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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6章 碧溪 文 / 蕭舒

    曹妙道:「爹,師弟還要練功呢。」

    曹崖搖頭道:「秦宮主說了,無忌現在半天修煉就成。」

    「只要半天修煉?」曹妙疑惑的望向李慕禪,明眸如水。

    小荷瞪大眼睛,嬌聲道:「老爺,宮主真這麼說?……難道是少爺武功練成了?……他才練多久哇?」

    曹崖道:「不管練多久,秦宮主總不至於騙我,……再說,練武天賦很重要,無忌的天賦過人,不同尋常。」

    小荷不服氣的道:「老爺,再不同尋常,少爺練一天總不能抵別人一年吧?……少爺才練了兩個月罷了!」

    曹崖擺擺手:「行了小荷,別多嘴,省得你沒了練功的心思。」

    「老爺,我怎會沒練功的心思?」小荷歪頭問。

    曹崖道:「自己辛辛苦苦練功一個月,別人一天就追得上,你還有心思再練功嗎?」

    小荷嘻嘻笑道:「老爺,哪有這樣的人。」

    「喏。」曹崖朝李慕禪一指。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老師過獎了,沒這麼玄乎,我只不過是參悟了朝霞功,所以有這般成就。」

    「什麼?!」小荷瞪大明眸,吃驚的張著小嘴。

    曹妙的竹箸也停在半空,明眸望過來。

    李慕禪笑道:「是,我前一陣子閉關修煉,就是參悟朝霞功,還好有所領悟,虧得老師的教導。我從書法上悟得了這朝霞功。」

    曹崖沉吟道:「是那朝霞殿所藏的朝霞功?」

    李慕禪點點頭。

    曹崖放下白玉杯,點頭道:「老夫也聽妙兒與小荷說過這朝霞功,據說這朝霞功極為高明。看來名不虛傳。」

    李慕禪笑道:「我能參悟也是僥倖,若非我是讀書人,從書法上著手,也悟不透這個。」

    「怪不得呢!」曹妙明眸閃了閃,慢慢恢復平靜。

    小荷卻恰恰相反,幾乎跳起來,嬌聲叫道:「少爺。你真的參透了朝霞功?!」

    李慕禪無奈點點頭:「是真的。」

    小荷猛的一拍巴掌,眉開眼笑:「厲害呀,少爺!」

    李慕禪笑道:「行啦小荷,這也是因緣巧合,不算真本事,別這麼大驚小怪的讓人笑話。」

    小荷白他一眼,咯咯笑道:「這麼些年沒人能參透,少爺你卻悟透了,難道不值得高興!」

    「小荷你呀……」曹崖搖搖頭:「養氣的功夫太差!」

    小荷樂滋滋的道:「少爺竟然參透了朝霞功。把他們都比了下去!」

    曹崖擺擺手道:「行啦。甭理她,咱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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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與曹妙笑一下,李慕禪暗自讚歎。不愧是大家閨秀,聽到這消息僅是心神失守片刻,便恢復冷靜。

    曹崖道:「無忌。這個時候不能韜光養晦,反而要鋒芒畢露,展現出驚人天賦來,一鼓作氣登上巔峰,才能服眾,省卻無數麻煩。」

    李慕禪笑道:「老師。我明白的。」

    「你知道就好。」曹崖點點頭道:「你現在一退縮,那麻煩無窮。會成眾矢之的。」

    曹妙道:「沒想到師兄你有如此成就,恭喜師兄。」

    「確實是機緣巧合。」李慕禪搖頭笑道。

    小荷這會兒卻蹙著眉頭,秀氣的彎眉幾乎皺成一團。

    李慕禪笑道:「小荷,怎麼了?」

    「少爺,大事不妙呢。」小荷道。

    李慕禪笑瞇瞇的道:「出什麼大事了?」

    小荷道:「少爺要把朝霞功傳給其他師兄,是不是?」

    李慕禪點頭:「朝霞功是宮裡的,自然不能藏私。」

    小荷道:「那朝霞功可是男人修煉的心法,女人不能練的,咱們練的都是映月功呢。」

    李慕禪道:「嗯,朝霞功是男子心法。」

    小荷道:「從前時候,朝霞功比不上映月功,現在少爺你悟了朝霞功,那就能比得上映月功了,將來諸位師兄就能追上師姐們了!……少爺,你的罪過大啦,諸位師姐都恨不得殺了你呢!」

