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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232章 住持 文 / 蕭舒

    「妙蓮寺?」李慕禪問道:「在哪裡?」

    「好像是在春華城。」寂空道:「離咱們東來鎮有五十來里吧,不遠不近。」

    李慕禪道:「為何請我去妙-蓮寺?」

    寂空道:「那老和尚叫澄靜,他說前任主持圓寂,他現為主持,但自知修為不足,不堪重任,聽聞師父的大名,想請師父過去。」

    李慕禪沉吟片刻,點點頭。

    寂空忙道:「師父答不答應?」

    李慕禪笑道:「你覺得呢?」

    寂空忙點頭道:「當然要答應了,春華城可是一座大城,很繁華的,那裡信佛法的人更多,師父去那裡才能更好的弘法嘛。」

    李慕禪笑瞇瞇的打量他,寂空撓撓頭,不好意思的道:「當然嘍,我也想去開開眼界,從小到大我還沒去過春華城呢。」

    李慕禪扭頭望向靜兒,靜兒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李慕禪笑道:「靜兒不想去?」

    靜兒抬頭道:「師父,我走了,我娘怎麼辦?」

    「當然跟著一塊兒走嘍。」寂空忙道:「咱們小鎮雖好,但春華城多熱鬧,趙大娘也會喜歡的。」

    靜兒道:「娘她喜歡安靜的。」

    「那是趙大娘哄你玩呢,我看趙大娘最喜歡熱鬧,只不過怕你心急,所以只能在家裡陪著你,說自己喜歡安靜呢。」寂空忙道。

    李慕禪笑了笑,道:「寂空這話倒沒錯,······好吧,寂空,你去請這位澄靜大師過來,我見一見他。」

    寂空道:「他就在外面等著呢,非要見師父一面不可。」

    李慕禪道:「請他進來吧。」

    「是,師父。」寂空忙點頭,轉身出去了。

    李慕禪拍拍巴掌讓那些猛獸們安靜一些,它們於是趴在地上,懶洋洋的準備打瞌睡,不理會外面了。

    它們剛趴下寂空帶進來一位老僧,鬚眉皆白,約有六七十歲,臉色紅潤,精神炯炯,雖老而不蒼。

    「老衲澄靜見過湛然大師!」老和尚合什一禮。

    李慕禪合什微笑:「澄靜大師不必多禮,請殿內述話。」

    他引澄靜老和尚進了大殿殿內打掃得一塵不染,這是靜兒的功勞,寂空雖然勤快,但打掃一氣見效甚微,雖不髒,卻總顯得凌亂,此時大殿井然有序,一看就是靜兒的手筆。

    在蒲團上坐下靜兒端茶送進來,然後悄悄退下,大殿內只剩下李慕禪與清靜老和尚。

    李慕禪微笑道:「澄靜大師是妙-蓮寺的主持?」

    「唉······老衲慚愧,道德修行皆平庸無為,師父圓寂之後,只能勉強主持妙-蓮寺,可惜佛法不精,香火不盛,實在有愧歷代祖師!」澄靜和尚搖頭苦笑,歎息連連。

    李慕禪沉吟道:「妙-蓮寺位於春華城外?」

    「正是。」澄靜和尚點頭道:「本是一處風水寶地,香火鼎盛才是,可惜自師父圓寂後我無德無能,信徒不斷的損失,現下越發不堪了,老衲聽聞湛然大師佛法精妙-,神通廣大,只能來求大師挽救妙-蓮寺的香火。」

