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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348章 龍陽君 文 / 荒原獨狼

    第348章龍陽君

    宇文泰的葬禮整整持續了半個月,這半個月的時間裡,似乎整個西魏都停止了運作,一切的一切就只是為了將宇文泰風光大葬,宇文泰的葬禮自然不會簡單了事,事情是又宇文護一手操辦的,一切禮儀都是至高無上的國葬,就是天子薨也不過如此,但沒有人敢說什麼,畢竟惹惱了宇文護可是直接要掉腦袋的。

    經過這半個月的時間,宇文香是更加的消瘦了,蒲柳之姿,迎風而動,直看得斐龔是心疼不已,但是心疼歸心疼,斐龔也明白他並沒有能力去改變這一切,難道他還能讓宇文泰翻生不成!

    既然是將葬禮完成了,那麼斐龔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要走了,宇文香的事情總歸已經是完成了,那麼也時候離開了,要不然多在長安呆上一天也是多上一天的風險,誰都不知道宇文護那個瘋子會做出什麼樣的事情出來。

    「香香,我們也時候回去了!」斐龔沉聲說道。

    宇文香輕應了聲,她心中總是有著一些東西放心不下,她那年幼的弟弟宇文覺就是最讓宇文香憂心的,想到這裡,宇文香蹙緊了眉頭。

    斐龔歎道:「怎麼了,又是放心不下你那個小弟?」

    「唉!」宇文香長歎了口氣,「覺第現在還小,雖然現在貢帝已經是將老爹的一些官位都封給了覺第,但是宇文護狼子野心,我真的是不知道要如何才能幫地到覺第!」

    斐龔搖了搖頭,現在他和宇文香兩人自身都是難保,又如何能有什麼閒情去幫助宇文覺,而且斐龔也是非常瞭解,西魏的權力架構並不會因為他和宇文香的介入而發生什麼本質的變化,這一點是由西魏自身的一些情況決定,就好比貢帝拓跋廓,不管怎麼樣,他都只是一個傀儡,沒有人能夠改變的了他的地位。

    「香香,政治鬥爭的事情非常的殘酷,這個不是你能夠插手的!」斐龔沉聲說道。

    其實宇文香又何嘗不知道斐龔所說的,但是她是不可能管得住她自己的想法不按照她的想法去走的,宇文香望著斐龔,從她那明媚的雙眸中透射出來的是一種訴求,斐龔能夠感覺得到這一點。

    「你希望我幫宇文覺?」斐龔沉聲問道。

    「嗯!」宇文香重重的點了點頭,雖然她自己也是覺得這麼做卻是確實是對斐龔不是很好,但到了這個時候,宇文香已經沒有人能夠依靠了,她只能是指望斐龔能不能幫得上什麼忙。

    斐龔長歎了口氣,他是不願意陷入政治鬥爭的泥潭的,更何況本身他還和宇文護有一些約定,斐龔便朗聲說道:「香香,雖然我不敢保證別的,但是請你相信我一點,那就是只要我能夠做的我一定會去做,雖然我不一定能幫你將宇文護給剷除,然後將你弟弟扶正,但我一定是會盡力的去做自己能夠做的就是!」

    宇文香笑了,她靠到斐龔的胸膛上,這個時候她覺得很安心,雖然最為疼愛她的老爹已經走了,但是還有著斐龔這個男人如此寵愛她,宇文香也是覺得她是幸運的。

    「我們回去西石村吧!」宇文香輕聲說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對長安城已經是有一些模糊了,反而是對西石村更加多了一些認識,斐龔明白這一點,所以他希望能夠更好的去做好這一些事情。

    「呵呵,只是怕你那個大堂哥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我們走的!」斐龔苦笑著說道,一想到宇文護那個陰險之徒,斐龔就是週身的不自在,在給宇文泰辦葬禮的半個月時間,宇文護就已經是在大力剷除異己和扶植他自己的勢力了,以前跟在宇文泰身邊的元老多半都是讓宇文護給剷除了,這人的野心已經是暴露在了眾目睽睽之下,斐龔對這一點無比清楚。

