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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誰與爭鋒 第五十二章 平亂(九) 文 / 漁皋

    第五十二章平亂(九)

    「哪個活的不耐煩的狗崽子在放屁!」

    雄闊海話音剛落,他手指方向上就蹭的站起一人。只見他身材魁梧,靛臉朱眉,頜下三綹紅鬍鬚,頭戴火紅緞子扎巾,身披火紅緞子英雄氅,耳朵上面還翹翹著兩撮紅毛。此人不是別人,正是二賢莊莊主,人稱赤髮靈官的單雄信。

    其實剛才喊話的還真不是單雄信,而是他身邊的程咬金。這程咬金太壞了,這廝把話喊出來,見對方的人真火了,便躲在單雄信身後裝無辜。單雄信是個暴脾氣,雖然話不是他喊的,但見雄闊海指著這邊破口大罵,面子上也掛不住,瞪著眼睛就回罵道:

    「你這潑皮在罵誰?!」

    「誰搭腔老子就罵誰!」,雄闊海也不吃虧,強橫道。

    「你知道在和誰說話嗎?這可是綠林總瓢把子單莊主,你是活的不耐煩了吧」

    「小子你再說一遍!」

    「你找死!」

    單雄信是五省綠林總瓢把子,在黑道兒中的地位連秦瓊尤俊達這樣的都比不了。現在樓上的人中,十個中就有八個是單雄信的朋友,雄闊海這樣一罵,那些人都不幹了,呼啦啦站起來一大片,不僅嘴上罵罵咧咧的,還有擼胳膊的、挽袖子的、摔碟子的、踢凳子的,看架勢,當場就打算教訓教訓雄闊海這個無知莽漢。

    那邊聲勢大,這邊雖然人少,氣勢也不弱。伍天錫和江仲武也都雙雙躥了出來,配合雄闊海的大嗓門,和賈柳樓眾英雄對罵起來。

    「羅將軍,羅少俠,快叫你的人別說了,那些都是江湖混的人物,說話沒深淺,您也別往心裡去。可是要再這麼吵下去,貧道怕那些莽漢醉酒鬧事,到時候,貧道也拉不住啊!」

    這時候最揪心的就屬魏征和徐茂功了,秦瓊臨走時拜託他倆看住場面,結果現在雙方眼看著就要動手了,倆人這個急啊,可勸誰誰也不聽,二人沒辦法,就過來求羅士信,希望他喝住自己的手下。

    要說羅士信這心裡頭也有氣,那些人說起損人的話來沒完沒了,還不許人還嘴,現在這徐茂功老道還過來「威脅」自己。你拉不住又能怎樣?難得自己這幾好人還能吃虧不成!

    羅士信嚥不下這口氣,可是又不想讓秦瓊回來以後為難,思忖片刻,站起身來,卯足丹田之氣,大喝一聲道:

    「都給我閉嘴!」

    羅士信本來嗓門就大,經過多年的道家內氣的修煉,這底氣就更足了,一聲暴喝好似雄獅怒吼一般,震得賈柳樓上所有人的耳朵都嗡嗡作響。

    還別說,羅士信一聲大吼之後,原本亂哄哄的賈柳樓上還真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到了這個黑小子身上。

    見喝住場面,羅士信離座走到雄闊海等人身前,向單雄信等眾英雄一抱拳,不卑不亢道:

    「單莊主是吧?」

    「正是某家!」

    「您是五省綠林的老大,在下敬重您。可是你們一而再,再而三羞辱在下,也實在說不過去吧!要是諸位對在下有什麼不滿,或是不服,盡可以出來比試,在下奉陪到底!」

    「哈哈,好,快人快語!我單雄信就不服你,咱們出去單挑!」

    「別別別大家冷靜一點,今日是秦老伯母的壽誕,怎可妄動刀兵」

    「魏老道!」,現在的魏征和徐績徐茂功一樣,也是個混世的雲遊道人,所以程咬金才這樣稱呼他。

    「你這話就不對了。伯母壽誕之日,我們這又不廝殺,以武會友,比武助興,怎的被你個牛鼻子說成是妄動刀兵了呢!」

    程咬金是唯恐天下不亂,越熱鬧他越高興,他把話一放出來,其他人算是找到動手的理由了,一個個興高采烈去樓下取兵刃。

    魏征和徐茂功雖然在心裡把程咬金好一通埋怨,可現在埋怨他也於事無補啊。兩人無奈,也只得跟著這幫人出去看著,省得他們真的搞出人命來。要知道,羅士信可是靠山王面前的紅人,他的命可比那幾十萬兩皇綱值錢,要是他在這裡有個三長兩短的,那妥了,楊林還不得蕩平整個山東綠林!

