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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神武 第215章 黑熊 文 / 蕭舒

    (請牢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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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15章黑熊

    李慕禪道:「不是我惹了她們,是她們找上門來了,唉……,實在沒法子,據說她們挺難纏的,是一群女人。」

    獨孤景華抿嘴嫣然一笑:「先生一幅憐香惜玉的性子,遇上她們確實會挺無奈的,不過她們可不好對付,就像先生的雲霄宗在大離一樣,地位超然,……不過她們是女人,多數是一幅偏狹的性子,斤斤計較,容不得別人的挑釁。」

    「嗯,因為有大宗師嘛。」李慕禪點點頭。

    獨孤景華道:「這位大宗師行事沒有大師風範,一味偏袒護短,毫無道理可講,很讓人頭疼,先生還是小心吧。」

    她知道李慕禪是大宗師了,但大宗師與大宗師也有高下之分的,那李玉冰年紀一大把,李先生卻年紀輕輕,不能相抗。

    李慕禪搖搖頭,無奈道:「現在小心也晚了,惹也惹了,只能想辦法應付。」

    獨孤景華沉吟一下,慢慢道:「我若是先生,還是避開為妙。」

    李慕禪翻動小冊子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她一笑,笑道:「你是怕我打不過李玉冰吧?」

    獨孤景華垂下明眸,搖搖頭:「大宗決鬥往往驚天動地,大多數要兩敗俱傷的,萬一……」

    她知道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李先生雖然溫潤如玉但畢竟是男人,絕不會沒有好勝心,不能傷了他的臉面。

    李慕禪笑著搖搖頭:「九姑娘你呀……」

    獨孤景華抬頭:「大宗師之間不宜動手,這是潛規則,但對李玉冰不管用,她就是個瘋婆子,先生何苦與她一般見識?」

    李慕禪笑了笑:「九姑娘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真想要見識一下大宗師究竟是什麼模樣。」

    「先——生——!」獨孤景華蹙眉嗔道。

    李慕禪呵呵笑道:「我自有主張,放心吧,打不過我會跑,你也知道我逃跑的本事沒人比得過!」

    獨孤景華抿嘴笑一下,又蹙眉黛眉,仍不太滿意,大宗師動手都是須臾之間分生死,關鍵時候容不得脫身!

    她看看李慕禪,見他神情平靜,一派輕鬆,知道是心意已決,絕改變不了的,明眸靈動的轉了轉,一個個主意湧上心頭。

    她岔開話題,抿嘴笑道:「這幾天九公主時常過來,還問為何先生一直不來,看來想念得緊!」

    李慕禪道:「皇帝沒什麼動作吧?」

    獨孤景華沉下玉臉,輕哼一聲:「挑撥了咱們與朱家兩回,見咱們不上當,便偃旗息鼓了。」

    李慕禪笑道:「他一直用朱家為棋子,是為了避嫌,沒想到朱家也不是省油的燈,不上當,……關鍵時候,你們四大世家還是要抱團的,這一點兒可能皇帝也沒想到吧?」

    獨孤景華輕哼道:「這一招早被用爛了,咱們上當才怪呢!……當初朱家沒省悟,現在也回過味來了!」

    李慕禪歎了口氣,道:「就怕他一計不成又來第二計!」

    獨孤景華抿嘴輕笑一聲,搖頭道:「這回他自顧不暇,沒功夫管咱們的閒事了!」

    「嗯——?」李慕禪眉頭一挑,頗為好奇,知道是四大世家抱復,他好奇他們會有什麼招數。

    「川中境內有人揭竿造反。」獨孤景華道。

    李慕禪皺眉:「是你們支持的?」

    獨孤景華輕頜首:「川中太守陳奉是個貪酷之吏,精通媚上之術,老百姓苦不堪言,想將他挪走,只有用這法子。」

    李慕禪慢慢點頭道:「百姓不會受牽連吧?」

    「造反那幫人宰了陳奉,四散而逃,朝廷的人只顧著追剿了,哪有功夫管老百姓?」獨孤景華輕笑。

    李慕禪看看她,思維如電般轉動,想明白了原委,他們四大世家也應該有規矩,不能刺殺朝廷命官的,否則天下大亂。

    這幫造反的應該是四大世家暗中支持,有財力物力,又有消息,那些人如魚得水,豈能被捉住?