    李慕禪笑著搖頭:「心法是死的,關鍵還是修煉者,朝霞功再好,未必修煉了朝霞功的都比得上映月功。」

    小荷緊皺眉頭:「從前時候,師兄們都被師姐們壓得死死的,現在他們得了朝霞功,一定能翻身,師姐們的好日子過去嘍,你說她們能不恨死少爺你?!」

    李慕禪笑道:「那也沒辦法,總不能一直被她們欺壓吧,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實在丟人。」

    「唉……」小荷搖頭道:「先前嚴師姐可能不會出手,她一向清高,懶得理這種事,現在嘛,我敢肯定,嚴師姐一定會找少爺你麻煩的。」

    李慕禪道:「我也想會一會嚴師姐。」

    曹妙道:「師兄,嚴師姐確實厲害,深不可測。」

    李慕禪點點頭:「我會小心的,勝負兵家常事,沒什麼大不了。」

    「好,無忌有這胸懷就好!」曹崖點點頭,擺擺竹箸:「行啦,別光顧著說話,吃飯吃飯,小荷不准再說這些啦!」

    「是,老爺。」小荷憂心忡忡的點頭。

    她心下焦急,雖說少爺悟了朝霞功,但畢竟修煉時間尚短,朝霞功再厲害,不過與映月功差不多罷了,嚴師姐她們可是修煉了十幾年,少爺怎能比得過,嚴師姐下手狠辣,少爺要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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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吃過了晚飯。與曹崖一塊討論書經,直到夜色深沉,也沒回自己小院。直接在這裡住下。

    曹崖的小院有幾間廂房,特意留了李慕禪的房間,他隨時可以過來住。

    第二天清晨,李慕禪乍一醒來,剛要練功,外面傳來小荷的聲音:「少爺!少爺!」

    李慕禪打開窗戶,清新空氣撲面而來。小荷正俏生生站在窗前桃樹下,一襲湖綠羅衫,容貌嬌美。

    「少爺,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小荷道。

    李慕禪笑道:「說來聽聽。」

    小荷道:「少爺還是裝病吧!……這樣師姐們也沒辦法,總不能硬拖著少爺比武吧,是不是?」

    李慕禪搖頭笑道:「餿主意,躲得了一時能躲得了一世?」

    小荷道:「躲一時是一時呀,再說了,少爺你趁機苦練武功。說不定還有機會呢。」

    李慕禪笑道:「不必這麼麻煩。行啦小荷,你過於擔心了,她們不敢拿我如何的。」

    「少爺你是不知道師姐們的厲害。」小荷不以為然的搖頭。

    李慕禪笑道:「你這是餿主意。大不了我拉著宮主來就是了,她們總不能在宮主眼皮底下展辣手吧?」

    「好主意呀!」小荷明眸一亮,拍拍巴掌:「這個主意好!」

    李慕禪笑道:「好啦。你昨晚沒睡好吧,趕緊回去補個覺吧!」

    「我真笨!」小荷輕敲一下自己腦袋,哼道:「想了一晚上也沒想出好主意。」

    李慕禪搖頭笑道:「我悟出了朝霞功,怎麼說也是有功的,宮主什麼都明白,豈能看我受苦?」

    「那倒也是呢。」小荷露出笑容。如釋重負:「宮主可是很英明的。」

    兩人正隔著窗戶說話,外面院門響起。小荷忙扭身去開門,很快回來:「少爺,宮主找你呢。」

    李慕禪眉頭挑了一下,點點頭,關上窗很快換了衣衫,隨後出了屋,外面已經站了一個青衫少女,容顏姣好,正與曹妙低聲說話。

    李慕禪一出來,青衫少女馬上住嘴,扭頭望來:「李師弟,宮主正等著呢,快走吧。」

    李慕禪點點頭,看來宮主催得挺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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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來到朝霞殿時,宮主秦葉秋已經站在門口等著,一襲紫衫獵獵飄動,靜靜看著他。

    「宮主。」李慕禪上前躬身行禮。

    秦葉秋擺擺手,淡淡道:「隨我來。」

    李慕禪不再多問,知道問了也是白搭,她向來能少說一句話就少說一句,能少說一個字就少說一個字。

    他隨著她往山下走,施展輕功飄飄而下,很快下了山,掠過一片樹林,來到一座更高的山峰前。

    「這是妙香峰。」秦葉秋說了一句,施展輕功掠過樹梢,往山頂飄去,李慕禪神色肅然。

    妙香峰乃紫裳宮前輩們的隱居之處,在眾弟子眼中透著神秘,幾乎沒人知道,也沒人過去。

    李慕禪思忖,難不成是因為自己參悟了朝霞功,所以被帶著去妙香峰?

