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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25章 文 / 一氣初判

    第125章

    這天一早,楊亦迷迷糊糊地吃完早飯,被奶娘抱起來穿好衣服,本打算繼續睡來著。結果卻發現奶娘在給他穿好後,竟又批上一件披風。之後將已經從頭包到腳的他抱起,往屋子外面走。「這是要做什麼?難道要謀殺?」楊亦疑惑的想道。不過他馬上就拋棄了這種無聊的瞎想,轉而睜大眼睛,新奇的從奶娘的懷裡搖晃著小腦袋向四周張望著。「這些宮殿怎麼好像很眼熟啊?」一路上楊亦疑惑地想著。「怎麼越看越像是故宮呢?」直到來到一正殿的門前,奶娘才抱著他停下腳步。又有一叫翠衣的宮女從奶娘身後走上前,和一門前站著的小太監說了什麼。小太監入了內殿後一會就快步來到奶娘身前1米處,樂呵呵的說道:「孫嬤嬤快進去吧,皇太后正等著要看七爺呢。」「皇太后?」楊亦努力的抬高頭,看了眼宮殿上方的扁額。只見上面用滿文和漢字寫著「慈寧宮」3個大字。「三清祖師,如來佛祖啊!原來還真的是在故宮裡啊!」

    「來,快把小七抱給我。」慈寧宮的女主人笑著將楊亦從奶娘手中接過,抱在懷裡。「讓瑪姆看看,我們的小七見到瑪姆開不開心啊?」「瑪姆,姆,姆」楊亦也笑嘻嘻跟著學舌。不過他顯然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一個瑪姆都叫的磕磕絆絆。「哈哈」太后顯然對楊亦的表現很滿意,笑的花枝亂顫地。就連慈寧宮裡的其他人也都跟著小聲地笑著。楊亦頓時感到有些丟人。可是他又不能對皇太后發火,於是他只能用力的朝其他人揮揮自己的小拳頭表示抗議。可是他顯然忘了自己現在是一具嬰兒的小身體,看起來不像是抗議,倒像在指揮一樣,反而讓看到的眾人樂得更歡。

    「哎呦喂,我的小祖宗啊,你可真實瑪姆的開心果哦。自從先帝爺走後,好久都沒這麼笑過了。」太后笑了一會,停了下來,親了一下楊亦,然後感慨的說。太后這邊正感慨著,正殿門口的太監忽然大聲唱和了三次:「皇上駕到!」打斷了慈寧宮裡有些低沉的氣氛。一個身穿明黃色朝服的年輕男子走了進來,恭恭敬敬地站在太后下首,微微弓身行禮,然後笑著對太后說道:「兒臣給母后請安!」「快快免禮!今天事情很多麼,不然怎會現在才下朝?我看你一直沒來就知道肯定又被政事絆住了,就先讓皇后他們先散了。」太后一邊讓皇帝在身邊坐下,一邊接過嬤嬤遞過的一個茶盅,送到皇帝面前。「我看皇帝這幾天忙於政事,就讓桂嬤嬤給你燉了一盅參湯,趕快趁熱喝了,補補身體。可不要學先帝一樣,把政事都處理好了,卻把自己的身體給累垮了。」「額娘不用擔心,朕已經不小了,會注意的。」皇帝喝了一口參湯後說道。

    「你阿瑪當時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太后歎了口氣,接著無奈的說:「等會你帶著太醫去皇后那裡看看吧!今天來請安時看著她臉色不太好,也不知是不是病了。順便讓太醫給你也看看,這兩天你都在養心殿批奏折,然後又忙於政事,可別累壞了。」「皇后病了?」皇帝顯然很驚訝。「自從二阿哥薨了之後,她的身體就不太好了。這次生了永昊後,身體又有些受損,產後恢復得似乎不是很好。你讓她多注意點自己的身體,永昊還小,正是需要她照應的時候。永昊我先幫她看著,等她完全好了再把他接回身邊照顧。」顯然太后對皇后的身體狀況並不樂觀。「這太打擾額娘了,永昊太小了,我怕他擾了額娘休息。要不然讓蘇佳氏先照顧著。」皇帝對太后的提議有些遲疑。「她還有永璋和永溶,還要照顧四格格,哪還有餘力來管!再說大清到現在也沒聽說過把嫡子交給妃子養的。還是先放我這吧。」語畢,太后話音一轉,岔開了話題,講起了剛剛發生的趣事。