    既然是決定了回去,那麼斐龔就是準備跟宇文護直截了當的說,只是他去求見了宇文護幾次,每一次都是出了閉門羹,宇文護是來了個閉門不見,那麼斐龔也是十分的無奈,沒有宇文護的批准,他和宇文香想要離開長安城,簡直就是比登天還難。

    時間就這麼一天天的過去,斐龔心中自然是滿肚子的火氣,他只覺得自己就是讓宇文護給耍了,那個奸詐的傢伙,既是求了他運送黃金給他,又是想要難為自己,斐龔對這一點是十分的鬱悶的,若不是因為黃金的因素,斐龔有時候還真的是在想他到底有多少籌碼能夠讓自己和宇文香安然的回去,經過了這一次,斐龔更是覺得自己是非常的弱小,也許只有當他能夠具有了和宇文護一較長短的實力之後,宇文護才會真正的拿他當一回事吧。

    這麼些天,宇文覺是天天都往斐龔和宇文香兩人的院子裡跑,宇文覺成天膩在宇文香的身邊,逗得宇文香是非常高興,只是這小子卻又什麼都不會要求兩人的,斐龔看在眼裡,心中卻是明白宇文覺這小子不簡單,小小年紀就已經是懂得了隱藏自己和博取別人好感,斐龔絕對不會相信這小子來是沒有目的的,只是他不便在宇文香面前說宇文覺什麼,畢竟在宇文香心中,宇文覺永遠是她那個長不大的小弟。

    宇文覺讓斐龔有了驚訝之情,但這顯然不是唯一,更為讓斐龔鬱悶的是,就連貢帝拓跋廓都是派人給宇文香送來了禮物,斐龔自然是明白東西不是要送給宇文香的,而只是送給他斐龔看的,受人人情,斐龔是心中極端不自在的,而且他也非常明白自己是絕對不會去幫貢帝做什麼事的,因為斐龔明白,這個傀儡逃不過宇文護的毒手,而宇文護會將宇文覺扶上北周大帝的寶座。

    「宇文護將軍到!」僕人高聲唱喝道,這些天,斐龔和宇文香住的院子的僕人可是越來越多,但是斐龔明白,這些人可都是宇文護安插進來防範他和宇文香跑路的。

    「啊哈哈哈哈,斐龔,妹子,這麼些天可是把我給忙壞了,沒有顧得上到你們這裡來探望你們兩個,實在是失禮啊!」宇文護一進來就是朗聲大笑著說道。

    宇文香見到宇文護那種意氣風發的樣子,她心中就是來氣,老爹才死了沒多久,這個傢伙就是如此好心情,這如何不讓宇文香心中有疙瘩。所以宇文香冷哼了聲,看也不再看宇文護一眼,就是直接進了裡屋。

    宇文香如此激烈的反應,可是讓宇文護感到非常的尷尬,畢竟宇文護對宇文香還是十分的疼愛的,自然不希望見到宇文香這個樣子對他。

    「呵呵,香香最近情緒不太好,大堂哥不要見怪!」斐龔打著哈哈說道,他可不希望宇文護因為面子上過不去而對宇文香有什麼記恨,那樣的話可是相當的不妙了。

    宇文護乾笑了兩聲。

    斐龔倒是在猜測著宇文護的來歷,他找過宇文護幾次,都是吃了閉門羹,而這一回竟然是宇文護親自找上門來,斐龔還真有點琢磨不透宇文護要搞什麼事情,難道只是因為這兩天自己沒有去找宇文護,反而是逼得他找上門來了?

    就在斐龔驚疑不定的時候,宇文護開口笑著說道:「斐龔啊,聽說你找了我幾回了,我都沒時間接待你,你可是莫見怪啊,我最近可真的是忙得都快發瘋了。呃,你找我是有什麼事兒嗎?」

    「呵呵,別的事兒倒是沒有,就是出來這麼長時間了,家裡總是放心不下,所以想和大堂哥告別一下!」斐龔呵呵笑著說道,只是他心裡卻是早就罵開了,這個不長眼的傢伙,居然給自己來陰的,對這點,斐龔是相當的不滿意的。

    宇文護恍然大悟狀:「是這樣啊,那你直接給我說就是了嘛,該回去,該回去啊!」

    斐龔更是狐疑了,這個傢伙,難道是因為出了什麼事兒,這好像很急著讓自己回去似的,自己回去也是沒有什麼不同啊,最多是回去後會將應承宇文護的黃金給押送到長安來,難道西魏的國庫真的已經是虧空到了如此地步?