    妙香峰比紫霞峰更高幾分,在半山腰俯看,白雲遮眼,樹林如錦。

    從半山腰開始,一座座小屋錯落有致的分佈,有的掩於樹林,有的依山而建,有的位於山壁,有的築巢而成屋。

    秦葉秋一路上緊抿著唇,一言不發,李慕禪知道她還在生氣,溫聲道:「師姐,多謝你了。」

    「不必。」秦葉秋淡淡道。

    李慕禪道:「師姐讓我重新讀書,老師很高興。」

    「是你自己的努力,跟我沒關係。」秦葉秋道。

    李慕禪笑了笑,不再多說。

    半晌後,秦葉秋淡淡道:「嚴師妹她們不會死心,你好自為之。」

    李慕禪苦笑,她這意思是不想管這事了,要自己獨自應付。

    他歎口氣:「我若下手重了,師姐你不會見怪吧?」

    秦葉秋扭頭看他一眼:「你忍心對師姐下狠手?」

    李慕禪搖頭道:「我不忍心,可師姐們狠心。」

    「你自己斟酌吧。」秦葉秋淡淡說一句。陡的加速,倏一下落開距離,顯然不想跟李慕禪再說話了。

    李慕禪無奈搖搖頭。讓自己斟酌,就是要自己不能傷人,給了自己束縛,還真是看得起自己。

    秦葉秋忽然放緩身形:「到了。」

    李慕禪抬頭看,眼前是一座小松木屋,他們恰好穿過了一片松樹林,這小松木屋恰建在樹林旁邊。

    木屋孤零零的。周圍圍了一個籬笆,籬笆裡是菜園與幾隻雞,透著寧靜的氣息,周圍晨霧繚繞,又隱隱透著一股超然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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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一看知不凡,這木屋外形簡單平凡,但透出的氣息卻不凡,山不在高有仙則靈,此屋有如此氣勢。自然是屋子主人所致。