    「你沒過來之前。」母子倆談的興起,一點都沒注意到太后抱在懷裡的小嬰兒有些僵硬的臉,和一直抽搐的嘴角。「大清!永昊!蘇佳氏!永璋!永溶!還有四格格?不要告訴我這是乾隆朝。也不要讓我知道我叫永昊!老天啊你耍我很有意思嗎?既然讓我死了,又何必讓我重生?既然重生了幹嘛還然我成為乾隆的第七子永昊!貌似歷史上的乾隆第七子叫永琮吧!這可是個2歲就死了的主。自己怎麼穿成歷史上從來沒有出現過的人啊!」楊亦在心裡狂吼。可惜他的肌肉還不太受控制,無法做出太多的表情。乾隆和太后只看到楊亦四肢亂動的伸向乾隆,似乎想讓他抱。在乾隆將他從太后手中抱過後,化身考拉把乾隆當成尤佳利樹死不鬆手,嘴裡還不斷的吐著外星語,逗得慈寧宮上下笑得前仰後合。

    「新生什麼的就是一杯具,還是想想怎麼活吧!」楊亦瞪大眼睛,幽怨地看了眾人一眼,將頭埋在乾隆的懷裡開始思考怎麼活下去的問題。自打入住慈寧宮起,楊亦就開始注意起自己的身體。每天勤練穿越前早已刻在腦海中的武學秘籍《九陰真經》。既然知道歷史上的七阿哥是死於天花,那麼首先就要保證身體的健康,這樣才能在不幸感染時,最大限度的保證自身的生存幾率。聖祖康熙不就是因得過天花,才被孝莊文皇后選為皇帝的麼。既然已經有現成的榜樣在先了,那麼走一條前人成功的路就是成功的最佳捷徑!事實上從上個月起,楊亦的睡眠就開始逐漸減少,睡醒之後大腦思維也逐步清晰,不再像以前那樣遲滯,他能考慮的東西也越來越多,不會剛想到正題上就昏睡過去。

    以前楊亦看清史基本上是能記住就算完,從沒仔細品味過其中的各個關節和其背後的權術鬥爭。可現在不行了,殘酷的現實告訴他:當你身在其中時,一步踏錯,必死無疑!更何況此刻他的腦袋上正懸著一柄利劍,他對死後追封可一點興趣也沒有。與其那樣,他還不如謀反呢!對於虛無飄渺的未來,眼前的危局才是最緊要的。沒有現在,還提什麼未來?清史記載:哲親王永琮,高宗第七子,與端慧太子同為嫡子。端慧太子薨,高宗屬意焉。乾隆十二年十二月,以痘殤,方二歲。上述清史來源《清史稿.高宗本紀》。自己現在應該穿成了他,只是名字變了!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和他一樣的命運?楊亦明白這裡說的以痘殤,指自己是得天花而死。相對於迷信的古代人,現代醫學以表明:天花是由天花病毒引起的一種烈性傳染病。大約有10天左右潛伏期,通常能在有人感染後,迅速而廣泛的傳播,對未免疫人群感染後這15~20天內致死率高達30%,才是造成人人談天花色變的根源。

    那麼歷史上的永琮為什麼會得天花?是單純地不幸感染,還是陰謀陷害?如果是不幸感染到還好,只要求生的意志力堅定,加上及時的治療和細心的照料,總能治癒的。可怕就怕這不是一單純的生病,而是一個陰謀。怎麼早不病晚不病,偏偏高宗一屬意就病了呢?這時機,是不是把握的太正好了一點?可就算真是有人在算計他,他一個兩歲的孩子又能做什麼呢?而且這深宮裡想讓他死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可以說除了皇帝,太后和他的親娘皇后之外,沒一個皇帝的女人希望他活著。他的身份,以讓他成為眾矢之的。敵人太多的結果,就是根本無從預防。