    其實斐龔不知道的是,因為戰爭的持續升溫,現在西魏的五銖錢是越來越不值錢了,西魏的國庫就是不想空都是不能啊!

    「既然是如此,那麼我就抓緊時間早一點的回去!」斐龔朗聲說道,如果能這樣,固所願也,斐龔又如何會不樂意。

    宇文護呵呵笑道:「那不知道你應承給我黃金,是不是也能早一些上路呢?」

    靠!這下斐龔才算是反應過來,敢情這個鳥人真的是窮到必須要馬上問他借錢的地步了啊,斐龔這才算是徹底的想明白,原來折騰來折騰去的,都是因為想要自己的黃金啊,斐龔不由得暗自擦了把汗,如是他自己不是布下了黃金這一步棋,那現在的狀況還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堪憂啊。

    斐龔和宇文護又扯了陣,宇文護這才是藉故走了。

    斐龔長出了口氣,總算是能夠擺脫桎梏了,能早一點從長安離開,就是早一點離開好,這一點,斐龔是再清醒也不過的。

    宇文護走後,宇文香這才是從裡屋走了出來,宇文香冷哼著說道:「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竟然是因為想要老爺你的黃金,這才放我們走的!」

    「呵呵,不管他是什麼目的,只要是我們能夠離開這裡,就是要感激上蒼了。」斐龔笑道。

    宇文香皺了皺她那小瑤鼻,看樣子這女人還是沒能從對宇文護的那種憎噁心態中抽離出來。

    三天後,斐龔和宇文香就是出發,倒不是因為宇文護的阻攔,只是宇文香想要跟宇文覺再多呆上一陣,這樣才是讓時間延後了,在宇文護的不斷催促之下,兩人這才上了路,斐龔卻是覺得倒是十分好笑,原本自己是求著想要離開,現在倒是成了宇文護趕著要送他們回去,一切都是因為錢,對錢這個東西,斐龔既看得很重,又看得很淡,不管怎麼說,斐龔也是不會沉迷在上頭不可自拔,因為斐龔自己心裡清楚,什麼東西才是最重要的,而什麼東西才是他必須要堅持的。

    一路之上,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但斐龔和宇文香回到西石村之後,斐龔才讓血色骷髏押送著黃金往長安城送去,斐龔心裡十分清楚,他今天這麼做,就已經是將自己和宇文護綁在了同一條戰船上,這樣高洋自然是不會高興,但是斐龔也清楚高洋的性子,在事情還沒有到最壞的時候,高洋是不會和他撕破臉皮的,這一點斐龔無比的確定。

    雖然只是走了兩個多月,但是斐龔回到西石村的時候,依然是感歎於西石村的變化之大,這裡還真的是日新月異,每一個地方,每一個人,每一個時刻都是有變化存在,這裡給斐龔最大的信心就是它的生命張力,那是一股澎湃的生機,讓人看了之後心中充滿了希望。

    斐龔先是將祁碎給叫了來,然後將宇文護和他簽署的割地條約給了祁碎看。

    祁碎看完以後兩手還是在顫抖不已,他捧著那合約,恐怖,非常的恐怖,祁碎已經不知道自己用別的言語來去形容他現在的想法了,十萬公頃是個什麼概念,祁碎是再清楚不過的。

    「老爺,這十萬公頃的地就這麼歸了我們了?」祁碎顫抖著聲音說道,直到現在,祁碎依然是覺得有些難以置信,為什麼宇文護會這麼做,雖然斐龔已經告訴他是因為黃金,但土地的價值祁碎是再明白不過了,那是有再多的金都買不來的。

