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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五十七章 撤藩(2) 文 / 阿草

.    果然如我所料,在我的有意作為之下,岷王叔和桂王叔的封地上傳遍了他們被皇上軟禁的消息,一時之間這兩家人人自危,大有些一觸即發之勢。

    我之前為了這件事兒就已經有和父王經通密信,朱長文的登基大典,在我和父王的聯絡下,所有的藩王都沒有進京,這個時候碰上岷王叔和桂王叔遭遇到這種唇亡齒寒的事兒,我們當先就發信進京,以求討個說法了。

    我們父子這麼一鬧,天下諸藩也都紛紛上書朝廷,霎時間書信像是雪花般飛進京城,落到了朱長文和一眾大臣的手中。據那李海富給我們廠衛提供的情報,說是朱長文收到這麼多的上書,當即就氣得撕碎了好幾本,連罵「他們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皇上」。

    對於朱長文的反應,其實我的心裡面早就預想得到了,憑他那如此狹小的氣量,又怎麼能夠忍耐得住這種反對,而且鏡花宗的人就在他的身邊煽風點火,天下越亂對鏡花宗的「大事」就越有好處,朱長文如果這樣還能處之泰然,那就真是天下第一大的奇事兒了。

    不久,朱長文不顧所有藩王的反對,毅然下了對岷王叔和佳王叔撤藩的處置,這個消息一傳出來,頓時就引起了朝野震動,不僅一眾藩王再次上書反對,就連朝廷上的大臣中也有許多人是持著反對態度的。只有那些清流仕林的讀書人,什麼事兒也不懂,以為天下大事就只憑著一張嘴巴說說就能夠萬事大吉的,說什麼撤藩是使得天下安定的好事兒,不但要扯岷、桂兩藩,而且還要撤盡天下諸藩,真是可笑可氣,不知所謂。

    朝廷之上。作為那些清流仕林的代表,侍讀太常卿黃子澄和齊泰就是他們的代表,兩人不但直接上疏朱長文闡述撤藩的主張,而且還為朱長文提出建議日後一眾藩王地封地撤藩後該建立怎樣的府制,實在是絲毫沒有將一眾宗親放在眼裡。霎時間,大罵黃子澄和齊泰是國之奸妄的聲音突然大了起來,所有藩王都又一次上書朝廷。送信的驛使只把京城的驛站都擠得爆滿。

    自從上一回上書要求皇上放了岷王叔和桂王叔之後,這一次我就不跟著鬧了,之前還算是因為忍無可忍,算是站在了道理的一邊,可這一次黃子澄和齊泰雖然上疏了,可是朱長文畢竟還是留中不發。我要是再跟著那一眾沒有腦子的王叔亂鬧,可就算站在了理虧這一邊了。

    沒有多久,因為岷王叔和桂王叔兩藩遭撤,兩家地王世子並不服氣,不僅佔著封地大權不交出來,而且還把朱長文派到他們那兒去的欣差扣壓了下來。這一下,朱長文當即龍顏大怒了,馬上就下命雲貴兩省的都指揮使領兵捉拿桂王和岷王的王世子,強行撤藩。

    出事一出。天下震動,別說這樣天下間的諸路藩王人人亂視朝廷,就連朝廷裡面的許多大臣也紛紛稱病不出。其實這也不難想像,要知道我地諸位王叔在自己的封地上經營多年。不多不少和朝廷之中的臣公們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種時候雖然只是對岷、桂兩家進行撤藩,但是其實以管窺豹,人人都知道朱長文已經有了撤藩之心,接下來不過是先後問題罷了。

    在朝野的一片混亂之中,倒是有一人的一篇策論讓我尤其心驚。這人叫做郭任,乃是當今的戶部侍郎,他曾上疏說:「天下事,先本後末則易成。今南京朝天宮日儲糧票、備軍實。果為何者?而南討岷、桂,削北路諸藩之舉則經年無期,實在捨本而圖其末。用兵貴乎神速。銳氣既竭,姑息隨之,正所謂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臣恐朝廷將坐而自困耳。」

    如果換我在朱長文的位置,我要是想在這種情況下撤藩,必定先調集精兵,一舉先對付我父王和父王這兩路強藩,此為先本後末之策。如果能夠一鼓作氣而成功,不但能夠去掉兩個心頭大患,同時還有震懾其餘諸藩的好處,實在以硬碰硬來撤藩地最好方法。

    也正因為這樣,我對這個不起眼的戶部侍郎留起了心來,他的話兒實在是至理,能夠在這種時候看到這一點,他算得上是了不起的人物了。所幸地是,朱長文對於郭任的這個上疏並沒有在意,反倒是駁斥他身為戶部要員,不用心經營戶部之事,還敢妄言軍機之事,當下罰俸半年。

