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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章 自私之心 文 / 楊家閒人

    韓承藝的威脅還真有效。楊墨文頓時就不敢再擠兌他了,趕緊補救道:「哎呀,老韓你別生氣啊,我這不是開玩笑嘛!呵呵,想老韓你才高八斗、學富五車,風度翩翩,英俊瀟灑,儒雅風趣,乃紳士之典範,修身之楷模!看看,看看,你這一平和下來,那魅力『嘩嘩嘩』的就從你身上自然的流露了出來,如滾滾長江川流不息,又如黃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你自己閉上眼睛感受感受,覺得這片天地有什麼?哈哈,那是你瀰散在空間的魅力啊!唉,我要是女的,保證對你一見傾心,一見鍾情,以身相許,死心相……」

    「停停停!靠,我受不了了!我日,太無恥了!媽的,快點給老子說正事,說完了趕緊滾蛋,老子再也不想跟你呆在一起了!」韓承藝剛開始聽得挺得意的,但聽著聽著就受不了了,誇讚過度不就是諷刺嘛?

    「哦,老韓,呵呵,不好意思,說順嘴了,不過我說的有百分之八十以上都是真話啊!」楊墨文也納悶,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肉麻了啊?難道是上次在乾爹家受到的「追女教育」起了作用?但這好像用錯對象了吧!

    楊墨文搖搖頭,從手機裡翻出兩張圖片,一張是楊父的,一張是乾爹的,指給韓承藝看,然後問道:「老韓,你號稱裁縫宗師,看到照片應該就能做出合身的衣服了吧?」

    「當然,只要真正懂得裁縫的,看到別人的圖片,就能準確的推測出他們的尺碼來。不過,圖片得是最新拍的,不然這個人是長胖還是變瘦,我們也不會知道啊!」韓承藝說著接過手機查看照片,眼睛突然定在王老爺子的圖像上,心思一動,暗暗猜測起來:「這老首長是不是小楊的爺爺啊?哦,不對,老首長好像還沒有孫子呢,那他和小楊是什麼關係?」

    暗暗動著心思,韓承藝看似隨意的呵呵一笑,問道:「小楊,你和圖像上的兩人是什麼關係啊?要給他們做熊皮大衣!」

    「怎麼?這和你幫我裁製衣服有很大的關係嗎?」楊墨文眉頭微皺的說道。

    「呵呵,沒什麼關係,我只是好奇你為什麼不給自己做,卻只給兩位長輩著。呵呵,你倒是挺孝順的啊!」韓承藝打了個哈哈,看著圖片用手對著比劃了一下,說道:「除了做兩件衣服的量,還有多餘的,你打算怎麼用?」

    楊墨文聽了一喜,叫道:「太好了,那再給我媽、我乾媽、我大姐、我二姐、還有我嫂子都各做一件,這樣的話還有沒有剩餘的?」楊墨文一臉期待的看著韓承藝。

    「你小子想得倒美!你以為一張熊皮能大到天上去啊?我告訴你,我幫你做完兩件皮衣後,剩下的熊皮最多只能做半件衣服!」韓承藝的話直接打破了楊墨文的幻想。

    「唉,真是難為死我了,我自己除外都還不夠分!媽的,昨夜怎麼不多來幾隻大灰熊啊!」楊墨文為難的想了想,對韓承藝誘惑道:「老韓,要不我們什麼時候組織搜獵隊再去碰碰運氣?」

    韓承藝眼睛一亮,頗為心動,不過嘴上卻調笑道:「不是吧?你剛剛還說你看到灰熊死你面前的時候,你悲痛萬分,今後再不殺熊來著呢!」

    「嗯,對對對,不能再殺熊了!幸虧老韓你提醒啊!好險,差點被利慾攻破了我善良的本性!」楊墨文一副有些後怕的樣子,拍著心口,一臉嚴肅的說道。

    韓承藝見楊墨文這反應,後悔得要死,擺著雙手,急道:「別啊,說不定森林裡還有大灰熊呢?我們要趁著被其他人獵捕之前先下手為強啊!你想想要是我們能再抓捕幾隻大灰熊的話,不光能吃到美味的熊肉,還能再做幾件熊衣給家人穿,多好啊!呵呵,正好我兒媳婦剛剛給我添了個小孫子,我也可以給他做一件小熊皮衣啊!」