    李慕禪沉吟道:「照理說不會如此難不成另有高僧出現,奪了妙-蓮寺的香火?」

    澄靜和尚點頭道:「湛然大師所猜不錯,咱們旁邊還有一座妙-華寺,是敝師叔所建。」

    李慕禪道:「大師的師叔尚健在,是不是?」

    「正是。」澄靜和尚點頭道:「老衲雖努力修持,但比師叔來還差了幾分火候,大伙還是信師叔的。」

    「令師叔與令師不和?」李慕禪沉吟道。

    澄靜和尚點頭道:「師叔與師父並非私人恩怨,而是佛法見解不同,一個重功德,一個重修行。」

    李慕禪道:「兩者並重才是,為何偏離?」

    「師叔與師父說,人的壽元有限,想要成佛需經歷數世輪迴,師父主張增功德,以待來世易修,師叔說修行才是根本,本就是功德,不需外求。」

    李慕禪笑了笑:「結果最終不重功德的反而大受歡迎,澄靜大師是不是覺得很諷刺,所以失了信心?」

    澄靜和尚苦笑著點點頭:「大師果然目光如電,神通廣大,一下點破我的執著,老衲慚愧。」

    李慕禪沉吟道:「不知貴師叔多大年紀?」

    「與老衲差不多。」澄靜和尚道。

    李慕禪道:「看來也是修行有成的高僧,佩服。」

    澄靜和尚定定望著他:「不知大師可肯移駕佛趾,入駐妙-蓮寺?」

    李慕禪笑道:「讓我與令師叔相較?佛門弟子不起嗔念,不起執心,老和尚你確實修為不到家呀。」

    澄靜和尚無奈道:「若是老衲一人,我自然無所謂,可這關乎師祖與師父,老衲只能執著一回了,還望大師救我!」

    李慕禪知道佛門弟子的認知,功德隨身,香火凝神,凡人所供的香火並非無用,而是有實用。

    李慕禪修行有成,識得相身,所以知道其中之妙-,一般的百姓不知,修行火候不到的,只是知道,卻不能見著。

    香火寄托著人們的信力,能夠直通心神,直達冥界,對陰神助益極大,舉足輕重,這一點兒從小修佛的人通過灌輸,能夠確信。

    李慕禪一眼能看透澄靜和尚的深淺,心思看得一清二楚,知道他是確信而不能正信。

    但即使如此,也是寧信其有,所以著急香火鼎盛。

    「這樣罷,我去看一看妙-蓮寺,看與我是否有緣,若真有緣的話,我便去那裡暫住,若是無緣,那也不必勉強,如何,澄靜和尚?」李慕禪沉吟道。

    澄靜老和尚忙不迭的點頭·露出笑容:「好好,湛然大師何時出發?」

    李慕禪道:「現在便動身罷!」

    「好好,大師請!」澄靜和尚忙點頭。

    李慕禪扭頭道:「寂空,你與靜兒都跟來罷。」

    寂空不放心的看一眼猛獸們·李慕禪笑道:「讓它們暫且在這裡,不必擔心,不會傷人的。」

    寂空興奮的點點頭:「是,師父。」

    兩人跟在李慕禪身後,與澄靜和尚一塊離開圓心寺,穿過東來鎮,然後往北走·一路向北。

    待離開東來鎮後,澄靜和尚施展開了輕功,他修為不算高,還沒達到宗師境界,不過輕功有幾分火候。

    李慕禪搖搖頭,看來他太注重功德,反而無心修持,所以修為如此之低·與寂空差不多。

    寂空才修煉多久,老和尚修煉了多久,實在是誤入歧途。

    靜兒的修為尚不足·她卻輕鬆自如,腳不沾地的疾掠,看得澄靜老和尚驚奇不已,他能看出靜兒的修為,絕不會如此輕鬆施展輕功。

    李慕禪以無形的力量托著靜兒往前,她幾乎不必自己趕路,一路上東張西望,秀美的小臉滿是好奇與興奮。

    她從小呆在屋裡,不能動彈,稍一動作便咳嗽氣喘·身子太弱,所以幾乎不出門,即使出門也出不了東來鎮。

    她從沒見過外面的世界,看著一草一木,一花一石,皆覺妙′不可言·滿心的歡喜與興奮。

    李慕禪眾人受她感染,也覺得有趣,行路絲毫沒有疲憊之感,反而只覺一瞬間而已。

    不過半個時辰功夫,他們到了一座大城,「春華城」三個石匾刻在城門洞上方,古樸蒼然。

    「咱們妙-蓮寺在北邊,需要穿過城。」澄靜和尚道。

    李慕禪點頭,四人進了城,然後從熙熙攘攘的人群裡穿過,靜兒越發好奇,眼睛不夠用了,東看西看,左瞧右瞧。

    李慕禪對這般繁華視而不見,寂空卻也興致勃勃,澄靜和尚頗為自豪的笑道:「靜兒姑娘,寂空,過來看,你們可以常來逛逛。」

    寂空笑道:「那好得很,師父,這裡果然比咱們鎮子熱鬧得多

    李慕禪笑了笑:「是呀,繁華迷人眼,是不是覺得心動了?」

    「那當然嘍。」寂空用力點頭:「師父你看,賣什麼的都有,在咱們鎮上,想買這些根本不可能嘛!」

    李慕禪搖搖頭,微笑道:「和尚,咱們快些走吧。」

    澄靜和尚笑道:「靜兒與寂空都是首次來,也難怪如此,看得多了也覺得平常,沒什麼了不起。」

    寂空笑道:「那也要看多了呀,師父,咱們住在這裡吧!」

    李慕禪搖頭不理會,加快腳步,澄靜和尚一看,只能加快腳步緊隨其後,四人很快來到了北門,出去後便是平原,平原是一片一片的樹林,樹林上空則是莽莽群山,這麼看著好像山在樹林裡。

