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交易與誓言
「別說傻話了！」在些微的恍惚之後，斯內普很快的恢復了過來。他對自己的表現感到很悲哀，「你沒法給我我要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一種魔法能夠將亡者從那個世界帶回來……」
「呵呵——」卡薩輕笑著說道，「請容許我稍微糾正一下你剛才的話。是的，我們得承認，沒有任何一種被記錄在案的已知魔法能夠做到這一點。」
「乒」的一聲，斯內普手中的酒杯在地上砸得粉碎。
「你的意思是……」他充滿期待，緊張的說道，聲音在不住顫抖著。
「基督徒們認為，耶穌在死亡之後從墓穴中復活；古埃及的法老們認為，他們血脈中的神血會使他們從死亡中重生；甚至我們小時候讀的那些童話，其中都有著復活石的傳說。世界各地都流傳著類似的故事，」卡薩的聲音充滿了誘惑的魔力，「難道它們僅僅是被編出來的嗎？在麻瓜的眼裡，我們這些巫師難道不也僅僅是個童話嗎？」
「難道——難道您真的能夠——」斯內普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激情之下甚至對卡薩第一次用上了敬語。
「放鬆些，斯內普。」卡薩反倒不著急了，他靠回了沙發中，緩緩地說道，「是的，你猜得沒錯，我確實知道這樣一個威力巨大的遠古魔法。當然，即使不用我說，你應該也能夠想像得到，完成這樣的魔法絕對不會是一件容易的事吧。」
「路法斯……大人！求求您！」斯內普哀求的望著卡薩，「只要能夠再次見到她，我願意做任何事！任何事……」
「很好！那麼，向我獻上你的一切，相對的，我會盡力幫你完成這個魔法。」卡薩微笑著注視著斯內普，「很公平不是嗎？」
「大人……」斯內普皺了皺眉頭，「您是說，向您——而不是向黑魔王大人嗎？」
「是的，大人已經把處理你的權利交給我了……」卡薩停頓了一下，「而且，我想這個世界上只有我，能夠完成這個魔法……」
「那麼大人，我願意完全的獻上我的一切，哪怕是靈魂。」斯內普單膝在卡薩的面前跪下，低下頭，「只要您能夠把她帶給我。」
「我得事先和你說清楚，斯內普，」卡薩將自己的魔藥大師扶起來，輕柔的說道，「我向你保證的是，我會盡力……」
「可是……大人！」斯內普有些失態的緊緊抓住卡薩的雙臂。
「你不需要懷疑我的誠意，這點我可以發誓，我的確有著能夠將亡者從那個世界拉回來的能力……」卡薩頓了頓，繼續說道，「但是，你也同樣可以想像得到，這種禁忌的魔法必然需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我指的當然不是那些必須的大量稀有貴重的魔法材料，你會發現我從不會吝嗇於那些身外之物。我指的是，在使用這個魔法的同時，作為施法者的我本人，將會被吸取大量的力量……」
斯內普顫抖的雙手停住了，他望向卡薩的眼神中也流露出一種莫名的意味。
「你是個魔藥學的大師，當然對煉金術也不會太陌生，知識本就是互通的。等價交換，是置之諸世界都通用的原則之一。」卡薩平靜的說道，「更何況我們在談論的，是怎樣一件違背了自然法則的大事。而且，即使我做出了這樣的犧牲，這個魔法依然無法保證百分之百的成功。所以，斯內普，你得明白，我只能夠向你保證，我會盡力去嘗試……」
「是的……大人，我明白……」斯內普呢喃著。
「那麼，即使是這樣，你還依舊願意嗎？」卡薩凝視著斯內普的雙眼，輕輕的說道，「你向我獻上你的全部，而我，能夠給你的只是一個未知的可能性。」
「我願意……哪怕僅僅是一個可能性……」斯內普的眼中閃過堅定的眼神。
「非常好！那麼，讓我們來立誓吧。」
兩人互相握住了對方的右手，用魔杖點在對方的手背上。
「西弗勒斯·斯內普，你願意向我獻上絕對的忠誠，從今往後堅定不移地執行我的任何命令，並且絕對不將這個秘密洩露出去嗎？」卡薩說話了。
「我願意。」斯內普說。
兩道細細的、耀眼的火舌從魔杖裡噴了出來，就像又紅又熱的金屬絲，纏繞在他們相握的兩隻手上。
「路法斯大人，您願意盡您最大的努力，幫助我完成您所宣稱的那個魔法，復活我的莉莉嗎？」
「我願意。」
火舌第二次從魔杖裡噴了出來，與第一次的纏繞在一起，構成一根細細的、閃著紅光的鏈條。
魔法所組成的誓約的鏈條在兩人的手背上越纏越緊，最終陷入他們的身體當中，再也看不見了。
誓成！
卡薩鬆開握住斯內普的右手，目光在自己的手背上停留了片刻，微微一笑。
「大人！」斯內普單膝著地，右手撫胸，恭敬的低下了頭。
「起來吧。」卡薩伸手虛托，「魔法儀式的舉行並不是短期的事，希望你已經有了這個心理準備。黑魔王大人的復活尚且花了十幾年，讓我們一起期望能夠在十年之內做好全部的準備工作吧。」