    「好啊,老韓,你又提醒了我啊!這次那麼多人都知道那裡有大灰熊,說不定有人就有你這種想法,嗯,看來得馬上上報國家,把那裡列為重點保護區!」楊墨文不理韓承藝怒火燃燒的眼神,感謝道。

    「哼,你小子也太自私了吧,你得了熊皮就把別人想獲得熊皮的路給堵了,小心引起眾怒!哼哼,明劍易躲,暗箭難防啊!」老韓哼聲提醒道。

    「嗯,也對。媽的,算了,吃力不討好的事老子才懶得干!靠,想為國家做點事咋就這麼難呢?」楊墨文還真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擋了別人的「財路」,利慾熏心之下,別人對付不了國家,拿自己出氣咋辦?誰知道誰會什麼時候出來向自己使陰招啊?

    韓承藝見楊墨文「知難而退」,笑讚道:「聰明!呵呵,那你看我們什麼時候組隊去你說的地方?」

    「哼,老韓,我知道每個人都有私心,我也一樣!我現在不阻攔別人捕熊,但也不代表我就會參與!媽的,老子獨善其身總行了吧!」楊墨文非常鬱悶,也不知道是鬱悶自己的自私,還是鬱悶別人的自私。

    楊墨文也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有這種放不開手腳、自覺膽小的感覺了,每當這種時候,他就會覺得現實生活中似乎總有一些看不見摸不著卻可以想像的束縛纏繞著自己,令自己畏首畏尾。這種感覺就好比當自己遇到不平事的時候,想出手懲罰惡人,卻擔心把惡人打傷後,惡人含恨在心,伺機報復自己或者是報復自己身邊的親人,這樣的事例太多了,他不想無緣無故豎敵,不管敵人是大鱷還是小蝦,龍也有捆住淺灘的時候,何況他還不是龍?所以他想管卻又覺得白擔風險,不值得管,內心深處的自私之心讓他鬱悶自己是不是太膽小了?

    其實楊墨文並不是一個膽小的人,誰若是真正站在他的對立面而嚴重威脅到他,他絕對會使盡一切手段的把威脅除掉!比如以前「惠民醫藥」的劉總,說實話,也沒怎麼得罪他,他最後卻把劉總一干人斬盡殺絕!可想而知,他對自己的敵人會多冷酷!而他現在覺得自己膽小,其實是他自私之心的一種體現,所謂「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是這個道理。

    韓承藝見楊墨文一副憤憤的樣子,也不再勉強他,反正那唱片公司裡有很多人知道那地點,只要自己派人去打聽一下也就知道了,到時候自己單獨組隊去搜捕,還可以一個人獨吞。而韓承藝之所以想拉上楊墨文,只不過是他認為楊墨文與王老爺子的關係非同一般,想通過楊墨文靠上王老爺子這棵大樹,到時候若是出了什麼事也有人撐著。

    韓家雖然有些錢,也有些名聲,在普通人眼中算是大家族,但與王家一比,差距卻不是一般的大。不怕他是韓家家主,他連約見老爺子一面的機會都沒有,一是因為他不夠資格,二是因為王家人不請別人裁縫衣服,他沒機會向王家靠。但韓承藝也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沒面見過王老爺子,不代表他不認得老爺子。

    韓承藝能將韓家發展壯大,並且把家主的位置坐得穩穩當當,又怎會是普通人物呢?懂進退是最基本的,他只要以後跟楊墨文搞好關係,最好是成為那真正的「忘年之交」,還愁靠不上王家的大樹嗎?而只要得到了王家的護持,他很有信心能帶領韓家更進一步,令一些目前還沒把韓家放在眼裡的人對他韓家刮目相看!