    李慕禪道:「需要當心尾大不掉。」

    聽了這話,獨孤景華明白李慕禪看破關竅,暗讚不愧李先生,笑道:「咱們防著呢,絕無流弊的,也算是制約朝廷的一套法子。」

    李慕禪點點頭:「不失畏懼心,倒也有益。」

    當官的沒了畏懼心,什麼都做得出來,頭頂懸一柄劍,隨時會落下來,利於百姓。

    他又得新翻動小冊子,他有過目不忘之能,翻過一遍全烙印入腦海,獨孤景華左手托著下頜靜靜看著他,明眸如水。

    李慕禪故作不知,專注於小冊了,三本小冊子很快翻過,暮色靄靄,已是華燈初上。

    一串串燈籠點亮,柔光照徹周圍,湖水輕晃,倒映著天空一輪明月。

    李慕禪起身伸個懶腰,咯吧咯吧一串響如炒豆子,獨孤景華伸手推一碟點心過去:「先生留下吃晚膳吧,我做八寶蒸肉。」

    李慕禪笑道:「你親自下廚?」

    獨孤景華抿嘴笑著點頭,李慕禪忙道:「那好啊,快去快去!」

    獨孤景華道:「要不要見見小恆?」

    李慕禪笑了笑:「他又跟唐棠膩在一起?」

    「唉……」獨孤景華搖頭歎道:「他呀,完全被唐棠勾了魂,都快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李慕禪笑道:「他是頭一次,難免的,過一陣子慢慢就淡了,你們別攔著,越攔越來勁!」

    獨孤景華斜睨他:「先生好像很精通這個嘛!」

    李慕禪摸摸小鬍子,笑道:「自己的一點兒體會罷了。」

    獨孤景華輕哼:「先生喜歡一個人,開始很喜歡,慢慢便淡了,是不是?」

    李慕禪笑道:「人都這樣罷,剛開始喜歡得不得了,久了自然會淡一些。」

    「嘿,怪不得母親曾說,男人都一個樣,都是喜新厭舊,原來先生也難免俗!」獨孤景華冷笑。

    李慕禪暗叫不妙,笑道:「我本就一俗人,也很貪心,喜歡這個,也喜歡那個,恨不得喜歡的都歸自己。」

    獨孤景華哼一聲道:「怪不得呢!」

    李慕禪道:「算啦,看來我是惡客,還是知趣些,趕緊走吧!」

    「不准走!」獨孤景華嗔道,明眸瞪著他。

    李慕禪摸摸小鬍子,笑道:「你還請我吃飯?」

    「老實呆著吧,吃過飯再走!」獨孤景華沒好氣的起身,裊裊娉娉的去了,李慕禪看著她窈窕曼妙的背影,暗自頭疼。

    圓心寺,正午時分,李慕禪正在殿前馴兩頭熊,教它們打拳,他直接將自己的想法傳入熊的心裡,它們雖不能語言,卻能明白心思。

    這兩熊看著笨重,卻極敏捷,動作極快,一探一縮很有壁虎出舌之勢,靜如處子動如脫兔。

    李慕禪傳授它們的是一套巨靈掌,其實本就取自熊勢,動作舒展,似緩實疾,力大無窮。

    這巨靈掌蘊著一套心法,兩熊在練掌時,自然的修煉心法,熊身體的經脈與人不同,經絡少了幾條,卻更粗壯,修煉進境極快。

    他正輕喝一聲,讓偷懶的兩熊接著練,寂空過來,笑瞇瞇的問:「師父,中午吃什麼呀?」

    「你點吧,讓他們快些。」李慕禪道。

    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勤快又有眼色,伺候得很周到,就是一條是致命缺陷,廚藝奇差,做出的東西沒法吃。