    不管楊亦怎樣糾結,時間還是飛速的跑走了,轉眼就來到了乾隆十二年的十一月。對於楊亦來說,從這一年底開始,諸事不順,霉運滔天。先是在十一月三號這天,他忽然開始嘔吐,發熱,驚得孫嬤嬤查點葷過去。一邊著急忙慌地讓喧太醫,一邊叫人通知太后和乾隆。折騰地人仰馬翻之後,太醫一句天花的結論,讓慈寧宮西側西配殿上下面無人色。好在太后夠鎮定,馬上下令讓侍衛封鎖慈寧宮,除了送入的食品藥材等物,任何人不得出入。等乾隆和收到消息的皇后,妃嬪們趕到,整個慈寧宮已經宮門緊鎖,完全被隔離開了。

    不管外面如何,慈寧宮裡的眾人在喝過太醫開的藥後,都開始忙碌了起來。太后怕楊亦那裡人手不夠,將身邊得力的方嬤嬤掉了過去,並吩咐太醫一定要治好才行,否則。好在楊亦的小命十分頑強,在經歷過一系列的病痛折磨之後,病情慢慢好轉,身體開始恢復。這也許是托了他練習《九陰真經》易筋鍛骨篇的福。到了乾隆十三年時,已經能夠勉強下地了。整個慈寧宮,除了死了5、6個宮女和2個小太監外,其他人都平安度過。慈寧宮解禁以後,太后和皇后開始仔細調查楊亦感染天花事件。經過多方排察,終於發現:楊亦從乾隆十二年八月開始,每天早上在給太后請完安之後,就喜歡在慈寧花園裡玩球。而楊亦當天玩的,在他病倒後就消失了。然後那個每天給楊亦拿球的宮女青衣,正是死了的宮女之一。可這個青衣還偏偏是富察皇后親自安排在楊亦身邊的,皇后總不會去殺自己的親生兒子吧?所有線索的斷了,最後這次事件也只能這樣不了了之的結束,除了太后,皇后,以及楊亦自己誰都沒放在心裡。

    這次事件,就像一塊大石,將楊亦重重地砸醒,讓他明白:皇宮裡的敵人,是不會因為他還小就手下留情的。太過安逸的日子,已經讓他忘了宮裡的餌魚我詐。從現在開始,他必須警惕起來,直到將他的敵人剷除為止。這是一場異常持久與殘酷的戰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仁慈善良什麼的還是留給別人去做吧。乾隆十二年到十三年注定是多事之秋,金川作亂,歷史上的金川戰役就要打響了。這期間楊亦出痘,慈寧宮封閉,等楊亦好了。慈寧宮解禁,乾隆只在每天請安時,順便看他一眼,就立刻回到養心殿招大臣議事,連後宮都不怎麼去了。乾隆十三年,在乾隆忙於政事時,身在後宮的富察皇后卻陷入了憂愁。自己的兒子永昊身體恢復了健康,可下毒手的人卻沒有找到。自己的身體,在生永昊後,就開始不大好了。如果有個外一,那永昊以後。

    皇帝雖然在永璉去後,答應立他們的下一子為儲。可能立就能廢,楊亦有沒有命活到那時還是兩說。她現在還沒死呢!就有人開始算計了,要是她死了,誰還能照顧她的一雙兒女呢?皇長子永璜今年雖以二十,然母妃早逝,不足為慮。純貴妃已經有了皇三子永璋和皇六子永溶,十年又生了皇四女。宮中除自己與嫻貴妃外,數她份位最高,偏還很得寵。好在她是漢女,過不了太后那關,可幫她招撫兒女是沒可能的。嘉妃前些日子剛剛生下皇八子,包衣出身,目前是升到頭了。愉妃有皇五子永琪,雖不受寵,然只她身為滿人這點,就可能在自己身後上位。算來算去,只嫻貴妃那拉氏最穩妥。其一是宮中主位中少數的滿人,太后喜歡;其二是她至今尚無子,又不得寵;其三也是最主要的是她性格耿直,不懂隱忍。向她這樣的人,因其太過愛憎分明,其實並不適合在宮中生存。她對皇帝什麼都敢說,可皇帝恰恰厭煩這點。由她來繼任自己的位置,好處顯然要比其他人多。首先兩人行事不同;自己會婉轉地勸導皇帝,而她則直言斥責。皇帝不喜苛責,通過兩人的對比,皇帝更念自己的委婉,進而對自己的一雙兒女多加照拂。