    「嘿嘿,祁碎啊,我說你怎麼聰明一時糊塗一時啊,這紙上寫的是十萬公頃,但是我們可以劃它個百萬公頃或者是數百萬公頃嘛!」斐龔陰聲笑道,「我們劃地是非常合法的,因為有宇文護的契約,而至於我們劃的是多是少,就只有我們自己說了算了,周圍那些小官府若是敢說三道四,讓血色骷髏出幾個人晚上將他們的頭頭給做掉就是,一切都是可能的,哇嘎嘎!」

    祁碎在不斷的擦汗,原本他以為老爺的無恥有的時候總是有一個限度的,但是今天聽了斐龔的浩瀚大論之後,祁碎才是驀然發覺,原來斐龔的無恥境界居然是永無止境,這實在是太牛叉了。

    「劃地的事情你趕快去落實,是越快越好,我最近也是發現了西石村的變化是越來越快了,而且是爆炸式的發展,那麼就要擴張,當無法進一步擴張的時候,也就是訴諸武力的時候了!」斐龔沉聲吩咐著。

    祁碎點了點頭,對這個擴張的需求祁碎的判斷也是和斐龔一樣,因為不擴張的話,內部矛盾就會激化,是不利於發展的,這一點,祁碎也是非常的瞭解。

    「老爺,最近有一些難民是湧進了村子裡,現在我們村子的名聲在整個邊境線已經是聞名遐邇了,而斐龔老爺你的大名也是廣為傳頌,看來咱們村子是越來越有影響力了!」祁碎興奮非常的說著,其實祁碎不見得不會興奮,只是有時候他是壓抑著自己的興奮,因為畢竟他還是有著在某些時候給斐龔降溫的任務的。

    斐龔也是非常高興,名聲大了這是好事,當然了,斐龔也是不想要進一步的去為了一些虛名而幹出什麼傻事來,這一點斐龔還是非常清楚的,若不然可是會寒了下面人的心的。

    「還有一個事情需要告知一下老爺,那就是老爺你的泰山大人已經到了西石村,等了你好些日子了!」祁碎微笑著說道。

    「泰山大人?東石村的那位嗎?」斐龔一聽到就是腦袋疼,敢情是池敢當來了,每一次池敢當找他都沒有什麼好事,誰知道這一回又是管他要什麼好處來了。

    「正是!」祁碎憋著笑,老爺好像並不會拿什麼人沒轍,但是對池敢當大當家的,老爺卻好像是一碰到就沒轍,這或許就是因為所謂的相生相剋吧,只是這也在某一個層面上反映了斐龔對池蕊的寵愛。

    「唉,那麼去瞧瞧吧,希望這一次不要給我提什麼亂七八糟的要求!他現在在哪?」斐龔沉聲說道。

    「哦,在演武場呢,這段日子,池大當家的都是泡在演武場,在看小寶少爺帶兵呢!」祁碎樂呵呵的說著。

    「你應該很多事兒要去忙活吧,就不用跟著去了!」斐龔看到祁碎那股興奮勁,就是週身不舒坦,他便是想要將祁碎給打發走。

    「事情都已經是處理好了,並沒有別的需要我忙的,我看還是跟著老爺一起過去看看吧!」開玩笑,能夠見到老爺吃癟可不是什麼時候都能夠見到的,本身不是十分忙碌的祁碎自然是不會放過這麼一次機會。

    斐龔蹙緊眉頭,看起來祁碎可是要黏著他了,想要甩開都是不能。

    斐龔和祁碎來到了演武場,這裡塵沙滾滾,震耳的喊殺聲四起,上一次,斐龔憑著新的鎖子甲將血色骷髏和黑旗軍中剝離出三千精銳,這些精銳組成了悍馬營,而耶律沺瑕、范小龍和斐小寶自然也是在其列,斐龔便是讓范小龍和斐小寶做了悍馬營的兩個隊長,而耶律沺瑕,斐龔則還是讓他繼續帶血色骷髏,現在斐龔的武力體系則是有了三個,而在斐龔心中悍馬營有點像是前衛隊,而血色骷髏則是一把銳利的鋒刀,黑旗軍則是他的中軍,以後的軍隊架構就是以這三個為重心去構建。