    可惜,楊墨文現在對韓承藝卻很失望!剛開始見韓承藝「賣相」不錯,感覺挺好,還死皮賴臉的跟人家套近乎,就是想與韓承藝搞好關係,請他裁製衣服方便些,但看到老韓同志為了熊皮而利慾熏心的樣子,楊墨文就開始有些反感。若是韓承藝現在說不幫他裁製熊皮大衣了,他肯定抬腿就走,絕不會幹那死纏不放的事。

    楊墨文沒了跟韓承藝閒扯的興致,直接進入正題道:「我想了一下,那剩下的熊皮就做成圍巾之類的裝飾品吧!嗯,大概能做幾條?」

    「若是都做成圍巾的話,大概能做五六條吧。」韓承藝比了比說道。

    「好,那就給我做五條女人戴的圍巾,若有剩餘你自己看著處理吧!」楊墨文說完,頓了頓,又問道:「嗯,大概要多長時間才能做好?」

    韓承藝微笑著答道:「一周之後,你來取吧,這次我要選最上等的配料,爭取為小楊你做到盡善盡美!」

    「那我就先多謝了!」楊墨文淡淡一笑,問道:「老韓,你這費用怎麼收法?」

    「呵呵,小楊,你都叫我老哥了,我能收你的費用嗎?呵呵,能用熊皮來裁縫衣服,也是我的榮幸啊!」韓承藝笑著道。

    「這樣不好吧,我不習慣請人幫忙不給報酬。」楊墨文微皺眉頭說道。

    「呵呵,小楊,其實你給的報酬已經很多了!你不是說若有多餘的熊皮送給我自己處理嗎?嘿嘿,那可是熊皮啊,有錢都很難買得到的呢!」韓承藝對楊墨文的大方還真是挺感謝的。

    「我靠,老韓,你這『嘿嘿』的是啥意思啊?不會給我偷工減料,硬擠出一些剩餘的熊皮來吧?」楊墨文現在還真有些不相信韓承藝的人品。

    「呵呵,小楊,你這樣懷疑老哥的人品我可要生氣了啊!」韓承藝一副生氣的樣子,然後舉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直豎向天,看著楊墨文保證道:「小楊,我韓承藝以我的人格保證,絕不會幹坑蒙拐騙你的事情!」

    「哎呀,老韓,看把你急得,我這不是開個玩笑嘛!你的人品,我還不知道嗎?」楊墨文一臉相信老韓的樣子,繼續道:「行了,老韓,我還有事,就先走了,其餘的事就麻煩你了啊!」

    「行,你隨便吧,我待會就交待下去,你以後來就可以隨便進出!呵呵,小楊,老哥夠意思吧!」韓承藝說完似又想起了什麼,道:「哦,對了,小楊,你把你的聯絡方式告訴我,我這邊有什麼情況好即使通知你!」

    「媽的,這姓韓的咋對我這麼上心了?」楊墨文暗暗嘀咕著,把電話號碼抄給了韓承藝,然後站起身說了聲「再見!」就向外面走去。

    韓承藝也放下身段,一路相送,說是順便出去交待點事情,直到把楊墨文送上車,注視著楊墨文遠離而去,方才回店交待全體員工以後要把楊墨文當最重要的貴賓來招待,然後負著雙手,悠閒的踱步走進了內院……

    乾爹生日禮物有了著落,楊墨文感覺渾身輕鬆,邊哼著歌邊開著車往家裡趕。回到家,洗了個澡,因為昨夜只睡了三四個小時,他躺在床上不一會就睡著了,直到楊父楊母回來,把晚飯做好,他才起床用餐。

    吃完飯,收拾妥當後,楊墨文又把自己最近一段時間所遇到的事當做故事講給二老聽。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樣子令人好不羨慕。而楊墨文也在這種歡快的氣氛中徹底的忘記了下午在韓承藝那裡所受到的鬱悶之氣,感覺自己的精氣神又回到了最佳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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