    其次那拉氏無兒女。因此在其誕下皇子前,永昊這個元後嫡子將是其唯一的倚仗,她自會小心對待。就算她有了兒子也不怕,一個已逝皇后的嫡子怎麼都沒現任皇后的嫡子有競爭力。在永昊長大前,那拉氏能他最好的庇護。其三是外戚,那拉氏是滿洲正黃旗佐領那爾布之女,和先帝的皇后那拉家沒什麼關係,小一輩中也少有出挑的。自己家裡暫且不提父祖,兄弟們各個都是爭氣的,尤其是小弟弟。自己的兒女有事,兄弟們也多少能幫襯著。最後是帝寵,活人,永遠爭不過死人。自己是先帝賜婚的藩邸嫡福晉,陪著當今多年,以後皇帝只能愈加懷念,愈加美化,就同聖祖皇帝懷念孝誠仁皇后一樣。那拉氏本就不討皇帝喜,若太后屬意,皇帝身為孝子,定會遵從,且輕易不能廢。待皇帝厭棄,欲行廢立事,必不欲再立。其時,永昊必以長大,欲退欲進皆可。

    富察皇后思慮過後,在和敬來請安時,對和敬教導一番。後著其帶手書一封,給家中兄弟,其中盡述身後諸事,著其各自安排。諸事完畢,心中緊繃之弦鬆了,頓感疲憊。乾隆十三年,乾隆為了一解多日忙於政事之疲乏。奉著皇太后鈕祜祿氏和富察皇后兩宮的鑾駕,以東巡為名,浩浩蕩蕩的去了山東。謁孔陵,祭泰山,凡名勝古跡,統統去遊覽一番。宮裡由嫻貴妃那拉氏和蘇佳氏純貴妃共同襄理,永琮因其病體剛愈,不宜遠行,遂被富察皇后留給嫻貴妃那拉氏照看。路上的山清水秀,鳥語花香。然富察皇后卻忽然想起多年前,皇帝一人帶隨從東巡,於山東境內逾期不歸。後經太后多次催促,方奉昭回。以皇帝風流的個性,是景色迷人不願醒,還是色不迷人人自迷還真不好說。於是再美的景色,在她眼中都成了慘紅愁綠,分外觸動愁腸。三月,途徑山東德州,準備乘船返京。不巧,她在船中因受了風寒。趕巧,當地連日春雨紛紛,天氣格外陰冷,大病了一場,加之旅途勞累過度,轉成肺炎,昏厥了好幾次及至氣息奄奄。乾隆慌了手腳,忙下令回京,但還沒走出山東,就不治身亡,享年三十七歲。

    臨死前,她不無幽怨的目光盯著乾隆帝,落下了一串傷心的眼淚。這幽怨的眼光使得乾隆痛徹心肺,他又傷心又歉疚,對著皇后屍體號啕大哭。富察皇后生前最後向乾隆求了兩個恩典:其一是請其多多照料他們的女兒和敬;其二是今後請皇帝對永昊謹慎加封,減少災禍。她死後,乾隆心痛萬分。日夜兼程地帶大行皇后的靈樞趕回了京城,將她的靈棺停放在她平時居住的長春宮,並在此設立靈堂,喪禮格外隆重,除為皇后服縞素十二天外,還親自為皇后寫了篇祭文《述悲賦》,以抒發自己的哀思。乾隆充分發揮自身在文學方面的才華,通篇祭文寫得足夠地哀婉悱惻,令人讀後柔腸寸斷。喪禮上,楊亦站在靈前,冷眼觀望著各宮妃嬪及其皇子皇女們,賣力地恫哭。在低頭的瞬間,不屑的撇了撇嘴角。