    斐龔見到池敢當正在演武場旁邊看得有滋有味的,看的人自然是斐小寶,斐小寶這個大外孫子在池敢當心中可是重千斤,因為此前池敢當對池蕊和斐小寶母子是有虧待的,那麼現在池敢當自然是更加的顧惜斐小寶。

    斐龔有點鬱悶的走了過去,要是可以選擇,斐龔一定是不希望和池敢當接觸,因為斐龔覺得池敢當只會問他拿好處!「岳丈大人!」斐龔走到池敢當近前,朗聲喚道。

    「哦,是斐龔啊!」池敢當回過頭來,對著斐龔朗聲大笑,他大力的拍打著斐龔的肩膀,這麼久了沒見,池敢當還是像以前一般的粗聲大氣。

    斐龔呵呵笑道:「不知道岳丈大人這次來找小婿是有什麼事情呢?」只要池敢當提的條件不會太離譜,斐龔覺得便是答應他也是無妨,畢竟最近一切都已經是上了正軌。

    「呵呵,能有什麼事兒啊,就是我以前有一個朋友,他是對機關器械十分的有研究的,前一陣子他來找我敘舊,我就強行將他給留住了,想問問你有沒有需要這樣的人才!」池敢當朗聲說道。

    「要要要,實在是太要了!」斐龔急聲說道,上回他在陰山馬賊的老巢得了本機關要略的古籍,裡面的東西斐龔也是粗略的翻看了一下,都是些戰場上殺人奪命的凶器,很多東西簡直是到了器械設計的巔峰之作,只是一切都是木製器械,若是鐵器,那不知道要形成多大的殺勝利,斐龔缺的正是需要有這麼一個人來給自己將這些東西給好好的製造出來。

    見到斐龔如此急切的樣子,池敢當笑道:「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原本我還以為留住他不會有什麼用呢,那個人極為邋遢,身上的臭味別人聞了都是想嘔吐的,但是卻真的是有才學,我讓魯勇將他給看好了,絕對是不會讓他跑掉的!」池敢當呵呵笑著,這哪裡是什麼所謂的好友啊,簡直就是將人家當成了牲口嘛。

    「那真的是太謝謝岳丈大人了!」斐龔朗聲說道。

    「呃!」這個時候,池敢當的眼珠子又是開始轉悠了起來,「既然是有用,那不知道能不能給我們東石村一些工程來做呢,祁碎大總管,好像拜火族的房屋建造需要許多大麻條石做地基吧,這些我們東石村有很多啊,你怎麼是從外面去買呢,不若買我們的豈不是更好!」

    外面的便宜啊,大佬!祁碎心中十分無奈的歎息著,最近隨著西石村和東石村的發展,什麼東西的價格都是很高,這也是祁碎為什麼會捨近求遠的採購麻條石的原因。

    「好,這個事情我答應了,祁碎,你看讓工程隊那裡人都採購東石村的麻條石就是了,哪裡的麻條石不是用啊!」斐龔一口應承了下來,這個時候,斐龔是太想見上一見池敢當口中的高人,至於為什麼祁碎要去外面買麻條石,斐龔卻是不想去深究了。

    祁碎苦笑了下,斐龔這個大老闆都是發話了,那麼他這個管賬的又哪裡敢言語什麼,只能是無言的應承。

    池敢當朗聲大笑了起來,沒想到他那個損友還真的是有如此大的用處,給他們東石村換取來這麼大的收益,池敢當是再清楚不過工程度給拜火族建房需要多少的麻條石了,這下子東石村的人們又是能夠大大的賺上一筆了。

    斐龔也不待磨蹭,直接就是將池敢當拽上,兩人直奔東石村而去。

    坐在車上,池敢當也是笑不攏嘴,東石村和西石村直接的主幹道非常寬闊平整,馬車在上面能夠極速奔馳,跟騎馬的速度差不了多少,這就是道路的好處,以前所有人都認為斐龔是在浪費錢,但是當路一修好之後,人們才是大為讚歎,沒有人會認為修路太貴了。