「我明白的，大人。我已經等待了十幾年了，不在乎再等待十年……」斯內普站起身，「這段時間中，我有什麼能夠為您效勞的嗎？我願意為您繼續刺探鳳凰社的情報。」
「如果你還能夠繼續活著，鄧布利多遲早有一天會對你產生懷疑的。黑魔王從來不是一個能夠輕易原諒背叛者的人，卡卡洛夫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卡薩笑著擺擺手，「而且，一個魔藥大師的價值，對我來說，要遠比一個間諜重要多了。」
「可是大人……」斯內普似乎想要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那麼我謹遵您的命令。」
「嗯，你也別回去鄧布利多那裡了，就讓他們認為你已經死了也好。」卡薩若有所思的說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為你感到傷心呢……」
「我想是不會的。」斯內普用力的抿著嘴唇，冷冰冰的說道。
「哈哈哈——別在意！」卡薩拍了拍斯內普的肩膀，「這樣吧，你暫時去洛哈特伯爵的莊園安置下來，我想他會有大把的事情交給你負責的。」
「洛哈特伯爵？愛德華？」斯內普的眉頭緊緊鎖在一起，顯然有些困惑。他不明白路法斯怎麼會和向來保持中立的洛哈特伯爵如此的熟悉。然後，他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麼，苦澀的說道，「洛哈特……我早該知道的……」他的目光在卡薩的臉上來回的掃視著，緩緩地開口，「我當時隨口開的玩笑居然是真的……一個強力持久的變化術嗎，卡薩·洛哈特……」
卡薩微笑著，他的身體一陣扭曲，身高也稍微下降了一些。眨眼之間，他已經恢復了自己真實的面貌。
「是的，教授。你看，你果然比我們都認識的那些蠢貨要強的多不是嗎……」卡薩的嘴角微微翹起，「所以，請千萬別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
「只要你做到你答應我的事……」居然完全受制於自己的學生，斯內普看起來非常的彆扭。但是很快，聰明如他，就已經認清了現實。
「我必須承認我非常的吃驚，」斯內普平靜的說道，「對於一個十七歲不到的年輕人來說，你做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議。鄧布利多已經將你標記為繼黑魔王之外的另一大威脅。我猜他近期之內很可能就會有些什麼行動。請你多加小心吧！」
「謝謝，我會注意的。」卡薩禮貌的回答道，「那麼，教授，讓我們離開這兒吧。你還有什麼需要收拾的嗎？」
「不用了……」斯內普淡淡的掃視了一遍自己的房子，「我想洛哈特家族還不至於在物質生活上委屈我吧。」
「那是當然，你會喜歡上新的生活的，這點我可以保證。」卡薩微微一笑，伸手拉住斯內普的胳膊。
炸裂聲響起，兩人消失在原地。
洛哈特莊園，內院。
從空氣中出現的卡薩拍了拍手，高聲喊道：「哈比——」
忠實的家養小精靈如同煙霧一般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謙卑的彎下腰：「小主人，您有什麼吩咐？」
「去請父親過來會客室。」卡薩吩咐道。
小精靈退後一步，消失了。
「這邊請，教授。」卡薩微笑著伸手讓路。
當兩人推開會客室的門時，洛哈特伯爵已經在裡面了。
「有什麼事嗎，卡薩？」洛哈特伯爵笑著問道，然後他看見了卡薩身後的斯內普，不由疑惑的說道，「西弗勒斯，你怎麼來了，莫非今天是霍格沃茨的家訪日嗎？」
斯內普在臉上勉強擠出個微笑，沒有說話。
「父親大人，是這樣的，」卡薩笑著為窘迫的魔藥大師解了圍，「在我的建議之下，斯內普教授已經答應離開霍格沃茨，成為我們家族的專屬魔藥師。」
「什麼？」洛哈特伯爵顯然吃了一驚，「你在開玩笑吧！喂，西弗勒斯，怎麼回事，你該不會是欠了一大筆錢吧？以你的能力，只要放下身段，那還不是想賺多少就能夠賺多少，魔藥生意一向是最暴利的啊！不至於需要弄到賣身這麼誇張吧，你到底欠了多少金加隆？」
「閉嘴，愛德華……」斯內普臉上的肌肉不住跳動，他咬著牙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幾個字，「問你的好兒子。」
「究竟是怎麼回事，卡薩？」洛哈特伯爵把問題又拋了回去。
「讓我們這麼說吧，父親。」卡薩笑瞇瞇的說道，「有些時候，我是個很好的說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