    這裡有幾人是真心為富察皇后的死而傷心呢,恐怕除了此刻不在這裡的乾隆以及皇太后,只有他的大姐和敬了吧?這些妃嬪們不知道有多少人,正為她的死而拍手稱快。或是故意在喪禮上大聲哭泣,希望以此引來乾隆的注意,代表人物之一令嬪。哭得那叫梨花帶雨,肝腸寸斷。一身略微寬大的淺粉色旗裝,頭頂一朵白色絨花,面容皎好如白月,一抹胭脂唇上點。體態是異常飄逸,哭得是極具美感,一看就知道是專業級別的演技派,連現代的一些資深女演員看了都得甘拜下風,自歎不如。讓楊亦看得一陣無語。怪不得人家能從一包衣奴才的身份,在日後爬到皇貴妃的位子,這不是沒有道理的。這要放在現代社會,那就一奧斯卡小金人的唯一得主。

    既然有想引人注意的,就有幸災樂禍的。典型代表:純貴妃蘇佳氏和嘉妃金佳氏。她們以為富察皇后死了,嫻貴妃那拉氏又不受寵,她們就能進位了麼?眼底的笑意都沒完全掩蓋好。也不想想就算乾隆願意,不喜漢妃的皇太后都不會同意的。歷史證明,最終笑到最後的是最不討喜的那拉氏。不管處於何心,乾隆的妃子們皆嚶嚶地哭著,然他的兒子們顯然不太給這位皇帝的面子,各個雷聲大雨點小。楊亦因穿越時間短,又和這個生母相處時日尚少,雖有些許感情,可終究比不上在現代養育了他二十幾年的父母。然在其喪禮上,又身為她的親生兒子,多少有些傷感。他既不想老裝兒童,那就只好表現的早慧成熟了。看著富察皇后的靈柩,忽然想起分隔兩世,外加300年差距的身在現在的父母。

    楊亦想著想著,竟淚流不止,失聲痛苦。為了不惹人懷疑,他只好一邊在心中想像父母的面容,一面一便又一便地哭喊著:「額娘,額娘,皇額娘,您醒醒,您醒醒,您還沒看到孩兒長大,孩兒一天孝心也沒盡您就撒手人寰,讓孩兒難過啊!額娘,皇額娘……」一直以來,他都被動的接受著他所不願接受的。對新生的茫然,對環境的恐慌,對生存的執著,對親人的想念等等,由於怕引起懷疑而勉強積壓的情緒,在此刻藉著富察皇后的這場喪禮,全部得到了宣洩。彷彿這樣就能將他一腔的委屈、絕望、無奈與不甘統統化為泉湧般的淚水,嗚嗚地哭出來。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楊亦在心裡暗自決定,從今天起他不再是以前的楊亦,而是大清乾隆皇帝的第七子愛新覺羅.永昊。他會帶著對父母的思念,堅定的融入這個古代社會,頑強地在各種鬥爭中生存下去,成為一位王者。

    乾隆悄悄走了進來,聽到了楊亦的哭喊,看著眼前哭成淚人一樣的永昊,深感欣慰。這孩子還這麼小,就已經如此孝順和懂事,又像他親生哥哥一般聰穎早慧。皇后啊!你為朕生了個好兒子啊!習慣性地正想和皇后說一說,卻又想到皇后已經不在他身邊,此刻正躺在冰冷的棺木之中,再不能分享心事,再不能幫他管理後宮,再不能瞬間心如刀攪。乾隆先是瞥了一眼一旁需宮女攙扶,才不致跌倒地哭得梨花帶雨令嬪,再看看悲痛欲絕的永昊。對比了一下嘴裡乾嚎,卻面無悲意的皇子們,十分不滿。走到永昊身邊,俯□撫摩著永昊的頭安慰道:「皇兒節哀吧,皇阿瑪會……會好好看待你的。」其實他本想說將你當儲君看待的,不過話到嘴邊,想起了皇后臨終的願望,及上次的天花事件,終於還是改了口。楊亦抬頭看見乾隆正站在身後撫摸著自己,急忙轉身跪下,哭喊著:「皇阿瑪……」其他人也都停止了哭喊,紛紛向乾隆叩首施禮。