    不到半月,岷、桂兩藩就被順利撤下,朱長文大概因此信心大增,又下了撤去周、代兩藩的旨意。

    周王叔和代王叔之前曾受了皇祖父平靖四川匪亂,在朱姓諸王之中算得上是大大有功於朝廷,朱長文這時候連他們都要撤藩,頓時就惹來了湘王和齊王叔的支持,算得上是四王一起造反了。

    四位王叔拒絕撤藩之時,周王叔和代王叔曾經給我來了信,說是要邀我一起共舉大事,可是卻假作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的看了信後,也沒有給他們什麼答覆。

    其實我並非無意於他們所說的「大事」,只是我卻真的希望他們能好好的和朱長文打上一場,越激烈越好,若是能夠兩敗俱傷那就更好了。不論怎麼說,雙方的存在對我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因為父王能夠當上皇上,撤藩也還是第一要緊地事兒,我想父王也是這麼想的,要不然他就不會來信讓我不要輕舉妄動了。

    四位王叔的軍隊合起來約莫十餘萬,很快就和朱長文從各省調集起來地勤王大軍遇上,雙方擺開了陣勢在湘鄂兩省,一時之間打得難分難解。東廠的廠衛每日都有一大堆傷亡人數的密報送到我的手中,我看著這些數字,不知道為什麼心裡面既感覺到滿意的同時,又生出了一些「一將功成萬骨枯」的悲涼。

    雙方繼續這麼對殺著,過了十餘日,周王叔和代王叔終於派人來到了成都向我求援,那兩人就是與我有過交情的朱長利和朱長游。

    「長洛王弟啊,你這一回可要幫幫我們啊!」朱長利一見到我,立即就開門見山的說了。

    我很清楚的知道,戰況大概對他們還是不利的,不然兩位王叔也不會讓自己的兩個王世子從戰場上出來,到我這兒來求援,可是我這個時候真的無能為力:「兩位王兄啊,你們也不是不知道,小弟這四川說起來雖然是天府之國,名場好聽得緊,可是經歷過上年的事兒,這……這哪來的兵力銀兩打這一場啊?」

    「王弟,你的本事哥哥們都是知道,這才一年,我們剛才進城的時候就看見街面上的景象,和一年前真是不可同日而語,這一回王弟你可不論如何也要幫幫哥哥們啊!」朱長游知機的給我送來了一頂高帽。

    「兩位王兄,正是因為四川才稍有這麼一些起色,所以實在經受不起任何兵事了,這出兵一事小弟真的無能為力!」微微一頓,我又道:「不過我倒可以給我父王修書一封,勸說他老人家出兵助幾位王叔一臂之力。」

    說實在,雖然我在四川各府各州鼓勵屯兵於民,可是實際上我麾下能夠看得見的兵力,也就只有在罕圖和達利兩人帶領下的三千禁軍而已,周王叔和代王叔離開四川的時候,只怕也是留下不少耳目的,這一點他沒有理由不知道。他之所以派這兩位王兄來拉我一起謀劃大事,其實更看重的是我的人脈,還有我的打皇鞭。

    說起人脈,我的父王就罷了,另外那一個個岳父都是不可小覷的人,尤其那幾位老王爺,哪個不是在軍中擁有著極高名望的?說起打皇鞭,更是上可打昏君,下可打奸妄的,要是我能夠適到好處的揮舞起來,只怕這效果也是讓人側目的。因此,讓我的本人參加他們的「大事」,或許更比我麾下的那三千我出戰更有用一些。

    聽到我要寫書信勸說父王出兵,朱長利和朱長游算是已經達到了一大半的目的,況且他們也「知道」我實在沒有可用之兵,因此就不再多作為難,只是露出了感動的神色道:「長洛王弟啊,你真是好兄弟!」

    「兩位王兄,我們都是朱家的子孫,這種客套的話兒還要說麼?」心裡面雖然懷有其他想法,但是表面上卻不能做到十足,我一握兩位堂兄的肩膀,又盡力做到坦然的說了。

    兩位王兄和我盤桓了兩日之後,很快的就又離開了,我之後自然要依言寫信給父王說說這件事兒,只是我卻並不是遊說父王出兵,而是詢問父王什麼時候動手。過得幾天,父王給我回信了,他讓我不用著急,等待時機,到時候發難之時自然會發信告訴我的,看起來父王是準備讓四位王叔和朱長文打個你死我活,絲毫都沒有郵兵支援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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