    秦葉秋來到小屋前。站在茵茵綠草上,淡淡道:「師父。」

    「秋兒,進來吧。」一道溫婉的聲音飄出來。

    秦葉秋扭頭瞥一眼李慕禪。李慕禪看明白了她眼神的意思,點點頭,秦葉秋邁步緩緩推開籬笆門。踏著鵝卵石小徑進了正屋,然後挑簾進去。

    李慕禪看不到裡面,也沒打開虛空之眼觀瞧,老老實實的站在外面等候,一邊打量著周圍。

    小屋西邊是一片松樹林,鬱鬱蔥蔥。霧氣繚繞若隱若現,東邊一片空曠。下面是深不可測的山谷,這小木屋離山崖邊不遠。

    樹林擋著視線,看不到遠處風景,只能看到東邊一輪紅日,紅中帶紫帶金。

    他正盯著紅日看,耳邊忽然傳來秦葉秋清冷聲音:「無忌,進來吧。」

    李慕禪進了小院穿過小徑,挑竹簾進了屋,眼前一亮,屋裡竟然比外面更明亮幾分。

    正屋擺著一張矮榻,青竹所制,榻上端坐著一中年美婦,三十來歲,風韻動人,溫柔如水,正笑盈盈看著自己。

    秦葉秋坐旁邊一竹墩上,沉聲道:「無忌,這是師父。」

    李慕禪忙抱拳行禮:「無忌見過師父!」

    中年美婦擺擺手,溫柔笑道:「無忌不必多禮,坐下說話吧。」

    李慕禪會到秦葉秋對面的竹墩上,微笑看著中年美婦,他知道這美婦便是前一代宮主羅碧溪。

    她看著不過三十歲,其實已經做了一百年的宮主,起碼有一百多歲,他暗自讚歎映月功玄妙,能青春常駐。

    更關鍵的是她氣質溫柔如水,並沒有滄桑之感,好像一顆心未隨著歲月而變老,仍是少婦之心,實在難得。

    他微笑從容,羅碧溪盈盈眼波在他身上掃了幾下,輕頜首道:「我一直不放心秋兒你,畢竟太年輕,這次讓我刮目相看。」

    秦葉秋露出一絲笑意,一閃即逝。

    羅碧溪溫柔笑道:「無忌,在山上過得還習慣嗎?」

    李慕禪點頭,羅碧溪又問了一些瑣事,都是生活上的瑣事,關懷呵護,令人不由心生好感。

    羅碧溪問了幾句,笑道:「無忌你能悟出朝霞功,可謂功德無量,又能傳於諸師兄,心胸開闊,前途無量,可有什麼想要的?」

    李慕禪沉吟一下,道:「師父,我想多下山走走,積累經驗。」

    「嗯,這也好。」羅碧溪頜首,微笑道:「我聽秋兒說了,你機智過人,沉穩心細,多經歷一些確實有好處,秋兒,你就多勞累一下吧。」

    「……是,師父。」秦葉秋淡淡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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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下山的話,須要有人護持,自然要落在秦葉秋身上,秦葉秋神情沒有異樣,羅碧溪卻看得出來,抿嘴笑道:「無忌,你得罪秋兒了?」

    李慕禪苦笑:「師父,我行事魯莽,可能無意中得罪了師姐。」

    「你能惹秋兒生氣,看來不是小事。」羅碧溪抿嘴笑道:「你可得好好陪罪,日後下山要秋兒護著呢。」

    李慕禪忙點頭答應,秦葉秋蹙眉道:「師父!」

    羅碧溪輕笑道:「秋兒,你也別小心眼,無忌他剛入門,以前是讀書人。不懂什麼規矩,你慢慢教他嘛。」

    秦葉秋蹙眉淡淡道:「師父不必多說了,我明白的。」

    羅碧溪道:「明白就好。好好待無忌,無忌可是有功之人。」

    秦葉秋緊抿嘴不再多說話,羅碧溪也不為己甚,扭頭笑道:「無忌,日後受什麼委屈,直接過來找我。」

    「是,師父!」李慕禪大喜過望:「我有什麼不懂的。能來請教師父嗎?」

    羅碧溪嫣然笑道:「有不懂的先問秋兒,秋兒不懂再來問我,我現在靜心修煉,不想沾染塵俗。」

    李慕禪看一眼秦葉秋,羅碧溪笑道:「放心吧,秋兒心胸寬廣,不會跟你斤斤計較的。」

    「是,師父。」李慕禪笑著點頭。

    羅碧溪擺擺柔荑:「行啦,你們去忙吧。」

    李慕禪與秦葉秋告辭。一塊下山。一路上秦葉秋緊抿紅唇,一言不發,不想搭理李慕禪。

    李慕禪也沒湊上去說話。現在多說無益,需要時間來沖淡怒氣,現在多嘴。反而會讓她更怒。

    兩人回了山,李慕禪剛來到小院,卻見小院門口已經站了四人,其中三人他認得,羅江煙,顧瓊心。李塵靜,另一人瓜子臉。冷艷逼人。

    李慕禪心下一沉,暗道來了,抱拳微笑:「羅師姐,顧師姐,李師姐,還有這位師姐,是特意等我的?」

    「李師弟,你挺忙的呀。」羅江煙微笑道。

    顧瓊心斜睨他,不屑一顧神情,李塵靜露出歉然神情,不好意思看他,那位嚴師姐則靜靜打量著他,羅江煙則笑瞇瞇的,如看到老朋友。

    李慕禪暗自搖頭,這羅師姐就是個笑面虎,臉上笑瞇瞇,背後捅刀子,需要萬分小心。

    李慕禪笑道:「隨宮主去了一趟妙香峰。」

    「這麼說,是真的嘍?」羅江煙問。

    李慕禪裝糊塗:「什麼真的?」

    羅江煙道:「李師弟悟出朝霞功,並無私的獻了出來。」

    李慕禪裝作慚愧模樣:「僥倖僥倖,實在巧了。」

    羅江煙咬著牙,臉上掛著笑:「李師弟忒謙虛了,朝霞功重見天日,真是可喜可賀呀!」

    這幾句話是從牙縫裡鑽出來,透著絲絲冷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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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笑了笑,知道她惱恨,卻裝作不知,抱拳笑道:「真是蒼天有眼,咱們紫裳宮當興,借我之手讓朝霞功重現。」