    乾隆示意讓眾人站起來,掃視一下眾人說道:「除幾位皇子在此守靈外,其餘人可以各自回宮了。」待眾人紛紛離去,乾隆又向正在抹眼淚的永璜和永璋痛斥:「在守靈這一個月內,你們要邊守靈邊溫習師傅說教授的功課,不必整日假情假意地哭哭啼啼,若是悲痛,就把悲痛放在心中。在這裡裝給誰看,你們這些不忠不孝的東西。」罵完之後又轉向永昊:「永昊你還太小,身體也才剛好,更要節哀,以身體為上,不可悲傷過重。待你皇額娘大殯之後,朕親自教你讀書習武,等你長大後再為你做媒完成大婚,也好了卻你皇額娘的一樁遺願。皇兒覺得如何?」楊亦有些感動,他沒想到眼前這個歷史上非常風流的皇帝,竟然可以為自己的髮妻做到如此地步。看來自己的這個便宜阿瑪,確實對富察皇后有著他人無法理解的深厚感情。

    感動是感動,可答應的話就是活得不耐煩了,嫌自己死得不夠快。這種出風頭的事還是由其他人去幹吧,沒見他的幾個哥哥們看他的眼神已經很危險了麼?如果眼神能夠殺人,估計自己早就已經被肢解的看不出人形了。可是皇帝問話,又不能乾脆拒絕,更不能不答話。於是楊亦只好抽噎著回答:「皇阿瑪政事繁忙,兒臣哪能因私打擾您的休息。況且皇額娘過世,兒臣身為人子,自當為皇額娘守孝三年,期滿再議不遲!」乾隆歎了口氣:「你是個孝順的好孩子,你皇額娘去得突然,沒能回來看到你。若是她知你如此懂事,心中定然歡喜,說不定……唉,不說這個了,總之你要注意身體,不要沒等你皇額娘大殯時,你卻病了。關於你讀書的事,是朕太過心急了,等你出孝後就去上書房跟著哥哥們一起讀書吧!」時間過得很快,富察皇后被葬在裕陵,謚號為:孝賢誠正敦穆仁惠徽恭康順輔天昌聖純皇后。

    乾隆十三年三月孝賢皇后富察氏死後,中宮之位懸缺。其時乾隆三十八歲,正值壯年,崇慶皇太后鈕祜祿氏對於後宮無皇后之事相當關心。因乾隆後宮主位多為漢妃,愉妃愉妃珂里葉特氏膝下已有皇五子永琪,如她上位,中宮有子,那作為元後嫡子的永琮就太尷尬了。復想起孝賢皇后在東巡前,親手將永琮交給嫻貴妃那拉氏照看,又見嫻貴妃端莊惠下,有母儀之風,便勸皇上立嫻貴妃為皇后。乾隆因與孝賢皇后婚配多年,感情深厚,乾隆覺得孝賢皇后剛去世不久,尚在大喪期間就冊立新後,於心不忍,但為了不違背皇太后的旨意,他採取了一個折衷辦法,先在乾隆十三年七月把嫻貴妃晉那拉氏封為皇貴妃,攝六宮事(即代替皇后掌管六宮大小事務),暫代行皇后職務,等到孝賢皇后的喪期過後,於乾隆十五年八月初二日正式將其冊立為新皇后。冊立禮剛舉行過半個月,那拉皇后就陪著皇帝展謁祖陵、西巡嵩洛、五台山進香,又下江南巡視。

    一時間那拉氏春風得意,榮耀非常。楊亦因熟知歷史,對立後一事不甚關心,反正是無人來徵求他的意見的。況且那拉氏又無子,按照歷史她要到乾隆十七年,才生皇十二子永琪,次年生皇五女。只要自己經營得當,要不了幾年,他就能在內宮站穩根腳,到時不管是誰,都不能輕易地算計他。楊亦在人脈、背景皆無的現代,經過無數電視劇和小說的洗禮,可不會天真地以為,上回的天花事件是個意外。若想在吃人的深宮裡生存,光活下去是不夠的,還需要一些幫手。其實說句不地道的話,孝賢皇后其實死得正是時候。若她活得太久,以乾隆風流的程度,不用到她人老珠黃,估計再過幾年就會厭了。與其和乾隆相看兩相厭,還不如在情到深時,戛然而止,將所有美好留在他心底,從此只有讚美與懷念……。