    很快的就是到達了東石村,現在從西石村到達東石村,只是需要原來一半的時間,一個是因為道路平整了,而是路線拉直了,速度自然就是快了。

    來到東石村,人們自然是夾道歡迎斐龔的到來,對於東石村的人們而言,斐龔就是財神爺,財神爺來了,人們感到興奮那是絕對的。

    池敢當吆喝著他的大嗓門子,大聲的將斐龔答應拜火族的房子建造都是用東石村的麻條石的消息當眾宣佈了,人們頓時沸騰了起來,這個時候,斐龔不用去想也是知道,他一個許諾,也許是讓自己不知道損失了多少的金錢。

    「呵呵,斐龔啊,我們去看看龍陽先生吧!」池敢當見到斐龔的神色有點不是很好,便是趕忙說道。

    龍陽先生!龍陽君!狗日的基佬,斷袖龍陽,奶奶個熊,斐龔只覺得自己的兩條手臂都是雞皮疙瘩,這實在是太瘋狂了,就是叫什麼都好,叫龍陽,就實在是太瘋狂了。

    池敢當見到斐龔的臉色突然變得十分古怪,他也是搞不清楚斐龔這到底是怎麼了,如果池敢當知道斐龔心中的想法之後,也許他也是會一陣惡寒的。

    池敢當和斐龔一道,幾乎是在人流之中擠出了一條路,這才是非常艱難的來到了池敢當的家中,雖然房子還是以前的房子,但是斐龔卻是能夠見到屋內的東西卻是豐富了太多太多了,可以顯而易見的看到,池敢當家中的生活確實是寬裕了許多。

    進得屋中,斐龔坐了下來,池敢當便是去找所謂的龍陽先生去了。

    沒過多久,池敢當便是領著龍陽先生進來了,當斐龔見到龍陽先生的時候,馬上是想到了清末教書的老夫子,瘦削的臉頰,下顎的一縷山羊鬍子,只是少了一副眼鏡和一件大褂,要不然還就真個是像極了。

    「見過龍陽先生!」斐龔朗聲說道,雖然一說起龍陽就很噁心,但是斐龔不得不喊出聲來。

    「龍陽見過斐龔老爺!」龍陽有點戰戰兢兢的樣子,畢竟,他只是一個落魄的浪子,而斐龔是一個財大氣粗的軍閥,兩個人根本就不是一個層面上的人物。

    斐龔點了點頭,兩人和池敢當都是坐了下來,池魯勇這個時候也是走了進來,只不過他沒有坐下來,而只是在池敢當的身邊站著。

    「聽我岳丈說龍陽先生精於機關之物的製造!」斐龔朗聲說道。

    「都是取巧之物,登不得大雅之堂,登不得大雅之堂!」龍陽連連擺手說道,他這話倒不是客套,畢竟在這個社會,不但是所有人都覺得這只是小技,而只有儒學方為王道,龍陽自己本人自然也是不認為自己所會的有什麼太大不了的。

    斐龔笑了笑,在這個問題上,他也是不想和龍陽爭辯太多,只要是這人真的是高手,那麼他就會起用,而且是大力的起用。

    「不知道龍陽先生有沒有意思到我手下來幫忙,我身邊正是缺少像龍陽先生這樣的人才,而且近期我得了一本古書,叫機關要略,我看了下,裡面都是非常好的東西,我想要找一個真正的高手,看能不能將裡面的東西都給打造出來,這樣就能夠大大的增強我麾下軍隊的戰鬥力了!」斐龔朗聲說道。

    「什麼!」龍陽激動的從座椅上站了起來,他不斷的嚥著口水,看上去情緒是相當的亢奮。

    「有什麼不對嗎?」斐龔皺眉說道,畢竟,龍陽的反應也的確是太過了些。

    「沒事,沒事……」龍陽慢慢的坐了下去,只是他嘴裡卻是一直都在嘟喃著什麼,整個人像是中了邪似的。

    「斐龔老爺,我能不能看一下那本書!」龍陽眼中放光,十分激動的說道。

    「這個沒有問題,要不然你就跟我一道去一下西石村吧,書我還放在家中!」斐龔朗聲說道。

    已經非常心急的龍陽自然是大聲說了聲諾,那麼兩人便是跟池敢當父子告別了,在斐龔臨走的時候,池敢當還不停的對斐龔念叨著說要吩咐祁碎盡快的採用東石村的麻條石,可是把斐龔搞得有夠鬱悶的,真個是有事沒事別見池敢當,一見就要你大放血流清光!