    「哼,不錯!」羅江煙沉著臉哼一聲,隨即省悟,恢復笑臉:「李師弟,聽說朝霞功絕妙無比,修煉奇快,一日千里,李師弟如今內力深厚,乃男弟子第一人。」

    李慕禪忙不迭擺手:「羅師姐,這話使不得!……我一乍入門弟子,還沒摸到門徑,怎成了第一人!」

    「這話是宮主說的。」羅江煙笑吟吟的道。

    李慕禪露出苦笑,一下明白了,宮主是借她們的手出氣呢。

    想到這裡,他索性放開了,笑道:「羅師姐,開門見山吧,師姐們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到底有什麼事?」

    羅江煙輕笑道:「好,李師弟爽快!那我也爽快點,嚴師姐想跟你過過手,看看朝霞功究竟有何厲害之處。」

    李慕禪笑了笑:「我不答應不成,對吧?」

    「李師弟你是個明白人。」羅江煙笑道。

    李慕禪無奈的攤一下手,歎道:「那院裡請罷!」

    他轉身打開院門,推門進院後站到小亭前,笑道:「嚴師姐,請賜教!」

    羅江煙笑道:「李師弟要比掌法?……我聽說李師弟你正練劍法呢,掌法練好了?」

    李慕禪點點頭:「掌法更容易,刀劍無眼,萬一傷著就不好了,還是掌法吧,嚴師姐,請——!」

    李慕禪已經從小荷嘴裡知道,這位嚴師姐名叫嚴眉,果然與小荷說的一樣,言不輕發。

    嚴眉踏前一步,青衫飄動,玲瓏有致的嬌軀若隱若現,她身形修長而飽滿,如後世的模特一般,輕輕一步踏出,便令人怦然心動,是一種骨子裡透出來的性感。

    李慕禪暗歎一聲尤物。目不斜視,做了一個起手勢,凝視她的明眸。

    她丹鳳雙眼。修長入鬢的眉毛,臉如白玉,清冷而傲氣,卻是冷艷性感,令人怦然心動。

    她與秦葉秋同樣是冷,卻截然不同,秦葉秋的冷如清冷的泉水。幽靜深遠令人生不出褻瀆之念,她的冷卻如冰塊包裹一團火。

    她身形飽滿而修長,比李慕禪還高一些,踏出兩步站到李慕禪跟前,淡淡道:「李師弟,請吧!」

    李慕禪沉聲道:「那就有僭了!」

    他輕飄飄拍出一掌,嚴眉凝神靜靜看著,掌至胸前他才駢指刺李慕禪手腕,輕疾飄逸。

    李慕禪翻腕化掌為拳。搗向纖纖蔥指。她縮指為掌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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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如一拳打在軍鼓上,兩人各退一步。

    李慕禪只覺手掌傳來一股溫軟感覺,像摸到一塊兒羊脂白玉。又比羊脂白玉更柔軟幾分。

    兩人手掌相交,內力相撞後各退一步,看上去平分秋色。看得羅江煙三女蹙眉,露出擔憂神情。

    嚴眉皺了皺眉看向李慕禪,淡淡道:「再來!」

    她一掌直直拍過來,李慕禪迎上,「砰」兩掌再次相交,李慕禪掌心傳來溫軟感覺。同時有一股柔和的力量撞過來,想把他擊退。

    李慕禪輕輕一抖手腕。化解了這股奇異的力道,穩穩站定,嚴眉也沒退,兩人手掌貼在一起,一動不動。

    「嚴師姐。」李塵靜輕叫一聲。

    嚴眉沉著玉臉,緊盯著李慕禪,李慕禪微笑相迎,兩人手掌貼在一起,一動不動。

    片刻後,嚴眉紫衫獵獵飄揚,如站在大風裡,羅江煙三女盯著李慕禪看,上下打量,實在好奇,他竟能擋得住嚴師姐的掌力!

    李慕禪只笑瞇瞇看著嚴眉,身上沒有異樣,嚴眉衣衫獵獵,很快腦後冒出一縷縷白霧,顯然是運功到了極致。

    羅江煙她們無論如何想不到嚴眉的內力不如李慕禪,看到這般情形,瞪大明眸如見了鬼一般,這明顯是嚴眉落了下風!