    李慕禪對吃的本就講究,自然受不住,於是從東來樓拿飯,他先點菜,寂空過去拿。

    東來樓是鄭員外的產業,他也不收李慕禪的錢,李慕禪也不客氣,傳了鄭小四一套拳法,足以抵得上飯錢了。

    「好勒,嘿嘿……」寂空答應一聲,見兩熊絆倒在地,憨態可掬,不由嘿嘿笑起來。

    李慕禪搖頭道:「你別笑它們,你還沒它們練的快呢!」

    寂空無奈的低下頭:「是,弟子一定努力!」

    「快去快回,別在鄭小四那裡呆太久!」李慕禪擺擺手。

    「是,弟子去啦。」寂空忙點頭,一溜煙兒跑了。

    李慕禪指瞇著兩熊,一會兒忽然抬頭,整了整紫金袈裟,神情肅然,寶相莊嚴的宣了一聲佛號,緩緩道:「有客上門,請進吧!」

    「和尚好厲害的耳朵。」一聲輕笑聲中,三道藍影閃過,李慕禪跟前出現三個藍衣女子,都是風姿綽約的少婦。

    李慕禪掃一眼,當頭的少婦嫵媚動人,其餘兩個容貌姣好,算不得絕色,但氣質清冽,憑增了幾分容光。

    李慕禪目光溫和,合什微笑道:「三位女施主來敝寺可是上香?」

    「小和尚,你就是湛然?」當頭的少婦嬌笑。

    李慕禪微頜首:「貧僧湛然。」

    「還真瞧不出來呢,你竟能讓李師妹她們咬牙切齒!」少婦嬌笑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喲。」

    李慕禪溫聲道:「三位女施主原來是莫離宮弟子,得罪了。」

    「你也知道咱們莫離宮,現在是不是後悔了?」少婦抿嘴笑道,巧笑倩兮,顧盼波光流轉。

    李慕禪搖搖頭歎道:「莫離宮雖強,但恃強凌弱,貧僧豈能不聞不問!」

    「喲,好硬氣的小和尚!」少婦嬌笑起來:「小和尚,咱們是來見一見你的,看看你到底是什麼人物,能把一直不吃虧的李師妹氣成那樣!」

    李慕禪道:「三位女施主是來報仇的吧?……冤冤相報何時了,大家何不化戾氣為詳和?」

    他心下暗笑,扮成什麼人說什麼話,他這滿篇廢話,正是符合常解經說義的和尚身份,一見面就打反而不符了。

    小和尚嘛,囉嗦一些是難免的,苦口婆心,舌燦蓮花,這才是佛門弟子的本色,也是慈心憫人的體現,動不動就動手可不成,非高僧風範。

    他要維持高僧風範,是維持形象,以增加信力,不能隨心所欲亂來,依他本性的話,二話不說直接開打,轟走了事。

    「咯咯……咯咯……」少婦笑得花枝亂顫,好像聽了天大的笑話。

    李慕禪面色不變,微笑道:「化干戈為玉帛,最好不過,三位施主以為如何?」

    「小和尚,聽說你修為不俗,沒想到這麼迂腐。」少婦搖頭笑道:「咱們莫離宮的行事你不會沒聽說過。」

    李慕禪道:「貴宮行事有失平和,並非幸事。」

    「這話你跟宮主說罷。」少婦擺擺柔荑,嬌笑道:「咱們先來稱量一下小和尚你的修為,動手吧!」

    李慕禪歎口氣:「三位女施主,打打殺殺又何必,不如坐下來好好談,君子動口不動手。」

    「小和尚,咱們可不是君子,是女人,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這不是你們男人常說的嘛!」少婦嬌笑著輕飄飄拍出一掌。