    現在世道亂,外面的亂民比良民多,所以這些來拜壽的人都帶了兵刃防身,這些兵刃都放在賈柳樓一樓,有專人看管。眾人取過兵刃,然後呼啦啦湧到了賈柳樓後最大的院子,分兩側站住。東面是羅士信五人,西側是以單雄信為首的綠林群雄,總共是三十三人,南邊站著魏征、徐績、賈雲福、柳州臣四人,勉強算做裁判。單雄信第一個跳了出來,把金釘棗陽槊往旁邊一戳,向羅士信抱拳道:

    「羅將軍,咱倆來比量比量吧!」

    當——

    「我來!」

    剛才與賈柳樓群雄對罵時,雄闊海就癟了一肚子火兒。他見單雄信出來向羅士信挑戰,也沒跟羅士信打招呼,一碰手中兩把巨斧,蹭的一下就竄到單雄信對面,道:

    「殺雞焉用牛刀!對付你這種貨色,還用不著我兄弟動手!」

    「啊呀你個莽漢,竟然如此目中無人!好,那我就先教訓教訓你再說!」,單雄信哪受過這樣的羞辱,不由心頭火起,言罷提槊便砸。

    單雄信雖然嘴上稱雄闊海為莽漢,但心裡卻沒敢小瞧於他。不為別的,單就是雄闊海手中這兩把斧子,雙臂沒有千斤之力,都別想耍開了。所以他這一砸是使出了十成十的全力,一來想探探雄闊海的底兒,二來也想給他一個下馬威,在氣勢上先聲奪人。

    再看雄闊海,只見他不躲不閃,兩腳站定,將雙斧交叉,迎著單雄信的鐵槊就頂了上去,口中大吼一聲「開!」。

    當——

    耳聾中就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賈柳樓眾人再看赤髮靈官單雄信,竟然被斧槊相磕所產生的巨大力道震開數步有餘,好懸沒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個長相似怪獸般的雙斧將,卻還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裡,唯一與剛才不同的是,他雙腳下的兩塊兒地磚,已經被硬生生踩裂成數塊兒。

    「好強橫的氣力!」,單雄信心中不由暗暗驚歎。

    剛才這一較力,單雄信手中金釘棗陽槊差點兒沒被磕飛了出去。雖然他對雄闊海的力量早有預料,但卻沒想過這廝的氣力竟然這樣變態,心中讚歎之餘,也不免多加了幾分小心。

    「壯士好神力!」,見識了雄闊海的實力,單雄信也不再稱他為「莽漢」,態度恭敬不少,但卻依然不肯服輸,重新擺開架勢,冷笑著道:

    「不過比武較量,輸贏可不在誰的力氣大!」

    言罷,單雄信舞動金釘棗陽槊又撲向雄闊海,不過這次他卻不再以氣力相搏,而是耍開了技巧,閃轉騰挪,揚長避短。除非迫不得已,否則絕不與雄闊海雙斧相磕。

    然而雄闊海卻不是一個只有力量的「莽漢」,雙斧舞弄開來,那也是有模有樣的。兩人就這樣顫抖在一處。

    要知道,始終躲著敵人的兵刃,那是相當耗體力的。三四十招過去,單雄信不僅沒能制住雄闊海,自己的體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手中鐵槊越舞越慢,額角汗如雨下,眼看著今天就要載在雄闊海手裡。

    「啊呔!大個子,憑力氣大取勝算什麼英雄,有種和我王君可較量較量,看我大刀如何克你雙斧!」

    就在單雄信馬上要敗下陣來的時候,一聲暴喝從西側人群中傳來,緊跟著一個綠影閃到雄闊海和單雄信中間。寒光驟起,眾人就聽「噹」的一聲脆響,雄闊海本可制勝的一斧,竟硬生生被一個綠袍美髯公用大刀給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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