍是一條馬路，路燈照來微弱的燈光，給眼睛增添了點光明。
「九哥你看，那不正是小燕姐麼？咦，她在幹嘛？」一個小弟看見三人要跟蹤的小燕正背對著他們蹲在上，頭低著不知道在幹些什麼。
黑夜給了天哥黑色的眼睛，他卻用來翻白眼。給了小弟一個白眼，九哥說道，「笨蛋，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說完自己徑直走向了小燕。
九哥拍了拍小燕的肩膀，問道：「喂，你在幹嘛呢？」
小燕緩緩地轉過頭，在微弱的燈光下露出了一張陰森可怖的臉龐，她滿嘴鮮血，牙齒還在咀嚼著。再看看她的手裡，竟然是一隻被咬斷了脖子的野貓。
九哥倒吸了口氣，向後退卻了一步。這個時候兩個小弟突然不爭氣的喊了一句，「鬼啊！」喊著的同時，雙腿已經邁開向原路跑去。
聽到小弟驚驚咋咋的叫聲，以及已經十數米開外的身影，九哥終於反映了過來，也害怕了起來，終於也向著那個方向跑去。
可是沒等他撒開腿，突然小燕把手中野貓的屍體一扔就撲了過來，勾住九哥的脖子，張開「血盆大口」對著上面狠狠地咬了上去。
「啊——」九哥發出一聲慘痛的吶喊，身體卻是掙脫不了，他感覺到呼吸越來越困難，最後竟沒有了一點力氣，眼皮已經下垂了。
果然，好奇心你能夠殺死一隻貓，也能殺死一個人！
晚上十點多，李冰清還在警局工作著，最近因為淮城市接二連殺的殺人事件，警員們都加班到很晚。
突然竄進來兩個年輕人，慌慌張和在那個的樣子聲稱要報案，這兩人正是天哥的那兩個小弟，剛才天哥的那聲慘痛的叫聲到現在還刺激著他們的心靈。
一名警員給兩人倒了杯水，兩人驚魂甫定的說道：「我們遇見殭屍！」
李冰清桌子一拍，「胡鬧，你生化危機看多了。」任誰聽到這樣的話都會覺得荒唐，何況現在警局忙得一團糟，聽到這兩人「虛假」報案，自然會覺得不耐煩。
「真的，就在花滿樓的後巷裡，我們親眼看見一個女人生吃了一隻貓，還有我們的老大也被她咬了。」一個小弟說道，突然他一拍大腿，「哎呀慘了，慘了，天哥估計也變成殭屍了，他可是被咬了的啊。」
「小李啊，天色不早了，你先下班吧，注意休息啊！」這個時候高明建走了進來對李冰清說道。
李冰清也確實困乏了，就對高明建組長說道，「好的，這兩人來報案說有殭屍，我就順便去查看下，等會就不回警局直接回家了。」
「殭屍？呵呵……去看看吧，假如不是這麼回事你再把這兩人送回警局來，讓他們知道謊報案情的後果」這個敏感的詞彙顯然也沒敏感高明建的耳朵，不以為意的對李冰清說了句，眼神卻看向了兩個混混。
兩個混混心裡不爽了，這警察局的人都神經病嗎？報個案疑神疑鬼的還有沒有社會責任心，還有沒有為人民服務的意識？枉我二人好心一回來主動報案。不過這兩人平時怕警察怕習慣了，也沒爭辯什麼，反正把警察帶到那裡她自己看就是了。
李冰清收拾了一下就跟著兩人離開了警局向花滿樓走去，當然她沒有忘記佩帶手槍。
三人在警局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與一個大美女同坐一車，兩個混混絲毫不感到興奮，他們想的是把她帶到那裡就離開。
二十幾分鐘後，三人到達了花滿樓那條小巷的出口，下了出租車，兩個混混就指著那小巷說道，就在這裡面。
往前走了幾步，李冰清果然看到一具毛的屍體，滿目瘡痍，要不是那貓頭還在真讓人難以認出這曾經是一隻貓。不過一具殘缺不全的貓的屍體並不能說明什麼，李冰清轉頭看向兩個混混，臉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問道：「就這個？殭屍呢？」
兩個混混也疑惑，那小燕和九哥去哪了，該不會離開了吧？其中一人往巷子深處指了指，意思是再往裡面走看看。小巷的深處漆黑一片，視線有點模糊，李冰清放慢腳步向裡面走去，兩個混混緊跟其後，有點戰戰兢兢的。
「誰？」李冰清果然看到兩個蹲下來的背影，大叫了一句，那兩個身影不予理睬，仍然低著頭像是在啃食著什麼。而那兩個混混聽到這叫聲卻趕忙撒開腿丫子向外跑去，留下李冰清一個人。
李冰清回頭看了一下，掏出手槍雙手緊握，一步一步向前靠近著。嘴裡說著「不要動，我是警察，把頭轉過來。」說不緊張是假的，李冰清也感覺頭皮有點發麻，嚥了嚥口水，說出的話竟然都矛盾了，一面叫人不要動又叫比人把頭轉過來。
李冰清終於走到了跟前，而那兩個背影也因為它的叫聲轉過了頭。李冰清倒吸了一口氣，這還是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