    嚴眉蹙緊黛眉,衣衫抖動得更厲害,頭頂白氣蒸騰,清冷的臉龐泛起紅暈,嬌艷絕倫。

    這般情形是將內力運至巔峰,拼盡了全力。

    李慕禪溫聲道:「嚴師姐,咱們撤了內力,收手吧。」

    嚴眉緊閉誘人的雙唇,一言不發。

    羅江煙與兩女對視一眼,難以置信,她重新露出笑容:「李師弟,你這內力是如何練的,如此驚人!」

    李慕禪笑道:「這是朝霞功之妙,內力確實一日千里。」

    「朝霞功果然厲害!」羅江煙讚歎道:「佩服佩服!……嚴師姐,依我看咱們就收手吧,咱們來也是為了看看朝霞功到底是不是傳說的那麼強,如今看來是名不虛傳吶!」

    嚴眉沉吟一下,慢慢點頭,李慕禪笑道:「嚴師姐英明!」

    兩人各自收縮內力,嚴眉冷冷瞪著李慕禪,收了玉掌後沉聲道:「李師弟,比劍法吧!」

    她衣衫平伏,腦後的白霧消散,臉龐紅暈卻未散去,嬌艷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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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慕禪忙擺手:「比劍法的話,我直接認輸,朝霞劍法我只學到第三十六式,還差得遠吶。」

    「這樣……」嚴眉沉吟一下,搖搖頭:「我內力不如你,掌法怕也不如,……日後你練成劍法,我再來討教。」

    李慕禪抱拳笑道:「好,我練成朝霞劍法一百零八式,定向師姐討教。」

    「嗯。」嚴眉輕頜首,轉身便走。

    「嚴師姐。」李塵靜跟著跑了出去,羅江煙與顧瓊心打量著李慕禪,彷彿在打量一個怪物。

    她們這一次是準備好好教訓一下李慕禪,不弄個胳膊折也要讓他躺床上一陣子,打滅男弟子的氣焰。

    因為朝霞功的緣故,這些男弟子有抬頭之勢。她們想提前一步打壓,關鍵就是李慕禪。

    一切都是李慕禪悟了朝霞功,要傳給男弟子們。這是源頭,想要打壓下男弟子們,當然要從源頭著手。

    她們無論如何沒想到,竟然走到這一步,李慕禪區區幾個月的修煉,抵得上她們十幾年,嚴眉竟不敵他。

    李慕禪微笑道:「羅師姐。顧師姐,還有何指教?」

    「李師弟好生厲害,佩服佩服!」羅江煙笑盈盈的道:「真是天縱其才,不能不服呢!」

    李慕禪笑道:「羅師姐過獎,不過因緣巧合練成朝霞功罷了,比起師姐們下的苦功,我實在慚愧。」

    羅江煙臉上笑容一滯,隨即恢復微笑:「掌法再好,肉掌也敵不住長劍。那咱們就等著看李師弟的劍法嘍。」

    李慕禪這話明顯是諷刺。說自己慚愧,其實是替她們慚愧,羅江煙與顧瓊心都聽出他話中之意。暗中咬牙,恨不得破口大罵,卻強忍住了。

    李慕禪笑道:「多謝師姐關心。我練好了劍法,一定當面向羅師姐請教。」

    「好呀,我就等著看嘍,但願別太久呀。」羅江煙嫣然微笑。

    李慕禪也微笑:「一定不會太久。」

    「哼,顧師妹,咱們走吧!」羅江煙輕跺腳。扭身便走。

    顧瓊心搖頭哼一聲:「狂妄小子,等著吧!」

    李慕禪笑著抱抱拳。渾不在意,反而露出一絲挑釁之意。

    顧瓊心咬著牙,惡狠狠瞪他一眼,扭身便走,離開了小院。

    李慕禪站在小院中央,目送她們離開,終於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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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鬆口氣,然後拿劍,開始修煉劍法,再不練好劍法,好日子也要到頭了,剛練沒多久,正漸入佳境時,一陣大笑聲從院外傳來,喬在賢與林北海推門進來,神采飛揚。