    對於楊亦來說,孝賢皇后的死有兩個好處,最大的好處就是讓他從滾油火煎的位置退下來,從明處轉向暗處。另外還可以讓他藉著守孝的時間,不著痕跡地接手孝賢皇后手中的人脈。孝賢皇后執掌鳳印多年,身邊伺候地總有幾個是忠心地。宮女們先不說,畢竟宮女到了年限,是要放出宮去的。嬤嬤和太監才是永琮能夠完全接手的,嬤嬤還能在年老後出宮養老,太監們除了犯大錯被打死,就只有在宮裡呆到死了。這些人久在宮中,見多各種鬥爭手段,又消息靈通,在他能夠接觸朝堂之前,他們才是他在宮裡立足的根本。宮外離他還太遙遠,即便有事,他的舅舅們也是鞭長末及。皇太后和乾隆的寵愛,最是靠不住,誰知道什麼時候,就被厭棄了?

    孝賢皇后殯後,楊亦的住處成了問題。皇太后自然是希望由未來皇后那拉氏照看,正好那拉氏又無子,楊亦在她那也不會受委屈。只是乾隆一向對她不喜,勉強答應封她為後就不錯了,讓他答應那拉氏撫養自己和孝賢的兒子門都沒有!深愛的皇后已經離去,自己再也無法享受她的溫存和體貼了,傷感的乾隆對此有著太多的不甘。他無法阻止孝賢的離去,就只能照顧好他們的兒女。長女和敬早在乾隆十二年就已出嫁,嫁給了色布騰巴勒珠爾,好在她和額駙長住京師,以後讓她多進宮走動走動,再色布騰巴勒珠爾安排一個好位子吧。永昊……就讓他先住在養心殿吧,等年齡大了再搬到毓慶宮去吧。為了能使自己時常回到與愛妻在一起的回憶中,乾隆下令保留長春宮孝賢皇后活著時使用的一些物品,每年的臘月二十五日和忌辰時,都親臨憑弔。企望以物代人,使自己的哀思有寄托之處,企望讓她的影子永遠留在自己的身邊。

    乾隆十四年四月,嘉妃金佳氏被封為貴妃。同時晉封的還有十一年封才被封為令嬪的,原孝賢皇后身邊宮女出身的魏佳氏。這個在孝賢皇后喪禮上,成功引起乾隆注意地女人,靠著她的手腕,在這一年被乾隆封為令妃,一時間引來無數關注。對於後宮裡的風起雲湧,楊亦並不關心。現在最困擾他的問題在於:乾隆到底在想什麼?是的,他實在是無法不去揣測這個皇阿瑪的心思。將自己帶到養心殿居住也就罷了,用得著沒事就帶在身邊麼?批閱奏折,召見大臣統統都不避開,要說是想將他做為儲君培養,可乾隆又從不為他講解朝政,只在歇息地時候教他認些字,似乎也沒有別的什麼意思。弄得楊亦稀里糊塗地,索性放在一邊,暫時不想。不管乾隆是怎麼打算的,楊亦對於能提早接觸到朝堂上的消息還是很高興的。世界上還有什麼是比坐在最高領導身邊,得到的消息更快更全嗎?雖然這些消息大多是無用的,比如賑災啦,修河工啦之類。但個別的好消息還是讓他心裡高興,好比傅恆陞官。

    乾隆十四年,大小今川平定。乾隆十分高興,對領軍的傅恆大加讚賞,封他為一等忠勇公。甚至還破天慌地給了永琮一堆賞賜,讓永琮以後多和這個舅舅學習。楊亦覺得,自己就快被乾隆忽然抽風的做法弄暈了。從沒聽說過大臣有功,皇帝賞了大臣還不夠,再賞兒子的。雖然那是他的親舅舅沒錯,可他也是朝中重臣啊,讓自己多和朝中大臣交流,就不怕他結交外臣麼?乾隆十七年十一月養心殿東暖閣。楊亦早已經出了孝期,此刻他正做在榻上,一邊吃著糕點,一邊看著一本用蒙語寫成的《三字經》。他自己本身在現代上過大學,漢字就更不用說了,有上了十幾年學的人,還不會寫的麼?只蒙古文他是十竅通了九竅,還有一竅不通!有道是笨鳥先飛,既然不懂,就好好學吧。