    四人先從大道走,走了一里,開始往旁邊一折,上了一條小徑,穿過一片松樹林後,來到一座山腳下,沿著石階往上走,到了這座小山的半山腰,眼前是一座黃瓦紅牆的寺院。

    這寺院的琉璃屋頂在夕陽下散發著瑰麗的光芒,當真是氣派非常,看得寂空與靜兒目眩神迷。

    澄靜和尚看向李慕禪,卻見李慕禪一片平靜,絲毫沒有驚艷之色。

    「大師,這就是咱們的妙-蓮寺。」澄靜和尚自豪的一指,然後指了指對面一座小山的寺院,那寺院掩映於樹枝間隱約可見,與這邊相比,顯得有幾分殘敗,好像年久失修了。

    澄靜和尚歎道:「那是妙-華寺。」

    李慕禪點頭:「看來你們師徒沒少下功夫在這座寺院上。」

    澄靜和尚道:「是呀,咱們塑金身,修寺院,吃了很多的苦,才把妙-蓮寺修成這般,可惜師父一去,我獨木難撐。」

    李慕禪道:「你們呀····…,算啦,進吧。」

    四人往前上了台階往上,來到寺院前·寺前是一片平坦空地,種著幾株銀杏樹,都粗壯有合抱。

    穿過銀杏樹,上了石階推開寺門·映入眼的便是一座大殿,殿上金身佛祖高踞,莊嚴肅穆,氣勢迫人,令人油然生出崇敬及渺小之感。

    李慕禪點點頭:「看來是經過名師所制的佛像。」

    澄靜和尚自豪的道:「是一位在家的信徒所塑,神氣妝具,當真是難得一見的精品。」

    李慕禪道:「確實是精品·平時只有你操持?」

    「我還收了一位弟子。」澄靜和尚道,揚聲喚道:「性真!」

    「師父!」很快一個小和尚跑出來。

    這小和尚胖墩墩的,圓圓臉龐,一團喜氣,約有十五六歲,看著比靜兒還小,一看到澄靜和尚,忙不迭的跑過來·像一隻圓球滾過來喜笑顏開:「師父,你總算回來啦!」

    澄靜和尚沉聲道:「怎麼這麼早關門了?」

    性真小和尚忙道:「這幾天師父不在沒人上門吶,師父,可把那位湛然神僧請來啦?」

    他左右打量,在李慕禪身上一略而過,又看看寂空,也轉開眼,最終落到靜兒身上,打量幾眼,覺得也不像,扭頭道:「師父沒請來湛然神僧?」

    「性真,你呀······」澄靜搖頭歎道:「你這眼神要好好練練,一點兒沒有長進,湛然大師當面,你竟不識!」

    「啊——?」性真小和尚摸摸光頭,一一看向寂空與李慕禪最終落到李慕禪身上:「這位可是湛然神僧?」

    李慕禪微笑道:「神僧不敢當,小僧湛然!」

    「啊,這麼年輕呀!」性真小和尚頓時瞪大眼睛,張開嘴巴,然後扭頭對澄靜和尚道:「師父,是不是弄錯了呀?」

    「閉嘴!」澄靜和尚忙喝道。

    性真忙把嘴巴閉上,眼珠子卻咕嚕咕嚕的轉,在李慕禪的臉上打轉,好奇的眼神炯炯放光。

    李慕禪微笑道:「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性真和尚,你著相啦!」

    性真小和尚忙點頭道:「是呀是呀,我著相啦,見過湛然神僧!」

    澄靜和尚擺擺手,示意他退下,別在這裡丟人現眼,扭頭笑道:「大師,咱們看看敝寺吧!」

    李慕禪點點頭,由澄靜和尚陪著,慢慢逛著這座妙-蓮寺,前面建得很氣派,頗有金碧輝煌之勢,但到了後面的禪房,頓時又換了一個天地,簡樸得甚至有幾分簡陋,屋子很久沒修過了,與前面一個天一個