    坐在馬車裡,在這麼個狹小的空間,而龍陽又是坐在斐龔的對面,這個時候,斐龔才能更加清晰的感受到為什麼池敢當要說龍陽過於邋遢,那種濃烈的不知道混雜了汗位臭味以及某些辛辣味的複雜味道實在是讓人十分的難受,一路上沒有法子,斐龔只得是連起了龜息**,只是這路雖然好走,斐龔卻也是有夠嗆的,他憋到目的地的時候,人走下車,眼睛已經是冒起了金星,缺氧啊,斐龔就是再能憋氣,也是熬不住那麼長的時間。

    「斐龔老爺,你這是怎麼了!」肇事者龍陽反而是非常和善的關心起斐龔來。

    「沒事沒事!」斐龔以最快的速度往上大跨步兩下,他這是要拉開和龍陽的距離,要不然實在是受不了龍陽的彪悍之氣。

    兩人進了斐宅,斐龔先讓僕人將龍陽請到了會客廳,而他自己則是從自己的房中取來了那本機關要略。

    但斐龔捧著書走進會客廳的時候,龍陽整個人都是唰的一下站了起來。

    斐龔笑著將書遞到了龍陽的身前。

    出乎斐龔的預料,龍陽居然是沒有立刻接過斐龔手中的書,龍陽先是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顯得十分鄭重其事的樣子,看得斐龔是連連點頭,只是龍陽接下來做的動作卻是差點沒讓斐龔眼珠子都掉出來,但見龍陽往手中吐了一口唾沫,然後便是往他鳥巢一般的頭髮上抹去,抹完後還順了順,然後又如是繼續,之道他將自己的頭髮都給塗抹順溜了,當然,用的是口水,旁邊的斐龔看得卻是差點沒嘔出來,奶奶個熊,這人不單是邋遢,簡直就是讓人噁心非常。

    龍陽鄭重的從斐龔手上雙手接過機關要略,龍陽的手抖動的頻率是如此的快,以至於有點像是得了帕金森病晚期的病人。

    斐龔在龍陽接過書的一剎那飛速往後彈去,奶奶個熊,斐龔可是受夠了這傢伙的可怕,他還是閃遠一點來得好。

    龍陽見書打開,馬上便是進入了一種狀態,那就是他一邊看著書上的圖紙,一邊嘴裡念叨咒語一般的說著一些別人永遠聽不明白的咒語一般的音節,而後他的雙手又是飛舞著,不知道是在幹些什麼。

    斐龔在旁邊可是越看越心驚,這個龍陽不會是個精神病吧,斐龔在旁邊看得是有著深深的擔憂,若真的是這樣,那他怕是有要另外找人了。

    龍陽整整看了有一個時辰,只是卻還沒有看幾頁,而期間斐龔已經是咳嗽了不下百次了,龍陽卻是一直都沒有任何的反應,斐龔終於是忍不住了,便是大聲吼道:「龍陽先生!」

    斐龔的獅子吼的確是起到了應有的作用,龍陽抬頭望了斐龔一眼,眼神中是充滿了疑惑,彷彿這個時候斐龔打擾他的沉思是多麼一件不禮貌的事情一般。

    「龍陽先生,如果你要研究的話以後多的是時間,今天只是要你看一個大概!」斐龔聲音中透著不悅,認識誰像斐龔這般等那麼一個時辰,態度也不會多好的。

    「呵呵!」龍陽撓了撓頭,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怎麼樣?這些東西你能做嗎?」斐龔疑聲問道。

    「不能!」龍陽搖頭說道。

    「什麼!」斐龔高聲吼著,差點沒將桌上的茶杯抓起來往龍陽頭上砸去,浪費他這麼多時間,最後居然是說不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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