    好在孝賢皇后手下有得是能人,現在教他蒙語的,就是當初孝賢皇后身邊的管事嬤嬤珠雅拉氏雲容。乾隆十五年,在楊亦的懇求下,乾隆將原孝賢皇后身邊的兩個精奇嬤嬤給了楊亦,做為他的教養嬤嬤,主要負責教導楊亦規矩和開蒙。十六年,開始進上書房讀書。三個月前,始學蒙語,至今為止,以能簡單對話,勉強看懂《三字經》蒙語版,離四書五經還存在較大差距。楊亦正看著書,就見他身邊的小太監王得貴急沖沖地走了進來,快速卻很規矩地向永琮行禮請安。只略微急促的語氣,顯示了他的急迫。楊亦抬抬頭,示意他起來,然後奇怪的問:「看你這麼著急,是有什麼事兒麼?」「哎呦喂,七爺啊,您是真不知還是假不知啊?」「知道什麼?」楊亦驚奇的看著他。「怎麼,宮裡又發生什麼大事兒了麼?能讓你這麼著急跑來告訴我的,這事兒肯定不小,給爺說來聽聽!」「皇太后的萬壽就要到了,您還不知道吶?」

    「爺當然知道啊,這算什麼大事兒,整個宮裡人都知曉。況且這次又不是整壽,按往年例,估計也就是在慈寧宮裡擺宴祝壽就算完了。這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看著已經急得滿頭大汗地小貴子,楊亦很是驚奇。「哎,爺……不是……您先聽我說完啊!」「你說,我聽著呢!」「這不是近兩年宮裡都沒什麼喜事麼,一應慶典也一應從簡。皇上的意思,是想藉著這次皇太后的萬壽,好好地慶祝一下。我聽說五爺準備了一隻特大的夜明珠,要獻給皇太后她老人家呢。據說,三爺、四爺也早就備了大禮,就連八爺的都由嘉主子準備好了,其他各宮的主子們就更不用說了,您到現在還一點準備都沒有呢。奴才一聽到風聲就馬上去打聽了,確是真的,您怎麼就一點不著急呢?」王得貴看著自家主子尤自神色悠哉的主子,非常上火。還是站在一邊的雲嬤嬤實在看不下去了,開口勸慰道:「七爺還是上點兒心吧!皇上一向孝順,這次又有意為皇太后的萬壽大辦。既然各宮都有份,如果您的禮太薄,未免讓皇上不滿,到時掃了皇太后的興致就不好了。」

    楊亦想了想,忽然對雲嬤嬤問道:「雲嬤嬤,你說……如果我能在皇太后的萬壽節那天,討得她的歡心……皇阿瑪會不會答應我一個請求呢?」「您想讓皇上答應您什麼?」雲嬤嬤對永琮的問題感到很困惑。小貴子也奇怪自家爺為何突然冒出這個問題,剛剛不是還在討論要送什麼嗎?怎麼這會兒變成提要求了?就自家爺受寵的程度,皇上還有不答應的麼?小貴子在這一刻,忽然覺得自己成為自家爺的奴才不是沒有道理的。就憑自己完全聽不懂自家爺的問題,就說明自家爺絕對比自己聰明百倍。

    「我已入尚書房讀書一年了,按理早幾個月前就該入住阿哥所了。可皇阿瑪到現在都沒提這事兒,什麼時候搬出養心殿我也不清楚。更不好去揣測皇阿瑪的意思……。」「原來爺是想說這個?奴婢本來還打算皇太后的萬壽過後,再向皇太后和皇上提起這事兒。既然爺您也想到了,那正好乾脆您好好準備一份壽禮,討皇太后的歡欣。奴婢再藉著皇太后高興時,向她老人家說一聲,肯定能成。」雲嬤嬤看著楊亦笑得欣慰。小貴子見楊亦和雲嬤嬤說了半天,愣是沒說到正題,站在一邊急得是抓耳撓腮。眼看著這兩位說完了,顧不得規矩的插了句嘴:「爺請恕罪,容奴才多一句嘴。您與其在這考慮別的,還是多想想您要送什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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