    李慕禪無奈的歎口氣,他身後一直靜靜站著的黑熊「嗚」的咆哮一聲,巨大熊掌拍出。

    「砰!」少婦後退一步,黑熊也晃一下,後退一步。

    少婦訝然望向黑熊:「咦,這畜生還有幾分功夫!」

    「嗥……」黑熊怒吼一聲,捶著自己胸脯,迅捷的撲上,少婦也不拔劍,玉掌輕飄飄迎上。

    「砰砰砰砰……」一人一熊戰成一團,黑熊不是少婦的對手,身上不時挨一掌,但渾若無事,反而更加惱怒,動作越發迅捷。

    李慕禪雙掌合什站在一旁,嘴裡宣著阿彌陀佛,神情寧靜,卻暗自助黑熊一臂之力。

    他如今隨著信力增強,百米之內他能作主,呼風嘯雲喚雨皆可隨心而為,無不靈驗。

    他注入內力在黑熊體內,以一種獨特的方式流轉,少婦擊在黑熊身上,與搔癢無異,但黑熊很惱怒,除了李慕禪外,旁人不能摸它。

    轉眼功夫百招過去,少婦玉臉緋紅,明眸卻冷冷的,自己百招收拾不了一頭笨熊,傳出去笑死了人。

    她嬌哼一聲:「小和尚,莫怪我辣手啦!」

    她腰間升起一道銀光,席捲向黑熊,黑熊毫不畏懼,反而更加狂暴,「嗥」一聲撲上來,「叮叮叮叮……」劍光被熊掌拍得四散。

    偶爾有劍光刺中黑熊,卻被擋住,刺不進去,李慕禪所催發的內力,是一套護體功夫,與黑熊的體質相配,相得益彰,威力極大,長劍刺在身上如刺鐵石。

    「咦……?」另兩女見狀皺眉,這黑熊怎如此難纏,招式精妙不說,畢竟火候還欠了些,時常挨招,可怕的是渾身上下刀槍不入。

    這麼下去很讓人絕望,怎麼打都沒用,白費力氣,不過任何橫練功夫都有弱點,都有罩門。

    場中的少婦也深明此理,劍尖不再亂刺,多是刺黑熊雙眼,不過黑熊很機靈,對雙眼掩護得很好,雙掌不離雙眼。

    轉眼功夫又鬥了一百來招,李慕禪歎道:「這位女施主,我看咱們還是化干戈為玉帛吧,何必非要打打殺殺!」

    「囉嗦,小和尚閉嘴!」少婦嬌嗔,劍光更盛幾分,劍勢越發迅猛,滔滔如江河之水。

    黑熊卻穩厚沉渾,不慌不忙,李慕禪氣息一直繚繞在它身邊,所以無所畏懼,反而有些興奮,「嗥」的叫了一聲,動作也更快了。

    「兩位女施主,你們看……?」李慕禪轉身另兩女。

    兩女冷冷瞪著他,哼道:「小和尚,是不是你搗的鬼?」

    李慕禪訝然:「兩位女施主何出此言?」

    一個圓臉少婦哼道:「哪有這般厲害的笨熊,一定是你在搗鬼,師姐,咱們收拾他!」

    瓜子臉少婦輕輕點頭:「好。」

    兩人說罷,劍光一閃,兩劍尖已到李慕禪胸前,這一刺極見功力,令人防不勝防。

    李慕禪歎了口氣,搖頭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一直糾纏於怨恨中,不得安寧,如墜地獄,何必如此活著,阿彌陀佛……」

    他說著話功夫,兩女停住,保持弓步前刺的姿勢不動,劍尖離李慕禪喉嚨只有兩寸。

    李慕禪好像沒看到劍尖,沒看到兩女的動作,扭頭盯著黑熊與少婦,此時黑熊雖被激出了凶性,卻仍雙掌不離眼睛。

    李慕禪搖頭笑道,這個傢伙還真是聰明,有靈性,都說熊笨,其實熊之聰明遠非一般人想像。

    少婦氣得玉臉緋紅,明眸冷光迸射,偏偏奈何不得黑熊,碰上一般的黑熊,她一劍便能殺了,眼前這黑熊卻無法可施。

    李慕禪歎了口氣,溫聲道:「女施主何必呢,還是罷手吧!」

    少婦倏的後退,寒芒一點,劍尖到了李慕禪跟前。

    李慕禪搖頭,伸指輕輕夾住劍尖,溫聲道:「武功乃小道爾,佛法神通廣大,女施主不必再試了。」

    少婦扭頭看兩女,哼道:「你點了她們穴道?」

    李慕禪搖頭:「小僧不知道什麼是穴道。」

    「放手!」少婦擰了擰手腕,拔劍後退,不防李慕禪倏的松指,她晃了一下差點兒後退,恨恨瞪一眼李慕禪,來到兩女身邊。

    她沒急著解穴,先探了探她們脈相,氣息流轉通暢,並無遲滯封塞之像,確實不是點穴。

    「你到底使了什麼妖術?!」少婦扭頭哼道。

    李慕禪道:「這是佛門的止戈之法,不是妖術。」

    「閉嘴,快給她們解開!」少婦嬌叱。

    李慕禪笑了笑:「好罷,我解開之後,三位女施主還是離開吧。」

    「好,咱們打不過你,自然沒臉再呆著!」少婦咬著牙恨恨道。

    李慕禪如釋重負般鬆一口氣,輕輕一拂袖子,兩女頓時一顫,恢復行動,揉揉酸澀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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