    李慕禪沒有多說,雖說澄靜和尚誤入歧途,但不能置疑他們的虔誠,對自己這般嚴苛,倒是還有幾分希望。

    信乃入佛門第一要,很多人修行良久卻無所得,正是因為信不正,信不真,信不誠,信不堅也。

    若真信心堅定,正心正念,修持起來必然是一日千里,勇猛精進的,這是佛法修持之妙-要,非高僧大德不能認清這一點,自然弟子也認不清。

    看到這裡的樣子,性真小心的走著,跟在眾人身後,忽然「咕嚕嚕」跑出一個饅頭來,黑乎乎的。

    性真忙不迭的跑過去撿起來,紅著臉忙收回懷裡,李慕禪卻已經看到了,這是一個黑面饅頭。

    澄靜和尚瞪了他一眼,隨後若無其事,繼續帶著眾人閒逛,很快逛過一圈回到大殿前,笑道:「湛然大師,這裡還能入眼吧?」

    李慕禪點頭:「打理得很好,足見用心。」

    「那大師的意思是……?」澄靜和尚眼巴巴看著他。

    李慕禪笑著點點頭:「好,我進駐妙-蓮寺,要約法三章。」

    「請說!」澄靜和尚忙點頭。

    李慕禪道:「第一,我身為主持,一切都是我做主,即使我說要拆了寺,也需遵從。」

    澄靜和尚想了想,看看周圍,又轉頭看向對面,咬了咬牙,用力點頭:「好,老衲依得!」

    李慕禪點點頭:「第二,我身為主持,和尚你降一輩,需得以弟子禮。」

    「依得!」澄靜和尚毫不猶豫點頭:「大師修為精湛,佛法精深,達者為先,我甘拜下風!」

    修行路上達者為先,尊老愛幼是沒錯,事關修行卻未必要小的聽老的,李慕禪有心成全澄靜老和尚,需得先打掉他的我執,讓心放平。

    「第三,放下與妙-華寺的恩怨。」李慕禪道。

    澄靜和尚一怔,遲疑不決:「這個…···」

    李慕禪道:「佛家有雲,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不能放下,一直執著,便是魔障,豈能有什麼修行?」

    「可是……」澄靜和尚遲疑道。

    李慕禪笑了笑:「行事之道自強而已,不得與別人爭強好勝,但自強不息卻是不錯的,把心放寬,自然能夠放下執著,不為外物所動,······和尚你的修心功夫太差!」

    「…···是,我答應了!」澄靜和尚狠狠點頭。

    李慕禪撫掌微笑:「既如此,咱們就不是外人了,······寂空,去城裡買些好吃的。」

    「是,師父。」寂空昂然點頭,神情興奮,師父終於答應了,能在春華城外的寺院裡住下,真是妙-極!

    李慕禪溫聲道:「澄靜,你跟信徒們說一聲,我將在七日之後開壇說法,請大伙來聽一聽。」

    「是,住持!」澄靜和尚合什點頭:「我會去城裡挨家挨戶告知。」

    李慕禪道:「怎麼做不會過問,我只問結果,待會兒寂空回來,你們師徒好好吃一頓,別在吃上自苦,吃飽了才能定下心好好修行,……我七日之後再過來,不必跟著我了。」

    「是,住持。」澄靜和尚恭敬點頭。

    李慕禪看著他,搖搖頭,乍見時他還真有幾分高僧風範,鶴髮童顏,相處下來才發現,老和尚是個癡人,實在需要好好指點。

    ps:兩更完畢,週末,要陪媳婦出去玩,不能寫得太多,見諒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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