    「李師弟,好一個李師弟!」喬在賢大步流星過來,拍拍他肩膀,大笑道:「你可給咱們男人長臉啦!」

    李慕禪收劍歸鞘,笑道:「喬師兄,林師兄,怎麼回事?」

    喬在賢笑道:「李師弟,你勝了嚴師姐,是不是?」

    李慕禪伸手請他們去小亭坐下,然後催動內力熱了茶壺,三人沏了茶,坐下慢慢說話。

    「算不上勝。」李慕禪搖頭笑道:「打成平手罷了。」

    喬在賢笑道:「打成平手也算勝,你才練多久,嚴師姐練多久!……真沒想到李師弟你如此厲害!悟出朝霞功,又要傳給咱們,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李慕禪笑了笑,沒再謙虛,他看出來,喬在賢不喜歡謙虛,覺得虛頭巴腦,太不爽快。

    林北海道:「李師弟,咱們算是沾光了。」

    李慕禪笑道:「咱們有了朝霞功,能不能揚眉吐氣?」

    「能!」喬在賢笑道:「看李師弟你就知道了,才練了多久,就勝得過嚴師姐了,看來朝霞功遠勝映月功!」

    李慕禪搖搖頭:「喬師兄,我覺得朝霞功不是無敵神功,可能勝不過映月功,我剛見過師父,一百多歲卻如三十許人,可見映月功的神奇。」

    「唔,這倒不假。」喬在賢點點頭道:「師父看起來如三十歲,映月功確實神妙。」

    李慕禪道:「朝霞功勝在進境奇快,先快後慢,先前能一下超過映月功,到後來映月功能慢慢追上來,兩者可能差不多。」

    喬在賢道:「這樣咱們就知足啦,只要心法差不多,一定不會輸給她們!」

    林北海緩緩點頭:「不錯!」

    喬在賢道:「李師弟,你沒切身體會,無法怎麼努力,比她們努力十倍,結果卻眼睜睜看著她們超過自己,這種絕望的感覺太折磨人!有許多師兄都受不了這個,下山而去。」

    李慕禪點點頭:「我能想像得到。」

    「所以李師弟你是功德無量,救了咱們!」喬在賢呵呵笑道:「走,咱們下山,好好大喝一頓!」

    李慕禪笑道:「不好吧……」

    喬在賢與林北海拉他起來,三人一塊出了小院。

    走了十幾步,逕直朝著山下走去,又加進來六個男弟子,喬在賢介紹給了他,這八人是紫霞山僅存的八個男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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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人走到半山腰,迎面走來一群女子,約有六個,正嘰嘰喳喳的往上走,都穿著青衫,身段兒婀娜。

    喬在賢他們步子頓時一緩,有些遲疑,李慕禪疑惑的看看他們。

    喬在賢勉強笑笑:「李師弟,待會兒少說話。」

    李慕禪低聲道:「喬師兄,怎麼回事?」

    「倒霉,碰上她們了!」喬在賢搖頭,臉色陰沉。

    他們雖遲疑,卻沒停步,對面的少女們也沒停,很快遇上,她們個個都笑瞇瞇的望著,諸男弟子卻強顏以笑,李慕禪不明所以。

    「喲,喬師兄,林師兄,真巧呀。」當頭一個嬌小玲瓏的少女嬌笑,捂著小嘴道:「真沒想到在這裡碰上幾位師兄呢。」

    「程……程師妹,真是巧。」喬在賢抱拳笑道,聲音發顫。

    嬌小少女明眸彎彎如月,笑瞇瞇的打量一眼李慕禪:「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李師弟了吧?」

    喬在賢道:「程師妹,這位正是李師弟。」

    「喲,真是大名如雷貫耳呢。」嬌小少女抿嘴嬌笑道:「李師弟,聽說你悟出了朝霞功,又打敗了嚴師姐,走,師姐們請客!」

    她扭頭道:「師妹們,咱們請幾位師兄怎麼樣?」

    「好啊。」眾女紛紛點頭。

    嬌小少女扭頭望向喬在賢:「喬師兄,林師兄,請賞薄面吧!」

    喬在賢推辭一下:「不……不必了吧。」

    「要的要的。」嬌小少女擺手道:「喬師兄跟咱們客氣什麼,是不是瞧不起咱們,所以不想讓咱們請客呀!」

    「程師妹哪裡的話。」喬在賢無奈的道:「那好吧,就去下面的迎風樓!」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了這句,眾男弟子們都勃然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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